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植物名???”蔣璃點頭,“遠志,主要采根皮,一般中醫用來入藥做安神用,但我采來還有其他用途?!比缓笠粐@氣,“身邊要是有儀器就好了,提取成分進行氣味組合特別快,現在我只能用最傳統的提取辦法,返璞歸真了?!?/br> “看來秦天寶在你眼里已經不成問題?!标憱|深是了解她的。 蔣璃飄飄然,“那是當然,但凡難題其實都在尋找病因上,秦天寶體味干凈,生理上沒有大的隱疾,除了……”她頓了頓,思量少許才道,“更多是心理原因造成?!?/br> 陸東深沒忽略她的欲言又止,“除了什么?”蔣璃捅了捅火,言語吞吐,“除了吧……小小少年,日日思春,又不可能去欺負小女孩,總會那個啥吧,精氣不足必然會神情恍惚,陽起石其實就是給他用的,我需要取點石頭里的成分。當然,他的情況不光是這個原因造成,還有其他方面?!彼f得含糊不清,關鍵的字詞又遮遮掩掩,但陸東深是聽懂了,抿唇淺笑,也怪不得蔣璃害羞,對方雖說是個孩子,但她也是個姑娘家。從旁拿起刀子,一點點削去燒黑的部分,不緊不慢地開口,“說一千道一萬,是秦川人的性教育欠妥當,但放眼看出去,也不單單是秦川,整個國內在這方面都有失欠缺?!?/br> 蔣璃聞言壞笑,輕輕撞了一下他,“12歲的孩子有暗戀對象你都驚訝,怎么關于性方面的事你就接受了?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學會滾床單了?” 又來…… 陸東深真心招架不住,沉默以對。 “你不說話就是有鬼?!笔Y璃黏在他身上,抬手戳他的嘴,“你技術那么純熟老練的,肯定打小就在女人身上下功夫?!?/br> 沒暗戀的對象不代表他身邊沒有陪伴的女人吧!而且照他這身材的發育標準,十二三歲肯定也是人高馬壯了。 這么想著,心里竟不是滋味。 以前在他身邊有陳瑜有邰梓莘,可經過一番較量,她也排斥了他跟她們的關系,那么以前呢?他說她是他頭一個放在心上的姑娘,但不代表她是他第一個女人吧? 酸! 蔣璃覺得自己成了檸檬精。陸東深轉頭看她,眼里似有笑又沒笑,也沒說話,就是瞅著她。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喉頭不知怎的也緊了緊。陸東深同她對視了數秒,嘴角微微一勾,“兔rou好了,吃不吃?” “吃……” 陸東深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轉手去剔rou了。 蔣璃眼前還晃著他剛剛的眼神,溫柔間又有點強勢,體貼里又透著權威,一顆心又被他勾得七上八下的,一時間也懶得計較那么多了,反正現在他是屬于她的了。 兔rou烤得外焦里嫩,落在嘴里滿口留香,對于陸東深烤兔rou的本事蔣璃是從來都不擔心,在祈神山的時候她就領教過他的手藝。 只是…… “我覺得吧,你用我的芬蘭刀來剔rou有點大材小用。這可是一把斬過深潭怪獸的刀,怎么能用來做餐具呢?”蔣璃沖著他一伸手,“還給我?!?/br> 當時這把芬蘭刀留在崖壁之上了,她以為就那么丟了,不曾想被饒尊給拿回來了。但饒尊也是手欠,刀子拿回來就拿回來吧,轉手交給了陸東深,也怪她當時不在場。于是乎,這把芬蘭刀就被陸東深明晃晃地掛在身上,好幾天了,都不說物歸原主。她用這把刀用習慣了,冷不丁瞧他用還真難受,之前憋著不說,就是等他自覺,現在倒好,暴殄天物。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她得義正言辭表達自己的態度。 豈料陸東深笑問她,“你的芬蘭刀?請問,這刀子是誰掏錢買的?” 一句話懟的蔣璃直吧嗒嘴,末了說,“是,錢是你掏的,但一直是我在用啊,還我——”“別搶啊,小心誤傷?!标憱|深身子一擋攔住她的進攻,手拎刀利落地刷下幾片rou來,刀刀見骨的,“這把刀是我送我老婆的,你承認是我老婆,我就給你?!?/br> 第522章 人參娃娃 還帶這種cao作的? 蔣璃簡直是嘆為觀止,指著他老半天,憋出句話來,“陸東深,你、你這個無賴!” “不承認是吧?”陸東深不疾不徐的,“行,刀子不還了?!?/br> “別啊……”蔣璃打心眼里喜歡這把刀,喜歡得都快瘋了,哪能容得下陸東深這般糟蹋,想了想,抱著他的胳膊,“我承認我承認?!?/br> 陸東深轉頭看著她,笑,“挺勉強啊?!?/br> “不勉強,我發誓一點都不勉強!”蔣璃見那刀尖都快碰到火了,馬上抬高他的手,“你是誰啊,赫赫有名的陸家公子,哪個女人不想嫁你?能做你老婆那是三生有幸!” 最后一句幾乎是喊著說的。 “哦?!标憱|深忍著笑,淡若清風,“叫一聲聽聽?!?/br> “叫!” 陸東深停下切rou的動作,轉頭盯著她。她賠笑并耍賴,“不是你剛剛說要我叫的嗎……” “別廢話,趁我心情還好的時候?!标憱|深笑得不陰不陽的。 蔣璃抓耳撓腮的,舔了舔嘴,半天也沒出動靜。陸東深等得不耐煩了,伸手就狠捏了她一下鼻子,“叫我一聲老公你能死是吧?” “不是……”蔣璃捂著鼻子小聲嘟囔。她也不想這么矯情,這不是從前都沒這么叫過嗎,不,她是從來都沒這么叫過哪個男的,對著陸東深這么叫,不是覺得怪,而是心臟跳得厲害,總覺得氣到嘴邊就沒了似的,于是,她就氣虛地擠了一聲出來。 “大點聲叫?!标憱|深挑眉。 蔣璃清清嗓子,沖著他,“老公?!苯型甓技t了,心臟蹦得跟打鼓似的,心尖都在發顫。不是特別大聲,但足夠清楚了,柔柔的,軟軟的,像輕棉鋪進了陸東深的心里,不知怎的他的心也狂跳了一下,一時間悸動得很。心被她填得滿滿騰騰的,再也倒不出其他心思想別的,不是沒想過她這么喊他時的模樣,只是沒想到會這么美好。 陸東深眼角眉梢都是溫柔,刀子遞她,然后揉揉她的頭,輕聲說,“好聽?!?/br> 說得蔣璃更不好意思了,護著刀子一扭臉,“煩人?!?/br> 陸東深爽朗笑了。野火炊炊,她的臉在夜色下看著美艷動人,也不知是因為火光的緣故,還是因為羞澀??傊?,連蔣璃自己都覺得臉頰發燙,刀子揣好后,雙手捂腮,卻總忍不住瞄他的臉。 陸東深在用他自己的刀為她切rou,一小片一小片地放在闊大的葉子里十分精細。分好了,遞她的時候,她才馬上收回眼神。 又把陸東深逗笑了,見她以悶頭吃態遮掩尷尬,他湊前,清清嗓子。蔣璃見他挺鄭重其事的樣子,以為他有什么重要事說,抬頭看他。 他開口了,“囡囡,你看啊……” 蔣璃一聽這話,嗯,應該是說正事,手里的葉子一放,挺直了腰板。 “咱倆雖然還沒領證,但婚求過了,愛做過了,沒有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實,婚,肯定是要結的,所以你叫我一聲老公不用害臊?!?/br> 蔣璃怔怔地看著他。 陸東深將臉湊近她,低笑,“今晚你就這么叫我?!?/br> 呃…… 蔣璃瞪著雙眼,一時間像是靈魂出竅似的,沒應他的話。就見他眼里的笑愈發曖昧,手里的刀子轉了方向,在她領口處微微一挑,那些個勉強藏住的痕跡就無所遁形了。 “荒山野嶺的,隨你叫?!彼⑽饶?,盯著她的脖頸,低低的嗓音里染了情欲。 蔣璃這才元神歸位,一把將刀子撥開,沖著他嚷嚷,“陸東深!你就是披了張優雅外皮的流氓!哪有你這樣的???不能說點正事嗎?” 陸東深將刀子往地上一插,眉梢染笑十分瀟灑,“你不是也離不開我這個流氓嗎?今早上誰雙腿泛軟都走不動路了?” 不要臉。蔣璃在這種事上說不過他,也知道對抗的下場無非自取其辱,剜了他一眼,干脆不搭理了,一心撲在兔rou上。節省體力,才是對抗強勢的最好方法,說不準什么時候能做到反撲及全方面碾壓。 三下五除二,大半只兔子就進肚了,夜色正濃,胃口甚好。 陸東深吃的倒是不多,坐在火堆旁,一條胳膊搭在支起的膝蓋上,三分痞氣七分邪氣的,問她,“吃飽了?” 蔣璃直哼哼,“是吃飽了,怎么著?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動起手來我可有力氣了?!?/br> “有力氣就好?!标憱|深起了身,伸了個懶腰。 蔣璃剛要問他怎么個意思,就見他彎身下來,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徑直朝著帳篷里去了。 “陸東深!” “你吃飽了,該我吃了?!?/br> “我還給你留著兔子腿呢?!?/br> “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這兩晚你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嗎?” 帳篷里,兩人身影重疊,傳出蔣璃細軟之語,像是被燙化開來的綿糖,“你讓我歇一晚……” “我控制一下,今晚就一次?!?/br> “我不信……” 暗影中,男人壓向女人,影子纏綿。 “陸東深,你不是有潔癖嗎,筐、還有原料……” “乖,叫老公?!?/br> ** 兩盞香爐、一只香盛和一只竹枕,這三天多的時間里,饒尊和阮琦可謂是通力合作,終于不負“重”望。香爐燒制的過程并不順當,饒尊和阮琦兩人最開始分別捏了一只,想著哪只更好就燒哪只,結果兩只捏出來都半斤八兩的慘不忍睹,雙雙失敗。幸得村中有人會制陶器, 兩人請教一番,也算是有心靈手巧的慧根一點就通,最后成型的香爐還算不錯。 只是兩人在香爐畫定型之前有了分歧。阮琦認為爐壁上的葫蘆娃不妥,看著太兒戲,饒尊覺得白胖的小家伙喜慶,再說了,畫都畫上了怎么改?阮琦給出提議,用多余的陶泥把葫蘆娃頭上葫蘆填平,修改成用頭繩扎起來的小辮子,生生改成了人參娃娃。等饒尊無奈地遵從阮琦的要求修改完畢后,左看右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思量說,“我雖然沒看過那個動畫片吧,但總是依稀記得見過人參娃娃的形象,好像是穿著紅肚兜吧?”阮琦也僵在原地想了好半天,說,“創新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第523章 猶若嫡仙 等香爐開始燒制定型時,饒尊十分不解地說,“為什么要弄個人參娃娃在上頭?秦天寶又不需要求子?!?/br> 阮琦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回懟,“還不是你最開始畫了個葫蘆娃上去?”香盛好做,左右不過就是個盒子,竹枕難在編制,這活打死饒尊都做不出來的,阮琦就發揮了她的手藝。她是原料商,有時候走到窮鄉僻壤的地方收原料就不可能有太像樣的包裝盒,她會簡單編些筐子籃子之類,原理大抵相同,所以阮琦也算得心應手。 依著蔣璃的要求,枕旁留暗孔。對于這點饒尊不理解,但阮琦明白,她知道蔣璃是打算往竹枕里塞東西,所以在編制的時候格外留意了些。 而這幾天,在秦川發生了一件事。 是從村民間傳出來的,說這兩天但凡從秦族長家門口經過的人都會感覺異樣。 什么異樣? 就像是那兩扇緊閉的大門里有什么東西似的,他們會滋生一股子敬畏,可與此同時心情也異常愉悅得很。 秦族長家的位置討巧,但凡下田干活的人都要經過他家,所以不少人都有這種感覺。 又有人說,每每從族長家路過總能聞到異香,可說是香氣吧,又沒那么濃郁,不是香氣吧,在鼻腔里又縈繞不絕,甚至還會沾了衣衫,等到家里,這氣味會久久不散。 便有人斷言,這跟那位蔣姑娘留下的請愿符有關。 請愿符是與上天神靈對話的途徑,定是上蒼應允,這才會有這般奇境發生。一時間秦川都在傳,秦天寶看來是有救了,那位蔣姑娘真的能上達天聽。 一時間沸沸揚揚。 唯獨秦二娘,這兩天依舊不茍言笑、雷打不動地到了固定時間就站在秦族長家門口,一站就是站到天亮。有時候阮琦會從門縫里往外瞅,冷不丁對上秦二娘的眼睛時都會嚇得后脊梁一層冷汗,回來便跟饒尊念叨:太嚇人了,他們秦川人眼珠子的顏色本來就比普通人要淺,大半夜的看秦二娘的眼睛就是灰白色,跟鬼似的。 饒尊淡定自若,“她瞪你,你也瞪她,別輸了氣勢?!?/br> 說話間正值夏夜,秦川熱鬧。 秦天寶一身雪白長袍站在書房里的桌前習毛筆字,揮毫間盡是與之年齡不符的沉穩瀟灑,粗紙上的字筆鋒遒勁,反復四個字:君子好逑。 一張又一張。 寫完便窩成一團扔在腳旁,緊跟著再寫。 這晚秦族長有事外出,天寶父母依舊忙農活。秦天寶雖說是得了怪病,但好在不亂走,所以天寶父母也多少放心些。 饒尊和阮琦成了秦天寶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