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 第89節
只是這念頭很淡,說不上恨,更說不上難過。 滄玉一呆,輕聲道:“這不重要嗎?” “若是他們有意丟棄我,那我想念他們豈非是自取其辱;若他們無意丟棄我,多少也算得看守不力,對我并不上心?!毙忾]了閉眼睛,又很快睜開來,口吻已比冬雪還要更冷三分,他緊緊握住滄玉,“既是如此,我還想他們做什么,反正這些年來我過得很好,有你就足夠了。知道他們如何,不知道他們又如何?” 滄玉聽了這幾句話,心中當真是說不出的難過,玄解雖是一點都不傷心,但他卻為玄解傷心,便湊近過身去,將異獸抱了個滿懷,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上,他其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可有些話自然而然就從舌根流淌了出來:“我真擔心你,玄解?!?/br> “擔心什么?”玄解抱著他問道。 滄玉閉上了眼睛:他沒辦法允諾像玄解愛自己那樣愛他,那十萬分的情意,他至多能回饋十分之一。 這天底下還有許許多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玄解的確很特殊,可并不是唯一的。 “擔心你孤孤單單的?!?/br> 滄玉緊了緊手,黑紅色的頭發擦過他的指尖,如同燃燒的烈焰,聲音在風雪里格外清晰:“要是我哪天沒有看見你,你該多難過啊?!?/br> 玄解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可他還是很輕地笑了笑,干脆將滄玉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天狐任由他近乎放肆地動作,溫順無比地與異獸緊貼在一起,半點不見當初船上二妖你來我往討價時的游刃有余。 “沒關系?!?/br> 玄解輕輕吻了下滄玉的臉頰,極為認真地注視著天狐纖細的脖子,然后埋了進去,眼前瞬間變得漆黑,只剩下些許光從底下滲出,他只好閉上眼睛,任由睫毛微微搔過天狐的肌膚。異獸在寂靜之中聽見了風雪與浪潮的聲音,濕潤的水汽順著衣擺蔓延上來,分不清是天狐的體溫過于冰冷,還是這海邊風雪過盛,他輕緩道:“我看著你就好了?!?/br> 比風雪更大聲的,是滄玉的心跳與鮮血流動的聲音,玄解靜靜聆聽著,他并無撒謊,只要這樣看著滄玉,他已心滿意足。 滄玉知道他并不明白,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傷心啊。 結果連午飯都沒能吃上,他們一直待到黃昏時分,看完了夕陽落山,方才起身準備回去。晚上的風雪更大了些,地面上已經薄薄地攢起了一地霜雪,回漁陽時各家還未關門,能看到小孩子在街上嬉鬧玩耍,聽見呼喚,急忙奔回父母懷中。 滄玉握緊了玄解的手,一時間有些失魂落魄的,他自己沒有父母,又失了憶,當然無從查詢而起;可是玄解說不準是有跡可循的。那燭照的幼崽至今沒能找尋到,大概是死在某個角落里了。 其實滄玉并不是沒有懷疑過玄解,可當初九昭來時,說是新蛋,其實那小燭照出生已有八十載,估摸著早已是個破殼而出的小妖獸。而玄解看起來才出生不過幾日,時間無論如何都對應不上,因此罷休,再來之后看到消失在倩娘嘴里的蛋不計其數,就徹底滅了這個念頭。 比起幸運,滄玉倒更相信那重明鳥是吃掉了燭照幼崽,才失了智地跟狐族硬碰硬。 都是被父母丟棄,那燭照是不慎丟失,而玄解則不知具體,每年如此被吃的蛋不知有多少枚。 玄解是當真不在意嗎? 滄玉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回客棧,路上有人見著他們倆牽手,唾一句傷風敗俗只當沒有聽見,遮住娃娃雙眼的,那就更不在意;直到他回到客棧時被店小二攔在了門口,他二人出手都頗為大方,這小二人還年輕,未修煉出厚臉皮來,一時間支支吾吾竟有些不好意思。 “二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您二位的房間漏了風,得請師傅來重新粉飾裝修,其他客房又都滿了,您看是不是到別家去?” 問是這么問,實際上這店小二已將東西都收拾齊全,滄玉跟玄解不曾帶多少東西,只有幾件衣服,銀兩則隨身攜帶,因此包袱甚小,解開來就能看得一清二楚,這小二半點都沒藏起,全收在了其中,大概是為了快些打發走兩妖。 滄玉聽聞此言,不怒反笑:“我二人的房間漏了風?是何處漏風?” 店小二支支吾吾,連帶著目光都有幾分閃閃躲躲,想來是難以啟齒:“這……這……許是墻壁吧,對!墻壁!” “原來如此?!睖嬗顸c了點頭,好似當真相信了,他容貌生得俊美無比,微笑起來叫人心旌搖曳,“那我們二人自然不能為難店家?!?/br> 玄解看了看滄玉的手,微微皺眉。 “多謝小二哥收拾了?!睖嬗衤朴粕焓秩ツ冒?,帶著玄解頭也不回地轉身。 兩妖離去不過十余步,就能聽見客棧之中傳來樓梯被踩踏的聲音,還有高低不平的怒吼聲跟哄笑聲:“掌柜的,墻呢!墻怎么沒了!” 哼,我的房間漏風? 我讓你整間客棧所有客房都漏風! 滄玉心中怒氣難忍,他生性良善不愿意與人為難,卻不是軟腳蝦,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既然客棧已經明著暗著排擠,他又不是那等毫無手段的泥人——任由別人捏揉搓扁。玄解回頭看了看,聽見大堂混亂無比,客人跟掌柜的聲音吵吵嚷嚷混成了一團,緩緩道:“你既然生氣,為什么不干脆毀了它?” “……你怎么這么想?”滄玉愣了愣,奇道,“我看起來有氣到那種程度嗎?” 還不等玄解回答,一個孩子已經跑著撞上了滄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小心?!?/br> 滄玉一把接住這直直往他身上撞的小娃娃, 定睛一看,竟還是個熟人——那時為舒瑛送信的鄰家男孩小源。 這天色已晚, 冬雪如此之大,過不了多久天色就完全暗下去了, 不知這孩子的父母怎么這么心大, 半夜還任由孩子在街上亂跑。小源穿得不多,小孩子性急,火力也壯, 好似清晨時剛冒出來的小小紅太陽,他“哎呦”了聲, 仰頭見是滄玉與玄解二人,臉上頓時流露出喜悅的笑容來。 “我找著兩位大叔咯!” 小源看起來歡天喜地, 手舞足蹈地在原地蹦跳了一會兒, 幼童的歡喜純粹無比, 有時候往往是尋常的小事都能帶來莫大的成就感, 他先自顧自高興了會兒,這才想起正事來。滄玉正啞然失笑他與玄解的輩分, 說是大叔倒不為過,玄解要是凡人, 這時說不準都成親生子, 有個這么大的孩子了。 至于他么, 四十來歲,就算是在現代,喊大叔也是恰到好處的年紀了。 “喏, 大叔,這個給你們倆?!毙≡磸膽牙锾统鰞蓮執舆f給他們,一人一張,都用不著搶,只不過滄玉跟玄解的字都太復雜,他認不得,早先接了任務跑出門來時倒是聽舒瑛教他辨認,這找了半晌就全忘光了,就歪了歪頭,索性不想了,“哎呀,我不認得字,你們自己瞧好了?!?/br> 這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小源都能塞錯,滄玉打開帖子一瞧,上面寫得是“玄解”,便與對方換了過來,這次是“滄玉”不錯。 兩封信寫了同一件事,只不過是舒瑛看重二妖,因此一人一封,并不虧待任何人,免叫省了一張紙錢,倒惹了兩人不快。事情倒是簡單,舒瑛明日與杏姑娘成親,喜帖團書不可過夜,有怠慢之嫌,需得當天送到,因此寫了信送來叫二人明日在客棧里等一等,免得這小小信使跑個空。 這古人規矩倒是麻煩,請帖提前一日有什么怠慢之處。 滄玉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他今日沒處容身,倒幸好了小源趕得巧,否則指不定要到哪兒去找他們倆呢,身上又沒其他物件可以當做獎勵,便從包袱里拿出了條只能遮住肩頭的小披肩披在小源身上,這披肩對成年男子來講正好披到胳膊上,對孩子來講就好似一條團團包住的披風。 小孩子不知道一針一線何等貴重,只覺得十分漂亮,又驚又喜道:“這是給我的嗎?” “是啊?!睖嬗裎⑿Φ?,“你之前去送信,不是管舒瑛要糖么,我身上沒帶糖,送你這件披肩?!?/br> 小源皺了皺鼻子道:“可是,可是瑛叔已經給我糖吃了,而且他還說,明天我可以大吃一頓?!?/br> “他給他的,我給我的,又不沖突?!?/br> 滄玉輕描淡寫地打發了這孩子的問題,小源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對勁,可一時又說不上來,歪著腦袋巴巴想了半天,又見玄解冷冰冰地看著他,不由得縮了縮腦袋,細聲細氣地應了,而后就美滋滋地摸起身上的小披肩來,他仰起頭天真爛漫道:“這衣裳好暖和啊,我從沒穿過這么暖和的衣服,那你要不要我給你送些什么?” “噢——這倒還真有一樣,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去吧。明早再去與你瑛叔說,就說不必再送帖子來了,我二人不住那間客棧了,明日婚宴前自會到的?!?/br> 小源不明所以,就點頭應承了,邁著一雙小短腿往回跑。 這時天色眼見著暗下來了,玄解看著小娃娃遠去的方向,淡淡道:“那仙女要與凡人結親,待到百年之后,不知道多么傷心難過,那舒瑛不知便罷了,怎么天仙女也由著胡鬧。難道人間百年轉瞬即逝,她只為報恩么?” “愛火一時起,怎能止熄得住?!睖嬗裥Φ?,“要是我今日是凡人,難道你就耐得住嗎?” 玄解看向他,目光冷淡,語調卻是鏗鏘有力:“我會隨你一道死?!?/br> 滄玉心下一震,頓時說不出半句話來了,他沉默片刻道:“要真有那時,我倒盼著你好好活下去?!蓖筮€有千好萬好比我更好的人會出現,這句話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他到底沒那么豁達,說到底這事兒本就不該提起,說了顯得太過矯情。 “世間無你,那有什么樂子?!毙鉀]再看滄玉,而是看向了遠處,語氣又重歸平淡。 滄玉最終笑了笑,沒有說什么甜言蜜語,他問道:“你想不想去舒瑛家中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毙獠唤獾?。 “這人間四大喜事,金榜題名,他鄉故知,久旱甘露,咱們怕是都不能得見了,即便得見,也沒什么可歡喜的,倒不如湊湊洞房花燭的熱鬧,鬧洞房此事免了,只去看看喜宴,逗逗他們倆,沾點新人的福氣也好?!?/br> 說到這事兒,滄玉倒興致勃勃起來,他還真沒見過這時成親的模樣呢。 二妖沒什么拘束,來去自如,不消片刻就到了舒家外,屋子顯然重新翻修了些,看來舒瑛的私塾先生一職工錢還算可觀,未買新宅是因著錢財不夠,更何況這是舒家老宅,怎么也不能丟。四處都張貼著彩紙紅燈,看起來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屋子擴了幾個小室,想來成婚后是提前盤算好了孩子的事。 屋里有人在說話,是舒大娘與杏姑娘在講話,準確些是一個說一個聽,舒大娘念念叨叨了許多話,無非是家中貧寒怠慢了天仙女,又念叨了些明日的安排,天仙女無父無母自然是沒什么人能領著出嫁,因此到新娘子那兒去迎親這個步驟怕是要省了,得從舒家抬出,再抬入舒家。 舒大娘有些心疼天仙女,又說了些家長里短的貼心話安撫她。 這些沒什么意思,滄玉聽得耳旁一聲驚響,是那天仙女傳音:“你們還要聽到何時?!” 聲音又羞又惱,她當仙女多年,這成親嫁娶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臉皮薄些可以理解,更何況滄玉與玄解不懂禮節,巴巴在外聽了半天,是個人都要發怒了。二妖對視一笑,便又去了書房處,舒瑛大概是想清醒些,開了窗,桌上點了盞豆燈,正在寫婚書誓盟,寫得滿頭是汗,腳邊的竹簍子里丟滿了紅紙,想來是寫得不順。 舒家的情況特殊,一來是有才沒財;二來是天仙女并無父兄,孤身一人。 舒瑛不想慢待了未婚妻,可的確捉襟見肘,囊中羞澀,只好許多形式上的東西以才華補齊,好比這媒證婚書,他便自己來寫,將一片真心寫入紅紙。哪怕日后頭發花白,兩眼發昏,這墨跡仍烙印紅紙之上,消退不減其情意。 天仙女不講究排場,更不在乎聘禮,即便舒瑛只拿真心作聘禮,她也愿意嫁給舒瑛,因此對這許多繁文縟節倒沒什么講究,只是覺得舒瑛既要這么做,那就由著他去了。 其實不光聘禮,天仙女沒有嫁妝,舒瑛又得為她備下嫁妝,免得成親之日受鄉人冷眼,這倒不是好面子,準備些東西到底是要的,雖不豐厚,但勉強不算冷清。 玄解見舒瑛愁眉苦臉,不由覺得有趣,他們倆站在窗口好陣子,舒瑛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竟沒看見他們倆,直到異獸笑出聲來,方才驚醒:“誰——是誰!” “是我二人不問自來?!睖嬗裥Φ?,“不知道舒兄可否請杯熱酒?!?/br> 舒瑛急忙起身來開門,屋里生了火盆,走進房內就感覺暖洋洋的,他那火盆邊的確熱著一壺青梅酒,拿了兩個杯子給他們倆倒上,不好意思道:“方才小生想得忘情,未曾發現二位大駕光臨,實在怠慢?!?/br> 青梅酒酸酸甜甜,又熱氣十足,很是潤喉,滄玉一口飲盡,意猶未盡地將杯子放在桌上,這才客氣道:“哪里,是我們來得唐突,只是不知新郎官何故愁眉苦臉,明天就是大喜之日,難道是嫌新娘子不賢不惠?生得丑陋?” “哎,恩公就莫要再取笑我了?!笔骁行o奈,露出不贊同的目光,惹得滄玉朗聲大笑起來。 “二位是天上雙星并,人間并蒂開,還有什么煩惱,難道是怕禮輕面薄,遭人恥笑不成?!睖嬗裾饋?,“要真是如此,舒兄怕是要辜負杏姑娘一片真心厚誼了,她既愿意嫁你,必然不是為了那些富貴榮華?!?/br> 這確是舒瑛的心事之一,貧賤夫妻百事哀,他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想到往后妻子老母跟著自己過這種粗茶淡飯的日子,卻有幾分忐忑,可真正擔心的倒不僅是如此,苦笑道:“我怎會辜負杏娘的期望,她待我真心實意,我絕不會亂想那些東西的,只是這婚書寫了數次都寫不大好,我實在苦惱?!?/br> 滄玉好奇,就去竹簍子里將廢紙團撿起,問道:“可介意我一觀?” 舒瑛搖搖頭,揮了揮手,意是任由滄玉去。 簍中有七八個紙團,每個上都寫得不同,滄玉一一看來,只覺得沒有哪個不好,奇道:“這寫得很好了,如何還不滿意?!?/br> “我與杏娘百年姻緣,這等誓約未免輕浮粗淺?!笔骁槐菊浀?,“我雖給不了她三媒六聘,鳳冠霞帔,好歹不能輸這十分真情?!?/br> 酸!真酸! 滄玉簡直酸得倒牙,心道:哥們,你這叫婚前恐懼癥,外帶婚書強迫癥。 玄解細看了那幾個紙團,自覺學不太來,又搓揉成團丟回簍子里,當做無事發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舒瑛是個好人, 難怪上天給他分配天仙女當媳婦。 得知滄玉跟玄解離開了客棧之后,舒瑛就立刻邀請他們在家中住下,于是兩妖霸占了以后說不準是舒小少爺臥室的房間。床是幾塊簡陋的板子敲定組成的,鋪了草席, 看來還兼職供舒瑛在書房學累了之后來休息的所在, 舒瑛到院子里抓了一大盆雪水擦了擦草席, 又搬出棉被來鋪上,頗為愧疚地讓他們倆先勉強擠一擠。 大婚之日前一個晚上還敢收留兩個男人在家中, 真不知道舒瑛是心大還是過分善良,不光收留, 書生還挪了書房的火盆到這客房里來,免得他們倆受凍。 時辰已經不早, 你來我往客套了兩句就不再彼此叨擾了,舒瑛還要忙碌他的婚前恐懼癥, 于是趕忙回去書房繼續寫婚書,留下玄解與滄玉在房中休息。 木板床睡來沒有多舒服, 倒是被褥里的棉花彈得非常松軟,蓋在身上叫玄解想起了幼時倩娘覆蓋在自己身上的羽毛,他與滄玉擠著肩膀, 仍舊覺得狹小, 大半個身子都要掉到板子外頭去,干脆轉過身去貼著滄玉,將天狐攬住了,半晌才出聲道:“他與那個店小二很像, 也會跟那個人一樣嗎?” “怎么,你擔心啊?!睖嬗褫p笑了一下,稍稍側過身體,窩進玄解的懷里,頭微微低垂著,聽見窗外風雪呼嘯的聲響還有火盆里火舌舔舐炭柴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心里還在想些有的沒的:他們倆應該不至于煤氣中毒吧? 玄解看著脫落了白漆的墻壁,粗糙的木石結構顯出深淺不一的孔洞,算不上貧寒——比水清清家里好太多了,可更談不上舒適。他睡過高床軟枕,安眠過青瓦茅草,對住宿的環境倒是不怎么上心,只是沉沉道:“你會生氣嗎?” 滄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玄解是在說店小二的事,異獸如同一面鏡子,有時候看起來聰慧城府,有時候又過分天真無邪。他并不在乎舒瑛是不是個好人,更不在意舒瑛收留他們是何等不易,甚至連雙方立場都懶得去思考,好便是好,壞便是壞,倘若他不高興,就干脆摧毀個徹底。 “對人寬容些?!睖嬗裆焓謸徇^玄解的臉頰輕輕笑了下,平靜道,“各有自己的局限,與咱們又無關系,理他們作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