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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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來的,就是噩夢了,是她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不是一個男人,是很多。 后來她從別人口中,知道了這個詞:□□。 她以為這個世界有光,可是她發現,這個世界的光,早就被人遮得嚴嚴實實,它照不到底層身上。 首先是她的男朋友,跪著求著她不要去報警,不然他就是共犯了。 他好像沒有看到她臉上的傷,好像沒看到她破碎的衣裳,沒看到她已經不會跳動的心。 他跪在她面前,口不擇言:他們給了我好多好多錢,我娶你好不好,我不嫌棄你,我不會嫌棄你的,錢是你掙來的。 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從來沒有過她,她突然就笑了,牽動了嘴角的傷口。 她想要報警,他卻突然變了面孔,把她關了起來。 脫光她的衣服,把一切證據從體內洗干凈。 是什么時候,下定決定一定要從為自己討回公道這條路上走下去的呢? 大概是別人的眼光,看她的時候,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 她那個男人不注意的時候,逃了出去,去了警局報警。 先是一個男警接待的她,然后叫了女警帶他去驗傷。 她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所謂公道,可是沒有,如果不曾期盼過正義,那么她也不會如此失望。 錢,是多么重要啊。 它好像可以一手遮天。 陳余山是她的律師,她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他的,那個時候的陳余山,已經是南清法學系有名的老師了,他掛名在外面的律師機構。 他是主動找上來的,他關注了這個案子,分文不取的來了。 她給了嚴婉清希望,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止黑暗,還是有善良的人,他會憐惜自己,會公平的看待這一切。 這場官司,打得并不順利,磕磕絆絆,對面家大業大,請來的律師也是業內有名的,陳余山曾經的學生,李燕春。 陳余山坐了萬全的準備,他以為這個案子,會勝利。 可是他低估了對方的無恥,他們拿出了譚烈未滿十八的證據,拿出了他有精神問題的證明。 他明知是偽造,卻沒有辦法,所有的一切都是這么的□□無縫。 譚烈在法庭上的認罪態度良好,即使他的眼里滿是不屑。 最后定的罪,微乎其微。 開庭結束后,他看到李燕春和譚家人握手,精致的妝容,咄咄逼人的氣勢。 這是他的學生,他的好學生,他最得意的學生。 她好像全然忘了,法律真正的意義。 她的眼里只剩下名利,法律成為了她跳躍社會階層的墊腳石。 并不是說律師不能為壞人辯護,可律師應當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而不是以當事人的意志馬首是瞻。 這件事遠遠沒有完,它沒能被捂住,大概是譚家還是有名的,它在小范圍內鬧大了,嚴婉清的父親不知道從哪里得知這個消息,進了城。 他揣著刀,想要報復。 他的心里沒有法律,只一顆深愛女兒的心。 可是他忘了,這里是城市,他沒能近到譚烈的身,就被保安也抓住,送進了公安局。 犯罪未遂,陳余山就這樣剛給嚴婉清的案子辯護完,又給了她父親辯護。 辯護站在律師的角度來說,是很成功的:法益是入罪的基礎,但倫理是出罪的依據。 他充分的將這件案例的客觀因果關系在法庭上講述。 卻又在無形之中,將嚴婉清刺了一箭,她又一次的作為證人,站在法庭上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法律多無情啊,它只是冷冰冰的法條。 嚴婉清的父親嚴榮根,看到庭下自己女兒含著淚水的眼睛,在這一刻,也明白了自己的無知,他好像又給自己的女兒添麻煩了。 事情結束后,嚴婉清回了鄉下,嚴榮根因為疾病,被判了緩刑,陳余山也將他送了回去。 村里的人質樸,沒有人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也就這么安安靜靜的活了下來。 可是嚴婉清每個深夜都會驚醒,她好像患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她在某個深夜,對著鏡子,用刀將自己的臉,一刀一刀的劃爛。 都是因為這張臉,才會這樣吧,她把一切都怪罪給自己。 陳余山始終懷著愧疚,是他的輕心,才造成的這一切,如果他能早些認清李燕春的為人,如果他能早一點關注嚴婉清的心里狀態。 也許就不一樣了。 他重新將嚴婉清接到城里,定期做心理輔導,慢慢的,她好了很多,只是害怕和其他男人接觸。 陳余山在車上將這件事,緩緩道出,傅慎寧沉吟片刻,說:“你沒有錯?!?/br> “不,我有錯,我錯在當年只教會了他們如何使用法律,而忘了教會他們要有良知?!?/br> “不,是她自己迷失了自己?!备瞪鲗幷f。 “那你呢?”陳余山問。 傅慎寧緘默,如果有一天,路安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大概會和嚴榮根一樣,殺了所有人。 如果有一天路安做了這樣的事,他大概會和李燕春一樣,替她開罪,想盡一切辦法。 “我不知道?!彼荒苓@么回答。 可他轉念一想,路安永遠不會做這樣的事,她是什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可如果發生了呢?他該怎么辦? 陳余山嘆氣:“如果你是李燕春,你會替譚烈辯護嗎?” “會,他擁有請人辯護的權利,”他解釋,然后繼續說,“但我想,我不會拿出之后的那些偽證?!?/br> 他不屑,再多的錢、權、勢,于他而言好像沒有那么多用處。 陳余山原本暗淡的雙眼,因為他的這句話,又亮了起來。 好像,面前這個人和李春燕不一樣。 但他依舊不放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長吁口氣,說:“也許你看不到正義,但我希望你能學會良善,這聽起來很容易,但其實很難。這不是一條有光的路,更多時候沒你將會在黑暗中前行?!?/br> 該說的話,他已經都說了,他在等傅慎寧的一個答案,最后的答案。 然后他看到傅慎寧眉頭蹙起,最后漸漸松開,整個人周身的氣息變得不那么凝重。 “好?!彼饝?。 善良的人,成為這樣的人,也許也不錯。 因為他突然發現,他的路安,也在期盼他成為這樣一個有血有rou的人。 她在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引導著自己:擁抱這個世界。 與人為善,予己為善。 第84章 傅慎寧去明村的時候, 路安和陳冉抵達了北市,她這次的試鏡是一個家庭倫理劇《要歡喜》, 故事圍繞著幾個家庭展開, 里面說了親情,說了愛情, 說了友情。 路安對這個本子很感興趣, 她試鏡的角色是里面的陳沐青,這個角色的戲份從十六歲開始,到老年結束, 包含了人的大半生。 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她的母親對她有著無窮無盡的掌控欲,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按照她的安排走下去, 十六歲之前是其他小演員飾演, 她的出場就和母親開始有了隔閡,因為她到了叛逆期。 她開始不自主的反抗來自母親的壓力, 這個角色的挑戰性很強, 來源于她要去詮釋一個人不同的時段, 甚至是老年。 這個角色不能算是完整意義上的女主, 這個片子主要說的是群像,導演擅長的也是拍攝人物之間的細膩情感。 這個導演拍的每一部,最后都很火,家庭倫理劇其實在市場并沒有偶像劇吃香,但這個導演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收視總能達冠軍。 唯一算得上遺憾的是, 這個導演喜歡用熟人,并不喜歡加入新演員,但路安還是想來試一試,他不想錯過。 試鏡在酒店的會議廳,路安這一次沒有另辟蹊徑,而是中規中矩的選了陳沐清生完孩子之后的一段戲。 她對角色的老年暫時沒有把握完全詮釋,她不想也不敢冒險。 有的時候,穩扎穩打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幕戲是陳沐清有了女兒以后的那一幕,她看到女兒從自己體內剝離,落地,然后大哭。 她突然能體會到了當年母親對她所有的執念,還有控制欲。 其實都是來源于不甘心,還有愛。 這兩個復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她的母親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延續,固執的想把自己沒有完成的心愿,強加在陳沐清身上。 可她卻忘了,她是個人,是個獨立的人,也是有獨立思想的人。 這是造成她和母親感情破裂的根本原因。 可是她有了孩子,突然又能理解自己的母親了。 就是這樣一幕矛盾的戲,路安私下揣摩過很多次,她甚至去了醫院產房,仔細觀察那些產婦臉上的神情。 她站在擺好的會議室中,迅速進入了角色,一幕戲下來,自己只覺得酣暢淋漓,額角不自覺的有了細汗。 她抬手擦拭掉額前的薄汗,站定。 坐在她對面的制片,整個人陷在椅子里,微抬下顎睨著她。 路安覺得有些不適,他的目光太過具有攻擊性,她很不喜。 她覺得那個人看她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物件,從大夏穿回來以后,她在圈里也混了一年多。 并不是每個導演都像蕭導和顧子生一樣。 他們有些,眼睛長在頭頂,除了對待一線演員會露出微笑外,其大多時候都是輕蔑的。 她也曾遇到過潛規則,或隱晦,或直白的向她提出公平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