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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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了?!?/br> 她一手撐地,意欲站起,未料人還沒來得及站穩,遭他輕輕一勾,跌坐在他腿上。 徐赫橫抱著她,迫使她枕在他臂膀,微微仰著臉,呈現卑微祈求的勢態。 “我就知道……你忘了怎樣‘安慰’人,有必要溫習一番?!?/br> 話音未落,他居高臨下,覆壓而至。 柔舌撬開唇齒,百般絞纏,相比起方才樹下的溫存,少了三分宣泄,多了三分勾惹。 像是點燃了星星之火,迅速轟然炸開,將拘謹不安燒成灰燼。 他一如既往發涼,隔著夏日薄裳,恰到好處舒緩了她的焦慮。 她如墜蜜織軟云,戰戰兢兢伸出右臂,搭向他的頸脖,無意間造成誘敵深入的暗示。 徐赫自是不遺余力,趁她迷糊給予回應,極盡所能,接連掠奪。 當阮時意被燙人的烙鐵硌周身不自在、氣息越發凌亂之時,徐赫沉嗓暗含粗糲糖粒。 “阮阮,你得……想法子安撫你家‘小三郎’?!?/br> 阮時意懊惱扭過頭,細膩腮邊與瑩潤耳垂泛起赤紅,如抹了一層紅玉碎末。 鼻腔里隱約激發的惱音,顫顫隨風溶于清涼夏夜,暗生炙烈感。 皎月無言,悄悄藏進了云端。 ***** 翌日,阿六帶上徐赫的行李及五條大犬進入首輔府時,徐赫與阮時意皆未露面。 待周氏將孩子和狗安頓至簡潔小院,那對夫婦先后探視,卻非同時現身,仿佛有意避嫌。 徐赫整理私物,并托人向翰林畫院請假本月,以保證有充裕時間揭開齊王留下的晴嵐圖,以及臨摹未完部分。 他終日閉門不出,連飯菜都是仆從用托盤送至畫室窗臺。 自地下城一案爆發后,阮時意若非困于籬溪宅院,便是躲在首輔府中。 原想去一趟城南,確認義善堂能否容納秘道中被囚的童工,但她希望第一時間知悉祖父遺留的秘密。 她本可徑自到倚桐苑陪他一起研究,奈何昨夜…… 嗯,有必要和他保持距離,不論人前人后。 誠然,這回脊骨不酸、腿腳不疼,可她的手和胳膊,已酸澀難抬。 任何失神間隙,她總能記起他如云似水的柔聲輕喚。 那狡猾家伙,以綿烈勢態鬧得她暈頭轉向,才攫住皓腕,圖謀不軌。 當時,周遭僻靜得像是從首輔府割裂出去了,唯剩蟲鳴悉索、魚兒撲騰,幾乎可忽略那微弱的低哼淺喃。 那人懶懶靠在屏風底座上,俊容端凝,郎朗昭昭,一派君子風范。 若只看他半瞇笑眸的云淡風輕狀,定然難以想象他在搞什么鬼。 偏生阮時意因不熟練,屢屢累得半途而廢。 數次討饒過后,最終大手握住小手,彼此衣襟一團狼藉,真是受夠了! 過了亥時,阮時意頹然回到繡月居。 兩眼困倦無神,檀唇微紅,發髻蓬松,綢紗濕噠噠……堪比動真格。 那份羞恥一直持續到第二日傍晚時分,徐赫手捧新揭的晴嵐圖,敲開她的院門。 “我省得你跑一趟,直接來了?!?/br> 見他言簡意賅,表情陰晴不定,阮時意深知事有蹊蹺,瞬即將忸怩暫擱一旁,請他入書房詳談,道上禁不住小聲催促:“祖父寫了什么?” 燈火燃亮,仆役退下,徐赫緩緩展開圖卷。 不知該喜或是該惱,背面并不像皇帝所藏那般繪制了復雜地圖,僅有寥寥四字。 ——三百里外。 加上平氏、洪朗然與她自留的三幅,按順序串聯后可得出:古祁城、三百里外、地下河、石龍為記。 在“三百里外”與“地下河”之間,還差了下落不明的那幅! 倘若為古祁城的地下河,大抵不會太難找;在城外方圓三百里外、不辨南北西東的荒漠地帶,要去尋一條隱蔽地下河……堪比大海撈針。 幾經周折,六得其五,終歸無果。 “老爺子心思縝密,教人嘆服!”徐赫苦笑,“無首段詳圖,咱們或許忽略了腳底下的秘道;但尋找老爺子秘密的核心,后五段晴嵐圖,缺一不可?!?/br> 阮時意水眸傾垂,沒敢正視他身上任何一處:“為今之計,還是不能輕舉妄動,得繼續探聽……” “至今茫無頭緒?” “是,過去一年,我走訪過書畫院名師,整理過一批名單,也從各地畫商、名家處輾轉打聽過……連你的狂熱崇拜者孫先生,對此亦一無所知?!?/br> 阮時意語氣艱澀,難掩辛勞焦灼的沮喪。 徐赫眸色漸暗:“可曾問過你堂弟?” 阮時意咬了咬唇角,搖頭。 她說不上原因,似乎不僅僅怕被阮思彥認出。 總覺……他對某些事件的反應,與她想象中截然不同。 從以新身份相遇,到后來的每一次接觸,處處透著看似正常又無法言喻的詭秘。 “你我明知他奉圣上之命搜集晴嵐圖,再跑去問他,豈不是在為難他?” 沉吟半晌,她補充道:“三郎,你先把畫全復制一遍……興許圣上忙完地下城大案后,一有閑工夫,便又盯上徐家?!?/br> 徐赫鄭重點頭,欲展臂擁抱她作撫慰。 她卻如驚弓之鳥般往后一縮,險些撞在書架上。 “阮阮?” 他微覺訝異,對上她一副戒備森嚴的陣勢,頓時哭笑不得。 “我對你做什么了?把你嚇成這樣?分明是你搗騰我……” 阮時意只覺雙掌似被火燒過,又麻又辣又燙。 太過分!擺明是他諸多要求! “再胡說!我、我以后不理你!” 她嬌羞閃躲的意態,哪里還有“徐太夫人”的老成持重? 徐赫一心想趁無人時再親親她,見她回避,遲疑片刻,終究小心卷好晴嵐圖,折返倚桐苑。 ***** 其后,徐赫潛心作畫,茶飯不思,如臻忘我境地。 阮時意免不了回憶起孿生兒子百日后時的光景。 所幸歷經波折后,他們消除隔閡,互通心意,再無幼稚的猜忌,越發包容對方。 此外,她尋了個機會,與徐明禮敞開心扉,坦誠告知二十五年前有關慕秋一事的隱情。 她談及,那年怕年少的他受打擊,未作細述;而后等他高中成名,踏上仕途,她又覺事過境遷,無須再提,何曾料想他曾暗中打探后續? 后續會交由于嫻處置,根本無需他們母子插手。 至此,徐明禮心頭大石徹底放下,卻又提出了新的疑問。 ——插手干預的府醫,何以用藥物、欺騙、獻身等方式協助慕秋?幕后會否有人指使? 因那府醫早就魂斷蓮池,即使另存目的,已死無對證,母子二人無從深究。 是日,阮時意前往城南打理義善堂事務,順帶巡查徐家商鋪在解禁后的恢復情況。 抵達集賢齋,內里或坐或站了三五名客人,掌柜與伙計見她到來,忙笑臉相迎。 阮時意剛準備打招呼,忽聽角落里一嬌嗓叫喚,“阮家妹子?” 聞聲回望,一身穿淡綠綢裳的圓臉少婦正似笑非笑注視她。 些微錯愕后,阮時意總算認出,此人是她此前在城南書畫院的同窗黃瑾。 她們曾相處熟絡,一同作畫,一同賞花閑談。 自平氏抖出阮時意徐家人的身份,再謠傳她與“南苑先生”有染,包括黃瑾在內的不少女學員對她若即若離,更因秋澄出現而逐漸疏遠她。 此番偶遇,見對方已嫁為人婦,阮時意暗覺驚訝,隨即微笑道:“恭喜黃家jiejie,請恕我孤陋寡聞,竟未曾聽聞你的大喜事?!?/br> 黃瑾不欲多提自己的婚事,反問:“聽說,你和徐先生定親了?” 阮時意既不便承認,又不好否認。 ——定親倒沒有,但兒孫一大群,該怎么算? 黃瑾擺出理解之態:“哎呀!每次問你事兒,你總半吞半吐……大伙兒都說,先生進了翰林畫院,在書畫盛會上一鳴驚人,深得圣眷;且前兩天進入首輔府后再未離開……自那以后,對你趨之若鶩的提親者再未敢露面。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你還推三阻四、不肯明言!” 阮時意淡然一笑。 看來,即便徐赫久未回書畫院授課,照樣是女學員們暗地里默默關注的人物。 既然外界已捕風捉影替她安排了姻緣事,她還能說什么呢? 對于她來說,黃瑾這類人,充其量為泛泛之交,卻非要裝熟,時不時從她嘴里套話,背地里不曉得作何編排。 枉她當初動過提攜之念,而今盡化云煙,還有些可笑。 當下,她借口說事忙,與掌柜進內談事情。 轉身時,明顯察覺背后投來的眼光,潛藏言而不盡的艷羨與嫉妒。 果不其然,有關“阮姑娘為徐待詔拒絕了齊王、洪大公子、藍大公子等一眾王公子弟”的傳聞塵囂而上。 更有人斷言,徐待詔正計劃入贅首輔大人家。 對此,徐明禮夫婦對府里府外統一口徑,宣稱徐待詔為徐家族親,師從空凈大師,雖年輕,卻算是“探微先生”的師弟,居住徐府只為方便觀摩畫作、維系情誼,并無入贅一說。 無外人在場時,徐明禮對徐赫恭敬賠罪:“有此謠言,是兒子疏忽大意,還請父親切莫放心上,定然是游手好閑、搬弄是非的鼠輩在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