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閉嘴!懷寅當你是親娘!你竟然這么算計她?!” “是!我就是從小故意寵她,將她養成個廢物!”皇后罵道:“你去外面聽聽,誰不說懷寅性子驕縱,哪個人敢娶她?!她還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多討人喜歡,非要自己去勾搭那個陸湛之!否則就不愿意嫁!那就不要嫁了!誰敢娶她這種惡心的公主?!” 兩人的聲音向殿外傳去,幸得外面的人也早就被曹昌攆走??刹懿丝虆s一臉尷尬,正因懷寅來了,曹昌原本想報信兒的,里面卻恰好傳來懷寅的名字,懷寅這就讓曹昌不要說話,站在門口聽了去。 她臉色越來越差,曹昌在旁緊抿著嘴,一臉苦相。 懷寅聽到后面,似乎再也聽不下去了,往后退了兩步,眼淚婆娑的跑走了。 她出去的時候,恰好和一個宮人擦肩而過,曹昌見了連忙走過去問:“什么事兒?” 那宮人回道:“蕭大人來了,如今正在外面候著呢。只是這夜色晚了,小的便來通告一聲?!?/br> 曹昌聽了,連忙說道:“快,快請蕭大人進來???!”他聽這里面的動靜,皇后的罵聲越來越微弱,生怕出個什么意外。 那宮人見他著急,轉身飛奔似的沖了出去。未過片刻,蕭羅便被請了來。 曹昌在門口即刻喊道:“皇上,蕭大人來了,正在外面候著呢?!?/br> 靖文帝原本在里面,正用袖子捂住皇后的口鼻,皇后奮力掙扎,這才在蕭羅來之前得以喘息。 靖文帝聽了一松手,皇后便急促的呼吸起來,咳聲不止。 “他如何來了?!”靖文帝沉下聲去問道。 曹昌低著頭,瞄了一眼蕭羅,只聽蕭羅在旁答道:“皇上,蕭羅在外見到宮中大火,擔憂皇上安慰,這才急忙趕來?!?/br> “朕沒事,你回去吧?!本肝牡壅f道。 曹昌轉頭看向蕭羅,打了個口型:“皇后”。 蕭羅了然,便又說道:“皇上,微臣有要事啟奏?!?/br> 靖文帝站起身來,理了下衣襟,看著皇后冷笑一聲:“好,既然蕭羅來了,就讓他看看你這個meimei,到底是怎么當皇后的?!?/br> 說罷,靖文帝朗聲說道:“進來吧?!?/br> 蕭羅一進殿門,繞過屏風,就看見皇后躺在地上,臉上漲的通紅,甚至還有被人打過的跡象。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但這畢竟是皇上的家事,他也只能掃過一眼,便不再說些什么。 “蕭副相何時要奏?”那頭靖文帝已經坐在了案前,除了發絲有些凌亂,就像方才無事發生一般。 蕭羅低頭說道:“皇上,方才大火……” “朕無事?!本肝牡蹏@了口氣,似有惋惜,“但仍有人葬身火海,朕難辭其咎?!?/br> “走火乃是常事,并非皇上之失?!笔捔_開口寬慰道。 靖文帝搖了搖頭:“朕也是當了父親的人,自然知道失去兒女之痛?!?/br> “皇上善心,他們定能體會?!笔捔_沉聲說道?!爸皇?,皇上,臣方才得知一件密事?!?/br> 靖文帝皺起眉頭,輕輕擺了擺手,蕭羅便走上前去,站在靖文帝身旁,恭敬說道:“皇上,臣平日里負責侍衛親兵的cao練行程,今日在這宮中卻發生了件不得了的事兒?!?/br> 靖文帝蹙起眉頭:“什么事兒?” “有個侍衛親兵被人殺了,一刀斃命?!?/br> “什么?!”靖文帝猛然坐直。 蕭羅說道:“原本是他今日在丹鳳門站崗,結果人說要去方便,之后就一去不回了。臣得了信兒,加上宮中大火,這就急匆匆趕來,生怕有人趁機混入宮中。誰知道一查,這侍衛親兵的尸體便在宮中一個偏僻角落里,一刀斃命。微臣叫了仵作來,仵作說……”說到這兒,蕭羅倒像是不敢說話了,只抬頭看向靖文帝。 “說什么?” 蕭羅吞了下口水,小聲說道:“是北胡的彎刀匕首?!?/br> 靖文帝眼睛轉了一圈,眉頭越鎖越深:“你的意思是……” 蕭羅點了點頭:“微臣想,這丹鳳門離龐云殿是最近的。莫不是北胡一直派人在這華京城里,得知今日皇后賜宴,這便想將咱們大胤的下一代一把火給燒了?” 靖文帝掃了一眼已經站起身的皇后,沉吟片刻:“副相覺得此事,乃是北胡所為?” “正是?!笔捔_應道。 靖文帝轉頭看向皇后,問道:“皇后覺得是何人所為?” 皇后抬眼看了靖文帝片刻,答道:“證據確鑿,還有何可說?” 靖文帝點了點頭:“只是此事,便也不能讓他人知道?!?/br> “是?!笔捔_應下。自然是不能讓他人知道的,這北胡都放火放到宮里來了,那大胤天下還有哪處是平安的?這話靖文帝不能說,蕭羅更不能說。 “可是皇上?!笔捔_開口道:“北胡狼子野心至此,竟將皇宮內視如無人之境,這舉動便是示威,來試探我們大胤的。如今閩州大捷,士氣正高,何不趁此機會揮兵北上?” 靖文帝思忖片刻,說道:“軍國大事,朕還要三思?!?/br> 說罷,靖文帝又叫了曹昌進來,說道:“皇后近日身子不適,漸入風寒,著她在慈元宮中靜養。宮人減半,旁人不得打擾皇后修養?!?/br> “是?!辈懿龖?。 蕭羅這便又看了皇后一眼,靖文帝倒說道:“時日也不早了,朕還有些事情要想,副相和皇后便回去吧?!?/br> “是?!笔捔_行了禮,便率先走出永安宮。 皇后也未同靖文帝說些什么,隨后便也出去了。蕭羅便站在宮外等她,見她出來了,便沖曹昌行了個禮,曹昌了然,帶著一眾宮人先回避去了。 蕭羅見周圍沒人,這便壓低了聲音問起來:“為何要如此放火?當日皇上與你怎么說的?” 皇后覷了他一眼,神色黯然:“這把火,早就該放。當日他們燒了我們多少族人?我只恨沒將這火放在永安宮。我今日要燒,就要將江家、昭南王、所有當年參與過那件事的人,他們的孩子通通燒死,讓他們知道骨rou分離的痛!” “你!”蕭羅氣的直搖頭:“這是宮里,切莫再說這樣的話!那疇兒呢?你竟然連他也不放過?” “疇兒?”皇后苦笑:“疇兒不過是個幌子!若是沒有他,我能坐在這皇后之位上嗎?可他不過是在時時刻刻提醒我,我竟然和仇家的男人生了個孩子!燒死他也罷,之后一了百了?!?/br> “你真是糊涂!”蕭羅罵道:“殷疇沒了,你的地位要如何穩固?更何況這把火燒下去,你如何自保?” “還有齊思琦肚子里的孩子?!被屎罂聪蛩骸拔也恍枰员?,自從閩州大捷之后,我就再也不想活了。我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么活著?但我還是為你留了條后路,齊思琦肚子里有他的血脈,那就沒人敢動你?!?/br> 蕭羅長長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雖平日里看著剛強,但心里軟。他們如此,你定然心傷,但我們已經籌謀這么久,決不能功虧一簣。你在這宮中不知為何而活,難道我在外面就好些嗎?” 皇后看著蕭羅,小聲說道:“可你竟然如此糊涂,為何要和北胡聯手?他們眼中,我們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罷了,用壞了,用毀了,隨手丟了便是。我們的族人卻……” “若不是那小國君不聽話,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笔捔_嘆了口氣:“誰知他竟然如此狠心,竟然將族人趕出甕賀國?!?/br> “可若不是他,現今甕賀國便已經沒有了?!被屎笳f道。 蕭羅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至于北胡,我也不會輕易就讓他們利用了?!?/br> 皇后眉頭蹙起:“方才你說的那侍衛親兵……” 蕭羅點了點頭,從腰上解下一把北胡彎刀匕首:“沒錯。如今北胡不要打大胤,可我總有法子讓他們打起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未免出現偏頗,這章解釋一下皇后的行徑。她其實是已經有點哀莫大于心死了,掙扎著罵懷寅,是為了自己不牽連到懷寅。 還有一更。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五元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非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老二的孩紙 50瓶;幸運大福星 20瓶;不期.、玨影、foreve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4章 憐鶯原本想著主子們會回來的晚些,收拾完東西便在院子里看著下人打掃,陸奉過來同她說了兩句話,問她知不知道飛浮師出何門? 憐鶯哪里知道,只搖頭。陸奉便就走了,轉頭去和孫喻回道:“說是不知道?!?/br> 孫喻嘆了口氣:“原本看著她那天使出幾招,有點像老刀子??勺源蚰悄曛?,便再也未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怎么樣了?!?/br> “老刀子是誰?”陸奉問道。 “老刀子就是老刀子?!睂O喻含混不清的回道:“是個挺聰明,但是聰明總不往正地方用的老混蛋?!?/br> 陸奉知道他不想說,便說道:“宮里剛才著了好大的火,咱們要不要去問問世子安危?” 孫喻掃了他一眼:“還用你小子說,我一早就讓人去問了。喏,那不回來了?!彼睦镆哺?,一看見那火就想起當年那事兒,生怕殷楚出什么意外,當下就派人去了。 兩人就眼看著孫喻派去的那人坐在一輛馬車上,遠遠的朝他們過來。 陸奉感嘆一句:“孫叔就是孫叔,派人去問情況,連馬車都用上了?!?/br> 孫喻皺著眉,回道:“沒啊,我哪兒有這么大方?!彼ň戳税胩?,那人在馬車上沖他比了個平安的手勢,孫喻這才松了口氣,說道:“這是世子進宮的時候坐的那輛,他們回來了?!?/br> 陸奉看了一眼孫喻:“孫叔就是孫叔,一眼就能看出咱們府里的馬車哪輛是哪輛?!?/br> 孫喻一抬手,佯裝要打陸奉,說道:“咱們府里就一輛馬車!這我還看不出來?!” 陸奉笑著躲開,往前跑了兩步,趕在馬車停下的時候站在一旁。 殷楚率先從馬車上下來,回身拉了江茗的手,吩咐道:“讓人準備熱水?!?/br> 孫喻一看殷楚身上那樣子,衣服好幾處都被燙焦了,脖子那里也燙的紅腫一片,連忙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就……”他說到一半便開不了口,只轉身叫著陸奉:“快快快,快叫人進去準備熱水,再叫大夫來?!?/br> “大夫倒是不用了,只是燙傷,拿些燙傷藥來便是?!币蟪愿赖?。 陸奉連忙應下,轉身就跑進了府里。 “世子妃呢?可還平安?”孫喻問道。 “無妨?!币蟪寺?,拉著江茗下來,問道:“有力氣嗎?” 江茗笑著回道:“方才吃的挺多的,力氣是有的?!彼灰蟪恐哌M府內,孫喻便跟在后面。 到了兩人住的院子,孫喻就眼巴巴的看著這兩人進了房間。 孫喻自然不能跟進去,在外面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頭又問那去問跟著的飛?。骸斑@到底是怎么了?” 飛浮回道:“一進宮中,便說下人不能跟著,下人都在外面一間小殿。后來過了許久,龐云殿突然走水了,大殿都塌了。賜宴便在那里,聽說死了好幾個,但具體是誰還不知道?!?/br> 孫喻愣了一下,又問:“都燒了?” 飛浮點頭:“都燒了?!?/br> 孫喻又問:“那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