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怎么租的?” “一年五十塊?!?/br> “太貴了,”文澤才搖頭,“我們也是試試能不能做起來?!?/br> “四十五?!?/br> “二十?!?/br> 文澤才還的價格讓房東臉都黑了。 “太少了,這樣算下來一個月才一塊多?!?/br> “不少了,瞧瞧別家都沒租出去呢,您一年能有二十都很不錯了,空著一分錢也不會有?!?/br> 文澤才說得一臉認真,房東也不是傻子,“不行,怎么著也得再加十塊?!?/br> 三十塊一年,一個月兩塊五。 文澤才挑眉,“成交?!?/br> 其實比起他們現在住的院子,這鋪子的租金已經很便宜了,但文澤才也清楚這也是短時間,要不到兩年這些鋪子都得漲租金。 文澤才交了一年的租金,下午便帶著田秀芬和陳云紅過來看,晚上趙大飛回來,“師傅,那文澤勇的媳婦真不是蓋的,剛開始她還不信,我嘴皮子都說干了,她才勉強應我明兒去瞅瞅?!?/br> “她娘家人知道了嗎?” “知道,我就怕她不去抓jian,所以故意去她娘家那邊溜了溜,那老太太聽了幾句便把兒子叫到跟前,讓他明兒往這邊看看?!?/br> 明天周末,也正好是文澤勇與潘春梅見面的日子。 文澤才看了眼算命的帆布,“明兒咱們不出街,去城里的批發店看看,買些布回來?!?/br> 進了城,除了買rou偶爾用票外,其余時候用錢居多,現在買衣服買布只要出錢也能買到。 第二天,他們全都進了城,也順帶帶著媳婦孩子在城里轉轉。 陳云紅做衣服做了好幾年,所以對選布料方面比文澤才他們強,批發市場挺大,文澤才與趙大飛干脆跑去看火柴和打火機什么的,曉曉也跟著田秀芬她們。 一直逛到下午,他們才拿著幾大包東西回到鋪子。 趙大飛和文澤才去弄了幾根竹竿,然后和木塊鑲在一起做成簡易的架子,火柴、打火機放在最前面,布料分類放在后面,有三個架子,路過的人一看便看清楚了。 “我再做幾件成衣掛在墻上,這樣就好看多了?!标愒萍t笑道。 而田秀芬則選了不少毛線回來,現在入了秋,正是打毛線衣的時候,“我打兩雙孩子的毛線鞋放在打火機那邊?!?/br> 兩個女人有了活兒做,兩個男人就顯得多余了。 文澤才與趙大飛在老巷口轉了轉,最后天色差不多了才回去。 而文家現在卻氣氛正冷厲著。 文澤勇鼻青臉腫的跪在文父面前,他媳婦楊友珍和楊大哥正一臉怒氣地看著他。 對面還坐著岳父岳母。 而潘春桃則被文母關在房間里。 “不知羞恥!” 文父指著文澤勇的鼻子罵道。 楊友珍看著圍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眼淚唰唰往下掉,“文澤勇,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不想想我,也得想想咱們的孩子??!” “你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明兒就別想上班!”楊父冷笑地看著文父,“你們文家這么欺負我的女兒,真當我們楊家沒人了?” 文父臉上也掛不住,“親家,這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家的錯,可兩個孩子成家這么多年,咱們孫子多這么大了,這事咱們慢慢商量.....” “慢慢商量?”楊父指了指關著潘春梅的房間,“他們去的時候那個女人連衣服都沒穿呢!還用商量?” “就是,要么就離婚,要么就用錢說事,你們不讓我們好過,我們就去文澤勇廠里去告他!還想做主管,我呸!” “明天一早,我會給你們答復的?!?/br> 好不容易送走了楊家人,文父回過身就踢了文澤勇一腳,“你這個東西丟盡了我們文家的臉面!從小到大就知道闖禍,什么都不如你大哥!” “大哥大哥,您就知道大哥!” 一聽見文父提起文澤才,文澤勇也火了,他站起身大怒道,“他都跟鄉下女人結婚了,你們還想著他!” “他結婚了也沒像你在外面亂來!” 文父一巴掌甩過去,文澤勇躲開后抱起桌上的水壺便砸在地上,“那是他沒機會!” 這一砸把文父文母嚇一跳,文澤勇冷哼一聲,打開門拉著狼狽的潘春梅便走了。 “你有種走了就別回來!”文父追到門口,“工作你也別想要了!你孩子們以后也不會認你!做一輩子過街老鼠吧!” 文澤勇到底舍不得現在的生活,他把潘春梅送出城,“現在已經被發現了,你趕緊走,好在他們不知道你讀大學?!?/br> “那以后的學費?” 潘春梅眼淚汪汪地看著文澤勇,文澤勇抓了抓頭發,“咱們斷了吧,現在有私人鋪子了,你放假的時候也能去找活兒做?!?/br> 說完,便離開了。 潘春梅站在原地,大哭道,“文澤勇!你這個騙子!懦夫!我恨你一輩子!” 有了鋪子折騰,田秀芬和陳云紅放在自家男人身上的視線全轉移了,每天都充滿干勁,回到家兩人就湊在一起算收了多少錢,盈利了多少。 趙大飛和文澤才一個燒火一個炒菜,特別是趙大飛,文澤才上課的時候他也沒事兒,于是接送曉曉,再到鋪子上打雜的都是他,只有周末才跟著文澤才出去擺攤。 文澤才到了教室后,發現潘春梅臉色蒼白,精神不是很好,他見此也有了數,只要對方不再聽文澤勇的話來對付他,他也不去招惹對方。 楊永勝神秘兮兮地給文澤才遞過來一張紙條,現在正在上課,文澤才看都沒看就推了回去,可楊永勝卻堅持給他又推了過來。 只見那紙上寫著:你會看宅子的風水嗎? 文澤才挑眉,抬起寫上:會。 楊永勝看完后頓時眉開眼笑。 等下了課他對文澤才說,“我一朋友搬了新家,可家里總出事,老人說是宅子的風水問題,所以想請人看看,我立馬就想到你,已經和那朋友說了,成就今兒下午過去看看?!?/br> 文澤才點頭,“我精通的是周易風水,就是墳地我也能看?!?/br> 楊永勝一臉“我明白”:“放心吧,以后有找這方面的大師,我都會推薦你的?!?/br> 文澤才笑瞇瞇地點頭,順便指了指楊永勝的臉,“你最近桃花盛開,記住要秉守本心,不然就有血光之災?!?/br> 楊永勝想起最近向自己獻殷勤的幾位女同志,又想起現在那個做事風風火火的對象,頓時連連點頭,“我會的,我楊永勝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br> 楊永勝的朋友叫候洪林,在家排行老幺,沒下過鄉,也沒受過苦,一出生就過得滋滋潤潤,和楊永勝有的一拼。 “兄弟,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了不起的大師?” 見了文澤才后,候洪林一點也沒給對方面子,直接轉頭問楊永勝,那聲音也沒壓低,顯然不在乎文澤才聽沒聽見。 楊永勝瞪眼,“我能騙你?文大師一般人還請不來呢!” 候洪林搓了搓鼻子,“成吧,先去看看,不成再說?!?/br> “什么叫不成再說!”楊永勝不高興地踢了對方一腳,兩人打小就認識,鬧了鬧也不生氣。 文澤才跟著對方來到了聊城西區。 這里是富人住的地兒,都是別墅,有些三層,有些兩層,候洪林家是三層還帶一個不小的院子。 候母在家,候洪林他們回來時,對方正在燒香,“回來了,這位是?” 文澤才上前,“我姓文,是個算命師?!?/br> 候母雖然驚訝對方的年齡,可也不像候洪林那般不給人面子,而是笑瞇瞇地請文澤才先坐下喝茶,“你爹也出去接人了,要不了多久就回來?!?/br> 楊永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有些愧疚地看向文澤才,“對不起啊.....” “這有什么,”文澤才搖頭,想當年他被爺爺踢出去算命,一窮二白,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會,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大師里面請,”候父的聲音傳進他們耳里,文澤才一回頭便對上那大師的臉。 他嘴角微抽,“真是....巧啊?!?/br> 周衛國臉黑得不成樣子。 第57章 “哦?兩位大師認識??!” 候母驚訝地看了看兩人, 今兒一大早候父便說要出去接一位大師回來,現在對方既然和文澤才認識, 那說明文澤才應該有些手段。 畢竟候母曾多次聽起候父夸獎他所認識的這位大師。 楊永勝看了一眼周衛國, 湊到文澤才身邊低聲問道,“他不是咱們隔壁班的嗎?” 文澤才摸了摸鼻子, “是,也是我的同行?!?/br> “既然兩位大師都認識, 那就坐下來喝杯茶吧,”候父見到文澤才的時候, 立馬看向候洪林,得到候洪林的眼色后連忙道。 周衛國猶豫了一下, 最后還是坐下了。 兩人一個坐在沙發首,一個坐在沙發尾, 中間坐著候家人與楊永勝。 “爸,這是文大師, 是永勝請來的,”候洪林說完后又看向周衛國,“這位就是您常說的周大師吧?!?/br> “是是是,就是上次救了我一命的周大師,”候父笑道。 周衛國與文澤才也沒說話, 直到候家人覺得氣氛越來越怪后,候母對父子二人使了個眼色,最后候父帶著周衛國進了后院,候洪林帶著楊永勝和文澤才上了樓。 “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我爹也去請人了,”上了樓,候洪林便一臉不好意思道。 文澤才是看出來了,這候家不愧是姓候的,沒一個省油的燈,個個都精得和猴兒似的。 “不礙事,咱們先看吧,”文澤才笑道。 候家一共三層,文澤才全都看了一遍,最后指著大堂的位置,“進門設三堂,祖先有礙;轉角逢雙水,無一火,顯陰,再者后院雙門映案水,加轉角雙水,你家四條水來,都快成洪水了?!?/br> “這洪水濕腳還不算,”文澤才指了指樓上,“上面還打了個天窗,天窗上印龍神,這是覺得洪水不夠大???” 候洪林撓了撓腦袋,“那是工匠說的頂上添龍含珠,家業興旺萬事和,所以才印了龍相?!?/br> 候父現在帶著周衛國從外面的梯子上了樓,周衛國站在二樓垂眼看著大堂里說話的文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