第24節
第16章 給我哭16 白紙鳶沒想到,她居然以一個高三學生的身份進了酒吧。 就是那個她曾經大言不慚要幫郁晚在酒吧補課的那個酒吧。 白紙鳶:…… 酒吧街非常熱鬧,這間酒吧尤甚,簡直可以用人氣爆棚來形容。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只有白紙鳶與郁晚最奇怪。兩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裝模作樣的穿插在行人間,白紙鳶緊緊的抓著郁晚的衣角,像怕他要把自己丟了似的。 白紙鳶長的漂亮且清純,混跡酒吧的未成年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學生,成年人可以來這放松,未成年嘛就是不怎么聽話的了。 “郁晚,你怎么可以來酒吧呀,這里不是未成年人禁止入內么?!彼龁?。 原來他不上晚自習就是為了來這? “這里對你們而言是酒吧,對我而言并不是?!彼f。 雖然不明白他這話什么意思,但白紙鳶剛一進門就被這閃瞎眼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震的差點失了魂。 耳膜都快震痛了,甚至耳道里還有些輕微發麻。 到處都是人在瘋狂的跳舞搖頭,電音密密麻麻往耳朵里鉆,射燈瘋了一樣到處追擊正嗨的人。她看那些人像看傻子一樣,睜大了眼睛各種不理解。 “他們不會暈嗎?”她大聲的問郁晚。 郁晚聽不清,低了低頭,白紙鳶挨近了點,又重復一遍。 郁晚還是沒聽清,里面太吵,他彎下腰。 白紙鳶索性湊近他耳邊,然而就在這時,身后人一陣推搡,她瞬間沒了重心,人往前栽去。 溫軟的唇不輕不重的,親在他的臉上。 郁晚微微睜大了眼睛,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側過臉望著她。 唇上似乎還留著郁晚皮膚的溫熱,白紙鳶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郁晚的眼睛頓時暗了下去。 白紙鳶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傻逼事,她一只手捂著嘴,一只手連忙搖著:“對對對不起!” 她聲音那么小,還斷斷續續,郁晚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么,只看見那張小嘴一開一合。 大手包裹住小手,溫熱的手心刺激的白紙鳶一個顫抖,她被郁晚拉去酒吧后面的一扇門。 推開,里頭是休息室。 一群人哄鬧的聲音在他們倆人出現時戛然而止,全都望著他倆。 白紙鳶連忙道歉:“抱歉抱歉,我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br> 郁晚沒給她時間再多說話,又推開休息室的后門,走去外面。 沒想到里面那么嘈雜,外面卻如此安靜。 甚至推開門就是花園,旁邊的木柵欄上圍著一圈圈小燈泡,燈光照映的溫暖而靜謐,小石子鋪成的路兩邊放置著幾架秋千,可以搖晃的座椅那種,沒有其他人,就他們倆。 “郁晚?!?/br> 白紙鳶不知道他突然拉自己來這干什么,是因為她剛剛不小心親到他,他生氣了? 哪知,郁晚的神色越來越不對。 他將單肩的書包扔向秋千,在迷離燈光的照映下望著她。 郁晚不說話,白紙鳶也有些尷尬。 氣氛恰好,這里就像一片世外桃源。 心里像被羽毛掃過,就如同剛剛的那個吻一般。 靜而細密,還有點癢。 紫色的鳶尾花在夜風下顫抖,有些甚至長出了果子。 白紙鳶斂下眼睫,不敢再看郁晚的眼睛。 這奇怪的氣氛,讓她不知如何是好。沒有和男生在一起這樣相處過,白紙鳶無所適從。 可是心里好亂,一點一點的,砰砰亂跳的。 她看見郁晚抬起手,捧住她的臉,拇指摩擦她的臉頰,唇,甚至,想往更里面去。 “你介意嗎?”他問。 “介意什么?”她不懂。 白紙鳶呆呆的望著他,手指擰在一起,連怎樣推開他都忘記。 只記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與有些長了的額發。 之后,她感覺到郁晚捧著自己的臉頰,讓她微微揚起下巴。她被迫與他對視,看清了他眼底的深黑。 就像兩個世界,這棟樓的后面,是塵世的喧囂,熱鬧的燈紅酒綠。而另一面,是簡單雅致的小園子,兩個少年人呼吸在顫抖,身體在顫抖,心也在顫抖。 本能告訴白紙鳶要拒絕,可天知道她為什么會無動于衷,她甚至想知道,郁晚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眼前人低下身體,隱忍著眼底翻涌的波濤,想吻住她的唇。 “介意我,吻你嗎?” . “咳咳?!币宦暱人?,瞬間打斷白紙鳶懵然的狀態,她一把推開郁晚后退三步,臉在瞬間就紅了。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啦?!?/br> 白紙鳶看見角落里走出一個人,他穿著絲綢面料的淺綠色中山裝,一張臉精致美麗,眼尾勾起的桃花色真是有股莫名的誘惑力。 “老板?”白紙鳶認出來了。 老板今天簡單給頭發扎起一小節,笑瞇瞇的跑過去捏了捏白紙鳶的臉。 “還記得我呀,小鳶鳶?!?/br> “……”白紙鳶呵呵尬笑了兩聲,點點頭。 “嘖?!币慌员淮驍嗟挠敉盹@然很不高興,他拿起單肩包準備離開。 “小晚?!崩习搴白∷?。 “我有事找你?!?/br> 原來是正事,白紙鳶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我先走了?!?/br> “小鳶鳶,你等一下?!崩习謇_門,朝一個人招招手,門被拉開的同時,光亮竄出來,白紙鳶看清老板頸后的紋身。 一只展翅飛翔的蝴蝶。 從脖子連著耳根,因為他今晚扎起了頭發,所以才看見。 她正看著,老板回頭,盛滿笑容的眼睛好看的不行。白紙鳶有點害羞。 老板對喊來的人說:“帶她去樓上?!?/br> “小鳶鳶,你先去玩會兒,等會我讓郁晚去找你,怎么樣?” “???”白紙鳶本來想回家的,這時候郁晚剛好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一交錯,她鬼使神差的居然點了頭,應道:“哦?!?/br> 她多看了郁晚和老板幾眼,見他們不知在說什么,郁晚坐到了秋千上,隨后老板也坐了下來。 再后來,就見老板打開了手機,直到門關上,郁晚的身影消失。 白紙鳶以為老板指的“樓上”還是很吵的地方,沒想到是一處單獨的像包間樣的存在。不同之處在于,這個小空間是全隔音,并且視野極其好,因為是由玻璃制成,所以可以看見酒吧的任何一個角落。 有點意思,白紙鳶坐在沙發上,好奇的看這里的光怪陸離。 期間有服務生進來問她喝什么酒。 她都乖乖坐在沙發上,腰桿挺得筆直,連忙搖頭:“謝謝,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br> 郁晚不在,好無聊。 白紙鳶沒看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除了下面的酒保來來往往,看他們胸牌,看他們被客人調戲,看許許多多心懷鬼胎的人舔舐等待獵物,看舞臺下面那群人傻逼似的發瘋搖頭,也沒什么特別了吧。 原來酒吧就是這樣啊。 不好玩。 不過……白紙鳶看了一圈這個小空間,站起來拉上窗簾,心想:這里好像確實可以復習誒,那下次把試卷帶著來這給他講題? 那就一三五語數英,二四六理綜吧!這樣的安排她很滿意。 郁晚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白紙鳶已經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看著老板遞過來的手機,閱讀完,沉默。 “你怎么看?!崩习咫S意的翹著腿,一只手搭在秋千的扶手上,撐著額頭看郁晚。 手機里的短信寫的模糊,這是一則密報,但郁晚看懂了。 【有人出門了?!?/br> 老板:“明天一早,新聞就會報道這件事,我勸你今晚不要回去住,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明天你家門檻會不會被踏破?!?/br> 這則短信雖然只有短短五個字,但其中暗含的含義確是不容小覷。 有人出門了,其意在說——有人死了。 距離上一次出事,只有短短幾個月。 見郁晚沉默不言,老板說:“我私下調查過,上一次案件確實證據都指向你父親,不過,依我對你們的了解,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兇手在刻意將箭頭指向你父親,不論是作案動機,還是作案地點以及手法,與你父親十分吻合?!?/br> “恰巧一星期之前,你父親“光顧”了她的店,并且不知什么原因與她發生爭吵,死者死在魁街,死亡時間深夜,被各種亂器毆打致死,從身上傷口看,非常像酒醉之人無意識所做?!?/br> “或許你我聽起來這些都很荒謬,認為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但別人不會那么想,大家都有從眾心理,會逐漸認為,你父親就是兇手?!?/br> “不是他?!庇敉碚f。 老板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不是他,否則,我就不會站在這跟你說?!?/br> “這不?!彼麚P了揚手機,“事兒又來了?!?/br> “明天這事被公布,又會引起恐慌,你父親會被重新擺上明面,甚至會連累到你。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或許背后有組織行動,這個小城小鎮警方能力有限,我聯系了省里的人,他們會派專案組過來。我也不知道你父親在里面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問他估計也什么都不會說?!崩习鍌妊弁骸靶⊥?,這次回來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