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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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璋內心也有掙扎,頗有些不忍地道:“慶茹,自今日起你便是孤的正七品昭訓,孤會補償你的?!?/br> 慶茹卻只笑著沒有應,只是道:“時候不早了,殿下請回吧,妾身想靜一靜?!?/br> 岑璋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那你好生休息?!闭f完又囑咐簡桃好生照顧著,這才起身闊步離開。 他一走,慶茹整個人險些癱軟在地上,幸好被簡桃給攙扶起來,看她一臉痛苦她急的要哭出來了:“夫人,夫人您怎么樣了?殿下也太狠心了些,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慶茹臉色煞白,感覺腹部隱隱有疼痛傳來,她突然掙脫簡桃跑至花盆前,單手塞進吼間致使自己有惡心的感覺,突然身子往前一傾,黑色的藥汁被她逼吐了出來。 簡桃被她的舉動嚇壞了,正不知所措,便聽慶茹勵聲吩咐:“還愣著做什么,去找太醫!” 這個孩子不能流掉,絕對不能。 這時候她若再沒了孩子,或許這輩子就完了。 簡桃聞此回過神來,忙轉身欲出去,卻又被慶茹喚?。骸靶⌒男惺?,莫要讓太子的人瞧見?!?/br> —— 因著狄青的話,漪寧也留了心,翌日便著佟迎去打聽。 晌午晉江閣放課之時,在回南苑的路上,佟迎對她稟報:“郡主,奴婢已經打聽過了,太子身邊的確有個宮女被抬為了侍妾,名字叫慶茹,昨晚上不知怎的又升為了正七品的昭訓?!?/br> 漪寧心里早信了狄青的話,此時再聽到佟迎的稟報也就愈發平靜了,仿佛心里壓了很久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一般,渾身都是輕松的。 太子已經有了得寵的侍妾,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做第二個岑伯母的。如此,先前糾結的問題便都不是問題了。 當日晚上,大家一起在南苑用過午膳之后,漪寧出來時太子也隨著從屋里走出。 兩人并肩走出院子,沿著湖邊隨意走著。 因為心里早已做好了決定,這次漪寧便也沒再逃避,見他欲言又止的,她搶先道:“太子哥哥,聽聞你宮里有個昭訓很是得寵,她年紀應當比我大不了幾歲吧,若是得空讓她過來找我玩兒,左右我在這宮里面也沒什么人為伴?!?/br> 岑璋聞此,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停下步子,十分詫異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的?”慶茹平日里都待在東宮并不外出,他也從不讓人在阿寧面前亂說什么,父皇和母后更不會多言,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件事阿寧究竟如何得知。 漪寧卻不以為然地笑了:“我作為meimei關心一下太子哥哥的生活狀況又有何不可?” 她說完這話,見岑璋站在那兒欲言又止的,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只自己繼續沿著湖邊走著。 岑璋盯著她的背影抿唇凝視片刻,突然追了上去:“阿寧!” 漪寧回過頭來,一臉純真地看著他:“太子哥哥,怎么了?” 岑璋默了須臾,猶豫著向她解釋:“阿寧,慶茹的事是我當初喝醉酒一時惑了心智才臨幸了的,她只是一個姬妾,并不會影響什么的。阿寧,你當知道,我心里面最在意的那個人是你,我一直想娶的人也是你?!?/br> 岑璋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她袒露心扉,說出來的話也是相當的露骨了。這樣的話若擱在前兩天,她不知道自己會是什么心態,但如今卻平靜了很多。 她抬頭看向他,神色淡然無波地與他對視:“太子哥哥,岑伯父和岑伯母說我已經長大,再過兩年便該嫁人了,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在想自己將來究竟想嫁一個什么樣的夫婿?!?/br> 見他不說話,她繼續道:“我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想法自然也和其她姑娘家大同小異。先前所想的也無非是找個喜歡自己,把自己呵護在掌心,最好未來的婆婆和小姑子也是那等好相與的?!?/br> 太子聞此眸中閃過一抹喜色,上前抓住了她的雙手:“阿寧,你說的這些我都剛好合適不是嗎?你我自幼一起長大,我對你好不好你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還有父皇母后,他們難道不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公婆嗎?” 他因為情緒激動,將漪寧一雙手攥得緊緊的。漪寧被他抓的有些疼,下意識擰緊了眉頭掙扎著:“太子殿下,我話還沒說完呢?!?/br> 漪寧第一次對他稱太子殿下,疏離的稱呼讓岑璋微微一愣,握著她的手徒然松開了,面露愧色:“阿寧,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弄疼你的,我方才只是一世情急。對了,你剛剛說有話還沒說完,我不打斷你,你還想說什么我會好好聽著的?!?/br> 漪寧后退一步,平復了心情才淡然道:“我前段日子想得的確是方才說的那些,不過這兩日突然又改了主意,我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br> “你還想要什么,天上的月亮我都愿意為你摘下來?!彼攀牡┑┑氐?,似乎不管阿寧接下來會說什么,他都不介意。只要她選擇跟自己一起,他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所謂的。 漪寧卻笑了:“太子哥哥,我不要月亮,我要未來的夫君對我一心一意,一夫一妻,一生一世,永遠心心相印,不離不棄,更不會納妾或者收養外室?!?/br> 漪寧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岑璋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竟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漪寧沒看他,只自己一個人在前面湖邊的大石頭上坐下來,目光靜靜凝視著那片湖面。 此時天色依然暗淡,上弦月在湖面落下明亮的影子,微風過處時湖面有波紋漾起,形成圈圈漣漪,閃著粼粼波光。 她靜靜望著,幽幽道:“我從四歲起便被接入皇宮,對于爹娘的事早已不大記得,只知道他們感情很好,阿爹心里也只有阿娘一個人。阿爹走后,阿娘拋下我而去,我對她一直心有怨言,但不得不承認,嫁給阿爹這樣的夫君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br> “再這深宮之中,我被皇后娘娘養在膝下,也親眼目睹過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情深似海,可任憑他們關系再好,陛下納了別的妃嬪是事實,與旁的女人誕下子嗣也是事實?!?/br> “皇后娘娘表面上雍容大度,似乎對這些毫不在意,但我也是名女子,我了解她心上的苦。陳貴妃初入宮時,夜夜承寵,你說皇后娘娘獨守著椒房殿時是何等滋味兒?后來劉賢妃和魏淑妃相繼入宮,且都誕下子嗣,皇后娘娘又是怎樣的心情?” “你是她的兒子,可是你能體會到皇后娘娘這些年的辛酸與委屈嗎?”她突然望向他,那語氣似乎是在質問,隨即又無奈笑笑,“在太子哥哥看來,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理倫常,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當然不懂得那份苦楚和眼淚?!?/br> “岑伯父與岑伯母當初那般情深,一入宮門尚且如此,何況你我?太子哥哥,你敢肯定自己做的比岑伯父好嗎?”她仰面看著他,目光平靜。 岑璋站在不遠處,抿唇望著天上的星辰,竟是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他緩緩將目光移向石頭上坐著的那名女子身上,月光下的她肌膚白皙的宛若成了透明一般,黛眉彎彎,櫻桃小嘴兒輕抿著,微風吹起她的衣裙,隨意翻飛著,姿容絕色,美不勝收。 岑璋身為太子,什么樣的貌美女子沒有見過,宮里面更是美女如云,但在他看來,再沒有哪個人的容貌能與阿寧相比。當時名動一時的陳貴妃、喬德妃如何絕色,可與他的阿寧相比,還是遜色很多。 他的阿寧,于他而言是世間僅此一件的稀世珍寶。 他癡望良久,突然走向她,在她跟前蹲下身子單膝著地,直起上半身與她平視:“阿寧,我對你的感情絕不會比父皇對母后少上分毫的,父皇納妃是逼不得已,最后使得母后傷心。但我不會的,我以后都以你的喜怒哀樂為先,爭取做的比父皇還要好,你覺得可好?” 漪寧看著他,幽幽嘆了口氣:“是啊,岑伯父納妃是逼不得已,可太子哥哥納了慶昭訓卻是自己喜歡的?!?/br> 岑璋被她堵得抽了抽唇角,好半晌才道:“阿寧,我當時真的是因為喝醉了酒……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后都離她遠遠兒的,我將她逐出宮去都沒關系。我這樣做,你會不會覺得滿意呢?” 漪寧被他嚇得站起身來,接連后退幾步:“太子哥哥,慶昭訓沒有做錯什么,她也不過是個苦命的女子,你方才那些話讓我心中何安?” “太子哥哥,你我自幼相識,感情一直深厚,我也一直拿你當兄長一般,咱們一直做兄妹不是很好嗎?又為什么偏偏執著于此呢?” 岑璋緩緩起身看著她,年幼之時自己的確也拿她當meimei待的??蛇@次她從老家回來,未見到她人時宮中上下便在傳,說她到了議嫁之齡,依著父皇和母后的態度日后必然是要將她許配給自己做太子妃的。 因為宮里的這些傳聞,再加上她回來后他第一次見到時被那國色天香的容顏所驚艷,他的心自然也隨之變了。這樣一個好姑娘,他又豈會忍心她日后嫁了旁人?她闔該便是他的妻子,也只有他的高貴身份,才堪與之相配。 這種事,心里一旦有了些許影子便會迅速滋長。這么些日子以來,他日思夜念,又如何會隨隨便便的就放棄? “阿寧,我岑璋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我既答應了會對你好,便絕對不會食言,你該相信我的?!彼嫔嫌辛艘唤z痛苦,語氣軟和下來,似乎帶了一絲懇求。 見她不答,他又道:“世道如此,這世間又哪來那么多的一心一意?縱然不是我,你且看看朝中官員大臣們,又有哪個不是妻妾成群?以前我不知你有如此忌諱,寵幸慶茹是我不對。我現在可以答應你,自此以后再也不碰別人,也不會再納妃立姬,如此還不夠嗎?” 看著他眼底的受傷,漪寧的心漸漸軟了下來。處在他這樣的位子上,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確已經十分難得,她聽了也不忍為之動容。 但她今天已經想了一天,什么都思考明白了,便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性子,也不會再因為岑璋這番話有什么旁的猶豫。她深吸一口氣,認真道:“太子哥哥,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覺得咱們一直做兄妹更好些?!?/br> 說完這話,她也不在此停留,越過他便往南苑里進。 背后突然傳來岑璋的聲音:“你不相信我能做得到,那你便相信邵恪之能做得到嗎?” 見她停下來,他緩步上前來:“阿寧,你前些日子為何心事重重,是邵恪之對你說了什么對不對?” 漪寧面色一驚,下意識回頭,正欲問他因何會知道,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默了片刻,她輕聲道:“太子哥哥,我方才跟你說的話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br> 她只是突然想通了自己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故而今晚跟她說了這樣一番話來回絕他,但這的確跟邵哥哥沒什么關系。 哪怕沒有前幾日邵哥哥找她告白一事,她得知岑璋已然納了姬妾,也絕對不會同意嫁給他的。 深宮里的女人,哪個不是苦命的,她不想成為她們當中的一個。 見岑璋沒再言語,她默默轉身,回了自己房里。 佟迎跟在她后面隨她進了臥房,見她在妝奩前坐著,便小心翼翼過去幫她梳理秀發。 方才太子與她家郡主兩人談話時離自己較遠,她并沒有聽見多少,但似乎瞧出來二人好像吵起來了,再加上今日郡主讓她打聽太子姬妾一事,她心下對他們二人談的話題已是了然。 她跟在郡主身邊此后多年,多少能摸得透郡主的脾性。太子未娶妻之前便有了寵姬,郡主心高氣傲,怕是不能忍下此事再同意兩人的親事的。 只是…… “郡主,您如果不想嫁給太子,陛下和皇后娘娘那邊又當如何交代呢?” 佟迎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她略想了想,輕聲道:“岑伯母會明白我的想法的,我想,她不會勉強我?!?/br> “其實,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太子對郡主已經算好的了??ぶ飨胝乙恍囊灰獯约褐?,這天下間又到哪兒去尋呢?莫非……郡主真的中意邵侍郎?” 聽到邵侍郎,漪寧神色有了些變化:“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愿意一輩子只娶我一個人。不過,他這些年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想來也是個潔身自好的,沒準兒真的會是我所期待的那般呢?他的父親長浚伯還不是這輩子只娶了長浚伯夫人一個?”雖然,長浚伯的眼光實在不怎么樣。 想到那個比較奇葩的長浚伯夫人,漪寧略微蹙了蹙眉頭,但很快又疏散開來。凡事總有兩面性,那個長浚伯夫人的確不是什么好性子,不過到底是她生出了邵哥哥這樣的人呢。 想到邵哥哥,漪寧突然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前些日子積壓在心頭的云霧和憂慮也瞬間煙消云散,眉眼間漾開一抹淺笑。 第88章 動心 。。。 接下來的日子突然間變得很快, 自那晚之后,岑璋再沒有去過南苑,只對皇后推脫說政務繁忙?;屎笠搽[約瞧出了漪寧和岑璋之間的不對勁, 卻只是默默看著, 什么也沒問。 孩子們大了, 有自己的主意,她這個做長輩的無須什么事都橫插一腳。 只當晚順熙帝過來時,突然問起了這事。 這晚皇后早早地睡下,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她憑直覺知道是順熙帝來了, 便躺在榻上沒動。 不多時, 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隨后便感覺到有人在床榻的外側躺下, 順勢摟住了他。 熟悉的懷抱讓皇后整顆心覺得暖暖的,她睜開雙目扭過頭來看他,隔著夜色她瞧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身上獨有的龍涎香味道卻讓她很是安心, 說話時也不免軟軟的, 酥到骨子里:“陛下怎么過來了?” 順熙帝低頭捉住她的唇戀戀不舍地啄了幾下,鼻尖與她的相對, 又親了親她的唇角:“想你了?!?/br> 皇后聞此輕輕笑了笑, 整個人縮進他的懷里,雙臂摟住了他的脖子。 貼著她胸前的柔軟,順熙帝一陣心神蕩漾, 身體里血脈翻涌如猛浪波濤。他低頭吻了吻那猶如白雪般剔透晶瑩的松軟溝壑,那由內而外散發的馨香在他鼻端縈繞,他再也忍不住地一把將人從榻上翻抱而起,使之整個人俯趴在了自己身上,隨之去解她身上那件薄如蟬翼的輕紗睡裙…… 輕薄的紗衣被他用力過猛而撕碎,咔嚓聲在這寂靜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十八的月兒尚且是又圓又大的,皎潔的光輝揮灑著大地,在這不大的臥房里落下滿地銀光。 衣裳自床幔內被人粗魯的拋了出來,似乎因為力道太大,白色的裹胸落在離床榻稍遠些的方桌上,撞擊著上面的青瓷茶盅,發出一聲清脆的低鳴。 幔帳之內的夫妻對外面的一切置若罔聞,只隨著床榻的吱吖作響,有女子抽抽搭搭的哭泣伴著男子粗重的喘息陣陣傳來,一聲蓋過一聲,纏綿繾綣,不絕于耳。 那天上的明月似乎瞧見了什么羞人的事情,竟是突然間躲到云層里去了,再不肯出來,只天上稀稀疏疏的幾顆星子泛著微弱的光。 及至最后,星兒也羞慚著不見了蹤影。 外面漸漸起了風,伴著幾聲悶悶的春雷,淅淅瀝瀝的春雨如牛旄般傾斜著落下來。 榻上的女子剛經過一番春雨的澆灌與呵護,此刻渾身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烏壓壓的頭發隨意地披散著,有些緊貼在那出了汗的雙肩上,眼角眉梢都透著嫵媚,萬種風情。 順熙帝親自去燒了熱水,一番準備后抱她自小門進了里面的凈室擦洗干凈,這才又將人打橫抱起,重新回到榻上。 皇后渾身軟的好似沒了骨頭一般,倚在他懷里一動也不想動。順熙帝帶了厚繭的大掌輕撫著她的脊背,因為動作輕柔呵護,她并不覺得疼痛,反而那粗糲的觸感讓人覺得分外舒服。 順熙帝親了親她的額頭:“我聽聞璋兒好幾日沒到南苑這邊來了,是不是跟阿寧二人起了什么沖突?” 皇后搖了搖頭:“不知道,兩人什么也沒說我便沒問?!?/br> “也罷,他們也都不小了,凡事總不能都讓你cao心,有事情就該自己解決才是?!?/br> 皇后沒說話,只是靜靜埋在他的臂彎里,閉了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