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從來沒有過這種羞恥經歷的嚴總震驚之余惱羞成怒,燈也不點了,本來想解釋的話也不說了,扭頭就抓住了荊無憂再次抽來的鞭子:“你再抽一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他很生氣,荊無憂也很生氣。她理解他想要盡快找到證據,解決掉劉家人這個大麻煩的心理,但無法理解他連寧遠伯夫婦和她都瞞著的做法——不說她,就說芳姨和伯爺吧,他們是他的親生父母,難道還會害他嗎?他竟連他們都不信,就那么冷眼看著他們焦急擔心,不眠不休……他就不怕他們熬壞身體嗎?! 他們平日里是多么疼愛他啊,他怎么能這么狠心? 這么想著,她就恨不得再狠狠抽他幾鞭才好。 可惜鞭子被他抓住了,還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固定在了床頭。荊無憂小嘴緊抿,氣得扔下鞭子直接上手。 猝不及防的嚴紹:“……” 這死丫頭居然用手打他屁股! 嚴紹氣得兩眼發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趁機把她壓在了床上:“夠了??!再來我不客氣了!” 荊無憂怒瞪著他不吭聲,對著他又掐又咬,掙扎不停。那模樣,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母老虎。 嚴紹:“……” 嚴紹不想跟個小姑娘計較,但這丫頭實在鬧騰得太厲害了,他沒辦法,只能手腳并用地借著體型上的優勢壓住她,不給她動手的機會。 兩人四肢交纏,氣息相貼,徹底滾作了一團。 不過這種時候,誰也沒心思往別的方面想,直到嚴紹的嘴唇因為一個不經意的扭頭,蹭在了荊無憂的嘴角上,那些異樣的,不對勁的感覺才像是突然而至的海浪,瞬間在僵住的兩人之間蔓延了開來。 少女身軀溫熱,氣息清甜,嘴唇又軟又甜,像是一塊奶糖。 嚴紹不覺得厭惡,反而詭異地有點發饞。這種有什么東西隱隱在逐步失控的感覺讓他怔了一瞬,隨即就觸電般放開她坐了起來。 “你……” 一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低啞,嚴紹莫名有點不自在,下意識起身去點亮了燭火。 黑暗被柔和的光團驅散,他回頭去看床上的荊無憂,想說什么,眼睛卻被她衣衫輕薄,香肩半露的樣子狠狠撞了一下。 “……!” 這丫頭怎么穿成了這個樣子?! 荊無憂這時也發現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在剛才的混戰中被蹭掉了,她小臉猛然一紅,飛快地側過身拉起了被子。 “你!你轉過去!不許看!” 嚴紹:“……” 嚴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 “你這大半夜偷偷摸摸地來找我,還穿成了這個樣子……不會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荊無憂身子猛然一僵,沒吭聲,只越發快速地穿好了自己的斗篷。 嚴紹:“……!” 還真是! 想起下午他們說的沖喜什么的,嚴紹簡直醉了:“你別告訴,你是因為我爹娘他們不肯讓你給我沖喜,所以才出此下策的?!?/br> 荊無憂:“……” 荊無憂沒理他,紅著小臉跳下床就要跑,被嚴紹一把抓住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的丫頭?”嚴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瞪著她好半天,才又擠出一句,“要是我的病是真的,你嫁過來之后我真的死了怎么辦?” 荊無憂本來正羞恥著,見他還敢提起這事兒,頓時心下一氣,鼓起了臉蛋:“那我也樂意!只要能一直陪著伯爺和芳姨,只要能讓他們高興,我怎么著都樂意!” 嚴紹被她氣笑,語氣反而軟了下來:“不過是幾年收留之恩,值得你賠上自己的一輩子?” 荊無憂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閃過了幾許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值得?!彼蛑?,毫不猶豫地說。 他根本就不知道寧遠伯夫婦這幾年的收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無憂:森氣!想打人! 鹽勺:……就,心情很復雜現在。 【感謝大佬們的霸王票,和大家的營養液么么噠】 花花花花花花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524 19:42:20 花花花花花花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90524 19:42:55 murasaki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524 22:14:37 murasaki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524 22:21:29 心1118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525 02:29:15 wersdfxcv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525 03:05:27 小院子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525 17:40:14 六界第二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90525 21:21:27 第28章 荊無憂說完那兩個字就板著小臉走了。 嚴紹雖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但看著她氣鼓鼓的背影, 心里不知怎么就有點不得勁。 他沉著臉原地站了片刻, 轉身去了柴房。那里, 四方和那個跟他接頭的人正在接受林云和謝風的審訊——林云和謝風就是高洋派給嚴紹的那兩個公主府侍衛。 嚴紹到的時候, 四方已經什么嚇得都招了。 但這小子就是個被收買的小嘍嘍, 平時只負責向劉家傳遞寧遠伯府的消息,從中獲得點額外的報酬, 對于劉家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 嚴紹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 對林云道:“畫個押, 帶下去吧?!?/br> “世子!世子饒命——唔唔唔!”四方想求饒, 卻被堵住了嘴,他驚恐又后悔,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要是原主在這,或許會看在他跟了自己五六年的份上有所心軟??上н@個可能會心軟的人, 已經被他和徐嬤嬤等人聯手害死了。 四方很快被帶出去,嚴紹轉頭看向剩下那個人。 “世子, 據剛才那個四方交代, 這人名叫柴束,是劉府的管家, 劉慶遠的心腹。劉慶遠怕四方年紀小又沒有經驗會出紕漏, 就派了他過來盯著, 讓他時刻準備補刀?!?/br> 嚴紹并不意外劉慶遠會做這樣的安排,老狐貍小心謹慎得很,不然生意也不會做的那么大。他懶洋洋地掀起眼皮, 打量了這個柴束幾眼,片刻突然盯著他的右手手腕笑了起來:“北狄人?” 林云和謝風都是一愣,正一臉輕蔑地看著他,怎么打都不肯招的柴束也是驚了一下,隨即眸子一閃,飛快地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你手上戴著的這條狼骨手繩,是你娘親手給你做的吧?” 嚴紹這話一出,柴束就驚得臉色微變了一下。 狼骨手繩是北狄流傳已久,但平時大家并不怎么會提起的習俗,因為在北狄,大家都覺得美好的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蛇@小子不但認出了狼骨手繩,還知道狼骨手繩是母親親手做給孩子的……這怎么可能?! 嚴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是的,別看嚴總一臉的“萬事盡在我手”,其實他根本沒見過傳說中的狼骨手繩,不過是看柴束手上戴著的那玩意兒有點少數民族風,又見他長相雖然乍看之下和大越人沒什么兩樣,但身上毛發卻很茂盛,身量也比一般大越男人要高壯,就故意詐了他一把。 這會兒見柴束緊張,他不由勾了一下嘴角:“不過就你這長相,我猜你應該不是純種的北狄人,而是北狄與大越的混血吧?!?/br> “……!” 不是說這小子是個頭腦簡單的蠢蛋嗎?為什么眼神這么毒,猜得這么準! 柴束驚疑交加,臉上的輕蔑之色終于維持不住了。他眼神驚疑地看著嚴紹,半晌才又重復說了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猜準了又怎么樣,他就是死不承認,他能拿他怎么辦? 嚴紹這會兒心情不大好,臉上在笑,眼睛里卻藏著風暴:“我這人沒什么耐心,你再跟我說這樣的廢話,那我就只能讓人送你去大理寺,說你是北狄派來的jian細,這么多年來一直借劉家人的手盜取我大越的機密了?!?/br> 北狄是大越最強大的敵人,多年來兩國一直戰爭不斷,直到六年的秋林山之戰后,才進入短暫的和平期。然而雙方積怨已久,便是在這所謂的和平期內,也時常會產生摩擦和沖突,對待jian細什么的就更不客氣了,基本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態。 真要背上“北狄jian細”之名,別說他,就是劉慶遠和劉家人都得跟著完蛋。 柴束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聞言終于繃不住了:“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嚴紹譏諷一笑,眼神冷漠得像刀子,“劉慶遠處心積慮地想殺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就這樣一個人,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會對他手下留情吧?” “殺……想殺你的人是劉慶遠,和劉家其他人沒有關系!他們是無辜的!” 看著這眼神有一瞬慌張,隨即牙一咬就把劉慶遠給賣了的男人,嚴紹心下一動,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荊無憂曾說過的,劉家小兒子手上也帶著一條狼骨手繩,還有汪氏說那條手繩是她一個友人相贈的事兒。 “其他人?”他眸子輕閃,忽地湊近他笑了,“你說的是汪氏,還是劉家那位小少爺???” 柴束猛然一僵,眸子劇烈地縮了兩下。 *** 大概是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這天晚上寧遠伯和羅氏睡得都還不錯。 不過心里惦記著去青云觀找明洞道長合八字的事情,天才剛蒙蒙亮,兩人就醒了。 “看這天色,宵禁應該快結束了,我這就起床去青云觀。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別起來了,多睡一會兒……” 寧遠伯一邊從床上坐起,一邊柔聲叮囑羅氏,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伯爺!夫人!好消息!世子!世子他醒了!” “什么?!”寧遠伯穿衣服的手猛然頓住,隨即就整個人跳了起來,“醒了?紹兒醒了?!” 羅氏也是被這話驚得什么困意都沒了,不敢置信地呆了一瞬后,飛快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走,趕緊去看看!” “對對,快,穿衣服!” 兩口子驚喜交加,連梳妝打扮都顧不上,隨便套了件衣服又抹了把臉就急匆匆地往攬月軒去了。 攬月軒里,剛處理完所有事情的嚴紹正坐在外間的軟榻上喝茶,寧遠伯和羅氏沖進來看到他果真已經醒來,頓時喜極而泣,抱著他大哭出聲。 嚴紹忍著心里的不適由著他們發xiele一會兒,等兩口子平復得差不多了,才頓了一下說:“爹,娘,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br> “什么事?你說!”兩口子這回是真真切切地嚇到了,這會兒對這倒霉兒子,正處于失而復得,寶貝得不行的狀態。尤其是羅氏,更是難得露出了溫柔的一面,“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盡管說,只要你好好的別再出事,娘什么都答應你!” 寧遠伯也在旁邊連連點頭。 嚴紹一怔,心情有一瞬復雜,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自在。他擰了一下眉,掙開兩人的手站起來,把四方和柴束畫過押的供詞拿了出來:“你們先看看這個吧?!?/br> “這是什么?” 寧遠伯和羅氏好奇地接過,然后就不敢置信地呆住了。 “打從上回意外昏迷起,我就知道有人要害我,只是怕你們擔心,一直沒有說……”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結果,嚴紹也就沒再瞞著這兩口子,簡單地把所有事情解釋了一遍,算是給他們,也給原主的一個交代。 然而寧遠伯和羅氏卻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