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還有,先去鎮遠鏢局找到一位叫羅晨的總鏢頭,說明我的情況,并替我因為失約向他道歉?!?/br>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忘的?!?/br> 隨后牧疆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交代完畢就隨著這些人離開。 直到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左瑾瑜才回過神來。 她腦子里現在一片空白,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找到證據,趕緊把牧疆救出來! 于是她把馬車上的東西一件一件全都卸下來,幾大筐饅頭搬下來之后,她已經累的快要虛脫了。 只是顧不得這些,她又把板車從阿吉身上解下來咬著牙一點點地挪動到家里,又拿了一些銀兩以備不時之需。 全都弄好之后,她就爬上馬背,高喝一聲“駕”馬兒就往前方沖去。 好不容易到了鎮上,左瑾瑜就開始找人問路,鎮遠鏢局在鎮上算是挺有名的,所以沒費多少工夫就問到了位置。 鎮遠鏢局的總鏢頭羅晨是個而立之年的男人,卻生的白凈面皮,身材修長,待人接物彬彬有禮,若非早知道他的身份,只當是個讀書人,哪會想到竟然是個鏢頭。 她將牧疆的情況如實說明,也向他道了歉,豈料羅晨并無半點不悅,反而擔心牧疆的情況,說自己看人很準,他絕不會是這樣的人。 左瑾瑜感動不已,這樣的老板在21世紀可是少之又少,難得他愿意相信牧疆。 “謝謝您,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找到證據,證明我夫君的清白,這段時間,您就再請個人吧,耽誤了您的時間,真的很抱歉?!弊箬ふ\懇道。 “夫人言重了,在下雖與牧疆只有一面之緣,可卻相談甚歡,人生難得一知己,我很看好他,也希望他可以加入我們,這個位置,會一直給他留著?!迸e手投足之間,溫潤有禮。 “多謝羅鏢頭抬愛?!弊箬じ袆拥囊凰?。 “若是夫人在過程中有任何需要羅某的地方,盡管言語一聲?!?/br> “好,一定。我再次替我夫君謝謝您?!?/br> 寒暄了一會兒,左瑾瑜并不忘自己的重任,還要抓緊時間趕緊去找證據。思及此,就與羅晨道別。 正欲離開,只聽得“咣當”一聲,接著她便回頭看到一個高高壯壯的……女人??? 左瑾瑜揉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雖然身材威武……強壯了一些,可那身穿著,還有那傲人的胸脯,無不證明著,這個人,就是個女人。 而這女人的身高…… 左瑾瑜目測大概有一米七五之上?估計得快接近一米八了…… 眼看著她向自己走跑過來,總覺得大地都在顫抖。 我了個乖乖。 左瑾瑜把手半握成拳擱在嘴上,這……什么品種的金剛芭比? 終于,這位金剛芭比跑到自己面前,站定,左瑾瑜這小身板得微抬著頭看她,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 “你是我疆哥哥的娘子?”金剛芭比一開口,就帶著滿滿的敵意。 疆……疆哥哥? 左瑾瑜覺得胃里都在不住地翻騰,打浪。 哪怕心里再震驚,面上還得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明知故問:“不知……您的疆哥哥是……” “你少裝傻,當然是我牧疆哥哥了?!?/br> 這位金剛芭比的聲音跟她外表截然相反,甜甜糯糯的,好聽的很,只是把哥哥二字打了幾個彎,讓左瑾瑜背后發涼,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不好意思啊這位姑娘,牧疆是我夫君,我這個人呢,特小心眼,眼睛里揉不得一點沙子,所以我不喜歡別人稱我夫君為哥哥,不知道你能理解嗎?” 左瑾瑜自然知道牧疆是不會對這種姑娘感興趣的,但聽她張口閉口就是疆哥哥的,自己也實在受不了。 “我就喊疆哥哥,怎么樣!”金剛芭比居高臨下地掃了她一眼,從鼻腔里哼了一聲,說道:“肯定是你把疆哥哥給騙了的!否則疆哥哥怎么會看上你這種小不點,又瘦又小,一點都不健康!” 她一口一個疆哥哥都快把左瑾瑜給聽吐了,尤其聽到最后一句,差點都笑了出來。 這個金剛芭比竟然說自己不健康…… 好吧好吧。 “是是是,您最健康了?!弊箬ぐ蛋蹈拐u,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吃什么東西長這么大的,同時也沒少感慨自家大叔的魅力,這不過剛來一天時間,就‘榮幸’地受到了這位大人物的青睞,也不知牧疆心里作何感想。 “碧玉!怎能如此無禮?”在一旁的羅晨忽然開口,面上染了絲絲慍怒。 碧玉??。?! 左瑾瑜的眼珠子差點都快掉下來。 什么鬼。 這位狀似莽漢的金剛芭比叫碧玉?是小家碧玉的那個碧玉? 而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畢竟在場的,除了她們兩個姑娘,再沒有旁人了。 顯然這名字不是叫她,那肯定就是再說旁邊的金剛芭比了。 “叔父,你給玉兒評評理嘛,這個小竹竿她欺負人家”那位金剛芭比竟然扯著羅晨的袖子開始撒嬌,龐大的身軀一直在扭啊扭,蹭啊蹭。 簡直辣眼睛! ??!神??!請你們來拯救一下我的鋁合金狗眼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登門 “碧玉,不許胡鬧,快回去?!绷_晨輕聲喝道。 “叔父,我聽說疆哥哥被縣衙的人給抓了,是不是?”金剛芭比一直拽著羅晨的袖子不肯撒手。 “這事跟你沒關系,快回屋去?!?/br> “不要!”金剛芭比一口回絕,滿臉都寫著任性,又接著撒嬌道:“我的疆哥哥一定是被陷害的,我一定要把疆哥哥救出來!” 此時的左瑾瑜腦海里只有一句話重復循環: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還有,自己已經明確告訴她自己是牧疆的正牌娘子,她還一口一個疆哥哥,左瑾瑜肚里窩著火,要不是看在她叔父羅晨的面子上,只想惡狠狠對她罵一句:敲里媽! “碧玉,你是不是非要我發火才行?!”羅晨的語氣沉了下來,眼神帶著責備。 金剛芭比噘著嘴不吭聲了,又轉頭狠狠剜了左瑾瑜一眼,重重哼了一聲跑回了房間。 這樣子讓左瑾瑜感覺,好像被抓的不是自己相公,倒是她相公一樣。 “砰!” 像是故意宣泄自己憤怒,門被重重合上。 羅晨搖頭嘆息,一臉無奈:“這孩子……” 轉而看到左瑾瑜滿臉復雜,他苦笑了一聲,解釋道:“別見怪,這是我侄女,她爹娘早亡,從小就是被我帶大的,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爹娘是被山賊所害,當時她也不過五六歲,親眼目睹了一切,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樣?!?/br>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向左瑾瑜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弊箬せ腥淮笪?,敢情這金剛……哦不,這羅小姐還有這么一段往事,確實可憐。 想到此,她也能諒解一二。 “那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弊箬さ绖e離開。 為今之計,也只能先在鎮上把買了她饅頭的人家給找出來,看看他們的癥狀,最好還有沒有吃完的饅頭剩下。 鎮上的人家不少,而買她饅頭的人也都是陌生人,根本不知道人家的底細,所以也讓只能一家家地找,一家家地問。 在找的過程中,甚至還有人把她當成神經病一樣驅逐出去。 而為了盡快救出牧疆,她也懶得跟這些人計較,只能抓緊時間趕緊去找下一家。 終于,在她踏入了一戶人家后,正好碰上里面的男人捂著肚子一趟趟地往茅廁跑。 看這樣子,跟那領頭的官差所說無誤,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找到了。 “大哥……您這是怎么搞的?”左瑾瑜試探的問道。 “你是誰?來我家干嘛?”男人捂著肚子,滿臉痛苦,還不忘詢問一聲。 左瑾瑜臉色一赧,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看您家門敞開著,所以就……就……” 她話音未落,男子已經撐不住了,哪里還聽她的解釋,推開她就直奔茅廁而去。 “就……自己進來了……” 等左瑾瑜把后面的字慢慢吐出來的時候,男子已經鉆進了茅廁,接著就聽一陣“噌——噗——”的聲音,左瑾瑜迅速就能腦補出來里面的場景,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接著又聽茅廁里一陣高吼:“孩兒她娘,快給我拿廁紙來,沒紙了!” 左瑾瑜嘴里抽抽,她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哎,來嘍” 屋里的婦人應了一聲,很快就拿著廁紙出來,看到院子里的左瑾瑜時明顯一愣,很快就認了出來,失聲叫道:“是你!” “是……是我……”左瑾瑜對她也有點印象,當時從自己那兒直接買了兩個饅頭,如今再見,很是尷尬,即便左瑾瑜知道自己是無辜的,可尤其對上她這種指責,怨恨的目光,她還有沒來由地覺得心虛。盡管,她并不知道這份心虛從何而來。 “好哇你,你這個挨千刀的,還敢往我家里來,你看我不報官把你給抓起來!” 婦人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就要拉著她往外走。 這時茅廁里又傳來一陣不耐煩的催促:“快點兒??!你磨蹭什么吶!” 如此,婦人才想起她要干什么,看了看手里的廁紙,猶豫了一下,總算是肯放開左瑾瑜了,只是又擔心她跑了,威脅道:“我可記住你了,你別想跑!” 左瑾瑜苦笑不得,她要是想跑她干啥還主動送上門來,這不是傻帽么? “你放心,我不跑?!?/br> 即便她答應了,婦人也放心不下,一邊往茅廁跑一邊時不時地回頭看著左瑾瑜,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讓她跑了。 把廁紙送過去,又迅速溜了回來,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這個小姑娘,???這么小小的年紀,怎么如此狠毒的心腸!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我們,為什么!” 這時候男子從茅廁出來了,捂著肚子,臉色蒼白,滿臉都是虛脫的模樣。 “怎么了這是?吵什么?”男子吸著涼氣問道。 婦人指向左瑾瑜:“你吃的那兩個饅頭,都是她賣給我們的,我這正要找她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