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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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的編號非常奇怪,白昊天解釋說:“這個編號系統并不是特別的科學,到你這一代人,就不太好用了,算出來的編號長度超標,再到你下一代,就沒法使用了。十一倉之后會如何,誰也不知道?!?/br> 十一倉是屬于整個九門的,現在九門早就沒有了,沒有人為這個老倉庫思考未來,到時候恐怕只是一次分贓而已。 那個編號的位置跳了出來,并不在水下,在地面倉庫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只有一件貨物。 我一個人默默的走了過去,那是一只月餅盒,打開盒子,里面露出了一只智能手機。 手機應該前幾年的款式,早沒有電了,但是充電口用的是安卓的口子,我回到辦公室,給手機沖上電,開始等待它開機。 大概5分鐘之后,手機終于亮了起來,我打開手機,發現上面需要輸入密碼。 我毫不猶豫的輸入了我的編碼。 手機直接打開。 我首先打開了相冊,無數的照片刷了出來,所有的照片都有地理位置和拍攝時間,我看了一下總數量,一共有3000多張照片。 全部都是各種文獻和記錄。 我打開了其中一張,發現是1963年在東北的雷雨報告,這張照片拍攝的文件上,用馬克筆寫了“東19”,我上下看文件,發現都是各地的雷雨報告,上面都有東19的標示,東19大概持續了40多張照片,上面的標號變成了西11。 我揣摩了一下,打開了錄音文件夾,看到了無數段錄音,這些錄音的名字,就是東19,西11之類的。 點開其中一段,果不其然,里面播放的是雷聲。 如果這個手機的主人是三叔的話,三叔給這些雷聲都取了不同的名字。從這些照片上來看的話,這些有名字的雷聲一直在運動著。 我笑了起來,真的很有意思,事到如今,我忽然覺得這似乎是三叔怕我無聊,和我玩的一個游戲。 我快速翻了一遍錄音,全部都是雷聲,又翻了一遍相冊,大部分都是文檔資料,但是其中有一張,我停了下來。 我看到了一張景物照片,這張照片拍的是雨村,是在山上俯視著村子拍的。 我屏氣看著這張照片,看了看時間,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涌上了心頭。 原來我和你一直那么近啊,老家伙。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此時我特別的冷靜,先把手機里所有的資料做了備份。除了相片和錄音,文件夾里還有很多的文件。這些文件我初步看了一下,我發現很多是短日記。三叔并沒有記日記的習慣,所以這些信息十有八九,是專門打字進記事本給我看的。 之后我去調監控,但是當年這個貨物入貨時候的監控早就抹掉了。 我備份完之后,才開始看這些日記,這一看就幾乎是一周時間,我看的瞠目結舌,這日記里面的信息,匪夷所思之極,當年的一些來龍去脈,背后似乎還隱藏著更多的信息。 整個日記的開始,是從三叔和陳文錦去參加一次下鄉的氣象考察開始的,用三叔的話說,當時山里的農村里分不清考古隊,農學院和氣象隊的區別,他們只能分清楚放電影的和不是放電影的,三叔和陳文錦當時在組織上做一些田野調查,結果被當地人帶到了之前一支氣象站的工作場地,那個地方有一個臨時的氣象站,但是已經沒有人了。 這是當地人以為他們仍舊是之前那只氣象隊的隊員,才帶他們去到那里。 當地人告訴他們,這只氣象隊來到這里,建立起這個氣象站之后,就離開了,然后每年都會來一次,帶一些糧票過來給到公社,之后就問他們索要糧票。 三叔當時就覺得非常奇怪,因為氣象隊在全國普查氣候,是一個全國工程,解放后一直在進行,到了那個年代,地質普查,人口普查這些工作都早就完成的差不多了。還有氣象隊下鄉實在很奇怪。 特別是每年都會回來,說明有人在對這個區域的氣候做長時間的監控,那么鎮上的氣象站本來就在做這個工作,為什么會有隊伍來村里。 三叔在文錦和村民周旋的時候,打開了那個臨時氣象站的氣溫箱,就發現里面放的不是氣象儀器,而是一個奇怪的骨灰壇。 骨灰壇外面畫著一個奇怪的小神像,能看到每年有人回來祭拜的痕跡。 三叔就問村民,這個設置臨時氣象站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特別。 因為這個不是氣象站,而是一個供養骨灰的神龕,骨灰不入土,而是架空在半空,在雨露中供養,不說是不是邪術,但能肯定動機不存。 村民看到這種情況也害怕了,就說了這個地方,經常會被雷劈到,所有沒有什么大樹。 三叔仔細去看,就發現這個氣溫箱的頂部曾經有過避雷針,但是已經燒斷了,也就是說,這個氣溫箱不止一次的被雷打中過。 三叔無法理解,這骨灰已經是灰了,還要如此頻繁的被雷擊打,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到底多大仇多大怨。 三叔百思不得其解,村民想要拆掉這個氣象站,被三叔阻止了,他決定在那個氣象隊再次來到這個村莊的時候,將他們抓住,好好盤問他們,到底在做什么,他心中已經肯定了,這個氣象站肯定和自己是同道中人,也許不是盜墓賊,但一定是搞怪力亂神的。 三叔在半年后重新回到村子里,提前駐扎,那時候那個氣象站已經被恐慌的村民拆掉了,但是三叔覺得那個氣象隊并不知道,于是他在村中蹲守,等到了那只奇怪的隊伍,三叔在日記里記錄著,那只隊伍剛進村的時候,都覺得看到了送殯的小鬼,每一個都面無血色,有如鬼魅一樣的走著。 第一百一十六章 那群進村之后,按照往常一樣給村民糧票,但是村民已經不敢收了,這些人發現了異常,這個時候三叔出現了。三叔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只是好奇,絕不會追究這件事情。希望能夠和這些人了解一下,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三叔和這只氣象隊的領隊進行一次私密的聊天,雖然氣象隊的領隊非常謹慎,幾乎沒有泄露出任何的信息,但是三叔還是直接明白了他們并不屬于組織上的官方隊伍,他們的氣象身份完全是假的,這批人非常神秘,這種神秘和三叔當時內心陷入的那個巨大的陰謀完全沒有關系。 這讓他非常的恐懼。 張家和汪家歷時千年的斗爭,對于老九門的人來說,牽連至今算是人類可以理解的最大的陰謀,但是在那一刻,三叔看到了那些人,他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的陰謀存在。 “其他”在他的世界之外,三叔充滿了好奇,那只氣象隊的領隊告訴他,他們正在追雷,在這幾年,他們供奉的雷,停在這片山區里,他們將同伴的骨灰和這個雷接觸,希望同伴的靈魂可以和這個雷合為一體。 三叔問他們為甚么要這么做,領隊告訴他,他們一直想要弄清楚,雷中到底有什么,在山中聽雷的歲月中,很多同伴去世了,為了紀念和緬懷他的同伴們,他們發明了這種奇怪的儀式,希望同伴可以和雷聲同在。 當時三叔認為這一群是單純的搞封建迷信的,但是這群人離開的時候,給三叔留了一句話:我們再也見不到了,但是未來有一個機會,和你侄子有關。 三叔從未和他們提過我,所以非常在意這句話,最開始他覺得肯定是汪家和張家的人在設計,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發現這件事情是完全的獨立。 這是一切的起源,之后他開始對于聽雷這件事情在意起來,最終找到了楊大廣,蠱惑他為自己研究雷聲的資料。 在三叔的日記中,我能清晰的看到很多斷句不明確的部分,所有這些部分都和那只氣象隊離開時候和三叔的話有關,這個痕跡讓我知道有一句關鍵信息被刪掉了,因為做文字工作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我和文法打交道,我能看出這句關鍵信息可能的方向。 那群人走的時候,可能提到了我的死。 難道是真的是死期近了? 我深吸入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肺部,按壓了一下,之前潛水的恢復還未完全,摸上去刺痛。 繼續看下去,三叔和楊大廣還有文錦,第一次在田野調查的時候,同時嘗試收集雷聲,做第一次調查,楊大廣發現了雷聲的規律,開始醉心于雷聲的研究,隨著研究的深入,三叔發現楊大廣開始變化。 在最開始的時候,楊大廣是一個跟隨三叔的狀態,他一直對于三叔非常好奇,也愿意聽三叔的指揮,在雷聲聽久了之后,楊大廣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幾乎從行為上,從一個理科男性,變成了一個女人。 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是緩緩發生的,三叔最開始只發現了很多奇怪的細節,直到有一次雷暴之下,楊大廣完全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這種情況,我以前聽說過,在東北叫做撞雷,說是在打雷特別大的時候,外面的孤魂野鬼是呆不住的,要到人的身上躲一躲,東北有很多民間故事,講的是打雷天父母回家之后,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一直等到雷打完了,父母忽然才緩過神來。這都是好的不愿意驚擾到活人,但是外面雷太大太過危險,所以才借父母的軀殼暫且躲一下。 當時三叔就覺得楊大廣上了雷仙了,三叔一向不怕這些東西,就將楊大廣綁住,丟回了帳篷里,和這雷仙玩一下。 那場雷打了很久,楊大廣一直用女人的聲音,對著三叔不停的說不停的說,三叔聽著聽著,慢慢的開始毛骨悚然,這個女人說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當年他在那個野外氣象站和那個村子里發生的事情,那個女的就像一個親歷者一樣,不停的說不停的說。 在把三叔經歷的事情全部說完之后,那個女的開始說起了,三叔走后的事情。原來在三叔走了之后,那個村子每逢雷雨天就開始死人,村里的老人覺得害怕,都往外搬走,這個村子后來就成了一個死村。 雷停了之后不久,楊大廣就蘇醒了過來,結合他之前的一些痕跡,三叔才意識到,楊大廣不是被上了雷仙。在聽雷的過程中,他雖然沒有聽懂雷聲中的信息,但是他的精神似乎被影響了。 我摸了摸下巴,這里也有一句話被刪掉了,三叔的日記非常流暢所以少了一句話實在太過敏感。 剛才的這些信息是不構成邏輯性的奇異事件的,三叔三次說了,他覺得不是雷仙上身,后面也沒有充足的理由。 但文法不會騙人,所以這一句話刪掉很有可能刪掉的是三叔認為不是雷仙上身的理由。 我略略推理了一番,如果要這件事情變的值得記下來,而且值得給我看,那么,很有可能是如下情況。 那個氣象隊的領隊,是一個女人。 而楊大廣說出的那些話中,肯定有一些話只有他和那個女人才知道的話。 所以,這個雷仙就是那個氣象隊中的女人? 我也不相信上雷仙這件事,那么并不是上雷仙,這個女人的隊伍,有將自己的骨灰和閃電連接,想讓自己和雷聲聯通的意向和習俗。 所以,這個女人死了?他的同事這么做了。 而且,她真的和雷聲聯通在了一起了。 她的意識通過雷聲和楊大廣,和三叔對話。 如果是這樣,這段描寫才真正算的上是奇遇,否則為何要記錄這些? 但是為甚么要把關鍵的信息刪掉? 三叔打字并不利索,我無法想象那么多文檔都是他自己打出來的??隙ㄊ怯腥舜虺鰜淼?,三叔在避免這個人看到這些關鍵信息。 我用力抹了抹臉,臉上全是油,我發現自己感知力開始回歸了。 第一的可能性,是這個信息非常重要,三叔在口述的時候,并不想這個信息露出去。所以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把關鍵信息漏了過去。 第二的可能性,打字的人看到這段信息,把這段信息故意漏打了,但是如果三叔事后檢查,是一定會發現的,所以可能性不大。 第三的可能性,我發現我自己的感知力回歸,就是因為這一點。 幫三叔打字的也是一個女人,三叔擔心她聽到自己之前和其他女人的戀愛故事,她會吃醋。 但是老家伙一把年紀了,就算真的找了一個小姑娘,這種陳芝麻爛谷子,小姑娘估計就當故事聽了,應該不至于會吃醋吧。 除非,當時三叔在村里的時候,陳文錦在。三叔和那個氣象隊的女領隊做了什么,就算到現在,都不能讓陳文錦知道。 嗯,所以,三叔在打這段文字的時候,和陳文錦在一起。 我活動了一下脖子,回憶了整個推理過程,毫無證據,但是,為什么我覺得我那么準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難得在這些事情的推理中,能推理出有些甜的部分,不管我是不是猜對了,三叔如果現在和陳文錦在一起,我更加不會原諒他。人類就是這么復雜又容易揣摩,多少人活在此生難以原諒又希望對方能好的心境中呢?恐怕不會太少吧。 不管是雷仙尋情,還是過路的上馬,總之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楊大廣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說了一些三叔不知道的事情。 這件事情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只有一個含蓄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暗示,在三叔他們離開那個村子之后,似乎有一股和雷電有關系的神秘力量,開始殺人。這似乎是一種報復,又或者是一種警告。 上楊大廣身的女人告訴他這一些,是不是在暗示他不要再調查下去了,再調查下去會出現生命的危險。 我看后面的記錄,猜都不用猜三叔之后會做什么,我的腦海里出現了三叔拉著楊大廣的手,在狂風暴雨的草原上奔跑,跑掉了他的眼鏡,然后對著天上壓頂的烏云旋轉,大喊i miss you!之后在閃電的光輝下看著楊大廣迷離看不清的眼神,問他:“你來了么?” 三叔就是這么一個人,當他知道了一點點之后,他會想知道更多,語言中營造的恐懼和危險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