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柳琴道:“橫豎我也只是帶個話的,總之姑娘自己決定便好了?!?/br> 她似丟下了個燙手的山芋一般,便匆匆離開了薛府。 芷夏見那盒子精致,有些好奇道:“不知里面是什么東西,姑娘不打開來看看?” 姜荺娘遲疑地將盒子打開,然而她才看了一眼,便又飛快地將蓋子壓上了。 芷夏才探了個頭,什么都沒看見,便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怎么,這盒子也有古怪?”芷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發覺姜荺娘自打回了府后,古怪的地方竟愈發多了。 姜荺娘神情極不自然,只叫芷夏守在外面,她自己便抱著那盒子進了寢屋去。 芷夏一頭霧水,卻也不敢過問。 待姜荺娘進了屋去,又反手將門拴上,這才將那盒子里的東西拿出來細看。 那里頭不是旁的東西,正是她當時在莊錦虞私宅里換洗下來的貼身衣物。 姜荺娘將那肚兜揉成一團塞到了被子底下,只要一想到這東西也許被莊錦虞的手摸過,便羞得不能自已。 她就說他怎么一連幾日都不聲不響的,原是憋著這樣的壞在這里等著她呢。 待片刻芷夏被叫進去,卻見姜荺娘不知因何情緒激動,眼角還紅著。 “你去替我安排一下,我要出府一趟?!?/br> 姜荺娘覺得單今日這一份已經夠叫她“驚喜”的了,若是等到明日,他再遣人送來旁的見不得光的東西,她只怕就沒臉見人了。 等晌午后,姜荺娘便借故出了門去。 這回莊錦虞定下的位置卻不再是他私宅,而是個茶樓。 姜荺娘心里雖氣,但卻下定了決心這回無論如何都要與他說清楚才是。 待進了那茶樓,姜荺娘便被人領去了樓上一處隱秘的隔間。 姜荺娘進門去,莊錦虞卻早在里頭等著她。 姜荺娘見他還一副閑暇模樣,悠哉泡茶。 她慢吞吞挪著步子過去,他卻頭也不抬,只泡了新茶,叫她坐下。 姜荺娘只能在他對面坐下,心里卻是惴惴不安的。 “不知您叫我來是有什么事情?” 莊錦虞道:“姜姑娘竟不知?” 姜荺娘只作出不知情的樣子,道:“想來您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去辦?” 莊錦虞見她裝傻,只勾起唇角道:“也沒什么大事,只是那日嘗過了姜姑娘吃過的面餅,忽然又有些想念……” 姜荺娘聽他又開始胡說八道,臉上頓時也掛不住了。 “您究竟想要如何,不如直接說出來就是,何苦這樣戲弄我?!彼Т酱驍嗔怂脑?。 “姜姑娘不喜歡被人戲弄,難道我就喜歡?” 莊錦虞緩緩抬起頭來,那雙深邃漆眸便看向她,三分笑意,七分的涼意,“還記得我放你回去的條件嗎?” 姜荺娘心虛地瑟縮了一下,低聲道:“可……可我遲早都是要嫁人的,況且你我之間私下見面,也是于禮不合……” 莊錦虞卻閑閑地往后靠去,手指擱在椅子扶手上,目光一錯不錯地凝著她。 “姜姑娘有什么話不若一起說出,也好叫我了解姜姑娘的心意才是?!?/br> 他看起來沒有什么不悅的表情,姜荺娘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只當他還是能夠好好商量的。 她來時便生怕他有了要納她回府的打算,便將自己準備好的解釋說與他聽: “您有所不知,我外祖母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我嫁去一個好人家,而且……我自幼便聽人講過‘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這說法,是以我是絕對不會做人妾室的……” 她覺得自己暗示到位了,便也止住了話,靜靜地看著他。 莊錦虞聞言卻勾起唇角,道:“薛老夫人卻是疼你,你既不愿與我相好,為何還要出來見我?” 姜荺娘暗罵他明知故問,若非他拿那私密之物令她羞得沒臉見人,她哪里會出來見他。 只是她面上卻還是要做出無辜模樣,道:“您與我有救命之恩,您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自然該要報恩的?!?/br> “原是如此?!鼻f錦虞似了然,與她說道:“我確實是有用得著姜姑娘的地方?!?/br> 姜荺娘心下微緩,心想他能用得到她,待她還完了恩,他還能有什么地方要挾她的。 “您只管吩咐就是,我自是愿意為您所用?!?/br> “此事是個私密的事情,你且附耳過來?!鼻f錦虞淡聲說道。 姜荺娘便往他面前去,只是才在他面前站定,又忽然生出了遲疑來。 她沒來由地便想起上回他似乎也是這樣騙她過去…… 莊錦虞見她這回卻沒有再進一步,夸了她一句道:“姜姑娘竟學聰明了?!?/br> 姜荺娘怔了怔,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逐漸往后退去。 莊錦虞竟不攔她,見她摸去門邊想要離開。 然而那門卻好似被人從外面鎖上了一般,不管姜荺娘怎么推拉都紋絲不動。 姜荺娘有些急了,卻見身后忽然有陰影籠罩,她嚇了一跳,忙轉過身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莊錦虞將她堵在那門后又捏著她下巴,眼里流露出幾分深意。 “姜姑娘不是說,愿意為我所用么?” 有些詞匯的意義姜荺娘都是單純去理解的。 只是這“為我所用”四個字被他重復了一遍,竟好似又多了一層歧義般,令她漲紅了臉。 “你……” 姜荺娘氣結,才說一個字,余下的話都被人如數吞沒。 第30章 這回和上回竟都不太一樣。 若說上回對于莊錦虞而言是淺嘗輒止,那么這回他卻好似撕開了淡漠平靜的皮囊,露出了野獸的本性。 姜荺娘伸手去推他,幾乎使了全身的力氣去抵抗,在他懷里卻顯得微不足道。 她被迫仰起頭來由著他以絕對侵占的姿勢、近乎粗魯地吮弄唇舌。 姜荺娘悶哼著,聲音被堵在口中似幼貓嗚咽,慌亂之下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她的意識愈發混沌,就連手腳都發軟,卻被他禁錮在懷中。 她沒了掙扎,似團棉花一般任人揉捏。 她正以為自己會被莊錦虞吸干精氣時,卻見他動作忽然溫緩下來。 與方才那狂風暴雨的開端相比較,竟似春日融融,細潤溫柔。 姜荺娘面色緋紅靠在他懷里暈兮兮的,被他挑弄得忽上忽下,竟有種不知何年的荒唐感。 她稍稍清醒幾分時,便發覺他們又回到了茶桌旁,而她整個人都躺在他懷中,二人四肢交纏,親昵得不像個樣子。 “你欺人太甚……” 姜荺娘抖著唇,眼里又積聚了水霧,滿眼的委屈哀怨。 在莊錦虞眼中更像極了一只柔弱可欺的兔子,在他的懷里止不住瑟瑟發抖。 莊錦虞摸著她的頭發,卻好似存了安撫意味,道:“只是一時沒能忍住,下回我自會輕一些?!?/br> 還有下回? 姜荺娘被他的厚顏無恥給氣得內傷。 她咬牙道:“我說了,我不愿意做你的妾室?!?/br> 莊錦虞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動,與她道:“我尚未娶妻?!?/br> 姜荺娘不太明白。 “你這是什么意思?” 莊錦虞垂眸看著她,語氣并無玩笑意思:“你既不愿做妾,做我的王妃也是一樣?!?/br> 姜荺娘怔住了。 “你已經答應了我……”他說著拇指指腹便撫著姜荺娘的唇瓣,眼中似有意猶未盡。 姜荺娘推著他,有些不可置信,“我何曾答應了你?” 莊錦虞挑眉,與她說道:“你方才只說不肯做妾,又沒說不肯做妻?!?/br> 姜荺娘終是忍無可忍道:“你是不是瘋了——” 她忽然在他懷里坐起來,憤怒的樣子像個炸毛的貓兒一般,就差拿軟軟的rou墊拍對方兩下,毫無半點威脅。 莊錦虞驀地一笑,冷玉一般的側臉仿佛照進了暖陽,眉目似墨,溫爾雋雅,明明是個優雅貴公子,卻偏偏總對姜荺娘失了應有的禮數逾越對待,令她對他避之不及。 便是這樣偽善謙和的皮囊總叫姜荺娘在明明知道他本性的情況下,還會因此而動搖覺得他會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你若是覺得娶你便是瘋了……” 他拈著一綹她的長發,卻低頭將她眼角的小水珠卷入口中,口吻慵懶而肆意: “那么就當我是瘋了好了?!?/br> 姜荺娘臉頰發燙,竟有些受不住他這般撩撥。 她的手漸漸挪到胸口,試圖壓制住那樣急促的心跳。 “你……” 她忍了又忍,才趁他不防驀地將他推開。 姜荺娘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卻往窗邊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