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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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格不好,你莫要將我的福氣跪薄了?!?/br> 沈衡瞧著那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有些哭下不得。慶元朝皇子的命格不好,還有哪個是好的,這話也只得他想的出來了。 但,最是無情帝王家,或許生在皇室,也不見得是他認為的福氣吧。 “小二這個名字是一位救了我的恩公取的,雖不好聽,但卻有著特殊的意義,不知公子爺能否讓小二留下這個名字?!?/br> 蘇月錦沉吟“二是雙數,但凡好事都是成雙的,這名字很好,冠一個姓氏便是了?!?/br> 沈衡看見他掃過來的視線,本來柔軟下來的內心突的一跳,果然聽見他慢條斯理的說:“就叫沈小二吧,聽著也上口?!?/br> 于是,一錘定音,雙方都滿意的微笑了。 徒留下僵直在原地的沈衡,帶著一種秋風掃落葉的蕭索,獨自矗立在風中。 沈小二看著年紀不大,卻是個已經滿十二歲的半大孩子了,之所以身量一直不高,是自小就沒吃過幾頓飽飯。那孩子起先知道撿到自己的小爺竟然位皇子的時候,嚇得半死。 好在行宮里的桂圓公公是個會逗趣的,一會兒做過鬼臉,一會扮個關公,沒多一會功夫就哄的他不怕了。 沈衡在一旁看的欽佩不已,只覺蘇小千歲身邊的人才實在濟濟,就算落魄了,打把式賣藝也是能有條活路的。 小二是土生土長的禹城人,雖然年紀不大,卻對城中一些彎彎繞繞的門道知道的不少。 他告訴他們,黑市就是個吃人的橫窩,里面的人多是土匪出身。朝廷剿匪的時候,這些三教九流的人跑的跑死的死,剩下的這些多是偷偷藏匿在山上的,風頭過了之后才敢陸陸續續的出來。 縣令張青賢是個明哲保身的性子,即便眼皮子底下得了動靜,也懶得沾惹是非。再加上張五每年送上來的“孝敬錢”,只要鬧的不大,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黑市的據點很隱蔽,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行內人才知道,其中就數流芳居的王掌柜跟這些人來往最為密切,所以明日去時一定要小心提防。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愛吃蘿卜的小萌虎說,盎大,文案上的難煮是千歲爺,人物介紹上說的卻是小侯爺,難煮到底是隨??嫩給個交代吧。 于是,小盎就趕緊偷偷修改了bug。。。 腦殘不好治?。?!快給我藥藥?。?! 嗚嗚嗚。。。。 ☆、第十五章你用了我的杯子 小二說完,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王爺,幫黑市跑腿的人多半都是這城中吃不上飯的孩子,他們跟小二一樣無父無母,為了能喘上一口氣才不得不幫張五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求求王爺開恩,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吧?!?/br> 孩子的臉還那般稚嫩,剛穿在身上的新衣即便改小了依舊顯得那樣寬大。骨瘦如柴的身板,瘦得幾乎只剩下一張皮平鋪在身上,又有多少孩子同他一樣,在承受這樣的苦楚。 沈衡不由攥緊了手中的茶盞。 古玩所謂的掏愣,是四處尋找值錢的貨物以供交易。但黑市的掏愣,卻是要到有錢人的腰帶上摸。摸得神不知鬼不覺倒好,若是碰上哪個厲害的,就算生生被打死打殘也是常事。 他們,何其忍心?如此欺負這些沒了爹娘的孩子! 朱門酒rou,路旁凍骨。 即便一個王朝再強大,也無法凈化一整個濁世的骯臟。 總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是這個世界最底層的人物,他們站在最狹窄的角落之中摸爬滾打,他們甚至覺得能吃一頓飽飯便是幸福。卻又活的那樣卑微,那樣無奈。 她低頭看著白底青花的茶杯,階級,永遠是這世間最難以逾越的鴻溝。 手中的茶盞突然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指拿了過去,她聽見蘇月錦站在她身旁說:“那便有多少,養多少,餓死幾個朝官,總能喂飽一座城池的百姓?!?/br> 沈衡動容的看向他,碧草密林之間,那張清俊的側臉依舊那般淡然,眼中的堅定卻是她過往不曾見到的。 他轉臉看向自己,緩緩吐出幾個字:“阿衡,你用了我的杯子?!?/br> 依照所有見不得光的事情都要在夜間進行的鐵桿定律,同王掌柜的“會晤”很自然被安排到了晚上。 兩人來到流芳居的時候,大街上的野狗都已經睡著了。 沈衡打著呵欠看著那個精神抖擻引路的小老頭,覺的他實在該考慮一下“打更”這個營生,或許會比坑蒙拐騙更適合他。 “委屈兩位貴人了,咱們得從這條密道底下走過去,路程也不是太遠,說話就到了?!蓖跽乒竦姆_一處雜草堆積的墓碑如是說。 來之前便想過,這處不光“掏愣”東西,還要收“手藝人”將半新的東西“打磨”成舊物的據點必然不小,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城中鳳竹角后的那片墳崗。 事實證明,這個推斷也確然是正確的。 另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墳崗,僅是入口,真正的黑市,竟然是在城外。 沈衡揉著眼睛,適應了一下眼前的迷蒙。 “不過就是買塊硯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尋什么寶藏呢?!彼S口敷衍著,卻是想看清距離最近的石碑上刻的是哪位大哥的名字。 走來的路上,他們的眼睛一直都是被黑布蒙起來的。若是不趁此時記住一些特征,只怕再找過來,就難了。 但王掌柜似乎極是機警,湊前一步訕笑道:“這也是黑市的規矩,得罪的地方還請貴人見諒?!睜钏茻o疑的一擋,剛好遮住了那碑石。 “什么規矩不規矩的,大半夜到這閻王爺爺管賬的地方,多犯人家的忌諱?!彼f著,略推了他一下?!拔仪浦@處倒像是新墳,既然路過了人家的地方,少不得要拜一拜的?!?/br> “您不長住禹城,不曉得我們這里的規矩?!毙±项^堆著滿臉的笑意,再次擋在她身前“新墳上的土薄,經不得生人拜祭,不然便睡的不安穩。正所謂入土為安,既然只是路過,還是莫要驚動了才是正理,您說呢?” 沈衡不想引得他疑心,緩緩停住腳步笑道:“王掌柜的這張嘴,總是這般能言善道的?!?/br> 這個王德勝,道上有個諢名叫笑面虎,跟黑市的張五爺很有些攀親帶顧的關系,據說他的女兒王慧云嫁的就是張五的侄子。 他如今年逾五十,一家老小卻從未在禹城出現過,有時被問到,也只說呆在鹿城老家。 鹿城距離這里需得路過整整兩條山道,每逢年節,他的妻子孩子卻總能面無疲態的出現。這也就是說,他的家眷,很有可能就住在黑市的窩點里。 抓他,不如順藤摸瓜,不然王德勝要是不肯帶路在牢里咽了氣,只怕就要白忙一場了。 密道看起來很寬,卻也有些年頭了,入口處雖則狹小,卻能看的出經常出入的痕跡。只是這地方偏僻,又隱藏的隱蔽,遠遠看過去根本找不出什么痕跡。 “前面那幾個,干什么的?!” 迎著nongnong的泥土味,正準備下去的當口,突然聽到一聲叫喊。 一隊舉著火把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竟是碰上夜間巡邏的守衛了??! 一旁的王掌柜暗叫一聲不好,飛快掩上那處暗道,率先拉了他們朝著另一邊跑去。 三個人的腳步匆忙,踩過雜草時的動靜即便放緩也還是讓他們找準了方向。 “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覺,在這折騰什么呢?” 一名佩刀的參將率先走近,黑袍藍錦,竟然還是御林軍的衣著。 沈衡偷偷看了眼一旁的蘇小王爺,用眼神示意,您怎地就沒告訴您的人今晚少出來溜達呢?這下不好辦了吧。 外圍巡邏的雖隸屬三軍,卻并非是大內的編制,要說沒見過自己的主子,稀里糊涂給抓進去也是有可能的。沈衡倒是不怕鬧出這烏龍,只是擔心王德勝因著這一次嚇破了膽,不敢帶他們去了。 回答她的,依舊是某人極為平淡的眼神。 他忘了。 王德勝早嚇得一身冷汗,慘白了一張老臉賠笑道:“沒,沒干什么,就是想我爹了,跟家里人來看看他的墳頭?!?/br> “想你爹了?”參將冷哼,拿著火把照亮最近的一處墓碑“你爹叫劉春花?”這分明是一名女子的墓石。 王掌柜的在禹城橫行多年,遇上這樣夜間盤查的倒是頭一遭,一面擦著額角的汗珠一面道:“小的想著,來都來了,便順道看看我娘?!?/br> 話剛落,眼角剛好撇到那上面扎眼的黑漆,以及北靖三十二年立的字樣。 這分明是處尚未及笄的女子的新墳,就是倒退二十年,他這“兒子”也當不上。 做賊的遇上當官的,再圓滑也難免忙中出錯,更何況遇上的還是皇家禁衛。 “這是他后娘,沒來得及過門就咽氣了?!?/br> 一直在墓碑旁拔雜草的蘇小王爺慢條斯理的解釋,敷衍的挺誠懇的。 大概是沒見過這么糊弄皇家侍衛的,周遭的人都僵硬了。眼見著他走上前來,十分“識時務”的塞了張一百兩的銀票在參將手中。 “拿去喝酒?!?/br> 這賄賂的,還能再不走心一點嗎? 那名參將站在原處幾乎將眼珠都瞪出來了,沈衡瞧了眼那架勢,趕忙拉了下蘇月錦的衣袖。 他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但仍舊從善如流的又抽出兩張。 “就這么多了,剩下的銀子還要買東西的?!?/br> 這回那參將反應的倒是利落了。 “死者已矣,生者還能盡這份孝心實屬不易?!毖粤T,恭敬的收起銀票直接帶著人走了,腳步踉蹌,卻消失迅速。 沈衡同王德勝對視一眼,都覺得,果然有錢能能使鬼推磨的這句真言無論放在何處都是硬道理。 另一邊離去的隊伍中。 一名正直的小侍衛焦急道:“大人,方才那男子分明是在胡扯,咱們該讓那老頭帶咱們去他爹的墳頭看看才是?!?/br> 參將聞言并沒有放緩腳步,只是狠狠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看你爹的墳頭!趕緊走就是了?!?/br> 方才那云淡風輕的男子分明就是千歲爺,莫說他說那墓碑底下葬的是那老頭的后娘了,就是說是那人的親娘,那也是對的。 默默將收到的銀票揣好,他眼含淚光的輕嘆:王爺啊,您這樣大半夜的嚇自己人玩,真的合適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侍衛大哥。。。。 ☆、第十六章禍不單行 御林軍走后,王德勝倒是更為謹慎了,帶著他們繞著墳頭轉了好些圈,才轉到另一處密林里。 沈衡看著那處更為隱蔽的密道,不得不贊嘆他們對挖坑這種技藝獨到的熱愛。 從里面出來時便是一陣燈火通明的強光,一名赤著上身,膀大腰圓的漢子率先走上前來,對他們拱手道:“恭候貴客多時,快請里面上座?!?/br> 一旁的王掌柜的殷切的介紹:“這便是黑市的當家張五爺?!?/br> 沈衡不動聲色的笑笑,卻暗嘆這處地方比想象的還要密實,是個極易守難攻的地方。 落座之后,張五命人上了兩盞清茶,雖不是什么上等茶具,卻是較為出名的汝窯,可見是用了些心思的。 “咱們這地方偏僻,一路過來難免燥熱,兩位先喝口水解解渴吧?!?/br> 沈衡抬起杯盞聞了聞,覺得這蒙汗藥下的實在有失水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