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這水多了不好嗎?” 候母起身問道。 “人本就顯陰,要想身體健朗,得向著火,水火交融且取三分水,七分火才是最佳,這宅子全是水,一點火也不見,不只家業走下坡,就是身體染病的時候也會加多?!?/br> 候母與候洪林對視一眼,他們搬進這里后,確實家業受損,一家三口不是今天著涼,就是明兒發燒。 “那依大師高見,咱們該如何改呢?” 候母小心問道。 文澤才指著前門,“去兩堂,供一堂火尊星者?!?/br> 再指天窗,“龍旁加三盆子陽草,必須是形成三角放?!?/br> 最后看向后院,“案水中放火魚,一邊六個,雙十二意為月月火余?!?/br> “大師,什么叫火魚?” 候洪林一臉疑惑,一旁的楊永勝則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文澤才。 文澤才輕笑,“金堂魚,它們行如火,貌如火,命就帶火,所以我們一行稱它們為火魚?!?/br> 周衛國聽到這收回視線,他看向一旁聽得稀里糊涂的候父,“照他說的做就是了?!?/br> 候父:??? 說完,便走向原路下了樓,候父連忙跟上,塞給對方一紅包,“大師也不能白走這一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br> “不用,我也沒幫什么忙,”同樣窮卻死要面子的周衛國從后門離開了。 得知周衛國離開的文澤才嘆了口氣,拿著侯家給的紅包,被候洪林送到學校門口后,楊永勝才道,“文大師,那個....” “你還是叫我文同學吧,”文澤才打斷他。 楊永勝臉上的笑容都快裝不住了,“文同學,你有徒弟嗎?” 文澤才微微挑眉,看向楊永勝,“你想學相術?” 楊永勝連連點頭,可文澤才卻搖了搖頭,“你命有婁星立柱之態,最適合你的是研究生物學?!?/br> 說完便沖他揮了揮手,往老巷口那邊去了。 楊永勝眨巴了一下眼睛,“研究生物學?” 晚上周衛國回到袁老家時,天已經大黑了。 可袁老卻沒休息,而是站在堂屋門口對著周衛國招了招手,周衛國猶豫了一下,還是進了堂屋。 “餓了吧?晚上我煮得多,沒吃完,給?!?/br> 說著便拿出四個大包子,一盤紅燒rou放在周衛國面前。 周衛國瞇起雙眼盯著面前的飯菜,“什么意思?你不要我租了?” 不好意思趕人,所以先禮后兵? 袁老聞言哈哈大笑,“你這孩子真是心眼多,我只是見你這幾天憔悴得很,所以想讓你補補?!?/br> 周衛國看了他一眼,最后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他確實餓了。 見周衛國吃得津津有味,袁老又道,“剛才文同志來過?!?/br> 周衛國咽下包子,“他來做什么?” “他給了我兩百塊錢,一百給你交房租,一百讓我交給你?!?/br> 說著便將那一百放在他面前,周衛國正要把錢撫開,“他說你不要這錢就還給我做房租?!?/br> 周衛國沉默半晌,將那一百塊裝進兜里,“明兒我給你買rou回來?!?/br> 他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師傅,你說周衛國會要你給他的錢嗎?” 這邊,趙大飛一邊練字,一邊問道。 文澤才靠在椅子上,很是悠閑,“人到窮時方志短,他現在窮得連飯都吃不上了,會要的?!?/br> 田秀芬正在做毛線鞋,聞言看向他,“他是周家人,可你好像不怎么討厭他?!?/br> 文澤才睜開眼,“周家好幾個分支,這周衛國的祖上其實算不上周家人,他祖先是被周家庶子收養的,只不過祖先爭氣,所以子孫后代便一直受周家教導,周衛國這人有大用處?!?/br> 趙大飛呼出一口氣,將剛寫完的字給文澤才檢查,“那以后我對他也客氣點兒?!?/br> 文澤才看了眼趙大飛的字,扔給他,“再寫一百遍?!?/br> 趙大飛臉一拉,“師傅喲,我這個字寫了好幾百遍了,寫得都不像這個字了!” “要心無旁騖的寫,”文澤才正色道,“等你什么時候能做到一百個字也同樣筆鋒后,我才能教你相術入門法?!?/br> 陳云紅趕忙拉了拉趙大飛,“聽師傅的不會有錯?!?/br> 趙大飛抹了把臉,“我還真不信我做不到!” 說完,便拿著本子坐到一旁繼續了。 “??!” “??!” 深夜,畢長林他們宿舍傳來兩道驚叫聲,宿管一把掀開被子沖上去猛敲門,“怎么了?!” 咔嚓。 門被打開了,宿管手里的電筒往屋子里一照,只見宿舍里的人都起來了,而畢長林和汪軍濤都是一臉冷汗手腳抽搐,雙眼泛白的模樣讓宿管咽了咽口水,“發羊癲瘋了?” 一舍友顫抖地搖了搖頭,“不是,剛剛他們驚醒的時候說是做了噩夢,話還沒說完便抽搐起來了?!?/br> “宿管,這怎么辦??!” “要不要送去醫院?” 宿管想了想,讓旁邊聽見聲音的學子回去休息,然后彎下腰將畢長林背起來,“你們背那位同學,咱們去醫院看看?!?/br> 第二天,文澤才去學校的時候,便聽楊永勝說畢長林和汪軍濤住院了。 “住院了?” 文澤才皺起眉頭,他掐了掐手指,頓時暗叫不好,連忙讓楊永勝幫自己請假,然后趕往醫院。 剛到醫院便碰見急沖沖趕回來的畢大哥。 “文大師?” 畢大哥又驚又喜,“我正想瞧了人后去找你呢?!?/br> “畢兄弟是怎么知道他們住院的 ?” 兩人一邊往住院部走,一邊說話。 “我接到學校的電話,立馬折回來了,”畢大哥原本昨天下午離開的,知道畢長林住了院,他又急忙趕回來。 “醫生,我弟弟他們怎么了?” 剛到病房門口,他們便遇見醫生查房出來。 醫生看了他一眼,“你是哪一位病人的家屬?” “畢長林?!?/br> “他們兩個什么毛病都沒有,”醫生皺起眉頭,“現在剛醒,待會兒去辦離院手續?!?/br> 畢大哥與文澤才對視一眼,等他們進病房時,只見畢長林和汪軍濤正打著哈欠,一臉困意。 “咱們怎么在醫院???” 畢長林一抬頭便看見畢大哥,“咦,大哥你不是走了嗎?” 汪軍濤揉了揉臉頰,“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文澤才過去扣住汪軍濤的下巴,在對方懵逼的時候抬手掐住他的鼻尖,奇怪的是汪軍濤居然不覺得痛。 見此,畢大哥連忙對畢長林做了同樣的事,對方依舊沒感覺到疼。 “文大師,他們這是怎么了?” 文澤才收回手,然后在汪軍濤身上擦了擦手,見此畢大哥也在畢長林身上擦了擦,無視兩人哀怨的眼神,文澤才將病房門關上。 “那人果然記恨在心,這是在報復你們?!?/br> 畢大哥一驚,“是那個周家下術人?” “沒錯,他們現在中的是很低級的術,叫夢魘,只需要他們的名字與方位便能下術,不過只能下一次,這次應該是警告我?!?/br> 對方雖然不知道是誰解了奪器術,可既然能幫畢長林他們一次就能幫他們第二次。 汪軍濤咽了咽口水,“這術有什么后遺癥嗎?” 文澤才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夢魘術一下,中術人會連做七天的噩夢,且每次半夜驚醒后都會夢怔幾個小時,一直到清晨才醒來,卻不記得昨夜做的是什么夢?!?/br> “不記得是什么夢不就嚇不了我們了?” 畢長林沒怎么聽懂。 “別以為這是好事,”文澤才搖頭,“夢怔的時候消耗的是你們的精力,注意,這個精力可不是做事那種,而是精神上面的力量,七天后你們會頭暈眼花好幾天,吃不下東西,又吐不出來?!?/br> 是個很折磨人的小術,但不會害人命。 畢長林與汪軍濤聽完這話紛紛咽了咽口水,然后異口同聲道:“文同學!救救我們??!” “這是小術,你們只需要拔下七根頭發,然后燒焦泡水喝下就是了?!?/br> 文澤才剛說完,對面的汪軍濤二人便拔下頭發開始到處找火柴了。 他也沒管,畢大哥此時臉黑得不成樣子,“周家!” 他咬牙切齒道。 文澤才回學校的時候在校門口遇見周衛國,看樣子對方正在等他。 “周同學是為畢長林他們的事來的?” 昨天晚上畢長林他們宿舍的動靜這么大,周衛國到了學校不會沒聽說。 周衛國看了他一眼,“我幫你對付那個人,咱們之間兩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