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表小姐 第66節
宋嘉月從俞景行那里知道的有人想對他不利,相當于知道他心里有事。 任誰曉得有人想害自己,都不可能不在乎。 在這種事情上,勸人別計較、別往心里去都顯得太過輕飄飄。 宋嘉月也沒有和俞景行說過這樣的話。 宴散,俞景行讓麥冬安排馬車送謝道長離開。 他們一直送到垂花門外,后來兩個人牽著手回壽康院。 春日的陽光漸暖。 薔薇爬滿花架,又在日光的照射下,花朵被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奪目而耀眼。 “我會看好你的?!?/br> 路過在春風中盛放的薔薇花叢時,宋嘉月沒頭沒腦般說得一句。 俞景行轉過臉來看她。 宋嘉月握緊他的手,笑著同他十指緊扣:“絕對不會允許你走上歧路?!?/br> “其實你當真想要做什么,我多半是攔不住的??晌乙蚕嘈?,只要你心里有我,遇事總會愿意多想幾分、不會隨便沖動。其實這樣,在我看來就足夠了?!?/br> 有軟肋的人,行事很難沒有顧忌,自然不容易出格。 事事不在乎的人也更容易失控。 至少現在的俞景行遠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宋嘉月不會把沒有發生的事情強行扣到他頭上,或者強行認定他會那樣做。 “你怎么什么都不擔心?” 俞景行笑容玩味,“萬一我哪天變壞了呢?” “沒有發生的事要怎么擔心?”宋嘉月反問,又說,“我們在這里說話的時候,在我們沒有看見的地方,大概有很多人正在遭遇各種各樣的不幸?!?/br> “無論我們是否痛心、是否焦慮、是否不安、是否憤怒,那些事情一樣會發生。甚至在那些不幸真正落到我們頭上之前,我們的生活會一如既往的安寧和平?!?/br> “事實上,我們無法保證那些不幸一定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br> “但是我們同樣無法為沒有發生的事而停下腳步?!?/br> “很多事都必須等真正發生的時候,我們才知道自己到底會怎么應對?!彼渭卧聸_俞景行眨眨眼,“比如,我也不能肯定,如果你有一天真的變壞了……” “我不敢說,到那個時候,我究竟是會舍不得放棄我們的感情,沉浸在你會改邪歸正的幻想中,還是會毅然決然離開你,去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br> 俞景行微微陷入沉思。 半晌,他說:“如果到那一天,我希望你會做出后一種選擇?!?/br> “你不能替我選?!?/br> 宋嘉月一本正經糾正俞景行,“你只能替自己選,是變壞還是不變壞?!?/br> 俞景行忍不住笑:“夫人怎么越來越霸道?” “不是霸道?!彼渭卧滦τ?,繼續糾正他,“這叫自己對自己的人生負責?!?/br> 作者有話要說:宋式雞湯上線.jpg ~ 我最近如果心情不好,就上b站看金政委和張局座辱印。 一時辱印一時爽,一直辱印一直爽2333333 第54章 折桂 會試放榜當天,宣平侯府一改平日里的安寧,變得熱鬧非凡。 敲鑼打鼓前來賀喜的人一茬接一茬。 俞景行和俞景榮雙雙榜上有名。 作為長輩的俞通海和朱氏,更是收獲艷羨與夸贊無數。 宋嘉月全程都犯暈。 來道賀的人超乎意料的多,提前備下的紅包不夠分,到后來便是臨時準備。 之前準備紅包也不是因為確定俞景行能考中,單純想著萬一考中,按規矩,別人來賀喜總是得給賞錢。誰曉得不僅當真榜上有名,連吉祥話都快聽得耳朵生繭。 俞舒寧等人少一些以后才來壽康院向宋嘉月道喜。后來,趁著俞景行不在,她悄悄問:“大嫂,我大哥這么厲害,你是不是其實早就知道?” 印象里始終身體孱弱的人卻考取功名。 這讓俞舒寧在猛然間反應過來,她對自己這位大哥的誤解似乎還有很多。 宋嘉月哪來的早知道? 她甚至曾經格外篤定這個人根本活不了幾天……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你這么厲害?”直到夜幕降臨,宋嘉月才艱難脫身,不必再招呼人,也得以和俞景行好好說兩句話。她有和俞舒寧近乎相似的好奇。 宋嘉月畢竟還是有常識的。她清楚對于大多數的學子而言,寒窗苦讀十數載乃至數十載,都未必可以等到金榜提名的那一天。但是俞景行呢? 他從小身體便不如普通人那樣康健。 這意味著他不可能像大多數人那樣,付出那么多精力在讀書這件事情上。 身體狀況極不好的時候,他更是連書冊子都碰不得。 然而,俞景行卻憑著這樣的條件金榜題名,成為最拔尖的那一撥人中的一員。 宋嘉月打心底里認為他了不起、認為他很厲害。 她雖然在問為什么,但并不全是疑惑,更多的是感慨,是感嘆。 俞景行和宋嘉月正在用晚飯。 他將一塊挑去魚刺的魚rou夾到宋嘉月的碗里。 “這算不算夸獎?” 見宋嘉月肯定的點頭,俞景行又微笑道,“也許不過是運氣比別人好?!?/br>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彼渭卧滦Σ[瞇,“我記得去年麥冬還說,外頭那些人遲早個個嚇得眼珠子掉一地,現在回頭看,他這話倒當真沒有錯?!?/br> 她更記得肅寧伯府的九小姐如何對俞景行惡言惡語過。 和董慧蘭這樣的人計較當然不值得,可打臉這種事,就真的很爽??! 倘若她曾輕視過俞景行,往后不必說見到他這個人,光聽到他的名字,都該自行慚愧,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不過,她大概不必對那種人的厚臉皮抱任何期待。 不是人人都愿意或者能做到直面自己的錯誤。 所以才會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是不是不小心撿到寶了?” 宋嘉月后知后覺,“那可當真是得對你好一點才行?!?/br> “這個主意不錯?!?/br> 俞景行抬眼,老神在在附和。 夜里,宋嘉月和俞景行躺在床榻上。 她問起俞景行的小時候:“你是不是從小就喜歡看書的?” “不看書也沒有太多事可做?!?/br> 俞景行頓一頓,說,“而且看書確實很消磨時間?!?/br> 沉浸在書里便不會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 等到慢慢從不同的書籍里品出趣味,愈發現看書的好處,才真正喜歡上。 宋嘉月感覺自己曉得了他為什么會朋友很少。 說到底,與人打交道太費心力,何況可以交心的朋友本就難得。 酒rou朋友縱然易得卻也易散。 談什么真心? 如此,不如看書來得實在、來得安心。 情感可能會變,比起來,從書里得到的東西,年年月月,始終如一。 宋嘉月一時想到自己。 她過去不是有很多朋友的人,到今天也還是這樣。 如果要說…… 她是很慶幸能和俞景行相互陪伴的。 “那你小時候是怎么和衛瑯認識的?” “我記得年前吃飯的時候,衛瑯說過你們已經認識十幾年了?!?/br> “好像是……” 俞景行凝神想一想,“他被一條大狗追著跑,我讓人把那大狗趕走的?!?/br> 腦海里頓時浮現小時候的衛瑯被狗追、被嚇哭的畫面,接著想到他現在已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宋嘉月沒忍住撲哧一笑:“這個,真看不出來?!?/br> 難怪衛瑯這么甘愿一口一個俞大哥。 半晌,宋嘉月又笑著說:“也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了?!?/br> …… 殿試是在三月份,主要考的是策問,且皇帝陛下親自出考題。 俞景行如期參加最后這場考試。 不同于之前鄉試、會試,俞景行去參加殿試,宋嘉月沒有什么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