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莫急?!崩险呷耘f用那副不緊不慢的調子,“奪運之法常人受不住,尤其你要奪運之人氣運旺盛,你貿然奪取會有性命危險?!?/br> “我還要做什么?” 老者道,“這要看你很不狠得下心了。你在奪取此人氣運之前,要先奪取六位血親的氣運,方能鞏固公子的靈臺,此后才能承受異姓之人的氣運?!?/br> “你是說……我要先取了同姓血親的氣運?”謝華倒退一步,嘴唇輕顫,“沒有別的法子?” “所謂的同姓血親,不必是公子的父母或是親生的兄弟姐妹,隔了房的也可以。而且沒了氣運,不同于沒了壽命,只是平日里會倒霉一些?!?/br> 謝華心神稍定,“怎么奪運?” “公子將他們的生辰八字帶來,老朽自會為你作法。而公子只需將寫了生辰八字的布娃娃放在床底下,氣運便會源源不斷匯入公子的靈臺?!?/br> 謝華咬了咬牙,“好,若是我沒有見到成效,便不會信你了?!?/br> “公子帶來了生辰八字就在此地交與老朽,而后靜候佳音便是?!崩险哒f完,緩慢地退到了門后。 隔日,謝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帶上八字來了。 老者一瞧,便笑,“此人并不是公子的同姓血親吧?公子,你若是不想奪運,老朽走了便是?!?/br> 謝華見老者能一眼瞧出這張八字并非謝家人,終于全心信服,“前輩莫怪,我也是為了謹慎些,接下來不會試探前輩了?!?/br> 次日便拿來了謝家一名旁支子弟的生辰八字,老者又道,“此人與公子親緣太遠,不成?!?/br> 謝華終于將注意打到了謝家二房。 隔了幾天送來了謝林崖的生辰八字。 老者笑道,“此人年不過十二,正是生機旺盛的時候,氣運也十分不錯,是個好人選?!?/br> 謝華已經不意外老者能猜出人來,“前輩說得不錯,此人是我堂弟,整日里調皮搗蛋,給他一個教訓也好?!?/br> 老者笑瞇瞇道,“好,老朽會好好為公子作法?!?/br> 掏出一個布娃娃,鬼畫符一般寫了些東西,隨后將生辰八字貼在娃娃身上,“公子別忘了將它放在床底下,否則氣運泄出,卻到不了公子身上,平白浪費了?!?/br> 謝華鄭重接過。 接下來的幾天,謝華都忐忑不安,既擔心這個法子沒有用,又害怕謝林崖橫尸在他面前。 這天,謝華正要出門去尋老者,質問他為何久久不見效,卻聽見謝府門口傳來喧鬧聲,謝林崖被兩個小廝抬著進了府,鮮血滴滴答答淌了一路。 謝華嚇出一身的冷汗。 而后得到了大夫的診斷,謝林崖這條腿算是廢了,想必再也站不起來。 謝華走到謝林崖的門口不敢進去,耳邊聽見楊氏凄凄切切的哭喊,“我的兒??!怎么會有這樣的飛來橫禍!他只是和玩伴一道上山玩耍,怎么會摔下來!怎么會……” 隱約有仆人唏噓,“小公子真是倒霉……” 謝華悄無聲息地逃了。 愧疚害怕的同時,心底卻生出一絲絲喜悅來。 看來有用!那位前輩不是騙子!他很快就要飛黃騰達了! 姜煜也會被他踩在腳底下。 若是抓緊時間,將姜煜的氣運奪了去,戶部的職缺也會屬于他。 之后,謝華又將謝林霜和謝林晚的生辰八字給了老者。 沒幾天,便聽說謝林晚臉上起了紅疹,只好戴上幃帽遮面,姜家聽聞此事,將女醫顧大夫遣了過來,替謝林晚醫治。 而庶妹謝林霜倒是沒什么事,只是聽說楊氏用了摻料的胭脂,臉上潰爛了一塊。 大概是母親為女兒擋了一災。 如今謝華已經生不出愧疚心了,他只覺得自己離高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寧姒聽說謝林晚起了紅疹,特來謝家看她。 路上遇見一個小姑娘,好像是謝林晚的庶妹謝林霜。 小姑娘嬌聲與她說,“這位jiejie是去看大jiejie的?你別去,娘說她的疹子是會傳染的!jiejie要是去了,也會起一臉的疹子的!”小姑娘害怕似的,哆嗦了一下身子。 寧姒知道小姑娘是好意提醒她,笑了笑,說,“jiejie不怕,jiejie和你大jiejie是好友,不能不去看,知道嗎?” 小姑娘便嘆了口氣,“你去吧?!?/br> 寧姒推開謝林晚的門,見她靠坐在榻上,白巾將臉蛋遮得嚴嚴實實,寧姒心疼地蹙起眉頭。 合上了門,坐在謝林晚的床邊,“晚晚jiejie,你這個疼不疼呀?” 謝林晚搖頭,從露出的眼來看,她大概是笑了。 “那癢不癢?癢也不能抓啊?!?/br> 謝林晚笑彎了眼,伸手將白巾掀開來,里頭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紅點。 “來,姒兒摸一摸?!?/br> 寧姒不明所以,依言伸了手指頭,往謝林晚的臉上點了點,卻觸到一片光滑,拿開指頭一瞧,指腹上還沾了點紅色。 “這?!”寧姒睜大了眼,不敢置信。 謝林晚笑得溫柔,豎指擋在唇前,“噓……” 寧姒小聲問,“為什么要裝呀?” 謝林晚意味不明地道,“因為我們家一個個地要倒霉,不能我一個人好好的呀?!闭Z調里難得地帶了些俏皮,“姒兒幫我瞞住,好不好?” 寧姒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便認真地點了頭。 回府之后,寧姒也在臉上點了紅點,對外宣稱染了紅疹。 算是證實了謝林晚的“疹子”會傳染,于是謝家除了顧大夫,再也沒有旁人敢接近她的屋子,連一心想來探查的楊氏也避而遠之了。 想必能瞞得更好。 …… 此事對寧姒而言是順手幫一幫謝林晚,卻沒想到姜煜由此接到了許多同情可惜的眼神。 想必大伙以為寧姒面容有瑕,配不上姜煜了。 偏偏兩人還被賜婚圣旨綁著,姜煜就是不娶也得娶。 姜煜哭笑不得,當日便去了寧府,捉了寧姒來,對她那張臉又戳又捏,“姒兒meimei,玩得開心嗎?” 寧姒被他捏著臉,只能含混不清地答,“能幫到瓦瓦(晚晚)jiejie,就很開心?!?/br> 姜煜笑看她一眼,隨即收回手,卻見手上摸了不少紅色,“這是什么?要是傷臉,就不要擦了?!?/br> “這是紫草制成的口脂,吃進去都沒問題?!?/br> 姜煜點點頭,隨后放心地將口脂就地抹在了寧姒面上,卻沾了更多的口脂,于是又往她干干凈凈的脖子上抹,揩出一道道紅痕。 寧姒不敢置信,反應過來后氣得捶他,“阿煜哥哥!” 姜煜像沒玩夠的小孩子一樣抬眼看她,眼里都是笑意。 “有你這樣的未婚夫嗎!” “嗯?未婚夫應該怎么樣?” “不說幫我擦了,你也不能擦在我身上啊?!?/br> 姜煜定定地盯了她一會兒,“好,阿煜哥哥幫你擦?!?/br> 于是湊過去,雙手撐在寧姒兩側。 輕笑一聲后,將唇貼在她染了紅痕的頸側,輕柔地抿了抿,隨即細細舌忝舌氏起來。 溫熱的觸感,叫寧姒渾身輕顫,他輕輕一動,便如火花在周身劈里啪啦,將寧姒炸懵了。 她已經忘了要說什么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等姜煜放開她,寧姒怔怔地抬眼看過去,便見他意猶未盡地忝了忝唇,隨即露出一個好似單純干凈的笑容,“甜的?!?/br> 說得好像在吃糖。 ☆、報應不爽 每每以為姜煜已經使出了渾身的解數, 結果他還有層出不窮的新招。 寧姒兩眼濕漉漉, 捂著脖子說, “阿煜哥哥,你好過分……” 姜煜笑著低頭,“給你道歉,讓你忝回來, 如何?” “那還不如別道歉……” 寧姒別開眼,姜煜又湊過去。 “算了算了,阿煜哥哥你再近些?!睂庢ψ鞒鲆桓泵銥槠潆y的模樣,待姜煜離得更近,寧姒伸手將他脖子勾住,一個翻身將他壓在榻上,隨即壞笑著露出小虎牙, “阿煜哥哥,你要乖乖的?!?/br> 姜煜不閃不避, 直直看著寧姒,一點也沒有被壓的自覺。 寧姒兩只手摁在他肩上, “阿煜哥哥你閉上眼?!?/br> 他這樣看著,寧姒覺得不自在。 姜煜唇角微微勾起,依言閉上眼。 寧姒湊過去,清涼的吐息噴在姜煜頸項, 叫他竟有些微緊張起來。 她不會當真要忝他吧? 下一瞬,寧姒用臉頰貼上姜煜的喉結,嘴里興奮地催促他, “阿煜哥哥,你快咽一咽,讓我感受一下它怎么動的?!?/br> “……” 姜煜覺得自己的喉結仿佛成了寧姒的玩具。 一咽,喉結便是一滾,寧姒則笑得歡樂,“阿煜哥哥,它在蹭我!好玩,你再咽一下?!?/br> 惹不起惹不起,所以說不要輕易招惹寧姒。 幾回之后,寧姒大概也覺得姜煜可憐了,從他身上翻下去,“阿煜哥哥,你是不是在和晚晚jiejie謀劃著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