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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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望著她那副咬死不認、唱作俱佳的模樣,心底恨毒了她,咬著牙關,一字一字地道:“賢妃,你知道散魂水嗎?” 話音未落,頭頂登時一個滾雷炸響,整個大殿都微微顫抖起來,閃電倏然撕裂重重夜色,從門窗外映照進來,到處都是雪亮一片,叫人心驚rou跳,賢妃不知是被什么嚇著了,登時跌坐在地上,表情驚懼不已。 “母妃!” 太子的聲音驟然響起,賢妃一個激靈,猛然回過神來,抬眼便看見皇后冷冷的目光,與此同時,更糟糕的是,靖光帝正盯著她,眼神晦暗不明,里面透出來顯而易見的探究和打量。 賢妃的心登時涼了半截,她連忙爬起來,對靖光帝急急辯解道:“什么散魂水,臣妾不知道,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您要信臣妾??!” 靖光帝只是低頭看著她,語氣意味不明道:“你急什么?朕自有分辨,從不偏聽偏信,先聽聽皇后怎么說,到時候自然會還你一個真相?!?/br> 真相?賢妃看著對方嚴肅的神情,心里慌得不知所以,冷風從殿外吹進來,這夏日夜里,竟讓她如墜冰窖,手足發冷,渾身上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額上冷汗涔涔。 嘩啦啦的雨聲如瓢潑之勢,在殿前的臺階上濺起一片水花,醞釀已久的大雨,終于落下來了。 皇后聲音冷厲,道:“當年賢妃與太子派人將散魂水摻入東宮馬匹的飲槽中,此水原本無毒,但若是碰到了龍涎香,便會致使馬受到驚嚇,乃至于驟然發瘋?!?/br> “而一旦離了龍涎香,馬便會再次恢復平靜,這也是為什么當年太醫與仵作查驗了許久,也沒有查出問題的原因所在?!?/br> 她說著,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一個白瓷瓶子來,放在桌上,道:“這就是當年裝散魂水的瓶子,賢妃,你覺得眼熟嗎?” 甫一看到那個瓶子,賢妃的瞳仁便猛然一縮,她立刻辯解道:“臣妾沒有見過這個瓶子,也不知道什么散魂水,皇后娘娘怎么能憑著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瓶子就污蔑臣妾?豈不可笑?” “可笑?”皇后反而笑了:“若只是一個瓶子,本宮豈敢來見皇上?賢妃求仁得仁,本宮這就滿足你?!?/br> 她說著,揚聲道:“來人,將人帶進來?!?/br> 一時間,所有人都往大殿門口看去,姒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碰了碰,她疑惑地回過頭來,卻見趙羨正將她的手拉過去,然后捂住了,他們站在了風口的位置,盡管夏夜并不冷,但是外面下著暴雨,姒幽的手被吹得發涼,趙羨將她的雙手放在掌心輕輕捂住,見她朝自己看過來,便微微笑了笑。 正在這時,殿門口出現了兩道身影,一個小太監扶著一個老人進了門,那老人身形佝僂,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讓人不由疑心他會不會被一陣風給刮跑了,路過門檻時,還險些被絆倒。 他被扶著到了靖光帝面前,瑟縮著跪了下去,趴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聲音有些哆嗦地道:“草民拜見皇上,拜見皇后娘娘?!?/br> 靖光帝審視著他,問皇后道:“這又是誰?” 皇后緩行了兩步,道:“是當年知道內情的人證,賢妃,十三年前,你串通東宮九牧監馬牧使王程,讓他在東宮的馬槽里下散魂水,后來又擔心事情敗露,將他殺了滅口,未曾想到還有知情人活著?” 賢妃的表情不由自主地閃過幾分慌亂,她搖頭道:“沒有,皇后娘娘,臣妾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您為何非要污蔑于臣妾?” 皇后懶得聽她狡辯否認,語氣轉為溫和,對那老人道:“王勘,你將當年的事情細細說與皇上聽?!?/br> “是,”老人立即叩首:“草民遵旨?!?/br> 蒼老的聲音顫顫響起:“草民當年在東宮九牧監做一個小小的管事,馬牧使王程是草民的表兄,有一日,他忽然連夜來找草民,說他替賢妃娘娘與、與太子殿下做了一件事情,深感不安?!?/br> 靖光帝聲音冷峻道:“做了什么事情?” 王勘答道:“他說,賢妃娘娘讓他在東宮的馬廄水槽里,加了一種藥,他總覺得要出事,擔心日后為賢妃娘娘與太子殿下滅口,便特意來告訴草民一聲,還將那盛藥的瓶子交給了草民,說若有朝一日他真的死于非命,要草民為他收斂身后事,打點妻小?!?/br> 賢妃立時回過頭來,厲聲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宮何曾做過這樣的事情?你這刁民,是不是受了他人指使想要誣陷于本宮?!” “賢妃!”靖光帝加重了語氣,喝止道:“朕還在聽著呢?!?/br> 賢妃面色慘白,緊緊咬住了下唇,不敢再開口,王勘神色驚懼,但還是強自鎮靜道:“后來果不其然,東宮就出了事情,草民的表兄那幾日神思不屬,一日久久未歸,第二日才被發現,他人已淹死在了護城河里,說是夜里酒醉失足跌入了河里,可是草民的表兄,他從來不會喝酒啊?!?/br> 他說完,磕了一個頭,聲音顫顫道:“草民的表兄死得冤枉,還請皇上明察?!?/br> 靖光帝緊緊盯著他,問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當年為什么不立即稟告,要等到十三年以后,才說出來?” 王勘道:“草民、草民地位卑賤,命如草芥,不值一提,然草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還有表兄一大家人性命,皆系于一身,草民生怕步表兄后塵,這才不得已舉家搬離了京師,還請皇上、請皇后恕罪!” 太子終于忍不住了,斥責道:“你住口!休要血口噴人!” 第111章 第 111 章 第111章 太子開口怒斥王勘, 王勘嚇得身子一縮,狀如鵪鶉, 太子又回頭來對靖光帝道:“父皇,此人滿口胡言, 兒臣與母妃絕沒有做下這等事情, 還請父皇明察!” 他說完, 賢妃似乎也回過神來了了, 嚶嚶哭泣, 悲切道:“皇上,臣妾與太子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定然是有人在誣陷我們, 皇上,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 皇后只是報以冷笑, 道:“人證物證俱在, 賢妃,太子, 你們如今竟然還敢叫冤,真是死不悔改!” 賢妃紅著眼圈道:“皇后娘娘這話是什么意思?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情,如何能認?且不說那瓶子里究竟是不是毒藥,難道就憑著這么一個瓶子和一個人的瞎話就能定臣妾的罪名嗎?” 她說著, 又看向靖光帝, 哀求道:“皇上, 您要為臣妾與太子做主??!” 靖光帝面上沒什么表情, 過了片刻, 才對劉春滿道:“去,叫太醫過來,看看這個瓶子里究竟是什么東西?!?/br> 劉春滿立即應聲去了,大殿里雖然有不少人,空氣卻分外寂靜,針落可聞,壓抑而沉悶,唯有外面風雨聲聲,吹著門窗,樹影搖晃,仿佛鬼怪一般。 過了許久,幾名太醫才匆匆隨著劉春滿來了,因為不敢耽擱,他們渾身上下都被雨淋了個通透,濕噠噠地進了殿里,往地上先是一跪,三呼萬歲。 靖光帝擺了擺手,道:“你們都給朕看看,這個瓶子里裝的是什么?” “臣遵旨?!?/br> 劉春滿連忙小心捧起那個小小的白瓷瓶子,遞給了太醫院的院首,他拿著那瓶子打開來,先是嗅了嗅,而后湊到燈光下看了半天,眉頭皺起,又遞給了第二名太醫。 等那藥瓶傳到張院判的手中時,他甚至伸手進去點了點,放在舌尖嘗了一口,緊接著面色劇變,連忙又吐在了袖子里,與其他太醫低聲商議了幾句,頻頻頷首。 靖光帝見了,沉聲問道:“怎么樣?可看得出來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有沒有毒?” 那為首的太醫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道:“回皇上的話,這瓶子里的東西是一種藥,原本是沒有毒的,但是若與溫性的藥混合,便會致使人產生幻覺,精神混亂,嚴重者,甚至會暫時失心瘋,不過因著年頭有些久遠了,藥性已大不如前?!?/br> 聞言,賢妃臉色一白,眼神頓時慌亂起來,靖光帝又問:“若是與龍涎香混合呢?” 太醫答道:“龍涎香藥性燥溫,二者切不可混合在一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