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不明白自己矜貴世家子弟出身的主子郎君怎么會下這樣的命令! 不覺有辱身份嗎?! 玉膚膏而已,再珍稀他們郎君想要還怕弄不到嗎? 為什么偏要去偷? 石青覺得自己過去二十余年的人生觀被震碎了,震得他暈暈乎乎,連表情都無法管理了。 謝硯被他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得面上一黑,恨不得給他一腳。 “要你去就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事情多,沒能多更,委屈各位姑娘一下,下周大央爭取多更些【合掌ing】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add8瓶; 云漠子. 1瓶; 么么噠! 感覺好像還有哪位小天使有投營養液沒掛,但大央不知道后臺數據一個月一更新,進入7月份后,前面投的找不到了,抱歉抱歉,大央在此致謝了! 謝謝所有訂閱的小天使們【鞠躬】 第60章 謝硯自不是真弄不到玉膚膏, 只是他現在心情不好, 想到李晟便覺得她格外不順眼。 既是她傷的人, 自然用她的藥來治傷。 教訓不給的重一點, 某些人便不長記性。 還有個念頭叫他一直壓在深處故意不去想。 那就是他覺得之后元妤若知道這藥是從李晟那兒搶過來的, 用的時候心情大抵會舒暢些。 因而待謝硯吩咐完石青去“拿藥”之后,整個人的心情便好上了那么些許。 他甚至會想,等玉膚膏送去了元府, 元氏應該知道自己回來了吧? 隔日,元妤便收到了一整瓶玉膚膏。 另一瓶被李晟用過了, 謝硯嫌棄便給丟了, 只叫石青送來這一瓶, 若是不夠他再找人弄來。 只明芷送上來時, 元妤還以為是溫芊芊或者李嫣弄到的,驚訝了一下笑道:“她們還真弄來了啊?!?/br> 明芷尷尬地道:“這是石青奉命送來的……” 元妤倒是愣了一下,看明芷吞吞吐吐地道:“石青說……這是郎君令他昨夜潛進三公主府拿、拿的……” 元妤:“……” 她一臉懵逼地看著面前白玉瓶,不敢相信這竟然是謝硯叫人偷來的! 謝硯那樣的出身,竟會下這樣的命令?! 一旁明若也被明芷那話驚得震在了原地,一會兒后卻略微興奮地笑起來,道:“姑娘,奴婢覺得郎君似有討您開心的意思?!?/br> 元妤:“……你是說,他可能覺得搶來了給李晟治臉的玉膚膏我會高興?” 明若樂顛顛地點頭。 元妤嘴角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不大信的。 謝硯那樣的人,怎么會犯渾想出這么個點子討她歡心? 再說他是會討她開心的人嗎? 朝明芷揮揮手,元妤道:“罷了, 先收起來?!?/br> 明芷點了頭要拿著玉膚膏退下去,卻被明若伸手搶了,元妤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覺得這丫鬟越來越膽大了。 明芷也懵,明若倒有幾分不好意思地握著瓶子道:“我是想先給姑娘上次藥再收好?!彼滤齻児媚镎f的收起來是找個地兒放好不用了。 這么好的藥膏,放著不用豈不可惜了。 然后明芷便一臉認同地看向元妤。 元妤:“……”啼笑皆非,她又沒說不用。 既然兩個丫鬟都這么盯著她,元妤覺得自己不讓明若先給她上次藥是不會被放過了。 無奈之下只好老實趴回床上,叫明若給她上藥。 明芷明若原本是季風斐給她的影衛,季家出事前才送到她身邊。 當時兩個丫鬟氣質都十分地冷,是個聽令行事說一不二的性子。 這幾年跟在她身邊,倒是越來越像個尋常人家女郎身邊的丫鬟了。 尤其是明若,大概天性便是活潑的人,如今跟在元妤身邊慢慢又再度活潑了起來,話越來越多,這會兒給元妤上藥還不忘道:“姑娘可要給郎君去封信遞個消息?郎君應是惦念著姑娘,但姑娘在府里郎君又不能貿貿然進府看您,這才叫人送藥,姑娘不妨借機給郎君遞個信兒吧?” 便是掛心元妤和謝硯關系的明若,也沒想到勸元妤回倚江苑住的念頭,至多也只是勸元妤給謝硯遞封信,畢竟在她們心里元府才是棲身之所。 可見啊,某郎君當真是自作多情的厲害。 元妤身上已經不疼了,但結痂正長著,沒有掉的意思,元妤雖然看不見卻也知傷口必定難看的緊,玉膚膏敷上清清涼涼的倒是舒服。 聽到明若的話,元妤就瞇著眼應了一聲,隨口道:“不去信了,遞個信兒就行,便明芷去吧,告訴石青轉述也可以,就說我傷口大好,只還要養一陣兒,叫三郎放心?!?/br> 明若:“……”還真是不走心得厲害啊。 明芷直腸子,聽了話已經轉身去了。 明若有種想扶額的沖動。罷了,主子的事兒她能說一句已經夠多了,可不能隨便置喙,想來她們姑娘心底也是有數的。 于是,在丫鬟心里心底有數的元妤硬生生又把謝硯氣得落下了一頓晚飯。 當天夜里,元妤在睡夢中隱約聽到房門外傳來一陣拳腳相擊的聲響,聲音很小,很快又消停下去。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便沒醒,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然后,沒多久便覺得自己似被人翻了個身,還掀了褻衣,有什么溫熱柔軟的東西貼著自己背上那道結痂的丑陋的鞭痕摸了摸,叫她有點癢。 那感覺太明顯,某一瞬間,元妤一個激靈,頓時睜開了眼,一個鯉魚打挺便欲坐起來,卻被一只溫熱厚實的大掌摁住了,床榻邊傳來年輕郎君低沉沉的聲音:“別動?!?/br> 元妤真的,大半夜差點被他嚇死。 她震驚地扭頭去看他,見他一臉冷傲地看著她背上那條疤痕,嫌棄地道了一句,“丑死了?!?/br> 元妤:“……” 至于夜里這么黑,他們是怎么看得清對方的? 原因很簡單,這廝帶了顆碩大的祖母綠夜明珠來,照得床帳這片天地明亮如燭! 元妤依舊很震驚,問他:“你怎么來了?!” 她不敢相信,長安第一郎君謝硯,前一日方叫人偷了三公主的玉膚膏,后一日便做起了那夜探閨房的浪蕩子! 身為世家子弟矜貴自持的涵養呢?! 謝硯看夠了她背上的傷口,放下她松松垮垮的褻衣,睥睨地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地兒是我不能去的?!?/br> “……”不是這個事兒好不的! 謝硯不搭她的話,伸手將她又翻了個個兒,把她翻進了床里,謝硯脫了鞋便在床外側和衣躺下了。 元妤被他這一些列連貫的動作弄得直接呆滯在了原處,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真的大半夜翻進了元府,還躺上了她的床。 見謝硯一副要在她這睡的模樣,元妤嚇得哆哆嗦嗦去推他。 這里是元府!她再不介意聲名,也不能讓自己的“jian夫”睡在這里!這把養了她幾年的元江置于何地? “三郎……”她聲音都是哆嗦的,卻不敢直接開口攆謝硯走,只試探道:“三郎是特地來看妾的?” 謝硯孩子氣地睜開一只眼瞥她,就一只眼看人也叫他演繹出了睥睨不屑地意味。 “你有什么好看的?再看也不過一個沒心肝的?!?/br> 元妤:“……”這話兒聽著怎么充滿怨念。 她決定無視這句話,按自己的心意走,牽動嘴角扯出個笑,道:“妾大好了呢,三郎為妾尋來的藥十分好用,相信用不了多久妾就好全了,三郎大可不必過于掛念妾?!?/br> 謝硯另一只眼也睜開了,只這會兒眼底睥睨的勁兒沒了,換上的是一層冰冷之意,冷冷地看著她。 元妤一下子就啞巴了,張著嘴也不敢說話。然后就見謝硯似連話都懶得和她說,直接閉上了眼。 元妤郁悶地合著褻衣坐在床榻上。 謝硯不理她,她就一個人坐著,悶不啃聲,直坐了足足一刻鐘。 一刻鐘后,還是謝硯先動了。 他不躺了,直接翻身坐了起來,冷著臉下了床,趿著鞋就要往外走。 元妤:“?。?!” “三郎!三郎!”他明顯生氣的模樣,元妤哪敢就這么讓他走了,今兒讓他裹著這么大氣走出這個門,明兒她怕就再抱不住他大腿了。當下也沒管褻衣開著懷,直接撲了過去,半跌地撲下了床半撲到他身上扒著他衣裳,急急喚道:“三郎……”聲音里的挽留之意雖未言明卻也表現得很清楚。 謝硯不領情,被她扒住了走不了便側頭冷冷斥她:“放手!” 元妤搖頭,使勁扒著他道:“不放!三郎你別生氣,是妾錯了,你別生氣……”求到后面聲音里帶著可憐巴巴的味道。 謝硯仍是憤懣滿腔,但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那滿腔憤懣好歹控制住了,沒硬拖著她也要往外去,只冷聲道:“作什么拉著我?方才不是一心想攆我走?” 元妤覺得自己特委屈,看著謝硯道:“這里是元府啊三郎……”她大著膽子說道,雙手卻緊緊扒著他的衣服不松,分明是怕他聽了這話又要甩袖走。 她雖話沒說太多,謝硯倒是明白了她的顧慮,氣倒是消了不少,身子也沒之前那般緊繃了。 元妤微微松了口氣。 謝硯看著她道:“你雖沒名分,但到底是跟了我,你跟著我究竟有什么目的郎君大度不跟你計較,但你好歹守著點本分!” 元妤被他這話說得心驚rou跳的,眼皮也直跳個不停。 什么叫跟著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什么叫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