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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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玄月靠在虎形的大貓身上,看著面前的火堆出神,火堆另一邊,名叫安遠的孩子蓋著玄月自儲物袋里拿出被子,睡得一臉恬適。 清晨,在啁啾的鳥鳴聲里,安遠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帶著不滿的眼睛。 “嗷,嗚,嗚——” 安遠猛地坐起身,飛快從被窩里爬了出來:“我,對不起,我沒想睡懶覺的?!?/br> “大貓?!毙锣凉值卦诖筘堫^上拍了一巴掌:“別嚇唬安遠?!?/br> 大貓不情愿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玄月用法術除去了安遠身上的穢物,又替安遠梳發,還一臉笑容地將食物遞到了安遠手中,心里的不滿一時幾乎達到了頂點。 “……小安遠,我可以將你送進學堂,也可以送你去你想去的武館,但是,我不能帶著你在身邊?!?/br> “為什么?”安遠咬著唇,努力忍著不讓眼中的淚流出來。 玄月嘆了一口氣,安慰地摸了摸安遠的小腦袋:“因為jiejie是修真者?!?/br> “那我也做修真者好了?!?/br> 玄月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將小小的安遠抱在懷里:“小安遠,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路,你的路,可以是將軍,也可以成為一國之相,但是,你無法成為修真者?!?/br> “為什么?”安遠一臉隱忍:“玄月jiejie是修真者,安遠也會努力成為修真者的?!?/br> 玄月嘆了一口氣,“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辦到的,你沒有靈根,就無法修行,安遠,對不起,jiejie沒辦法讓你成為修真者?!?/br> “玄月jiejie……” “嗷——”終于不耐煩安遠的糾纏,大貓從他蹲坐的位置一躍而起,撲到玄月身邊,一把將安遠從玄月的懷里拎了起來:“嗷嗚,嗚嗚,嗷?!?/br> 看著一臉怒色的大貓,安遠害怕地閉上了嘴,在面對玄月時,他敢提出要求,而一遇到這個一臉兇色的少年時,他卻連話也不敢說。 見安遠終于老實了,大貓得意地回頭看向玄月,沖著她一陣嗷嗚。 被大貓取笑‘連小孩子也鎮不住,真沒用’的玄月一點不惱地收拾好草堆里的被子,回頭沖大貓挑釁地一笑,當選躍出了休息了一夜的山洞。 “嗷——” 一聲長嘯,大貓手里拎著安遠,追在玄月身后,向著森林外奔去。 玄月帶著大貓,在離李家村最近的平安縣盤桓了幾日,弄明白了他們所處之地后,用丹藥救了縣城一個叫宋裕的中年人,看著安遠在宋氏族人的見證下,成了無子的宋裕夫婦的嗣子,確認了他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后,便與大貓離開了平安縣。 更名為宋遠誠的安遠,站在平安縣最高的山頂上,看著載著玄月與大貓的馬車消失在官道的盡頭,小小的臉上褪去偽裝的稚氣,露出被拋棄的悲傷與恨意:“修真者,很了不起嗎?” 平安縣,宋家祠堂 宋裕上身袒露,昏倒在祠堂正中,他的背上,滿是刑杖責打后的青瘀。 祠堂上首,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揮了揮手,站在祠堂兩邊的幾個黑衣人便將昏迷不醒的宋裕從地上架了起來,拖出了祠堂。 “族長,宋裕一定要留下那小崽子,如今,該怎么辦?”坐在祠堂左首的一個四十多歲、目露精光的男人上身微微前傾,看向上首的老者。 “修真者,我們宋家惹不起?!弊彘L疲憊地嘆了一口氣,“宋裕既有了嗣子,以后,他的家財,便由他的嗣子承繼,你們莫要再起別的心思了?!?/br> 祠堂右側幾人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眼睛骨碌碌一轉,臉上露出一絲陰狠:“修真者再了不起,也不過是修魔者的食物,要收拾那兩個人,咱們只需將他們的消息送到千秋山……” 第79章 戰魔修 千秋山萬歲殿 戾七懶洋洋斜臥在寶座上,聽著階下的嘍羅稟報。 “……宋家里好吃懶做的多,擅營生的少,宋裕家財巨萬,宋涼便欲將二子過繼給他,好在宋裕死后得到宋裕全部身家,偏不知從哪里來了兩個修真者,壞了宋涼的好事,宋涼這才送了賄賂給小的,讓您老知道這事?!?/br> 戾七沒吱聲,階前左側首位的血衣魔修揮了揮手,地上的嘍羅趕緊退了下去。 “七爺,那兩個修真者……” 戾七睜開眼,血紅的雙眸看向階下右側首位那個小心翼翼看向他的黑袍魔修,“怎么,斷白,饞了?” 名叫斷白的中年魔修無視殿中兩隊魔修灼人的目光,絲毫不掩自己的垂涎,“尊上,小的功力久不進階,如今連斷眉也比不上,嘿嘿,若尊上看不上這兩只小雞崽,不若賞予小的?!?/br> 戾七血眸冰冷,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你既有意,本座自不會攔你?!?/br> 斷白大喜過望,砰一聲跪倒在階前,“小的謝尊上賜食?!?/br> “嗯,本座這里無事,你們都下去吧?!?/br> “是,小的們告退?!?/br> 殿中眾魔修依序退了出去。 斷白退出萬歲殿,沒管那些目露貪夢的同袍,腳下生風,獨自向著山下掠去。 萬歲殿中,一個黑影在眾多魔修退下后出現在戾七寶座旁:“斷白私尋血食,主人,您不罰他嗎?” 戾七冷笑:“這么個東西,本座懶得花心力在他身上,只須等他自己在修真者那里受了創,他才知道千秋山規矩的好處?!?/br> 黑影輕笑了一聲:“如此,斷城進階有望了?!?/br> 戾七掃了一眼黑影,皺了皺眉:“你對斷城倒好?!?/br> 黑影點頭:“斷城極像泠飛早夭的弟弟,泠飛逝去,屬下便不免移情?!?/br> 戾七再次掃了一眼黑影,搖了搖頭,“即使斷白負傷,斷城想要將他吞噬,也并不容易,界時他二人相爭,本座可不會做出偏袒的事?!?/br> “屬下明白?!焙谟暗纳碛伴_始慢慢變淡,“斷城界時若被斷白反噬,也是他自己沒本事,屬下也不會做多余的事?!?/br> “你明白就好?!?/br> 黑影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戾七閉上眼,運轉魔修心法,繼續搓磨體內的一枚金丹,將純凈的靈力化為自己的魔力。 嘗過了金丹的好處,如今,對于金丹之下的修真者,他完全沒有了進食的*,也是到了如今,他才明白了為何高階修魔者對于低階修真者總是不當回事了,吃過山珍海味,再回去吃清粥小菜,確實過于寡淡了些。 ………… 前往龜溪的官道上,一輛雙馬青布馬車夾雜在來來往往的各式奢華馬車中,顯得無比普通。 馬車中,金月小乖以人形的形態坐在車廂里鋪設的地毯上,上身半趴玄月腿上,仰頭問玄月:“明明不放心,為什么不帶著那小子?” 玄月伸手拍了拍金月小乖的腦袋,被他頭發扎人的手感逗得笑了一下,:“安遠無法修行,如果把他帶在身邊,在修者的世界,他很可能隨時送命?!毙滦币谢乜空?,吐出一口濁氣:“再說,這里是雍洲,沒有師門、長輩相倚,我們自保尚且要費盡全力,實在沒有多余的力量再去護佑一個孩子,讓他呆在屬于他自己的世界,才是對他最好的選擇?!?/br> “那小子可不這么想?!苯鹪滦」圆[了瞇眼:“就憑他那一身的戾氣,只怕想要安生也難?!?/br> 玄月嘆了一口氣:“萍水相逢,我只能做這么多了?!?/br> 車廂外,馬車車夫只覺一個恍惚間,熟悉的道路便變了模樣,大驚之下,車夫猛地一拉韁繩,兩匹老馬嘶聲齊鳴,人立而起。 好容易安撫住兩匹老馬,看著堪堪離馬蹄僅幾步路的深淵,車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么大的動靜,玄月自然不可能仍然安坐車中,她撩開車簾,問車夫:“莊師傅,出什么事了?” 車夫抬起尤自哆嗦的手,既緊張又疑惑地抬手指了指馬車前方:“官道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這樣,小姐,這條路我走了十幾年,不可能走錯道,可是先前還好好的路,轉眼間,變成了這般模?!?/br> “莊師傅,你沒走錯道?!毙虏[了瞇眼,與金月小乖同時躍下馬車:“莊師傅,你駕車回去吧,后面的路,我們自己走?!?/br> 莊師傅有些無措:“小姐,這……” “走吧?!毙聫膬ξ锎锾统鲆话逊U:“再不走,就走不了了?!?/br> 看著玄月飛快祭出的符籙,知道這是修真者的手段,莊師傅再不敢遲疑,飛快御使著馬車,向著來路狂奔而去。 “出來吧?!狈U陣中,玄月冷聲看向深淵的上方,“這些鬼蜮伎倆,不過能嚇嚇世俗中人,就不必在我等修士面前賣弄了?!?/br> 玄月的話一落音,一陣桀桀的怪笑聲便從玄月注目處傳出,隨著這陣怪笑,兩人身后的道路也完全消失在一片迷霧之中,深淵的上空,探出一顆巨大而猙獰的頭顱,頭顱額生黑角,雙眸血紅,頰生黑鱗,兩側生著一對尖尖的大耳。 “小修士,今日遇上本魔尊,算你倒霉?!鳖^顱目露貪婪,看向下方的兩個小修士,嘴角涎水直流,“本魔尊好久不曾進食,今日,且先打個牙祭吧?!?/br> 玄月冷笑了一聲:“不過小小魔修,卻自稱魔尊,你那在魔界的主子若知道了,會吃了你吧?!?/br> 說完,不等對方應對,玄月口中法咒急誦,身旁懸浮的其中幾道光點如箭便射向那懸空的頭顱。 符籙射入頭顱之中,那顆巨大的頭顱一陣顫動,慢慢變得扭曲。 “不可能……”不敢置信的驚叫,自頭顱口中傳頭,“你如何知道陣眼所在?” 玄月根本沒搭理對方,再接再厲,手指飛快揮動,便見空中的光點如雨便向著四方飛射。 如雪遇烈陽,不論是那顆魔族的頭顱,還是前方的深淵,后方的迷霧,在雨點般符籙的攻擊下,全都一散而空。 看著變回原樣的官道,玄月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樣東西,山石、雜草、落葉、路邊的樹木,尋找著那個魔修的藏身之處。 “啊——”一聲慘叫,從玄月后方傳至。 玄月飛快轉身,卻見金月小乖一把將欲抓她腳的一個中年男人從地下拔了出來。 玄月倒吸了一口涼氣,好險,若讓男人的手碰到她,只怕她就要著了中年男人的道了。 魔修的攻擊方式千奇百怪,而若讓一個魔修纏住了修真者的身體,魔氣就會通過接觸的肢體傳入修真者體內,界時,麻煩就大了。 金月小乖一個耳光抽在中年魔修臉上,將對方抽暈,手收回時,順手抓住了魔修的左臂。 一聲清晰的骨rou分離的聲音傳入玄月耳中。 玄月定睛一看,卻見自家大貓正一腳踩著黑袍魔修的身體,右手將一條血淋淋的胳膊扔在路上,并且再次伸出左手,去扯那魔修的另一條胳膊。 斷肢之痛,痛得剛昏過去的魔修大聲慘嚎著醒了過來。 他恐懼地看向踩著他的少年,從來沒有人,能一個耳光將他抽暈,這個少年,是怎么辦到的。 中年魔修不敢再有一點多余的想法,如今,他只想著趕緊逃命,只是,讓他心驚的時,無論如運轉功法,都無法逃離那只踩在腰上的腳。 到底是什么,限制了他! “饒命,饒命啊?!蹦奘O碌哪侵桓觳苍俅伪怀断潞?,逃跑無望的魔修,掙扎著大聲求饒。 看了一眼明顯不準停手的大貓,玄月選擇了沉默。 等到魔修的兩條腿也被撕下來后,金月小乖這下滿意地蹲下身,看向那想要昏過去,卻不知道為什么怎么也辦不到的魔修,沖著他兇狠地呲了呲牙:“嗷——” 骨rou分離之痛,痛得魔修幾乎瘋了,他痛苦地嚎叫著,不停地求饒,少年眼中的淡漠,讓他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修真者,而是一頭野獸。 這個少年,一定是個死士,只有死士,對于生命才會這樣漠然,即使魔修,眼中更多的也是貪婪,而非這樣的無動于衷。 魔修的嚎叫聲中,他身上的四個創傷口出血量開始慢慢降低——這是修士的身體在自主恢復。 看了一眼四處飛落的四肢以及四濺的鮮血,玄月的嘴角抽了抽,掏出一張火符,將眼中的殘肢斷臂燒得一干二凈。 余光中,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燒成了灰燼,魔修的眼中閃過瘋狂的仇恨。 四肢從身上被撕下來,回去還能用秘法接回,如今四肢被焚,他便只有轉修血魔一途了。 中年魔修飛快掃了那個女修一眼,將這個狠辣的女修深深地記在了腦海之中,以后只要讓他找到機會,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