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節
曲妍心下一震。 離開了? 那薛錦卓知不知道自己沒死? 他還會不會回來,會不會再找到自己了??! 突然,曲妍想到什么,對這名黑衣人乞求道:“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薛錦卓再抓到我,我會死的!只要你...” 誰知,曲妍話未說完,那人就抬手點住了她的xue道。 在曲妍惶恐受驚的目光下,黑衣人拿出了一顆藥丸,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捏著曲妍的下顎便讓她吞了下去。 “這是保住你性命的藥”。 說完,他竟是唇角一勾,將曲妍扛了起來。 直接飛身...向城內而去! 林府。 這一夜,曲妍慘不忍睹,曲采馨卻是截然相反。 感覺到溫旭的光亮照進屋內,曲采馨閉著的眸子動了動,而后緩緩睜開。 并非是熟悉的馨香院... 猛然想起,她已經嫁入林府了。 “糟糕!”曲采馨猛然起身,竟是完全忘了要拽著點被子! “糟糕什么?”一道玩世不恭的笑聲傳來,嚇了曲采馨一跳。 曲采馨一回頭,只見林晟書已經衣衫整齊的坐在椅凳上品茶了。 眼下,他看著自己,那滿是笑意的眸子中,竟是還帶著點點... 欣賞?! 曲采馨不明所以,低頭一看,竟是“啊”的一聲叫喊出來。 趕緊拽過錦被,怒道:“你...你...你出去!” 林晟書哈哈大笑道:“馨兒,你這是過河拆橋?” 昨日里剛用了他,眼下就要趕他走! 這般一說,曲采馨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了。 誰知這人根本不理會貌緋如虹的曲采馨,竟然是緩緩走過去,柔聲道:“馨兒,為夫幫你穿衣!” 說完,也不理會曲采馨是否愿意,竟是扮演起貼身丫鬟的角色,做起了泳兒平日里的事情。 “林...林晟書!”曲采馨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林晟書則是笑道:“你不是糟糕么?若是再晚一些,父親母親可就真的不會等咱們了”。 “啊,糟糕!”曲采馨這才想起來,今早是要去敬茶的! 委屈慍怒的看向林晟書,還不是這人,怎么不早些叫自己起身呢。 而此時,屋頂之上,一人正趴在林晟書和曲采馨的屋頂上,從那瓦片中將屋內的情景看了個清清楚楚。 曲采馨那羞紅的模樣,林晟書的柔情蜜意,二人那如膠似漆的模樣,如針一般的刺進了她的心里。 她那淬了毒一般的眸子中,滿是受傷和恨意。 這人,正是曲妍! 她被點了xue趴在屋頂上,而一旁,正站著一名黑衣男子,一腳踩在曲妍的身上,一腳站在屋頂上,正無聊的看著前方打著哈欠。 許久,直到看見屋檐下,林晟書和曲采馨已經走到了院子里,那人才蹲下,將曲妍拽起來又是扛在了身上,向林府外而去。 下面的林晟書余光看過來,笑意更濃。 此時,京城街道上熙熙攘攘與往日無異,可誰又能想到,這天下之首的盛朝,汰淘沙礫,朝代更迭,就要,變天了! 瑬珍閣內。 一男一女正在瑬珍閣挑選首飾,這對男女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剛一走進瑬珍閣,掌柜的便親自迎了過來。 那男子氣宇軒昂,周身透著一股子不拘小節的江湖氣息,擺擺手,冷聲道:“無需,我看好了叫你便可”。 “好,好,您慢慢挑”,那掌柜的笑道,便又坐回了桌案前。 他牽著女子的柔荑,周身冷意瞬間收斂,柔聲道:“選個鐲子如何?” 那女子雖然年紀不小,卻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嬌素貌美,更是給人一種柔情似水的感覺,讓人好不喜歡。 她含笑道:“好”。 女子隨意走了幾步,便看見一只玉雕絞絲手鐲,笑道:“這個如何?” 男子看了看,頷首道:“夫人戴上定然是極美的”。 其實他府上什么珍稀的鐲子沒有,這一只,實在是不足為奇。 那女子嗔瞪了他一眼,每一次都這樣說,也不知換個說法。 而正在這時,卻突然見一名黑衣人出現在這人的身旁,低聲道:“樓主,無尋樓來了一人,說是要與無尋樓談一單生意,事關重大,非是要見您...” 那人出手不俗,張口就是十萬兩黃金,只是,必須與樓主親談! 他們到底接不接這生意... 還是要來問過藍楓的。 這一對夫婦,男子正是無尋樓樓主,藍楓! 此時,藍楓聽后微微蹙眉,冷聲道:“不接”。 那黑衣人剛要應聲,便聽見藍夫人說道:“楓哥,你就去看看吧,你今日不做他生意,他明日就不來了么?” 這些人找上無尋樓,自然是因為他們束手無策,才會要借助無尋樓的勢力的。 既然對方出得起高價,便說明此事十分重要,那么藍楓今日不去,明日他們也還是要來的。 藍楓卻是說道:“那就讓他明日再來好了”。 如何,也不能占用他陪夫人的時間。 藍夫人哪會看不懂他心中所想,笑道:“你就去吧,我買下這鐲子就回去,你忙完了回府陪我,也是一樣的”。 藍楓見她如此堅持,只好苦笑道:“好好好,那你回府等我,乖一點”。 藍夫人哭笑不得,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要乖一點! 而后,只聽藍楓對那人說道:“將夫人送回府上”。 便大步走出了瑬珍閣。 無尋樓。 無尋樓殺手眾多,即便早已不殺人造孽,可不知為何,整個無尋樓周圍,總是有種沉重陰涼之意。 此時,一名男子正坐在無尋樓的二樓,他頭帶帷帽看不清容貌,可那一身外露的內力,顯然也是武功不俗。 只可惜,在無尋樓內,并無人將他放在眼里。 京城之中,除了攝政王,和... 他們那無法無天,讓人束手無策的小少主,還沒人能讓無尋樓膽寒呢。 藍楓緩緩走來,垂眸看了一眼那名男子,背于身后的手,手指微動,坐在了那男子的對面。 冷聲道:“閣下請無尋樓幫忙,卻不愿以真貌示人,豈非是瞧不上無尋樓”。 帷帽內的容顏不見神色,只聽他說道:“藍樓主多慮了,在下這些日子染了風寒,實在怕過了病氣給藍樓主”。 藍楓心下明鏡,倒是不屑拆穿,說道:“不知閣下要做什么買賣”。 那男子說道:“無尋樓名氣遠播,在下慕名而來,是想請無尋樓幫忙,尋一個人的身份”。 藍楓說道:“閣下但說無妨”。 只聽那人一字一句道:“和親公主,葉傾嫣!” 藍楓猛然抬眸,終于是認真看向了這人。 和親公主... 自然是凌祁皇宮的那位了! 那位惠靈公主的不簡單,藍楓如何能看不出來? 景琰已亡,可葉傾嫣非但沒被牽連波及,竟還安然無恙的,與攝政王和慕容丞相一同來了凌祁! 眼下住進了皇宮,也是平安無事,令人驚訝。 要知道,歷來凌祁的和親皇后... 可都是四面楚歌,下場凄慘的! 可... 朝廷之事,與他無關! 無論是冥照祌在位時也好,攝政王掌權后也罷。 這大浪淘沙,朝世變遷,都與江湖無關罷了。 與他這無尋樓,更是無關! 藍楓陰冷道:“閣下怕是不懂江湖規矩,江湖門派,一向不插手朝廷之事,閣下這買賣,恕無尋樓無能為力”。 藍楓剛準備起身,就聽見那男子說道:“無尋樓的規矩在下自然明白,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葉傾嫣并不完全算朝廷之人,不過就是一個亡國的臣女,景琰已無,葉傾嫣這公主的封號也并不作數,無尋樓又何必有銀子不掙呢”。 藍楓卻是蹙眉道:“惠靈公主眼下身在皇宮,只等攝政王下令,冊封大典過后,便是凌祁的一國之母,自然是朝廷中人,無尋樓敞開大門做生意,自然是愿意賺銀子的,可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壞了,無論閣下說什么,恕藍某也是無能為力,閣下請吧!” 顯然,是下了逐客令。 那人卻是說道:“藍樓主何必著急,萬一藍樓主改變了主意,在下豈不是還要來一趟!” 藍楓皺眉,顯然是沒什么耐心了,卻正在這時,只見一名黑衣人走來。 他帶著遮面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顯然不是無尋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