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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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書上寫著強效抑制劑只適用于a3腺體,或者產生耐藥性的腺體,言逸之前用的應該就是這種,omega都能用的抑制劑,alpha用起來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冰涼藥液推進血管,就像一管辣椒水打了進來。 一股劇痛順著血管上升,強行鎮壓因為發情而無比躁動的腺體,陸上錦扶著水池蹲下來,沉默地忍受如同螞蟻啃噬骨髓的刺痛。 半個小時之后痛感減弱,陸上錦渾身被冷汗濕透,不得不重新沖個澡。 他沒再回臥室,從茶幾上摸了煙和打火機,在陽臺的落地窗邊坐了下來。 窗外的通明的燈火一盞一盞熄滅了,公園里剩下零星的幾盞路燈,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走動的行人,只剩下幾絲冷風,順著敞開的窗縫灌進陸上錦的領口,早就過了立夏,夜晚仍舊涼得瘆人。 落地窗上映著煙頭泛紅的火星兒,陸上錦坐在地上發呆,回憶分手那三年,言逸留在自己身邊的發情期是靠什么度過的。 不是言逸什么都不肯說,而是那時候的自已什么都不肯聽。 他看了看跟自己并排坐的花瓶,那束滿天星還開得好好的。 言逸起夜去上個廁所,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聲砸碎玻璃的炸響,他驚了驚,慌忙下樓開了燈。 客廳的燈一下子亮得晃眼,兩個人都遮了遮眼睛,言逸抬手遮光,陸上錦則在遮眼里的苦澀。 “你在干什么?”言逸走過去,看見陽臺上灑了一灘水,破碎的花瓶玻璃片和滿天星散落了一地。 陸上錦蹲在地上,一塊一塊地把玻璃碎片撿到手里,在黑暗里不知不覺被割出口子的手滲出血絲,把好看的臉和眼睛都蹭臟了。 第80章 陸上錦不準他過來,堂堂飛鷹集團總裁拿花瓶撒完了氣,還得蹲在地上苦哈哈把玻璃碴子撿回來,不是心疼這花瓶,怕碎玻璃扎了心肝兒的腳。 他也不想提這束花,不想讓其他男人的名字出現在這個家,他才應該是小兔子唯一放在心上的alpha,把自己的領地牢牢圈起來。 從前被陸凜不屑一顧扔在桌上的成績單,被言逸撿了回來,甩著小耳朵蹦跳著到他面前,捧圣物似的把細心展平的成績單舉到他面前,一臉驚訝與崇拜。 小兔子說哥哥是學霸,還把成績單悄悄貼在自己睡覺的衣柜里,用紅筆在家長簽字那一欄的橫線上畫了三朵小紅花。 那時候的陸上錦仍舊是一臉冷淡驕矜,倨傲眼神卻早已柔軟得回到了自己應有的幼稚年紀,牽著言逸去吃一頓昂貴的冰淇淋,看著矮自己一頭的小兔子滿足瞇起的眼睛,替他抹掉唇角的奶油,自然地舔進自己嘴里。 那個年紀已經能看穿溢美之詞背后是奉承還是衷心,每一次拿回的好成績,都只有一個人為他鼓掌歡呼,陸上錦也只需要他一個觀眾。 言逸扶著小肚子站在幾步外,有點忙亂地回憶這束無辜的滿天星到底觸了陸上錦哪一片逆鱗。 他腦海里浮現一頭小奶獅子,突然頓悟,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陸上錦一愣。 “你真是,心眼小得瘆人?!毖砸萑ハ词珠g的藥箱里翻來酒精和紗布,看見垃圾桶里扔著一管用完的抑制劑。 強效抑制劑,他曾經常用的那一種。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陸上錦打了這一針,但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法兒,他這回應該是領教過了。 他的alpha許久沒去獵艷尋歡了,對這么一個縱欲成性的alpha而言確實難得。 陸上錦就是愛著自己倒影的那喀索斯,不曾喜歡過任何人,身邊所有的omega對他來說不過是滿足本能,讓他在工作上能更加精神集中的發泄玩具。 所以在陸上錦日漸剔透的眼睛里看見自己的影子時,言逸是慌亂的。 從前再怎么寵他,alpha的自信和睥睨都在神采飛揚的眸子里壓不住,現在卻變了,甚至在他面前有些矯枉過正的謹小慎微。 他拿著茶幾上的小垃圾桶接過陸上錦手里的玻璃,拿掃帚把剩下的渣收了,給陸上錦用酒精沖了沖手,用紗布纏起來。 陸上錦傻呆呆地站著,活像只伸著爪等主人給洗的大金毛。 他沒等言逸把紗布系緊就反手抓住了人家的手腕,把言逸按到墻上,發瘋似的問他:“是不是生完孩子你就要甩我了?你還是要走,還想帶我兒子一塊兒走,你們娘倆兒就不要我了?!?/br> 言逸推他,甩他的手,他被攥疼了,小耳朵都瑟縮著藏進頭發里,卻越掙扎就被纏得越緊,發情期的alpha陰晴不定暴躁驚人,手勁兒也不能準確控制到一個合適的力度。 言逸忽然軟了下來,把頭枕在陸上錦胸前。 暴躁發瘋的鷹隼便被立刻安撫住了。 松開利爪,怔怔張開羽翼把柔軟的小白兔暖和安全地護在底下。 胸前的皮膚透過衣料感受到一股濕潤溫熱,陸上錦前一秒還在發瘋,后一秒整個人都融化了,脾氣全被消磨得無影無蹤,小心地捧言逸的臉,軟聲安撫:“你把我心都摘走了,活不了了都?!?/br> 言逸只顧把臉埋在他胸前,怕和陸上錦對視,也怕看見alpha眼睛里的無助。 他默默指著陽臺那兩盆水仙,這兩盆花嬌氣得很,你放著不管,為什么沒蔫巴?我澆的,營養液哪兒來的?我買的。沒心沒肺還吃醋。 半夜把言逸哄睡了,陸上錦才能冷靜下來,聽著昏暗臥室里omega輕緩安寧的呼吸聲,確認心愛的omega還在身邊,終于安下心來。 天氣轉熱了,兔子又天生怕熱,在金三角待那一陣兒就常纏著陸上錦弄冰塊給他嚼,陸上錦最受不了他抱著ak跟自己撒嬌,百依百順地給弄冰塊兒來。 現在肚子揣了小陸言,衣食住行不能那么隨心所欲,不到酷暑的月份開不得空調,于是睡得翻來覆去,到了五六點更是把自己都折騰醒了。 半睡半醒去捉陸上錦的衣擺,輕輕拽他,把陸上錦搖醒了說熱,想吹空調,開個二十九度也行。 睡迷糊的小兔子咕噥著鼻尖,抓著自己衣擺嘟囔著要吹涼,實在可愛得叫人想親他。 陸上錦拿起言逸的小耳朵輕輕扇了扇散熱,言逸還是熱得不舒服,要他拿小風扇來吹。 風扇也不行啊,日子沒到那大熱的時候,再給關節吹壞了。 陸上錦坐起來,拿了一本商務雜志,提著言逸的一只小耳朵給輕輕的扇。 伺候懷孕的小媳婦兒他沒覺著辛苦,倒是隨著肚子一天天大了,言逸rou眼可見地嬌氣起來。 天氣熱了以后,放在手掌心兒里捧著的小嬌妻就開始作妖了。 吃飯的時候吵了一架。 他不吃熱飯,故意在臥室里拖到飯差不多涼了才出來吃,結果陸上錦把涼了的飯又重新熱了一遍端上來。 言逸嫌燙嘴的飯吃不出味來,那也不能吃冰涼的啊,陸上錦就給他吹溫了推過去,粥也要過遍涼水才肯吃。 一個問題達成共識之后,又出現新問題。 言逸偏愛素食,之前在陸上錦面前拘謹著,也小大溜的吃兩口精rou排骨?,F在就變了個人似的難伺候,不吃就是不吃,夾碗里就挑出去。 陸上錦都氣笑了,當爹似的買最精細的上腦rou燉到番茄里。 言逸卻只從里面挑西紅柿吃,掰開嘴灌哪舍得,愁得陸上錦一個頭兩個大,抱著言逸咬他耳朵:“像你這樣的臭小孩兒,過幾個月竟然還得再多一個?!弊焐媳г?,眼里卻滿含著笑意。 被依賴的同時得到了安全感,不再誠惶誠恐地怕他離開。 深的口袋可以不去管,淺的口袋就只能按住了怕東西丟,其間的戰戰兢兢也只有兜兒淺的知道。 言逸甩甩小耳朵,暗暗給陸上錦整平了襯衫下擺的褶皺。 八個月大的肚子跟揣著個小西瓜似的,坐臥行走都有點不方便,在alpha眼里更是稀罕得要命了,寄居蟹扛??频陌蜒砸荼肀?。 言逸不再抗拒他摸寶寶,坐在床上和他的alpha一起扶在肚皮上,等著和寶寶碰碰小腳。 忽然聽見言逸哎呀輕叫了一聲,陸上錦抬頭看他,他卻把上身給捂住了,轟陸上錦出去。 本來陸上錦還沒明白小兔子怎么突然翻臉,卻見他小心翼翼地把薄被提起來,遮在了胸前。 陸上錦頓時警惕起來,像打量獵物一般在他身邊繞著觀察,一邊哄著說別怕,一邊輕輕拽掉了言逸胸前遮擋的薄被。 絲綢睡衣胸前被浸濕了兩個小點兒,尖尖地透出紅豆似的形狀。 言逸立刻又拿被擋了起來,故作輕松地說,好幾天都這樣,有點脹疼,沒事兒。 然后不動聲色地揚起小兔耳把紅透的臉包成木乃伊。 陸上錦給鐘醫生去了個電話,那邊似乎挺忙,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來。 電話那頭鐘醫生的嗓子有點啞,斷斷續續地說,那你,給他,揉,揉揉。 陸上錦皺眉聽著,隱約聽見有人催促鐘醫生說完了趕緊掛。 夏憑天sao浪的紅玫瑰信息素簡直要順著電話沖出來撞陸上錦一臉,他平淡地掛了機當作無事發生,甭管大夏小夏,聽見姓夏的聲音就惱火。 言逸咬著嘴唇用腳抵著他不準他靠近,陸上錦卻抓著腳腕把人拽進懷里,把小兔子抱到腿上,從背后輕輕地替他揉。 兩個嬌小的軟胸堪堪能填滿alpha的手掌心,陸上錦緩著勁兒揉了揉,言逸就抱著他的胳膊發抖。 屁股隔著絲綢睡褲蹭著了陸上錦的腿根兒,逐漸就有個什么東西擠到了大腿里。 陸上錦在他耳邊嚴厲道:“老實點?!?/br> 他盡量嚴厲,然而發啞發干的嗓子還是暴露了alpha此時的狼狽,他本來就不敢在沒得到原諒的時候碰言逸,更別說臨近預產期,寶貝疙瘩揣著小寶貝疙瘩,有賊心沒賊膽罷了。 趁著近來天氣晴朗,陸上錦常帶著言逸出來散步,去原先住的別墅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長住在現在的小躍層里,雖然小了些,家的味道卻更濃了一點。 言逸挺著肚子坐在沙發上,自己被勒令不準亂動免得磕碰著,就指揮著陸上錦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都封到紙箱里帶走。 陸上錦聽他的,從電視櫥抽屜里翻出一摞光碟,言逸把他們曾經在電影院看的那一部挑了出來,剩下的讓他扔了。 那張光碟上的電影名字映在陸上錦眼睛里,他心里暖了暖,拿了一張隔塵袋幫他把光碟封起來。 收拾得差不多了,陸上錦去看了看琴房的那架三角鋼琴,是他從陸凜那兒搬出來的時候唯一帶走的東西。 鋼琴上落了一層灰,他不碰,也沒有人敢來打理這架鋼琴,有幸見過這架鋼琴的人都知道這是陸上錦的寶物,不準擦,不準碰,更不準彈。 言逸拿了干抹布過來,順手把琴蓋兒抹了一把,又讓陸上錦去柜子里把鋼琴清潔劑拿過來,他走了以后這四百多萬的琴竟然沒人管了。 第81章 琴身雕刻的人魚和海浪是意大利藝術家即興發揮的杰作,彈奏時豐富的音色空渺清澈,如同海浪沖刷著人魚美艷的尾鱗。葉晚為了陸上錦的生日提前準備了五年,在琴腳刻上一束相依偎的百合與郁金香作為他們的落款。 言逸坐在一旁看,靜悄悄的不出聲,只見陸上錦時隔多年不肯碰它,今天卻輕輕撫摸著象牙琴鍵,偶爾按下去聽聽音準。 他只盯著陸上錦的手看,想著初次見時這雙手還溫潤如白玉,后來日漸傷痕累累。 言逸默數著他手上的疤痕,自信自己知道每一道傷的來歷,那道稍深的是在金三角談軍火生意的時候被毒販頭子的匕首砍傷的,那幫人做生意莽撞白拿不成就起了殺心,可惜傷在了陸上錦手上,就被言逸屠了窩。 也有幾道彈片炸傷的痕跡,都是護著言逸得來的。自從被傷了一道深疤,陸上錦就不再在乎自己的手,更在乎言逸水豆腐似的小臉兒,所有炮火硝煙他都拿一雙手替他擋著,不高興地說沒有alpha喜歡丑的小兔子。 有四五處同樣有年頭的煙疤藏在層層疊疊的傷痕里,這是言逸認不出來歷的,他也不去深究原因,因為注定想不出結果。 這一支曲子也是言逸最愛聽的,陸上錦彈到一半,突然按出了雜音,緊接著琴聲戛然而止。 太久沒調過音都不準了,言逸站起來想去幫他調,卻見陸上錦擺了擺手和他說沒事,匆匆進了洗手間。 陸上錦躲在洗手間里,臉色已經浮上一層病白,細密的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艱難地攥了攥右手,手指僵硬發抖。 他在鏡子前褪下襯衣露出右肩,那三道泛黑的深傷又化了膿。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傷勢都在惡化,因為用藥適宜,惡化的速度緩慢,陸上錦索性裝出一副痊愈的模樣,讓言逸專心照顧自己和寶寶,別cao心他家alpha的身子了。 他也怕言逸會起疑心,能瞞得住言逸不過是因為他還沒有往自己腺體上想,陸上錦喜歡看見言逸因為這道傷心疼自己,但除此之外他不需要知道更多。 再挺到寶寶出生就去住院,怎么也不能讓言逸懷著寶寶的時候得不到安撫信息素撫慰,那樣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