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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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霰心頭流露出些許驚訝,卻也不改神色,下一刻,聽得牧溪云又道: “阮公子不必因病體而自貶,在下此次前來,便是想帶你前往越州江夏城,請那里的名醫替你診治。是以退婚之言,不必再談?!?/br> 此言一出,高坐主位的阮東林臉色有一瞬難看,懸月島島主卻是滿臉欣慰,捻動胡須,點頭道:“便是此理。我懸月島,斷然不會以雪歸你因傷避世久不出為由要求退婚,更不會更換婚約人選?!?/br> 牧溪云行至阮霰身前,目光掃過那把血跡仍存的刀,又看了眼主位上的阮東林,斂低眸光,溫聲對阮霰道:“夜深露寒,你病體未愈,不宜在外久留,我送你回去。明日一早,便啟程往越州尋醫,如何?” 正廳內,所有人皆將視線投向阮霰。 燈影灼灼,庭院吹來的風掀起衣角,阮霰垂眼,輕輕晃動起手中茶盞。盞中倒影頃刻破碎,他扯了一下唇角,將之擱置于旁側,緩慢起身,對牧溪云道:“好?!?/br> 說完轉身往外,牧溪云對阮東林執了一禮,緊跟在后。 懸月島眾人隨之起身,島主道過一句“夜已深,便不再叨擾”,告辭離去。阮東林揮手命管家攜眾相送,獨坐廳中,面色陰沉如墨。 半晌后,他倏地抬起手掌,沖身前桌案猛然拍下。霎時間,木已成屑,怒然翻飛。 “阮雪歸——”他厲聲道。 幽靜山道上,阮霰終于打算將刀刃上的血跡清理一番,欲取出張帕子來,卻發現身上除卻這件衣衫外,再無他物。他這才憶起,早在阮家將他關進湖底時,便已失去一切身外之物。 下一瞬,阮霰面前出現一方手巾,一方極為素凈的天青色手巾。 “用這個?!蹦料戚p聲道。 阮霰沒接,腳步不停,并指往刀身一抹,指尖元力流轉,俄頃過后,刀刃上再不見半點血色。 兩人之間距離被拉開,從并肩而行,變為了一前一后。 牧溪云望著前方身影,收回手,失落道:“阮公子,方才你推脫婚約時所說的那些話,可是真心之言?” 阮霰腳步不停,聲音冷冷,幾乎要融進這初春夜色里:“今夜乃你我第一次見面,對于初相逢之人,真心何從談起?” 言語間,初遇時的岔道又入眼簾,阮霰駐足,又道:“送到此處即可,鶴取公子請回?!?/br> 牧溪云薄唇輕抿,猶豫幾息,試探著問:“明日越州江夏城之行……” 卻是為阮霰所打斷,這人答得肯定:“我會去?!?/br> “好?!蹦料泣c頭,垂下眸眼,“阮公子早些休息?!?/br> 阮霰:“嗯?!?/br> 牧溪云將目光瞥向道旁花影:“此回匆忙,尚未來得及問候令堂,請阮公子代為轉告?!?/br> 換來一聲“自然”。 阮霰不欲交談的意圖甚為明顯,牧溪云不得不轉身。 他繼續前行,待到幽徑深處,天字七號由腰刀化為雪白巨犬形態。出于犬類習性,這家伙拿腦袋拱了阮霰一下,問:“為何要跟牧溪云一塊兒去江夏城?咱們當務之急,是找到地魂哇主人!” 阮霰語氣淡淡:“時日無多,與其浪費時間在尋找上,不如想別的辦法,將缺失的魂魄補上?!?/br> 阿七眼里滿是懷疑:“會有這樣的方法存在?” 阮霰話語鎮定:“不碰碰運氣,怎會知道不存在?” 阿七震驚至極,音量陡然拔高:“碰運氣!那還不是浪費時間!” 阮霰頗為無言,但仍耐著心與他解釋:“這世間神魂不全之人并非少數,有醫修專研于此,他們當有一套固魂之法,能替我稍作延緩?!?/br> 阿七兩只前爪開始刨土:“延緩之后又如何?不行了再去緩一次?” 這樣的追問太沒意義,阮霰懶得再理,瞥它一腳步,往鏡雪里行去。 鏡雪里經久無人居住,但阮家做足了面子功夫,連微末角落,都不染半點塵埃。陳設布局更是保持了阮霰在時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 阮霰駕輕就熟入內,至臥房,卻沒有就此歇下,而是敲開了一間暗門,鉆入地下,取出不少東西。接著從衣柜里隨手撿了件衣衫,換下身上舊袍。 “你留在此地,我有事出去一趟?!比铞睂ε吭诖睬暗陌⑵叩?。 雪白巨型犬已接受了阮霰的行事思路,此時有些困,打了個呵欠,回答“是”。 俄頃,即見阮霰化作一點輝芒,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