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 第88節
謝秀娟想得很是深遠,反應還很快。 更難怪她對舒瑛如此不喜,曾經支持丈夫不走“正道”,似乎又是個會使妖法的騙子,舒瑛的形象看起來的確不太可靠。 這叫滄玉多少有些訝異,他想通其中關節就明白了過來,頗為理解道:“夫人深思熟慮,此事的確有些麻煩?!?/br> 天狐仔細打量著眼前溫婉端莊的女子,多少感到些許歉意,他原先實在是太看輕謝秀娟了,這女子心智堅定且聰慧非常,只是此事有些奇怪,心魔怎么會選擇謝秀娟這樣的人作為后路,難道不怕功敗垂成嗎? 不過滄玉瞬間就想通了自己想法上的誤區,心魔對上他的確是五五開,可不意味著對任何人都是如此,那東西到底活了有很長的一段時光了,尋常凡人對上它根本沒有半點還手的能力,按照劇情里白朗秋也是借心魔掉以輕心才將對方困在自己的身體里殺死。 謝秀娟是白府的主母,她要是有個什么風吹草動,必然是全府上下驚慌奔走,可以給心魔休息的時間,不必為生計cao勞繁忙,更不必擔憂意外。加上她這等富貴人家的家眷輕易不露面,倘使哪里露餡,也可找許多借口來遮掩,等待它完全剝奪謝秀娟的記憶。 再來,越是有錢的人越看重顏面,一無所有的人反倒毫無畏懼,即便心魔當真提前暴露,所謂家丑不可外揚,白府的人必然會費盡心思遮掩,而不是四處宣揚,那么就能爭取到足夠長的時間了。 滄玉與心魔共處過一段時日,心魔得到他的經歷,然而他又何嘗不是在融入心魔,體驗對方的生命。 就好像魘生來就特殊一般,心魔雖完全沉浸在滄玉的身體里,但滄玉就沒有這樣的本事了,他看向心魔的經歷就如同看一部電影,說不上什么代入感,只能大概了解到對方的想法。 這的確是個很巧妙的退路,人性本就自私,白府要是出了個妖孽,他們滿門都要遭殃,大戶人家總被時時刻刻關注著,即便要殺謝秀娟,也要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跟時機,不可能突然一時暴斃。 更別提人死后帶來的麻煩了,官府存在感不強,可也不全是吃干飯的,人命案在哪里都是大事,要真被查出什么蛛絲馬跡,妖魔鬼怪可以順風而逃,白府卻是祖祖輩輩都在漁陽。 只是心魔沒猜到,滄玉更沒猜到,真正想藏起這個秘密的不是當家人白朗秋,而是謝秀娟本人。 不——不對! “秋郎在漁陽的名氣很大,并不全是好的,媒人上門來說親的時候,夸贊了他無數句,當時他在漁陽是出了名的浪蕩子,公公說成了家就會好的。他曾是我父的學生,我知曉他這人到底是怎么樣的,成了家怎么就會變呢,他仍是他,做他想做的事,永遠都不會因為別人改變,我心知肚明,才嫁給他?!?/br> 謝秀娟頓了頓,似乎有些悲傷:“只是秋郎如此行事,到底不是正途,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我雖不像公公期許的那樣,能讓秋郎不再醉心那些奇yin巧技,叫他每一日都歡喜高興,但總不該成為他的負累,拖累一家老小?!?/br> 是了。 心魔猜到了。 倘若謝秀娟發現了自己有異,她若自私,必然會為保護自己而隱瞞眾人;她倘若無私,想必也會因為感情甚至整個白府而封住自己的嘴巴。她要是沒有發現異常,這時候白府才是心魔的最后一道防線。 即便白府真的傳出妖魔鬼怪的傳聞,白朗秋才是最可疑的那個人。 細雪霏霏,滄玉只覺得一股冷意瞬間從背脊上竄起,不由感到一陣惡寒。 白朗秋是個發明家,他鉆研的東西有好有壞,有些是人們能夠理解的,有些則是人們覺得新奇古怪的,風平浪靜時還好,一旦出了什么大事,他無疑是最容易被懷疑的對象——謝秀娟的眼睛出事,她是受害者;舒瑛莫名其妙被使了妖法,他曾是白朗秋的摯友。 而謝秀娟愛著白朗秋,這才是她最致命的弱點。 白朗秋家財萬貫,不知道多少人等著他出些問題,好將其徹底瓜分,難怪謝秀娟不愿意治病,這個風聲鶴唳的節骨眼上,只要她被打成妖孽,少不得連累丈夫孩子,更別提白朗秋本身過于特立獨行,人對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向來不夠寬容,說不準會害了白朗秋的性命。 “非是我無意冒犯,不過這世間魚目混珠無數,江湖術士多是欺世盜名之徒。我擔憂秋郎會為我求醫問診而失了警戒,叫人騙去銀錢倒是小事,最怕是受了蒙騙。要是有人在背后謀求白家家產,借秋郎此刻心焦,害了他的名聲,那豈不是叫公公婆婆傷心?!?/br> 謝秀娟摸索著桌子道:“我明白此病許是有異,然而我這等婦道人家又能做些什么,甚至是秋郎……秋郎他也無能為力啊?!?/br> “倒不如我就舍了這么雙眼睛,反正用不著做工養家,婢女家仆服侍得都極為盡心,總會慢慢習慣的?!?/br> 第一百二十章 “即便當真要治, 也得等風波過去, 我與秋郎出門遠行求醫, 免得家中長輩擔心憂慮?!?/br> 這病是凡人治不好的, 謝秀娟自己看了許多大夫, 早已心知肚明,她察覺到了問題,因此連微笑都勉強了幾分,這話說來還抱希望,無非是給予自己一個安慰。漁陽的大夫即便說不上是絕頂的神醫, 可也絕非是吃白飯的料, 他們就算治不好, 也不該看不出任何問題。 奈何她跟丈夫并不算齊心, 白朗秋決定要請大夫, 謝秀娟總不能同丈夫說出實情, 對方本就不太喜歡自己的發明跟神神鬼鬼牽扯到一塊兒,倘使謝秀娟此刻提起,指不定會觸怒丈夫,家宅更不安寧。 滄玉知曉了來龍去脈,心中便有了幾分把握,謝秀娟是個聰明的女人,該舍得的舍,該斷掉的斷,只是人各有自己的想法,天狐不敢斷言自己就真能為這位白夫人驅除邪祟。 心病還須心藥醫, 得看謝秀娟自己怎么想了。 “你這病說難治倒不難治,說容易卻也不算容易?!睖嬗裆斐鍪秩?,微風送來亭邊大樹上的兩片葉子,還沾著未化的雪花,悄無聲息貼在他掌心之中,雪被妖力催化成了圓潤的水珠,將葉子洗得發青,他將葉子貼在了謝秀娟的眼睛上,溫聲道,“你覺得眼睛如何?” 遠遠白朗秋看著葉子無風自動,逆著雪花轉落在滄玉的手心之中,不由得目瞪口呆,他知曉玄解與滄玉許是有些本事,可從未想過是這樣的本事,一時又驚又奇,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道滄玉先生是用的什么法子?!?/br> “法術?!毙獾?,“你們沒有見過嗎?我還以為天底下都是道士亂跑呢?!?/br> 白朗秋搖了搖頭,笑道:“我早年經商,倒還見過幾個道長,不過撒謊騙人的倒也不少,再來那些斬妖除魔的道士雖然各有神通,但總不能揪著人家詢問。不知道這是如何學來,我倒不奇怪這能耐,只是想知曉怎么叫那葉子動起來,噢——”他說得一時忘情,半晌才發覺自己說得過于露骨,不由歉意道,“若是不便言明,全當我方才胡言,不要在意?!?/br> 其實白朗秋自己從不藏私,可世間有千奇百怪的規矩,他經商時游歷了大江南北,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古怪規矩與脾氣的匠人,這等妙法仙術,想來不是常人能學的,他與玄解是君子之交,不想為這事傷了和氣。 他忘情問出那幾句話來,只是因著世上萬物皆有跡可循,水車需得借助水勢,馬車需得馬兒去拉動,葉子自要靠得人手去摘。 要是這葉子可以隨心所動,那往后磚瓦重物豈不是也可隔空飛來。 “沒什么,天生的?!毙鉀]白朗秋想得那么深,更不知道對方在打永動機的主意,只說了自己知曉的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與那些道士沒怎么接觸過,只知道他們算卦很厲害,不過算得時準時不準?!?/br> 白朗秋對這個是不信的,就微微一笑道:“算卦就是如此,總能蒙得半句對?!?/br> 他倒非是不信鬼神,而是對這些命途早定的說法嗤之以鼻。 話分兩頭,再說回滄玉這處,謝秀娟不知道對方在使什么法子,只覺得眼上燥熱退去,有什么清涼的東西貼了上來,下意識伸手去摸,冷不防碰著滄玉的手,竟比冰還冷,立刻收了回來,遲疑道:“冰冰涼涼,不那么疼了?!?/br> “說出你的心愿,你最想要的東西?!睖嬗裎⑽⑿Φ?,“必定是你最想要的?!?/br> 這回謝秀娟沉默了很久,自幼接受的教育束縛著她的本性,使得深埋在心中的話無論如何都難以吐露:“我……” 滄玉耐心等待著,這兩片葉子不過是個障眼法,拿來困住心魔殘留的魔氣的,最重要的還是謝秀娟是否愿意直面自己的心,要是她始終不愿意,那么誰都沒有辦法幫忙。 “我想……”謝秀娟到底說不出話來,頹喪道,“我不知道?!?/br> “你真的不知道嗎?” 滄玉的聲音含笑,兩片綠葉落在了謝秀娟的手中,女子茫茫然抬起頭來,不知所措。 謝秀娟仍是看不見,然而滄玉的話語勾動了她的心緒,那氤氳的魔氣極明顯浮現了出來,大抵是覺得無害,伺機占據謝秀娟的身軀。這兩片綠葉沒什么他用,不過是拿來誤導魔氣的,待到謝秀娟坦然面對自己之后,她就能重見光明了。 “這兩片葉子收好,倘若你有一日重見光明,就將它們一把火燒了?!?/br> 滄玉的聲音似笑非笑,謝秀娟雖知心底之事無人能知曉分毫,但聽到此處,仍覺難堪羞赧,便點了點頭道,“這……你能否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這眼癥是心魔作祟,因你心中有欲念貪想,它才流連不去。我方才試圖將它取出,哪料得它掙扎反抗,才使得你雙目劇痛;此刻贈你這兩片綠葉,是為誤這魔氣去向,你有一日能放寬心懷,這魔氣自會趁虛而入,到時候就會鉆入葉中,因此我要你重見光明后立刻將它焚燒?!?/br> 謝秀娟聽了個明白,于是放下心來,點頭道:“勞煩恩人了?!?/br> “我倒是有一事不懂,你既擔憂白老爺受騙,何故愿意將真情實話告知于我?”索性要問,不如問個干脆明白,滄玉見謝秀娟思路頗為清晰,按她的說法,即便他們是白朗秋請來的人——倒不如說正因為他們是白朗秋請來的“江湖術士”,更不該如此據實以告才對。 聽得此言,謝秀娟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臉上泛出狡黠之色來:“秋郎已非是孩童,他要是病急亂投醫,我自然感覺得出來,他去請你們時冷靜無比,你又不曾來裝神弄鬼要我買你什么藥丸,天底下的騙子不外乎要財,你不求財不圖色,沒什么過分的要求,怎可能是騙子?!?/br> “更何況,你們二人前不久才幫過舒瑛那書生的忙,欺負過我家娃娃,又是外鄉人?!敝x秀娟頓了頓,仍是將話說出了口來,“你們倘若聯合別人要陷害我與秋郎,我大可說你這人睚眥必報,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因此懷恨在心來誣陷,你說大家會信誰?” 滄玉不由得鼓了鼓掌,笑道:“夫人當中女中豪杰,只是我還需得提醒一事,往后切莫要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若我真是壞人,豈不是早做提防?!?/br> 謝秀娟道:“正是因為先生坦蕩,我才說得如此直白?!?/br> 這話叫滄玉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他發現不光白朗秋這人有趣,連他的夫人也有意思得很。 病看到此處,能不能治好全看謝秀娟自己的本事了,她倘若心念深重,天皇老子來了也根治不了她,倘若她能想得清楚明白,那么無需妙手即可回春。滄玉請謝秀娟繼續聽雪,那女子將兩片綠葉藏在懷中,向虛空點首示意,又再坐下來聆聽雨雪之聲,而滄玉則揮袖往外走來,白朗秋急忙迎了上去。 “如何?” 滄玉含笑道:“白夫人可真是聰明非凡?!?/br> 白朗秋不明白為何滄玉突然說謝秀娟的好話,又覺得他非是那等無的放矢不知輕重的人,不免疑心自己是不是聽漏了什么,遲疑道:“不知道先生此話何意?” “只管去問你家夫人便是了?!睖嬗褫p描淡寫道,他上前一步牽起玄解的手,只覺得人間當真是有意思極了,想到方才與謝秀娟談話,忍不住歡笑起來,“行了,咱們走吧,莫打擾人家小兩口閑談了?!?/br> 白朗秋正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此意到底是治好了還是沒有治好,又是為何得了這病癥,病灶是在何處而生。剛想要個說法,哪知抬頭一看,這茫茫白雪之中,只覆著灰黃的樹干與青瓦,哪還有那兩道身影,只好轉頭往亭子里走去。 如滄玉所說,去問他的夫人去。 大妖出行,如風似雨,平日里喜歡腳踏實地行在市井之中,這時玩點縮地成寸的小把戲逗逗凡人倒也有趣。 玄解看著滄玉滿面喜色,不知他為何如此高興,還當是謝秀娟討了歡心,不由得眉頭緊皺,沉聲道:“她與你說了什么嗎?” “她沒說什么,只是我知道了一件好事?!睖嬗駳g笑道,他并不是真的這般開心,而是想到那心魔選擇謝秀娟不過是瞬息的念頭,卻洞察人心如此,不免覺得一陣陣的后怕,因此情緒失控,用笑來代替失態,“這心魔真是時運不濟,竟拿最弱之處來與我較長短?!?/br> 滄玉發泄完情緒后就不再笑了,他吐出一口長氣,臉上喜色瞬間消散。 那心魔誤以為闖入滄玉心中是件好事,哪知反被大妖困住,倘若它當初在漁陽之中寄生,恐怕此刻要變成滄玉被玩得團團轉了。倒不怪心魔大意,它焉知滄玉脾性與人相同,只以為全天下的妖怪都是一樣冷酷無情,自然是先占身體重要,未曾想反倒因此受了害。 其實這事已經沒有后續了,謝秀娟眼睛上的些許魔氣需要刻意動用靈力才能看見,可見即便真是心魔的化身也虛弱無比,因此滄玉才會說用凡火就能燒個精光。 即便謝秀娟真的不肯放開心懷,等到心魔復原,想來那時滄海都已化作桑田,即便就近,也還有天仙女在,她解決這點麻煩輕而易舉。 滄玉放寬了心,見著玄解不明所以,忍不住感慨:“你倒是無憂無慮?!?/br> “是你思慮過重?!?/br> 玄解平靜回道,仍不知滄玉在歡喜些什么,只好皺皺眉,決定不再與白朗秋往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白朗秋:喵喵喵????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決了難事, 心頭當然暢快, 出門來才過了沒幾個時辰,晌午不到, 早飯已太遲。 好在兩妖不餓,在外買了些點心吃, 而后就牽著手往城外走去,他們來這漁陽多日, 吃遍了美食,賞遍了風景,還未曾真真正正去看過海。雖來時踏浪, 但到底是行路而非觀賞, 心境不同, 這海景自然不同。 這時雪漸大了些,大海翻出雪浪,攜著白沫的浪潮一波波涌上, 只見得遠方高山聳峻, 崒嵂懸青冥, 幾片云霞披身, 氤氳出灰淡淡的霧氣遮住山頭,玄解索性不去想白府的事,他覺得白朗秋頗有意思,可并不怎么看重,燭照這一族本就是如此,除了心愛之人, 世間其他生靈都無關緊要。 滄玉找了塊礁石與玄解一道坐下,看著滾滾白浪,頓感心中開闊,他來人世已久,見慣了風霜雨雪,看到了人世冷暖,要說旅行未免走了太久,倒真生出幾分思鄉之情了,不由道:“也不知道青丘之中,倩娘、赤水水、春歌他們如何了?!?/br> 說到春歌,她還與那人間皇帝有段姻緣,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嫁過去了。 青丘狐族的事的確不多,只是族里剩個赤水水管事,還有幾位準備等死的長老,依他的性子,一邊帶孩子一邊忙公務,約莫是忙不過來的。 人間的確有趣好玩,且美不勝收,然而滄玉終究覺得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他越是與人相近,越意識到自己與他們的不同,想著回家再宅上幾年,可又想起這是玄解的游歷,當即住口不再繼續了。 要是玄解想回家去,他當然會說的;既然不想,那滄玉說了反倒是左右他的想法。 玄解聽得此言,心中一片亮堂,便明白過來了滄玉是有了折返之意,他其實對人間倒沒多大的興致,只是對青丘更沒什么留戀,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的。只是回到青丘,滄玉不免又要做他的大長老,不如在人間這么快活逍遙,因此玄解垂下眼眸思索,想不出個由頭來,索性當自己沒有聽懂。 一個無心再說,一個有心不懂,自然相安無事,沉默了一會兒,就又起了另外的話頭。 “說起來,玄解……”滄玉伸手放在玄解的手背上,對方從善如流,當即轉過手來將他緊握住,那雙黯黑的眸子盯著他觀瞧,示意繼續說下去。 天狐沉默片刻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爹娘是誰嗎?” 此事不是滄玉無端想起,而是他想到方才與謝秀娟所談論的事,謝秀娟誠然是想保護白朗秋。 可除了白朗秋呢?要是她的丈夫被打成妖孽,那么妖孽的孩子定然是半個妖孽,謝秀娟與滄玉大大方方提起白朗秋,可只言片語不曾提到她們二人的孩子,那個刁蠻任性又本性尚算良善的白小少爺。足見母親保護幼兒之心,縱然自己都一無所覺,本能仍是處處小心著的。 父母對孩子是如此,孩子對父母當然有所不同,玄解從來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樣提起過自己對親生父母的好奇或是疑問,他平靜接受了自己被遺棄的事實,接受自己的與眾不同,因此滄玉想知道玄解的想法。 “那很重要嗎?”玄解握著天狐的手,他抿了抿唇,倒不至完全無動于衷,血親骨rou,身生父母,這二十多年來他自然也是想過的。其他的小狐貍都有爹媽,童言無忌,偶爾說起話來難免露骨,玄解雖不曾被刺痛過,但偶爾難免會想父母是誰,又為何丟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