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是你?!”男人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狠狠盯著她:“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走,跟我去見官!” “我相公已經被抓走了?!弊箬ひ痪湓?,讓二人愣在原地。 這時,男人肚子又開始咕嚕嚕地響了,他面色一變,連道:“不行,不行,還得去……” 話音未落他已經飛快地沖向茅廁。 “原來是你們夫婦二人狼狽為jian,可這饅頭是你賣給我們的,既然你相公都進去了,你為啥還好好地呆在這兒?走,咱們找官老爺評理去!” 婦人依舊不依不饒,扯著左瑾瑜就要往外走。 左瑾瑜猛地用力掙脫,剛要發作,想到對方也是受害人,只好把怒火壓下去,耐著性子解釋:“大娘,我是被人陷害的,我這次專門過來,就是想查一查這里面到底有什么貓膩?!?/br> “真是笑死個人了,你自己賣的饅頭還說有人陷害你,這可真是笑掉人大牙了!”婦人連連冷笑。 其他類型農女成鳳:我家大叔有點皮 “大娘,你想想,我要真想害你們,我為啥不逃得遠遠的,還要送上門來讓你帶著我去見官?我也不至于這么蠢吧?”左瑾瑜繼續解釋道:“你方才也說了,咱們無冤無仇,那我干嘛要害你們?害了你們對我有啥好處?” 她這么一說,婦人的神色開始有些松動了,但還是不肯相信:“可我家男人就是吃了你的饅頭才變成這樣的!這個你怎么解釋?難不成還是我們故意陷害你所以用的這種苦rou計嗎?” “大娘,您這說的哪里話,我當然知道你們不可能這么做?!弊箬@了口氣:“就是我也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什么差錯所以才一家一家地找,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br> 說到這里,左瑾瑜眸中一亮,急忙問:“對了,那饅頭你們還有么?” “我男人吃了一個就開始鬧肚子了,怎么可能都吃完?這不,已經鬧了半天了,我已經出去好了好幾趟大夫,可都說大夫出診去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眿D人一籌莫展。 左瑾瑜的愧疚之情又涌了上來,她當然知道為啥大夫這么忙了,買她饅頭的這么多人,肯定全都鬧了肚子,而鎮上的大夫也就那么幾個,資源分配當然緊張了。 思及此,左瑾瑜便道:“您別擔心,大叔的病就交給我了?!?/br> 腹瀉是小病,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地,她直接問:“您家可有車前子?” “沒……沒有……”婦人疑惑地看著她,這小妮子真會治???不過轉而一想,這藥若真是她下的,那她可不是知道解藥么?這時候,只怕又是在耍什么手段。 “我告訴你,你別想裝好人,那饅頭就是從你們那兒買的,你一定要負責任!” “我既然來了,就肯定會負責的,大娘您盡管放心?!弊箬ぶ浪趽氖裁?,也能理解她對自己的處處防備。 別說她了,就是自己遇上這事兒也得多幾個心眼。 “那這樣,我給您開個藥方,按這方子抓藥大叔服下就會沒事的?!?/br> “還說不是你做的,要不是你做的,你咋會開藥方哩,你又不是大夫?!边@下子婦人更加確定此事跟左瑾瑜有關。 左瑾瑜:“……” 總算明白什么叫做百口莫辯了,合著剛才自己說了那么多都是白說了。 “大娘,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是個大夫?!?/br> “你?” 婦人斜著眼打量她一下,輕嗤一聲:“你要是大夫,那我就是娘娘!” 左瑾瑜:“……這話是要殺頭的?!?/br> 婦人連忙捂住嘴巴,眼睛在四周掃了一眼,這才又把手放下,聲音卻是比以前軟了幾分,道:“哪有女子當大夫的?” “女子如何不能做大夫?”左瑾瑜反問:“這律法中,有哪一條這樣規定的?” 這一句話倒讓婦人噎住了。 她說的話確實幾分道理,可是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你看天底下,那些大夫哪有女子?” “沒有女子,便永遠不能有么?”左瑾瑜繼續說道:“若是女子的醫術男人更強,為何不能讓女子為醫?” 坦坦蕩蕩的話,只說的婦人啞口無言。 半晌,她才硬著口氣道:“那哪有大夫還去街上賣饅頭的?” “額……” 這下還真把左瑾瑜給問住了。 這個世界確實沒有當醫生的,再去做別的生意。 她愣了愣,才尷尬地一笑:“這不是,生活所迫么?但凡有一點可以接受,誰會想這么拼命?” 她每每都要天不亮就得起床去和面蒸饅頭,還要在街上面對一些刁鉆的客人,甚至還要面對某些突發情況。 這已經不是身體累了,是心累。 可是她現在只能做這個小本買賣,等以后賺了銀子,再開一個小醫館。 有著目標,才能前進。 “總之,我請您相信我,我絕對沒有理由去害你們?!?/br> 她目光誠懇,言辭懇切。 婦人嘆了口氣:“我去給你拿紙筆?!?/br> 許是這種東西多年不用,她找起來還是蠻費力的,左瑾瑜在外面等了許久,她才把紙筆拿過來,紙已經發了黃,上面還蕩著塵土。 左瑾瑜將藥方寫下來,又拿了二錢銀子連同方子一起給了婦人,說讓她去抓藥。 由此,婦人才信了她,若她真想害人,也不必這般大費周折,只是不知道,這小姑娘得罪了什么人,要這樣陷害她。 婦人沒有多想,就匆匆離去,還是要先救了自家男人才行。 大夫去出診,可醫館總有小童看著,不能幫忙看病,但抓些藥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一會兒她就把藥抓了回來,按照左瑾瑜的吩咐,將藥爆炒,接著研碎,與小米湯沖在一起讓男人服下。 一開始男人還是往茅廁跑,二人又覺左瑾瑜是故意耍他們,直到兩刻鐘之后,男人肚子才舒服了,這才相信左瑾瑜。 至此,左瑾瑜也放下心來,問婦人那剩下的饅頭去哪里了。 幸好饅頭還在,婦人將剩下的饅頭拿給她,左瑾瑜拿著回去好好研究了一番,才知確實是這饅頭的問題,準確地說,是這面的問題。 有人往這面里放了藥! 如果是面里被放的藥,那么只能是在自己和面之前被人已經動了手腳。 在和面之前,她都接觸過什么人? 牧疆絕不會有任何嫌疑。 那么…… 她靈光一閃,猛地想到,是他! 左騫! 當時她把東西都放到了院子里,把一切東西都準備好之后,還沒來得及開始,左騫就來了,鬧了一通之后,影響了她心情,事后又將左趙氏帶來,接著又鬧了一頓。 左瑾瑜眸中一亮,是了! 她記得左騫在她面盆前站了一會兒,當時的位置正好背對著自己,所以他極有可能是在下藥。 而下了藥之后,他又故意把家里剩下的饅頭全都帶走,為的就是讓自己和牧疆在沒有東西吃的情況下,把新的饅頭蒸出來,然后像這些人一樣,次次拉肚子。 當然,她并不認為像左騫這種智商能想出來這么陰毒的辦法,若是她沒猜錯,出這種法子的,定是左趙氏! 第一百五十三章 物證 左騫從自己這里吃了癟回去,依左趙氏的脾氣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肯定有所準備,所以才有恃無恐地帶著左騫過來鬧事。 如果自己把銀子乖乖給過去,那他們也不會如此,但是,只要自己沒有按他們說的來,她便會讓左騫在里面下上早就準備好的瀉藥。 沒錯,一定是這樣! 左瑾瑜想到此處,便與婦人道別,策馬回村,本欲直接去找左騫,可到了村里,她又想到,若是現在貿然而去,左騫母子定不會輕易承認。 況且她現在又是空口無憑,沒有證據也是枉然。 那么證據是…… 她思忖半晌,調轉馬頭,直接去了村南的郎中家。 這郎中在村里的名聲也不怎么樣,因為村里只有他這么一個郎中,所以仗著這一條,平日里誰要是過來看的頭疼腦熱,他便比故意拿些沒有效果的藥,若病人遲遲好不了,自然又會去他那里繼續拿藥,這一圈下來,他能多賺好幾倍的銀錢。 村民也自然都不是傻子,時日一長也就明白了他的花花腸子,所以村民寧愿多走幾步路,也要去鄰村找別的郎中,久而久之,他的生意一落千丈。 正這般思索著,左瑾瑜已經到了他的醫館,進去之后,那郎中還在凳子上坐著打盹,甚至連她來了都沒有發覺,看來這里果然已經沒人愿意找他看病了。 “咳咳?!弊箬に南聮吡艘谎?,重重咳嗽幾聲。 郎中一下子驚醒,看到左瑾瑜,差點蹦起來,恭維道:“呦,這不是左家的丫頭么?是來看病的吧?身體哪里不舒服???我告訴你,我的醫術可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我一定能幫你治好?!?/br> 聽不得他這種吹噓,左瑾瑜沒理他,轉而問道:“前天的時候,左家的人是不是來你這兒買過瀉藥?” 她知道,在醫館里,大夫每天都必須記賬,不管何時買的,他一定都有記錄。 而他這里,長時間沒有人來,所以若是左家的人當真來此,即便沒有記錄,他肯定也不會忘的。 果不其然,那郎中脫口而出:“前天啊,左……” 話音未落,戛然而止。 他抬起頭陰惻惻地看著左瑾瑜:“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左瑾瑜當然知道他這個笑容意味著什么,心下雖然不恥,可還是往桌上拍了十個銅板。 “說吧?!?/br> “十個銅板,不夠吧?”他故意拿起來顛了顛:“也太小氣了?!?/br> 獅子大張口。 左瑾瑜也沒工夫跟他啰嗦,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拿出十個銅板:“不過是要你一句話,這么多總該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