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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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的時候藺郇見姚玉蘇胃口不佳,以為她是懷孕難受,特地讓人去熬了雞絲粥。沒想到她端起粥碗喝了兩口,又直愣愣地將他盯住了。 藺郇還認真回憶了一番,確定今日似乎沒有惹到她的地方之后才開口問道:“怎么了?吃不下嗎?” 雖對外宣稱她的肚子才五個月但其實已經是七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這種時候他尤其在乎她的情緒。 姚玉蘇見他這副小心翼翼地模樣,既好笑又感動,他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對她俯首帖耳。 “今日見著祖父,他說起武安侯的過去了,我心里有些感慨?!彼龜噭油肜锏闹?,情緒有些不高。 藺郇蹙眉:“就為這?” “啊?!币τ裉K點頭。 藺郇:“……” 許治萍你這個麻煩精。 “不必為他感慨,這也是命。他自小不受重視,今日所得皆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雖然外間有流言蜚語,可對他影響力終究有限,你實在不必為此煩惱。他是個受不得拘束的人,如今沒有夫人在側,指不定多瀟灑呢?!碧A郇道。 “話雖如此,可人這一生如此漫長,沒有人陪伴在側豈不是十分難熬嗎?”姚玉蘇又問道。就拿她和藺郇舉例,若不是遇到彼此,他們恐怕能清心寡欲地過完這一輩子了。 對此,藺郇笑而不語。 姚玉蘇偏頭看他,見他如此表情,疑惑道:“你不感動也就算了,怎么還笑起來了?” “皇后可知武安侯府有六七房妾室?”藺郇笑著看向她,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姚玉蘇面色一僵,眉頭皺成一團:“這、這……” “武安侯雖沒有娶妻,卻不妨礙他享其人之美,皇后就不必覺得他可憐啦?!?/br> 姚玉蘇臉色青紫,一看就是被氣得不輕。 “枉費我心疼了他一下午,以為他不再接觸女子……”姚玉蘇咬牙切齒,磨牙霍霍。 “你有空心疼心疼朕,旁的男子就不必掛懷了?!碧A郇不樂意地道。 怎知姚玉蘇一個冷眼掃過去,一開口就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們男子都是一個模樣,狼心狗肺!” 藺郇正捧起她的粥碗準備喂她,這下臉都綠了。 他早晚要廢除“連坐”這項罪名,無辜,窩火! 第95章 不管 快入夏的時候收到了前線的戰報,肖豫大勝小璃國, 已將他們逼退回小璃國境內。眾人歡欣一片, 近來喜報連連, 實在鼓舞士氣,又因新朝建立之后一片欣欣向榮,眾臣也被激起了干勁兒,擼起袖子不愿落在武將的身后。 藺郇早已言明, 他要的不是小璃國敗退, 他要的是徹底從地圖上抹去小璃國的痕跡, 將它的國土納入大齊所有。因此,喜報傳來半個月后, 藺郇再次以宋威為主將,派他帶領五萬精兵與肖豫會和,一同將小璃國拿下。 姚國公之前提醒過姚后, 說此戰陛下有可能會親征??墒ブ家幌? 卻是任命宋威為主帥,并非像姚國公所猜想的那般, 姚玉蘇也有些疑惑。藺郇對此戰的重視程度異常, 姚玉蘇數次從他身旁經過都能看見他拿著朱筆在地圖上勾勾畫畫,顯然早已了攻克小璃國國度的戰術。 “你老是偷看朕作甚?”乾元宮內,藺郇批著奏折抬頭,準確捕捉到了她投來的目光, 笑言, “要看就大大方方看, 偷偷摸摸地成何體統?!?/br> 姚玉蘇啞口無言,她確實在偷偷觀察他來著,見他批閱奏折認真不免放肆地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他靈敏度如此之高,兩三次之后就能被捉個正著了。 “此次出征小璃國,為何你沒有親自去?”在心里憋了兩日,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以往她也不是刨根究底的性子,于政務上她也不喜插手,但這次的事情她實在好奇,所以開口詢問。 藺郇提筆蘸墨,隨口道:“朕有精兵強將,無需親征?!?/br> “寢殿內放置的那幅地圖被你畫得不成樣子,可見你是早已有了制敵的法子,若你真是那般相信他們又何必精心籌謀?”畢竟是枕邊人,他就算是再難以琢磨,也能被姚玉蘇看透幾分,何況他在她面前鮮有偽裝的時候。 藺郇見瞞她不過,只好實話實說道:“朕想親眼看著孩子出生,不想你一個人那般辛苦?!?/br> 姚玉蘇微怔,似在意料之外,但又在意料之中。她苦苦追問,難道不是早有猜想非逼著他親口說出來嗎? “你的確待我很好?!彼哉Z,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輕聲細語。 祖父對她的好是長輩對晚輩的庇護,面面俱到。而藺郇給她的好卻是另一種,潤物細無聲,不知何時飄然而至,落在她的心田,體貼溫暖。 她抬頭看他,眼神有些定住。眼前的藺郇不就是她少女時期幻想過的意中人嗎?高大威猛,沉穩剛強,面對她的時候有著萬般的柔情,不多言不語卻總能敲中她的心房。 姚玉蘇起身朝他走去,繞過他的案桌,十分不得體地坐在他的腿上,然后雙手繞住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處。 “再沒有人能比你對我更好了?!彼吐曊f道,聲調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地顫抖。 像他們這樣的人,見過了污濁,經歷過污濁,卻仍舊能捧著一顆真心走向對方,實屬難得?;叵肫饋?,他們二人的今日若沒有他一力堅持和支撐,怕是沒有今日的恬靜歲月。 他微微錯愕,竟不知一句老實話能讓她這般感動。 “玉蘇?!彼皖^瞧她,生怕看見她哭。 她揪著他的領子糾正他:“是玉蘇兒?!?/br> 藺郇睜大眼睛,那幽深的眼神里漸漸迸發出攝人心魄的光彩,他像是終于獲赦的囚徒又像是苦讀數年終于中榜的舉子,一臉地欣喜若狂。 玉蘇兒。從前她不準他叫,如今她主動送到他嘴邊來,天差地別。 “是,朕的玉蘇兒?!彼目跓霟?,緊緊地抱著她,像是將他的天下都摟在了懷中。 這邊,年紀加起來足有五十多的夫妻在膩歪,姚府那頭卻在早已雞飛狗跳。 玉珺不見了! 當然,這是她主動“不見”的,畢竟還沒有人敢到姚府來綁人卻不驚動這一院子府兵的能力。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她便從后門出去了,直至夜色沉浸,人也沒有回來。 秦氏生了好大的氣,讓人把玉珺院子里的仆人都綁了起來嚴加拷問,最后才得知玉珺是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秦氏栽倒在椅子上,雙目失神。 姚江面色難堪地站在一旁,下頜繃得死緊。 雖說現在天下太平,可那并不代表著沒有山賊匪寇,尤其是玉珺這樣年輕美貌的小娘子走在外面,會打她主意生出壞心的人多了去了。 秦氏先是靜默不動,然后突然跳了起來,嘴里念叨著:“進宮,去找皇后!” 姚江雖痛心卻還未失去理智,他眼疾手快地將她拉住,道:“現在宮門已經下鑰了,你何必去折騰個來回?!?/br> “那就讓他們開門!”秦氏回頭,眼底血絲一片。 她掙扎著要往外走,姚江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往回拉:“夫人,你清醒一點!宮門已經鎖了,你進不去的,咱們明日再去找皇后娘娘幫忙,你現在執意要去只會被禁軍抓起來!” “我不管!我不管!”秦氏似已瘋魔,她掰著姚江的手指頭,臉色發青,“她必須幫我把玉珺找回來,要不是她將玉珺攆出宮門,玉珺又怎么會想不開!” 姚江心底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妻子,她到底是怎么了,為何這樣厭惡長女? 從前,她冷淡,他認為是性格原因。不抱長女,不接近她,甚至在她年幼的時候拋下她出門游玩,這些……他都陪她做過,并且沒有認為不妥??勺罱欢螘r日他才發現,她并不是完全冷淡的人,有了對比才顯得這般觸目驚心,她對著小女兒是慈母心腸,可對著長女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絲毫不顧及她的立場。 姚江這一驚,手上松了力氣,秦氏趁機掙脫他往外跑去。 姚江顧不得再想下去,趕緊解決眼前的事情才是最要緊的,他轉身拔腿追了上去。 秦氏跑出了二門,快到大門口的時候,忽然被兩側的侍衛站出來攔住。 “爾等焉敢!”她畢竟是姚府的大夫人,眉毛一豎,帶上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可這樣的“威嚴”嚇得了婢女,卻嚇不住府兵,因為他們只聽從一個人的號令。 姚國公在她身后出現,冷著臉,雙目燃起的怒火像是要焚燒整個姚府。 “把大夫人押回去?!?/br> 注意,他用的是“押”??克约合朊靼滓呀浭遣豢赡艿牧?,所以只能動用武力。 兩側的府兵上來,一左一右地架起秦氏,絲毫沒有遲疑。 這回秦氏沒有掙扎,她也掙扎不了。只是經過姚國公身旁的時候,她穩住腳步站定了,嘴角浮著冷笑問他:“姚玉蘇是你的孫女,玉珺就不是了嗎?” 姚國公絲毫沒有受到譴責而良心不安之類的情緒,他淡淡地回視她一眼,道:“姚玉珺是你的女兒,玉蘇就不是了嗎? 他們,各有立場。 秦氏被押下去關了起來,沒有姚國公的命令誰也不敢放她出來。 以往一力維護秦氏的姚江這一次站得遠遠的,沒有阻攔。 “明日一早,你隨我進宮?!币胤壳俺橙?,不重不輕地道。 姚江點點頭,他知道父親不會坐視不管的,對玉珺他沒有夫人對玉蘇那般心狠。這樣的念頭一浮現,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心狠? 這一晚,姚家人都沒有睡安生。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父子倆臉色凝重地趕往宮中,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今日休沐,無需早朝。藺郇正抱著愛妻睡得正香,忽然察覺到懷里的人起了身。 “再睡一會兒,時辰還早呢?!彼麊问职醋∷募绮蛔屗鹕?,聲音帶著一股鼻音,難得的幼稚。 姚玉蘇如今大著肚子睡不安生,好不容易躺在他懷里能睡個好覺卻突然被紅棗輕聲喚醒,自然也很不快。她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道:“我去喝口水,你繼續睡吧?!?/br> 他昨夜看奏折看到很晚,她并不想驚擾他。 藺郇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哼”,然后翻過身繼續睡了。 姚玉蘇得以解脫,起身到外室穿衣。 “祖父和父親怎么這么早就進宮了?” “國公爺似乎是說二小姐離家出走了?!?/br> 姚玉蘇穿衣裳的手一頓,驚訝地轉頭看紅棗:“離家出走?” 正殿里,姚國公將昨天發生的事原封不動地講給皇后聽,自然,他掩去了秦氏拼命要進宮那一段兒。 姚玉蘇雙手按在扶手上,臉色同樣不好看。 “她這是要毀了自己啊?!币f完,搖頭嘆息。 良家女子,誰會做出離家出走這樣膽大包天的事情?別說家里人會驚怒了,便是日后傳出去,她還有何顏面立足于世?再想找個家世清白的夫婿,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留什么口信兒沒有?”姚玉蘇皺眉問道。 姚國公搖頭:“不曾,若不是她貼身侍女道出了實情,我們竟不知她有這等膽量?!?/br> 姚玉珺這一步,勢必要將家族聲譽一起拖下水,皇后也不例外。 姚江始終一言不發地坐在那里,姚玉蘇的眼神掃來,他也沒有任何開口說話的意思。 “我會派人去找?!币τ裉K看向姚江,“父親,你最了解玉珺,你將她會出現的地方擬個膽子給我,我派人沿線找去,一定將人帶回來?!?/br> 姚江抬頭,嘴角抿成了一條線,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