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書迷正在閱讀:刑偵檔案、作惡(1V2)、燦爛的小多rou、小嬌軟、他的小嬌嬌、許你十個愿望(骨科合集)、九淺一深(校園H 1V1 SC)、我的男友是AV男優(H)、渣男他不愛我了(1v1)、如果這都不算愛
直到這時候,姜雪寧才發現自己后脊發涼,竟是方才聽謝危與萬休子你來我往時,不知覺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人退了,那股緊繃的勁兒也就松了。 若非還被繩子幫著,只怕她整個人都要軟下來。 謝危默不作聲,朝著她走過去,伸手要幫她解開繩索。 姜雪寧轉頭凝視他雋冷的面容,這一瞬竟說不出什么感覺,安靜下來時,便有一種深寂將她包裹,讓她眼底泛酸。 這人竟真敢為了她以身犯險…… 她說:“你真是瘋了?!?/br> 謝居安搭著眼簾,頓了片刻,道:“你不早知道嗎?” 那繩索綁得太緊,略略一動便讓她手腕發疼。 姜雪寧笑了一聲,故作輕松地道:“我還當被天教劫走是個契機,他們威脅你,你不來,留著我無用,回頭我耍些不入流的伎倆,再給那老妖道放點京中的情報,說不準因禍得福,逃脫你掌控,就這么得了自由呢?你倒好,海角天涯不放過我?!?/br> 此刻兩人身陷囹圄,她是不想氣氛太沉,才說了這話。 然而謝危根本沒有接話。 他解著繩結,卻未能第一時間,將其解開。于是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那解著繩結的手指,竟有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姜雪寧半晌沒聽他回,還以為此人生了氣,然而轉眸向他看去時,目光順著下移,便看見了謝危慢慢收攏握緊的手掌。 只是他沒說什么。 照舊不搭話,要繼續解那繩索。 姜雪寧目光流轉,瞅了他半天,忽然道:“謝居安,我有個事兒很好奇?!?/br> 謝??此谎?。 姜雪寧咳嗽一聲,便咬了咬唇,一副憋不住又想要忍笑的神情:“我看你那回挺會的。鬧半天,你沒睡過女人,還是個雛兒呀?” “……” 第一時間,謝危是沒反應過來的。 然而在意識到姜雪寧究竟說了什么之后,一張臉幾乎迅速黑了下來。 姜雪寧看見他這表情,終于沒忍住噴笑出聲。 她這模樣簡直像是終于揭了人的短處,有那么點肆無忌憚、張牙舞爪的囂張姿態,簡直可恨! 謝危額頭青筋都跳了跳。 他到底是沒忍住,薄唇緊抿,直接一腳給她踹過去,示意她收斂點,老實點。 這一腳其實不輕不重,也不疼。 只不過姜雪寧看他這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到底還是不想太過,憋了幾回笑,硬生生收斂回去不少,只是面上的神情仍舊顯得揶揄促狹。 謝居安這才重新低頭為她解繩索。 只是這回,方才那輕微的顫抖,已消失不見。 他忽然怔住。 看著姜雪寧腕間那些斑駁交錯的勒痕,謝居安回想起她方才出格的玩笑,這一刻,到底是感知到了她并不言明的體貼周全。 謝居安是何等心如明鏡的人? 閃念間已知道她故意開了這樣的玩笑打岔,舒緩他的情緒。 只是寧二,你知不知道,那并非是因身陷險境,而是見著你平安無虞后的余悸…… 謝危終于將那捆住她的繩索解開了。 姜雪寧兩手幾乎沒了感覺,酸麻一片,動上一動都疼,心里不由得把萬休子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 謝危卻壓低聲音道:“在這兒等我?!?/br> 姜雪寧一怔:“你想去哪兒?” 謝危不答,目光向北面那扇緊閉著的窗落一看,腳步便跟著移了過去,只透過那一道窄窄的縫隙朝外面望。 姜雪寧也緊張起來,不敢出聲。 謝危似乎想推開那窗,做點什么。 然而剛抬起手,目光流轉,又皺了眉,折轉身走回姜雪寧面前,竟然抬起右手拇指,便朝她唇上撫觸。溫熱的指腹,用了點力道,似乎想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跡。 姜雪寧先是一驚,后是一頭霧水。 嘴角擦得有些疼。 她不由道:“干什么?” 柔軟的唇瓣,指腹一壓上去,便隨之而動。單單用手指,并不如他所想一般,那么容易留下痕跡。況這一時潤澤的觸感,忽然間便喚醒了他心內的洶涌濃烈。 手指頓在她唇角。 謝居安毫無征兆,埋頭便壓下來一個傾覆的吻。含吮輕咬,半是憐惜,又半是兇狠,一番蹂躪,微微喘氣了,才將她放開。 那原本櫻粉的唇瓣,便添上了一抹艷色,甚至因為他的過分,而顯出輕微的紅腫。 姜雪寧睜大眼睛看她。 好半晌,她終于反應了過來,抬手撫上唇瓣,火氣上涌,卻恐聲音太大叫外面人聽見,低聲咬牙問:“你有毛病嗎?” 謝危抿了抿唇,耳尖略有一分微紅,然而話出口卻貌似坦蕩:“演出好戲?!?/br> 姜雪寧一頭霧水。 謝危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轉身又往窗前去,一面走一面問:“萬休子和你講我以前的事了 ?” 姜雪寧心里不痛快,覺他莫名其妙。 于是冷笑:“講了,還挺多。什么修煉不修煉的?!?/br> 謝危壓在窗沿上的手指卻忽然一頓,回頭看她:“你怎么回他?” 姜雪寧下意識道:“沒回?!?/br> 謝??此谎郏骸叭羲禄卦僖孕逕捴略囂?,你就說有?!?/br> 姜雪寧:???????! 第227章 叫 這人究竟是想干嘛? 現在萬休子明擺著是想要自己來要挾他, 可他非但不想撇清與自己的關系,還讓她下回說他們兩人修煉過? 姜雪寧實在沒想明白。 謝危說完,卻已經不管她是何反應, 重將目光落在那窗縫上, 看得半晌后, 略略思索,竟然將自己寬大的袖袍一揭, 將那柄總是綁在腕間的薄薄短刃解了下來。 姜雪寧:“……” 她低頭看了看方才解開后落在自己腳邊的那一團繩索, 再抬起頭來看了看謝危那插向窗縫的刀刃, 眼角便微微抽了一抽:“你既然帶著刀,剛才解繩子時, 怎么沒用?” 既然帶了刀, 費力解什么, 直接一刀割開不好? 謝危已輕輕將那窗縫里扣著的楔子推開,被她問起時身形凝滯了片刻, 靜默良久后, 回:“忘了?!?/br> 姜雪寧:“……” 這都能忘,您可真是太厲害了! 謝居安沒說假話,方才為她解繩子時, 實則沒想起旁的事兒。等到把繩子解開,想要按著自己定下來的計劃行事了,才自然地想起腕間刀。 天教上下都道他是靠腦子的人。 見著他身無長物進來,搜身時都沒警惕。何況此刃極薄, 綁在腕間,只需用力握緊拳頭, 使得臂上肌rou堅硬,便摸不出太大差別。 所以才這般容易帶了進來。 這扇窗不大, 略略推開一條窄縫,便能瞧見即便是屋舍的后方也能瞧見人。 只是此屋本就在跨院,東北角就是院墻。 謝危略一思索,便向姜雪寧道:“我先出去,無論聽到什么動靜,你都不要驚慌。等上片刻,待我返回?!?/br> 姜雪寧一怔,還未及回答,他已經無聲地推開窗戶,竟然稱得上迅疾無聲地翻了出去,緊接著便聽見外頭一聲疾呼,仿佛有些驚詫恐慌,然而還未完成就已經被人截斷,戛然而止。 隱約有噴濺之聲。 很快外頭守著的天教教中就已發現了異常,一聲大叫:“跑出來了,他們要逃!” 姜雪寧頓時心驚rou跳。 外面謝危卻是有條不紊,翻轉刀刃先殺一人后,他便迅速奪過了這倒霉教中的佩刀,又往那人脖子上劃了一刀,掩蓋掉先前由自己薄刃短刀造成的刀傷。 有人追上來。 可這些天教教中知道他身份不同,有所顧忌,只想要將他抓住,動起手來不干脆,反倒被他尋了時機,一刀一個搠倒在地。 他往院墻小竹林邊隱去,只將刀刃上沾的血拋灑過東邊院墻,在墻上留下個腳印,自己卻并不從此處越過墻去,而是折轉身來從東北角最高的一棵槐樹下頭翻過墻去。 天教這處分舵,是外松內緊。 里頭看管極嚴,外面卻因為是官府的地盤,不大敢放太多人守著,也唯恐暴露。 但這恰恰好成了他的機會。 “人呢?!” “墻上有血!還有腳??!” “快,一定是逃出去了,往北邊街上追!” …… 山莊之內頓時火把大亮,到處一片嘈雜,教眾們往來呼喝,還有人迅速跑去稟告萬休子。 這時候,謝危已經順著外頭東北墻角,從容不迫地轉到了北面墻下,走了約莫二十步,便貼著墻聽里面的動靜。 一切恰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