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好?!苯嗌幕氐?。 懷寅在旁叫著:“如意居?那我也要去!又琰哥哥!” 豐弗拉著懷寅,低聲說道:“你和他們兩個一起吃飯,能吃好嗎?” 懷寅想了想:“確實吃不好。恨不得當場就走人?!?/br> “所以就別去湊熱鬧了?!必S弗勸道。 懷寅嘆了口氣,滿面愁容的說道:“什么時候我才能讓別人吃不好呢?” ………… 這頭殷楚去了昭南王的院子,他一去,看見昭南王腿上鋪著的蠶絲毯子,知道是江茗拿來的,心里便覺得好似有滴水落在了水面上,蕩起了清淺漣漪。 他抬手給昭南王整理了一下毯子,蹲在昭南王身旁說道:“父親,又琰從閩州回來了。昨日閩州的捷報也已經傳到了宮里。甕寇暫無還手之力,您之前一直擔心的事兒,算是解決了?!?/br> 昭南王和他的父皇,還有當今的靖文帝有所不同。他雖然性子溫和,但卻是個主戰派,無論是南方的蕩寇還是北方的北胡,一旦來襲,大胤便決不能低頭。 四十余年前那場閩州的惡戰,他雖然年紀尚小,但卻已經在朝堂上直抒胸臆痛斥主和派的做法,更是領兵奔赴戰場,身先士卒,少年功成,威風八面。 但蕩寇零零散散仍在,他之前也有數次想要滌蕩甕寇,只不過都被父皇以國庫空虛,北胡虎視眈眈為由按了下去,成了他心里的一塊石頭。 殷楚又說道:“這次又琰在閩州,多虧了茶茶幫忙,才能如此順利。魏風凌也都好,父親一切放心?!?/br> 殷楚說著,又講起了那日在郎里城看見的事情,他說道:“父親,您是沒看見,閩州的百姓還怕慶功宴上將士不夠吃,要送東西去長樂府呢。魏風凌說了句‘值了’。又琰也覺得,值了。當日父親在閩州的時候,是不是也看到了一樣的東西?所以才一直記掛著閩州呢?兒子這次,算是替父親完成了承諾?!?/br> 說完,殷楚站起身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挺直脊梁,大步向院外走去。那身姿,似是與許多年前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同樣的意氣風發,同樣的可挑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說明一下,昭南王沒裝瘋,他是真的有病了!不然誰能天天抬頭看天,不怕頸椎疼嗎?(你們不準笑!這是楚楚的爹?。?/br> 然后!推基友的一篇幻言~~我看過的!她沒發文我就看過了?。湴聊槪?/br> 《大佬們也跟著穿回來了[娛樂圈]》by吃青梅醬呀 文案: 穿進書里,受盡皇兄們寵愛的林靜染,又穿回來了。自此,不得不做回她的十八線小明星。 直到某天發現,自己在古代的那些哥哥們居然也穿了過來,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個求她而不得的反派大boss。 . 大哥:世界富豪榜前十的霸道總裁。 二哥:電影節口碑最佳大牌制片人。 三哥:一流ip原著者超級大神作家。 四哥:超人氣的頂級流量實力偶像。 至于某人,則是圈內最具影響力的華人影帝。 . 自此,毫無存在感的林靜染忽然自帶熱搜體質,資源更是不斷,一路晉升頂流小花。 唯一頭疼的是,上輩子因權斗而黑化的大反派,依舊想方設法想把她娶回家。 . 她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殺手锏:搞定我的哥哥們,我就嫁給你! 男主:…… . #問:以前往死里玩的對家們變成了大舅子怎么辦?急,在線等!# #答:請跪下來唱《征服》。(然并卵#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山藥玉米汁 30瓶;嗯哼 10瓶;玨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3章 當晚,靖文帝的各種賞賜便流水般的抬進了昭南王府。殷楚沒有實權,沒有官位,面子上又是受寵的世子,賞賜便比旁人要多上許多。 論起坑銀子的好手,殷楚不逞多讓,如今再加上個江茗,此次可是讓靖文帝大出血。派出去的人手栽了,殷楚不但安然回到了華京城,還打了勝仗,得了首功。不但從他那里挖了大筆的賞賜,還給閩州將士搶到了賞賜和軍糧。 但靖文帝對殷楚的看法也自此改觀,多了十分的警醒。 靖文帝對殷楚的提防自殷楚出生便開始了,說是殷楚的皇叔,但那時候的靖文帝只是個皇子。雖先皇對膝下兒子頗為寬厚仁慈,但即是人,便有偏倚。 先皇喜歡昭南王,因著他性格同自己頗像,溫和寬厚。加上昭南王又是早逝皇后之子,按著規矩立為太子。所有的人眼里只有太子,即便你做的再好,也不過是個皇子罷了。 這一切的變數便要從甕賀國作亂開始,先皇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那個溫和寬厚的太子,竟然心里藏著一把利刃。這利刃平日里包裹在一片春風和煦當中,加上殷楚的出生,又得了先皇的喜愛,慢慢的也就被淡忘了。 可誰知十多年前,北胡作亂,這柄利刃便再也包不住了。 先皇主和,太子主戰。先皇年老力衰,看著太子意氣風發鋒芒畢露的模樣難免擔憂。他這才將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兒子。 是先皇給了靖文帝機會,他才能搶到這皇位。但先皇怎得也沒想到,到最后自己的死不是太子帶來的,而是這個平日里不露痕跡,不受重視,長相溫和的大兒子。 火燒宮傾,靖文帝將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殷楚逃過一劫,昭南王精神不濟,倒下了。 眼看著是靖文帝奪得了皇位,實際上是主和一派在這長漫長的拉扯當中,于這個時間點,站到上風罷了。 靖文帝雖然心狠,但他不是不信鬼神的人。這時間往往做多了虧心事兒的人,會更信這些。他害怕,害怕夜里來的那些冤魂;他擔憂,擔憂百姓悠悠之口。 他不能殺昭南王,不能動殷楚,但他可以一次一次的折磨打壓他。 靖文帝第一次派人下手的時候,三天之內接連七次,殷楚那時候還小,心里飽含著失去親人的悲痛,母親的牌位在自己眼前被那些來的人劈成兩半,但卻睡也不敢睡,連闔眼緩口氣兒也不能。 自此之后隔了一個月,再沒有什么動靜,連殷楚都覺得他是要放過自己了??赡切┤擞謥砹?,殷楚只能守在昏迷的昭南王身旁,生怕他們將這世上自己唯一的親人傷了。 正是這次之后,殷楚知道倘若自己這般下去,便要一次次的遭受無邊的折磨。他撐著站起來,如今自己是昭南王府唯一能扛得住的人了,那就要扛下去。 他戴上面具,只為能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籌謀。 這一演,就是十余年。 一日尚好,一月亦可,但一年呢?十年呢? 靖文帝終于漸漸的放松了對他的警惕,雖然殷楚偶爾也有些出格的表現,比如冬至給山西捐銀子的那次。但靖文帝不以為然,若是殷楚連這些都沒有了,他反而會覺得殷楚是裝的。 殷楚內心越折磨越煎熬,靖文帝越放心。他偶爾還會可以提起那場大火,假意為死在其中的殷楚母親,弟弟感到惋惜,提到若不是殷楚,他們便都不會死。每次看到殷楚劇變的臉色時,他就覺得舒心。 靖文帝將殷楚當做昭南王來報復,所有兒時被忽視的痛,他都要一一補回來。他不要對一個躺在床上的瘋子動手,他要看到反應,那人便只能是殷楚。 沒人能從自我的燒灼中抽身出來,誰也不行。良心的火是停不下來的,它會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拷問你,羞辱你,將你折磨成一個瘋子。 你逃不掉,沒人逃得掉。 然而靖文帝卻沒想到,有人在這時候對殷楚伸出了手,在他內心折磨不安的時候,像場瀝瀝春雨,將這業火澆休。 在靖文帝不知道的地方,殷楚變了。他將自己的能耐放到了臺面上,給所有人看,也并不畏懼靖文帝審視的目光,試探的話語。 原本若說是裝瘋賣傻,如今便是刻意如此,只為了羞辱靖文帝。 有人無所畏懼了,那便要有人開始擔憂了。 靖文帝坐在宮中,想著這些的時候,曹昌慢慢走來,給他端了一杯茶。靖文帝看了一眼那茶,拿出一枚銀針,放在其中,又過了許久,見茶無變色,他這才慢慢的飲了一口。 當日如何害人,如今便更怕被人用同樣手法加害。 曹昌也不言語,他早已經習慣了靖文帝這樣的行徑,只垂著手恭敬站在一旁。 靖文帝放下茶杯,突然開口問道:“你跟了朕多久了?” 曹昌一愣,回道:“十多年了,從皇上登基開始,奴才就跟著皇上了?!?/br> “當日的事兒,你也有一份?!本肝牡弁蝗婚_口說道。 曹昌垂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神色,只細聲細氣的說道:“皇上定然是看奏折看久了,哪兒有什么當日的事兒。過去的便都過去了,埋在地底下化了?!?/br> 靖文帝臉色稍稍緩和,顯然是對曹昌這樣的回答十分滿意。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問道:“皇后呢?她許久未曾召人來宮中了。懷寅年紀到了,正是要把這些孩子們都湊在一起的好時候?!?/br> 曹昌眼皮微微一抖,說道:“奴才這就讓他們去問問?!?/br> 靖文帝點了點頭,緩聲說道:“記得給昭南王府也下帖子,朕還沒仔細看過又琰的世子妃呢?!?/br> 曹昌垂著頭應下。 ………… 和坐在宮中提防施計的靖文帝不同,江茗正在房里換衣裳,殷楚坐在院子里等她,待她整理妥當之后便一起去如意居。 飛浮給江茗梳著頭發,她如今頭發短了,再做原來的發髻總是不便,飛浮便多下了些功夫。 飛浮挽好發辮,踟躕了半天,這才開口問道:“小姐,您不去壽謙票號看看嗎?”她已經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喬靳攙合在其中,心情有些復雜。 一方面,喬靳險些將小姐和世子害死,可畢竟是相熟的人,另一方面,飛浮不是主子,不管有什么想法,終還是要看江茗的應對。 江茗側著頭,在銅鏡里打量著自己,片刻之后她說道:“他自己做錯了事,難不成還要讓我上門去罵他嗎?他若心里還有數,現在該做什么難道不知道?” 飛浮點了點頭:“他這次是糊涂,也不知道到底捅了多大的簍子?!?/br> 江茗站起身來,將桌面上燙好銅漆的信遞給飛?。骸拔彝雷映鋈?,你將這些信一一送出去?!?/br> “是?!憋w浮接過信箋,見上面是用掌柜方印燙的,心里便有了數。 江茗推開房門,看見殷楚正站在外面看花圃,這便走到他身邊笑道:“看什么呢?這么聚精會神?” 殷楚回道:“我在想之前孫叔問我,你喜歡什么花,喜歡什么顏色,我卻都答不上來?!?/br> 江茗拉過殷楚的手,踮起腳尖輕輕的親了下他的嘴唇,說道:“你種什么花我喜歡什么花,你穿什么顏色我就喜歡什么顏色?!?/br> “你這甜言蜜語,莫不是拿來哄小孩子的?”殷楚聽她這般說,不由得笑道。 江茗一歪頭:“那你有沒有被哄到呢?” “有。比小時候過年得了皇爺爺的賞還開心?!币蟪J真回道。 他握著江茗的手,牽著她向外走去。 江茗跟著便問:“又琰種過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