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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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不管他,咱們先去吃飯?!迸狒[春一把抱著孫子,偷笑著坐到餐桌面前,小樣,想要打敗你老爸我,再等八百年吧! 裴姜和終于把前頭的一片狼藉清理干凈,他很是無奈,這都過了多少年,怎么自己還被壓在這名叫生姜炒rou的大山下頭,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第十七考核世界合格。] 第128章 靈氣復蘇后未覺醒的女兒(一)~(二) 和大多數繁華的都市一樣, s城中高樓林立, 入夜之后,只要開了燈, 抬頭一看, 便會為那燈火輝煌的炫目場景感到驚嘆,只是由于污染之類的原因, 已經好些年,在城市中見不到星如銀河的場景, 只是間或地有三兩顆星星, 閃爍著微弱卻要人不能忽略的光芒。 “mama, 有紅色的火在飛,是不是覺醒者大人?!甭愤叺男∨⒋┲疑娜棺? 好奇地仰起頭來, 伸出手往上指著, 牽著她的婦人,同樣穿著一個款式的灰色裙子,頭一直低著,神色有些畏畏縮縮,看到小女孩往上指的手指,她立刻反應過來, 用力地將她的手指壓了下去。 “疼!”手指被生生折疊下去的瞬間最為疼痛,小女孩的眼睛里一下蓄滿了淚水,可還沒開始嚎,嘴巴已經被母親緊緊捂住, 對方神色倉皇,帶著她躲進路邊的小巷,壓低了聲音叱責,“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能伸出手指著覺醒者大人,這是重罪!不許哭,等等引來人就不好了?!毕袷桥碌搅藰O點,她的背甚至有些發起抖來,明明嘴巴上很兇,可卻用后背牢牢地護住女兒,生怕要別人看見女兒不對勁掉眼淚的樣子。 良久,外頭依舊無聲無息,過往的行人面無表情,大多低著頭,身上穿著的都是灰色的衣服,男士的是工裝模樣,女士的則是式樣簡單的長裙,就連小孩也是一般無二,看他們木木往前行的模樣,就算旁邊發生爆炸,估計也不會看上一眼。 不知在心里數了多少秒,在確定外頭毫無聲音之后,女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過度的緊張已經讓她一身是汗,她頹然地跪下,緊緊抱住女兒,懷里的小女孩早就沒有掉眼淚,只是懵懵地看著mama,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沒事了,都沒事了?!迸隧樦畠旱谋?,生怕孩子嚇得厲害,心中又極其痛心,后悔自己平時對孩子的管教不足,要這孩子差點惹出大禍,“和你說了多少回了,要尊重覺醒者大人們,這樣冒犯的行為,若是被覺醒者大人察覺或是糾察隊發現,你就再也不能陪在mama的身邊了?!?/br> 女孩靠著mama的背,靜靜地往外看,小巷中間留出的空隙,能清楚地看到一個個步伐匆匆的灰衣人,沒人往她們這看,路邊照片的燈光、招牌上的彩燈交織閃耀,可卻怎么也照不亮那些灰暗到了極點的表情。 她抬頭往上,能見著高樓頂端,那道紅光已經不見,就像是剛剛她看到的只是錯覺。 這就是,覺醒者大人嗎?未來…… …… 城市高樓的頂端,從前大多是寫字樓、商業區、或是供游人參觀的區域,而現在,則被特殊的銀色金屬包圍,裝修得冷酷、嚴肅。 “s級覺醒者裴鬧春報道,任務已經全部完成?!鄙晕⒄裔t生處理了身上的傷,裴鬧春便徑直走到任務匯報這上報任務,他利索地脫下背包,將這沉甸甸地一包東西重重地砸在桌上,“戰利品在這了,幫我折算成貢獻點?!?/br> 負責記錄任務情況的書記員很是殷勤,忙點著頭:“裴先生,您先去休息吧,這邊我們會做處理,后續幫您登記好在本子上頭?!彼仡^看了眼前頭的顯示屏做了個確認,又再度開口,“對了,裴先生,這個月底三十一號晚上七點,議事廳有s城事務會議,到時請您務必到場參加?!?/br> 裴鬧春一頓,點了點頭:“好?!彼院喴赓W地說完話,便直接推開窗戶,高樓之上,寒風振振,他半點沒猶豫,一躍而下,只見一道炫目的火龍包圍著他的身體,而后便看不見人的蹤影。 “裴先生,是不是又要進階了?”另一位書記員湊了過來,滿眼艷羨,“我剛剛看他頭發的發梢,都待著烈火的火焰,上次這樣,是他a級進階s級的時候,估計再過不久,我們又要出被一個ss級強者了?!?/br> “哎,我們要有這天賦,哪會像是現在一樣,仗著覺醒者身體素質好,不需要過多休息被壓著在這做什么書記員呢?” “我看現在這樣就挺好?!绷硪晃粫泦T倒一副咸魚模樣,“我們這樣的中間階層,運道最好,你看裴先生,出的任務越來越危險,動不動就變異怪物,一次得接五六個任務走,說不好聽,要是運道不好,哪一次回不來都有可能,我們在這坐這幾年,看了多少覺醒者有去無回?別人沒數,你心里還沒數嗎?再有,若不是我們覺醒的天賦,我們估計都得到地下去了!做地下人,你就開心了?” 說到地下人,書記員更愁了:“我看,這地下人的處境越來越不對勁,我品階一直升不上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我爸媽帶上來?!?/br> 這大概是類似他們這樣,所有的普通覺醒者的痛苦和掙扎,另一個書記員也搖頭嘆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覺得態勢不對,實在不行,咱們在這認識那么多覺醒者大人,就厚臉皮,要他們幫幫忙吧?!?/br> “也只能這樣了?!眱扇藢σ曇谎?,都只有苦笑。 他們地星的天,早就在十六年前開始,就徹底地變了! “十六年前,地星靈氣復蘇,地球上只要是生物,都擁有了修煉的可能,只是資質高低,影響著是否能夠成功覺醒,只有真正覺醒出天賦能力的人,才能被稱為覺醒者,他們擁有非凡的能力,用掉了普通人無法想象的資源,可同時,也要為人類和其他生物的斗爭做出貢獻,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責任?!?/br> 裴靜靜趴在沙發上頭,正在仔細地看著這本名為《地星編年史——靈氣復蘇篇》的書,其中第一章,便介紹了靈氣復蘇后地星發生的諸多變化,包括了覺醒者的諸多能力,及目前已經發現的諸多屋中,她越看越累,打著哈欠,伸出手扯了擠在腿邊的攤子嚴嚴實實地將自己看上,只是眨眨眼,眼淚便已經快要掉了出來,她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樣,等待著爸爸回家,只是怎么都等不到人。 也許是任務太久了?才六歲的她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這回爸爸已經外出了整整二十天,墻上掛著的日歷,已經撕下來小一疊,可是被期盼著的歸家行人至今沒有歸來。 “靜靜,爸爸回來了?!狈块T被轉開,走進屋來的是身穿黑色軍裝的裴鬧春,他看見女兒快睡著,忙喊出了聲。 “爸爸,你回來了!”裴靜靜沒壓抑住自己的心情,小小的尖叫了一聲,直接在沙發上站起來,助跑往前跳,一下沖到了爸爸的懷中,裴鬧春自是不會拒絕,他立刻伸手抱住女兒,拋高了兩下,“爸爸不在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怎么又瘦了?” “吃了,特別認真地吃了!”裴靜靜緊緊地摟住爸爸的脖子,“爸爸,你這回出去了好久,擔心壞我了!” “那爸爸也要完成任務,保護你們呀?你說對不對?”裴鬧春已經坐到了沙發,他注意到那本不知何時攤開的書,看了一眼,隨手合上。 裴靜靜像是陷入沉思,糾結了片刻:“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我還是希望爸爸能待在家里?!彼庵?,想到什么又一下開心起來,“不過等我長大,也變成覺醒者了,到時候就可以幫上爸爸忙了!哼,到時候我就讓爸爸像我一樣,天天在家里等著我回來!” “……好?!迸狒[春沉默了片刻,輕聲應了句好,“不過現在很晚了,咱們靜靜是不是該睡覺了?”他把女兒抱到房間,給她蓋好被子,溫柔地道了聲晚安,便關上門出來。 客廳很整潔,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那,看著外頭幽幽的夜空,心中的想法有很多很多。 事實上,裴靜靜并不知道,在未來,她并沒有順利覺醒,反而遇到了現在的她無法想象的糟糕情況。 …… 這一次裴鬧春進入的世界,構筑于一本男頻架空都市之上,講述了在地星靈氣復蘇三十年后,一切的規則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地改變,強者為王的理念,要人被生生地分出三六九等,在地下長大,受到種種苦難的男主,一路奪取機遇,終成第一強者的故事。 而在中,裴鬧春是個頗有戲份的配角,他是當時的華國第一強者,覺醒的金火二系天賦無人能敵,在國際榜單上都早早地被列為sss級強者,在前期,他只出現過一次,便是帶領星星國代表隊到外比賽,而后期,他最后一次出現的章節,被命名為“第一人之死”,講的是他孤身一人面對一蟲滅一城的百足蜈蚣,最后和對方廝殺到力竭,才徹底殺掉對方,臨死之前,他將畢生真傳留給了男主,唯一的要求是,希望男主能替他照顧好女兒。 可和大部分一樣,男主的生命中,總是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奇遇和挑戰,男主雖然挺堅定,想要到s城接到亡師的女兒,可一路上,不是誤入某生物巢xue,就是被卷入什么地下人守護聯盟陰謀,或者是某某好友重傷,必須馬上找到草藥……總之,一定有什么絆腳石阻礙到了他的腳步,等他兜兜轉轉終于趕到s城時,見到的是已經被壓迫得不成人樣,甚至強行簽訂了奴隸約的老師女兒。 他“沖冠一怒為紅顏”,利索地殺掉了裴靜靜契約的主人熊浩瀚,也為她背上了來自熊家的追殺令,他帶走了已經精神、身體處于崩潰邊緣的裴靜靜,試著找人醫治她,可這并不容易,還沒等趕到,裴靜靜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終點,臨死之前,裴靜靜對他最后的囑托是:“這個世界,已經壞了,邪惡的秩序,等于混亂,遲早有一天,天會變的,你既然接過了父親的衣缽,不要忘記,強者是因能夠保護弱者而強,如果有一天強大成為了欺凌弱者的工具,那么這個世界,就已經在毀滅邊緣了?!?/br> 雖然裴靜靜沒能在十六歲時成功覺醒,可她卻有智慧的頭腦和明亮的眼睛,她比誰都要清楚地接受過階級的轉化,也明白,這一切真的出了問題,臨死之前,她只覺得解脫,帶著笑,緩緩閉上了雙眼。 男主將裴靜靜和原身葬在了一起,然后向熊家展開了復仇,復仇還沒進行多久,這個世界便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混亂之中,史稱“地下叛亂”,無數雖有淺薄修真資質,沒有覺醒能力的地下人聯合起來反抗,他們前仆后繼,試圖奪得政權,勝負的天平不斷搖擺,越來越多,有家人還是地下人的覺醒者選擇叛亂,身處其中的男主,同樣選擇了地下人的一方,最后成為最強者的他,替地下人發生,開始改變試著改變這扭曲的秩序。 而他能走到最后的成就,免不了的是原身的傾囊傳授和裴靜靜的臨終提醒,可這驚才艷絕的兩人,均抱著遺憾離開人世,至死不能相見,在故事的結尾,男主在留下這一段歷史時,要求在自己的部分留下裴家父女的部分,并修建了他們的墓地,以供后人祭拜。 故事,是大圓滿結局,按照讀者的角度,裴家父女也算是死得壯烈,最后雖然離開人世,可留下的影響源遠流長,后人也銘記著他們的名字,可對于當事人而言,這一切則痛徹心扉。 裴鬧春能想起,在黑暗空間里,那個靈魂散發出的自責、悔恨,他本應該永遠挺直的脊梁彎曲得厲害,頹然地自言自語:“……這一切都怪我,如果當初我不是……覺得和我沒有關系的話,靜靜,怎么會遇到這一切呢?她不該這樣的,我這么拼,就是想要她過上好日子的!” 而他所說的這句話,當然是有原因的。 原身的出身和普通,在他年紀還小的時候,地球便靈氣復蘇,所有人都能修真,十有八九能入門,以往的疾病大多也不成威脅,人類的壽命已經被延長到了兩百歲往后,只是地球早就沒什么修煉的法門,更多人倚靠的是十六歲那年的天賦覺醒——當然,真正能覺醒的往往是少數,大多數沒能覺醒天賦的,也只能繼續回到平凡人的身份,而覺醒者,至此便會走上不同的道路,在經受培養后,開始到野外同一樣受到靈氣一樣的生物們做著斗爭。 舉個簡單的例子,人人都可修煉、感知靈氣,意味著人人都能提升等級到滿級為止,延年益壽,提高身體素質,而覺醒天賦,則代表著加載技能模板,若是沒有天賦,便也只能靠赤手空拳的能力,起碼到原身死為止,都沒有人開發出只靠rou體變強的能力。 而原身,在十六歲那年便成功覺醒,在他覺醒的時候,覺醒者地位雖然已經開始提高,不過在眾人看來,大概就是身邊出了個市里、省里首富,沒人不羨慕,可也不覺得人生徹底毀掉,普通人的人生依舊照常度日,而覺醒者則到專門學校進行學習,在那時,這世界的秩序,依舊沒有發生改變。 他成年后不久,在介紹下認識了同為覺醒者的裴靜靜母親,兩人婚后一段時間,生下了裴靜靜,可在女兒兩歲那年,一次外出任務,原有的任務目標忽然變異狂暴,裴靜靜母親當場殞命,連遺言都沒有留下,后來他便這么只身一人拉扯著女兒長大,對原身而言,女兒幾乎可以說是人生的全部。 隨著時間流逝,野外生物的能力越來越高——它們和人類不同,修煉、攻擊全靠本能,雖說很難有頂級高手,可數量之多,超乎人們想象,人均覺醒者的水平,要不少覺醒者意外隕落,原先被要求在二十歲的出征年齡,也不斷地被降低,后來直接到了十七歲,培養一年后便在導師的帶領下外出進行任務,這也是后世原身會和男主相識的原因之一。 長期以來對覺醒者的高度依賴,終于量變引發質變。 曾經,覺醒者雖然覺醒,可還是和普通人一樣照常生活,同樣受到法律、規章制度的限制,縱然是再厲害的覺醒者,若是隨意殺人、搶劫,犯了法律,一樣要受到審判。 可漸漸地,有許多覺醒者開始覺得,他們付出的東西比普通人超過太多,憑什么要被一樣的待遇束縛?他們認為,他們本就該是特權階級,強者為王的觀念洗腦之后,弱者大多成了螻蟻,不少人甚至認為,如果有一天,天平的兩端同時放上一個覺醒者和一千個普通人,那不用猶豫,直接選覺醒者才是正確的,因為一千個普通人能干的也只有雜事。 第一波覺醒者反抗,提出的是將覺醒者和普通人分開管理,他們要求,要劃分開住宅區、生活區,覺醒者在各項制度上,也要從寬處理,付出的巨大貢獻并不能被抹殺。 第二波覺醒者反抗,要求進一步提高覺醒者的地位,他們認定了,自己在外生死廝殺,普通人卻不存在感恩之心,甚至遇到他們也不知道道謝一聲,他們可是去生死搏殺的!雖說也獲得不少利益,可誰想拿命賭博呢?于是《覺醒者法》正式成立,這并不是一本針對覺醒者的法律,而是針對所有普通人的管理條例,它要求的極細,包括普通人不能直呼覺醒者名諱,要加上大人二字,穿著的衣服要根據等級有劃分…… 第三波,地上和地下徹底間隔,覺醒者以生物強盛,隨時入城為由,要求將整座城市一分為二劃開,新挖掘的地下城由普通人居住,而條件優越的地上城則是覺醒者的住房。 第四波,覺醒者提出,他們外出進行任務,損耗頗多,不止要補助,地下人還應當納保護稅…… 一波接著一波,漸漸地,普通人的地位越來越低,甚至低到了要人想象不到的地步,而許多覺醒者的欲望,也一天天地膨脹起來。 每半年一次的城市事務會議,也從以前的普通人覺醒者對半徹底洗牌,現在凡是a級以上的覺醒者都有參會機會——有趣的是,會議采取少數服從多數的表決方式,在很久以前,這事務會議上,普通人就只剩下了不到五個,還基本是覺醒者的家屬。 原身印象中很深刻,在他第一次進入城市事務會議時,覺醒者和普通人還沒有分地上和地下,那時開始,他便已經覺得,這些提議,好像一次比一次地過分,就連他這個旁聽者都有些不適起來,畢竟他度過過普通人的時光,在覺醒之前,也不覺得自己和旁人有什么區別。 只是他和幾個好友,都是專注于變強、完成任務,照顧家人的性子,也不愛在這樣的會議上說話,大多選擇了棄權,或者是為那個位數的反對票添上幾位——不過也必須承認,那時候的他,并不覺得這一切會對他有什么影響。 他身為覺醒者,本就有能力照顧好自己的女兒,無論女兒能不能成功覺醒,他只要變得夠強,便沒人能傷害女兒,每一次出任務,他都比同行人要更為謹慎,因為他知道,他如果死了,女兒在這個世界上就舉目無親,即使后來女兒確實沒有覺醒能力,他也讓女兒在專供覺醒者家屬的學校念書,不受外界風波影響。 可沒想到,他本以為是簡單級別的任務中,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生物,他做不到拋下一堆“孩子”走掉,那些人大多和女兒差不多年紀,只要一不小心,就會沒了性命,他能做的,便是在生命的最后,選擇了一個看上去有潛力的青年,乞求他能替自己守護著女兒,同時他也寄希望于s城內,其他人能看著他從前的勞苦功高,稍微地看顧他的女兒。 不過這些想法,在他死后都沒能實現,社會秩序混亂后,一個強者的死亡,之后讓其他的覺醒者爭奪他的名頭,分割他的資源,至于什么貢獻,誰會當真呢?哪怕做出多可惡的事情,只要夠強,不就沒什么問題了嗎? 所以在他死亡的消息剛傳回來時,裴靜靜便被從家中趕出,被驅趕到地下城,甚至在之后被強行收為奴隸,對方倒不是想要干嘛,只是覺得能夠擁有一個前星國第一女兒的奴隸很值得炫耀,這才能彰顯強者的身份。 而原身他最后悔的并不是救人,而是自己的無數次“視而不見”和旁觀——當他們想欺凌普通人的時候,他沒有說話,可有一天當他的女兒也受到欺凌時,也沒人替他的女兒說話了。 “替我保護好靜靜……還有,守護好秩序,如果守護不了,那就重建好了,這種崩壞的秩序,有存在的意義嗎?” 第129章 靈氣復蘇后未覺醒的女兒(三)~(四) s城中的清晨總不太寧靜, 天才剛破曉,地面上已經有不少人影出現, 一個個穿著灰衣的人步履匆匆地來來往往, 他們都要趕著第一、二班的車輛到城外或者城內圈定的勞動區工作。 當年靈氣爆發,反倒是動植物比人類更快地受到蓬勃的靈氣影響, 產生了各種各樣的變化, 和人類的發展傾向某種程度上有些相似,哪怕擁有了吸納靈氣的能力,也不意味著具有攻擊的能力或是產生了攻擊的傾向, 可往往只要在一個片區中出現一個“頭領”, 這片區域的動植物也會因此下意識地屈服,畢竟它們骨子里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比人類還要嚴格, 而它們大多具有圈領土的習慣, 很快, 便展開了驅逐行動。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 在當時有不少種田的居民被迫背井離鄉,他們原有的田地,已經成為了其他人的領地,就連城市之中, 原來的綠化帶、居民樓陽臺養的花草植物,也開始驅逐周邊的民眾,人類倒是沒什么太嚴重的死傷,人類倒是沒有什么太嚴重的死傷,可接下來, 迎接他們的就是沒有生活空間,也導致蔬菜糧食斷供,畜牧場無法提供生產,而這時候,覺醒者便開始帶著軍隊一起到處討伐,他們先將大的城市清空出來,恢復了城市的正常秩序,然后逐步向外拓展,一點點地圈回領土,開始試著回復正常秩序。 只是在那個時候,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嚴重的物價飆升,不少居民流離失所,也失去了賴以為生的工作,原來的那點積蓄,根本買不回維生的糧食,只得聽天由命,那三到五年,一度被人稱為“末世”,雖然沒有傷人的什么喪尸,可單單是缺衣少食,就足夠要全球人口削減。 等好不容易開始逐步穩定后,新的危機也馬上出現,覺醒的動物們,終于互相攻擊,決出了頭領,rou食性動物可和植物不同,它們天生有著嗜血的本性,也向往著更多的口糧、領地,而且自他們誕生以來的,就知道怎么捕獲獵物,甚至有不少并不孤獨的族群,還有著群體捕獵的方式,毫無防備開始開荒的人們,遭遇了鮮血淋漓的打擊,這一次,又出現了不少死傷,覺醒者們,也開始承擔起重要的任務,他們不但是爭回領土的先鋒官,也是守護人們的劍,鮮血和鮮血的碰撞,埋骨在外的不只有野獸,還有覺醒者和軍隊。 動植物們還沒有蘊養出足夠的智慧,在和覺醒者們的爭斗中雖然數量多,可也還算處于下風,眼看人類即將要占據優勢,新的一輪變異危機又來到了,動植物中都出現了變異的例子,或許用另一個通俗易懂的詞匯解釋,應該是升級,它們像是修煉到了某個程度,取得了新的突破,然后更高的攻擊力、更強烈的攻擊欲望,這回的變異危機,一直到現在還未徹底解決。 也許會有人好奇,熱武器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程度,為什么不直接使用熱武器,反倒是依賴起了覺醒者,這是因為在靈氣復蘇之后,覺醒者和動植物的身體強化都到了一定的程度——舉個簡單的例子,在修真界,大概也沒人聽過一壺普通燒開的開水,直接燒得仙人皮開rou綻的故事吧?普通的子彈、刀槍在沒有靈氣包裹時,對動植物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唯一還沒有實驗過的,大概只剩下核武器。 可問題在于,動植物又不像人類,還集聚成大城市的樣子,若是展開現有的電子地圖,就會發現他們是星星點點,少數雜居的方式遍布了各個地區,一個核彈砸下來,先不說能不能打死,就算能,也打不到多少,若是真想要把全球砸上一遍,恐怕人類都得先滅亡。 甚至還有人提出過人類移民計劃,集聚全人類的科技力量,將人類送離地星,尋找一個能夠定居、安生的星球定居,不過很遺憾,起碼一直到現在,人類一沒找到可移居的星球,二沒研發出能夠在星際長途旅行的交通工具,這個計劃,起碼目前還沒有存在實現的可能性。 正因為這些原因,起碼到目前,覺醒者都是人類的“希望”,若是沒有覺醒者的存在,恐怕人類早已不復存在,更別說像是往日一樣的生活,過著還算吃喝不太憂愁的日子,這份依賴,不單是普通人有所感悟,覺醒者也有所感悟,也才會引發后來的一系列問題。 銀色的金屬光芒折射出陣陣寒光,似乎只要踏足到這條走廊,便能感覺到令人發寒的寒冷。 “鬧春,我聽說今天那幾個,又要提他們那堆亂七八糟的意見了?!编嚲S意皺著眉頭,他嘴巴沒開口,用的是調整靈氣波動傳音的方式向裴鬧春傳遞著信息,“你說,要這么高地位要干嘛?我實在搞不懂他們?!?/br> 他和裴鬧春一樣,是“不問世事”派,出身于軍人家庭的他,對從好幾年前就開始加劇的覺醒者地位提高計劃早有不滿,只是出于集體主義的想法——身處于覺醒者的群體之中,他也只能隨波逐流。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不想踩在別人頭上呢?”裴鬧春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議事廳就要到了,“在還沒有覺醒者出現之前,不也有許多人類為了更高的利益,能做出許許多多的事情嗎?” 鄧維意握拳又松口:“可是,這不一樣……”他有些頹然,在從前的社會,不平等當然是存在的,窮富、地位、階級……怎么可能平等?可從未出現過這樣同族群間的“奴役”化傾向,他總覺得,有一扇可怕的大門,很快要被徹底打開了。 “這當然不一樣?!迸狒[春沒推開門,站定在那,議事廳的門采用了一種合金元素,銀鐵色的模樣,顯得格外冰冷,就像是身處其中,輕而易舉決定他人命運的人們一樣的冷漠,他們只在乎眼前的自己的利益——因為對于覺醒者而言,當下才是最重要的,誰也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在任務中死亡,絲毫不愿往未來去看,就連原身,曾經不也是覺得一切和自己無關嗎? “我聽說,李四六也加入了,今天沒準還能看到他代表發言呢,你說手,別人也就算了,這孩子怎么也這樣?!编嚲S意很生氣,握緊了拳頭。 覺醒者地位拔高計劃開啟后,首先受到沖擊的并不是覺醒者,而是普通人,他們逐步地被要求穿上統一的衣服、要求給予他人尊稱、要求搬入地下……一系列的舉措,就如大山砸了下去,甚至要不少人覺得屈辱,還想要游行反抗,當年游行一發生,便有覺醒者從天而降,神情冷漠,他們只是笑,說:“你可以選擇從這座城市出去,沒人會攔著你?!比藗兠婷嫦嘤U,不敢出去。 生存,還是尊嚴,不是每個人都尊嚴大過天的——非覺醒者守護區域的生物,可沒有什么人道主義想法,還得先殺人再吃rou,當年的衛星拍回來過野獸一口口吃掉人類的場面——這還不止,在諸多人類之中,它沒有愛護“糧食”的習慣,這個吃一口、那個吃一口,說得直白一下,就是活生生地、掙扎著看自己被一點點的吃掉,直到休克或者死亡,現在還在網絡上流傳。 最后,游行當然畫上了句號,舉措成功往下實施,大抵所有人都聽過溫水煮青蛙的故事,覺醒者地位拔高計劃正是如此,水溫一點點的升高,一開始還會抽動,到了后來,常年被恫嚇、壓迫的普通人,早就接受了地下人的稱呼和生活。 “他又不是第一個?!迸狒[春還能從原身記憶里翻出關于李四六的那段,他和鄧維意被請著去給剛覺醒入學的覺醒者培訓,李四六剛從地下上來,憤世嫉俗,等著下課,鼓起勇氣沖到面前問他們,為什么覺醒者就高人一等,難道不都是人、都只有一條命嗎?覺醒者就沒有普通人的親朋好友嗎?當然,周圍有不少學長學姐自是笑翻了,就差沒有開始嘲諷。 那時的原身和鄧維意對視一眼,沉默地看了他片刻,由原身開口回答:“再過五年,等你成為真正的覺醒者,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吧?!彼菚r候心里有期盼,希望這個孩子不被覺醒者的氛圍影響,后來,他又聽過幾次李四六的關系,對方天賦極高,進階很快,甚至有人提案要破格讓他進入議事廳。 可這四年才剛滿,李四六就變了,那個曾經為自己不平的少年,迅速地轉換陣營,和裴鬧春、鄧維意認識的大部分覺醒者,別無二樣,甚至已經開始,要代表著提出新的方案了。 甚至在裴鬧春的記憶中,后來的李四六,名下還有不少的普通人“奴隸”,他支使普通人,得心應手,甚至賞罰果斷,還在議事會后分享管理心得。 鄧維意嘆氣:“說到底,我們不也一樣嗎?覺得不對的,也不只是我們,可始終沒有人出來說話?!彼睦镫y受,說一句話倒也簡單,只是成為異類,和現在的高階級對抗,并不是誰都想做的,當成為覺醒者后,你的社交圈、你周圍的人,和從前已經不太一樣,若是不隨著大流,恐怕就是獨木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