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書迷正在閱讀:非婚不愛:甜寵偷心妻、我夫君他權傾朝野、被獨居女殺手看上、偽裝名媛、穿成反派早亡妻、ABO垂耳執事、像我這般熱切地愛你、重生八零小嬌妻(作者:十里硯華)、小娘子奮斗日常、七夜禁寵:晚安,首席大人
花娘笑瞇瞇打開最頂上的那個禮盒,“主人,這枚墨佩是那人特意交待了的,說一定請您收下,若不然,就要獻上車隊一半的財物,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br> 接過花娘送到手上的玉佩,略作把玩后,玄月便將其遞給了元嬰真人章定。 “真人看看,這玉佩可有什么玄虛?!?/br> 章定真人接過那枚墨色玉佩,留神檢察起來。 “財物就不必了?!毙侣宰鞒烈?,抬頭吩咐花娘:“墨佩我收下,你將其余禮物送回去,再告訴來人,救他們,不過是順手而為,不必讓孩子來磕頭?!?/br> 花娘脆脆應了一聲,抱著其余的禮盒出了桐陰軒,去打發那些還等酒樓大堂的人,那些人的心思很好猜,不過是借機攀附,若能得到庇護是最好,即使不能,至少將他們的感激之情送到,在主人心里留一個好印象。 “衍伯、珉叔,這酒樓的菜味道如何?” 陸衍放下筷子:“在俗世中,也還行?!?/br> 陸珉為陸衍倒了一杯酒,笑瞇瞇看向玄月:“這些菜式絲毫靈氣也無,配你的靈酒,卻是糟蹋了。不過,這些酒菜味道尚算不錯,可滿足口腹之欲?!?/br> 玄月笑嘻嘻拿起筷子,“我覺得也還行?!?/br> 蘆葉盛了兩勺佛跳墻裝在一個小碗里,替換了玄月身前空了的碗。聽到動靜,玄月低頭繼續進食,蘆葉站在她身側,時刻準備著一待她碗中的食物用盡,就能立即為她續上菜。 章定真人將鑒定完畢的墨佩遞還給玄月:“這墨佩有些微靈氣,俗世中人于酷暑時佩戴,可祛熱納涼,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也算是他們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br> 玄月接過墨佩,也沒在意,直接收進了儲物袋。 陸衍舉杯與陸珉陪著章定真人將一壺酒喝完,看向仍在慢條斯理吃東西的玄月:“葉兒,咱們用過午飯就起程吧?!?/br> 玄月應了一聲,低頭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三輛馬車駛出了太和城,一只信鴿沖天而起,向著吉州方向飛了過去。 半個時辰后,這只信鴿落在了一個身形壯碩,滿眼精光的虬髯漢子手里。 人信鴿腳上的鐵環里取出紙條,虬髯大漢瞄了一眼后,冷笑了一聲,對身邊的一個書生樣的中年人說道:“不出賢弟預料,那賀家果然將墨佩送了出去?!?/br> 中年書生一臉凝重之色地用手中的鐵扇敲了敲手心:“若燕某所料不差,那出頭救下賀家的小姑娘,必是某個修真世家的子弟,寨主,咱們寨子如今可惹不起修真世家?!?/br> “世家子弟就了不起嗎?”虬髯大漢一臉怒氣,回身便將不遠處的一棵成人大腿粗的大樹拍得飛出了十幾米:“世家的屁股,有誰是干凈的,卻還有臉笑話我們是草莽,今天,我就讓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子知道知道我這草莽的厲害?!?/br> 看著暴走的虬髯大漢,中年書生皺緊了眉,一臉憂色:“寨主,你是準備借用瑤臺之力?” 虬髯大漢吸了一口氣,“不到萬不得已,咱們最好還是不要和瑤臺接觸,不過,這次倒是可以和鎖陽臺聯手,若能請得鎖陽臺的元嬰出手,肯定能將那一行人利落地收拾了,最后咱們再毀尸滅跡,界時,就算是世家,也不可能查到我們頭上?!?/br> “若要請動鎖陽臺的元嬰真人,那枚墨佩只怕就到不了我們手上了?!?/br> 虬髯大漢雙拳緊握,一臉戾氣:“反正墨佩不可能落到我們手上,就算被鎖陽臺得去了,又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br> 中年書生自然知道自家寨主的心結,只是這種遷怒的心理,實在不明智,偏偏誰勸也沒用,看了一眼轉身去安排的虬髯大漢,中年書生暗自搖頭,一個聽不進勸諫的頭領,不值得他追隨,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太和與吉州之間,有一座聞名淳熙的深澗,淳熙人稱其為寒澗,蓋因這深澗不僅深不可測,更有無數寒流自澗底溢出,每一個自寒澗之上經過的人,即使身處最豪奢的馬車之中,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意,不過,好在這股寒意并不會凍壞人,所以,訖今為止,人們雖以之為奇,卻無人畏懼不敢行。 “……連接寒澗兩邊的橋,名為赤闌橋,兩邊裝有紅色的欄桿,赤闌橋長五百二十丈,寬六丈……” 在花娘的細語描述中,玄月一行人此時便走到了寒澗邊,緩緩駛上了赤闌橋。 “……據傳赤闌橋于千年之前建造,建成之日,澗底曾傳出龍吟之聲,因此,此橋又有人稱之為龍吟橋?!被镆贿呎f,一邊替倚在靠枕上的玄月蓋上薄毯:“主人感覺到了嗎?那種仿佛能滲入骨頭縫的寒意?” 玄月一手撐著頭,一手替臥在她身邊的龍獒順著背上的長毛:“確實有一絲寒意,不過,倒并不像你說的那樣能滲進骨頭縫……” “嗷——”龍獒突然坐起了身,兩只半藏在長毛下的眼珠瞪向車外,同時,自喉間發出了一聲帶著警示的低嚎。 龍獒的反應,讓玄月坐起了身:“小獒,是有危險嗎?” “何方鼠輩,給我出來?!蔽挥谏硪惠v馬車的章定真人一聲輕斥,掠上了車頂。 隨著章定真人的喝聲,無數帶著靈氣的箭雨向著三輛馬車襲來。 “賊子,爾敢!” 最后一輛馬車上的陸衍一聲怒喝,掠上玄月所剩馬車的車頂,揮袖掃開了眾多利箭。 “欲過赤闌,留下墨佩?!鄙n老的吟嘯聲中,一個衣著華貴的老者落在了第一輛馬車之前。 章定真人目中精光暴閃:“來者何人,報上名來?!?/br> 華服老者目光一掃章定真人,眼中露出忌憚之色,此時,他的心里有些后悔,他沒有想到,目標居然有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保護,如此,想要輕松滅口,卻是難了。 “老夫黃衫?!比A服修士拿出一盞燈籠,嘆了一口氣:“交出墨佩,我放你們過去?!?/br> 章定真人冷笑:“黃衫?沒聽過,怎么,你以為你這元嬰后期,就一定能勝過我這中期?!币贿呎f,章定真人已是撥劍在手。 看了一眼章定手上寶光流轉的寶劍,黃衫眼中流露出嫉慕之色:“不愧是世家,好一柄飛劍法寶?!?/br> 聽到身后陸衍的怒吼聲,章定沒耐心再和黃衫廢話,直接將御使飛劍,殺向了黃衫。 前方兩大元嬰交上了手,后方,陸衍與陸珉也被自橋后方圍來的人纏住了,不過,卻沒人能突破他們的阻擋,因此,坐在中間馬車內的玄月三人,一直安坐車內,清清閑閑,與兩方火熱的拼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拼殺過去了足了兩刻鐘,終于有一個金丹以重傷的代價沖過了陸衍與陸珉的攔截,沖向了玄月所乘的馬車。 “交出墨佩,饒你不死?!敝貍慕鸬ひ话严崎_馬車的門簾,手上的刀直直指向坐在橋中的玄月。 玄月嘆了一口氣,“那墨佩不過是能解暑氣,你搶來何用?” “少廢話,快交出來?!苯鸬ば厍暗难坏蔚蔚温湓谵I中,顯然,傷勢很重,不過,對于轎中三個筑基修士,即使他重傷了,也完全能輕松斬釘:“我數到三,再不交出來,本人可就要下狠手了?!?/br> “一!” 玄月坐起身。 “二!” 玄月拍了拍全身緊繃的龍獒。 “三!” “啊,救命——”一聲臨死前凄厲的慘嚎,響慘了整個寒澗。 黃衫手上動作一滯,空中的燈籠被章定的飛劍磕飛。 躍身而起接住飛旋的燈籠,黃衫落在了赤色的欄桿上,同時,他的瞳孔因為自中間轎中躍出的那道龐大的身一陣收縮。 “成年龍獒!” 將叨出的金丹修士扔在地上,小獒的目光盯著欄桿上的黃衫,興許是黃衫身上的壓力,小獒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第69章 勢弱 十五歲的小獒,頭上獨角除了最頂端的一點尖角尤帶深紫之外,其余部分,已全部變作黑色;身上披著雪白的長毛,纖塵不染,輕風一起,那身毛發便如同天際的云絮,飄飄然然,使得壯如公牛的小獒憑添了一份獨屬于靈獸的靈動。 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在云絮間閃爍的點點晶光,那是著覆蓋了小獒全身的如同冰晶一般的鱗甲,這些龍鱗,其色如晶,其質逾金甲,威武雄壯,無物可破。 因為已經成年,龍獒血脈被激發,小獒襲殺之速,快逾快電。別說是一個重傷的金丹修士,便是一個全盛時期的金丹圓滿大修士,在面對一頭成年龍獒時,也只會在瞬間被抹殺。 “無路可退矣!”看著那雙目寒光閃爍的龍獒,黃衫只覺心頭發涼。 如果說,面對一個元嬰中期他可以輕松而退,再加上一頭成年龍獒,他卻再無退路。 最快的速度,最完美的防御,同階之中無敵手,這,說的便是龍獒。 龍獒的獲得,并不容易,一則幼崽罕有,二則龍獒擇主,非天資卓異之輩,不能收服其心,三則,看這頭龍獒的體型,明明還有成長的空間,這說明,它的年紀還不大,偏偏它頭上的獨角,卻顯示出已擁有成年龍獒的戰斗力——這只有一個解釋,它的主人給它喂食了天材地寶,而且,不是普通的天材地寶。 如此,車內的人,其身份之尊貴,其背后所倚仗的勢力必然極其雄厚,非同一般。 是戰?是退? 就在此時,一道寒流自寒澗之中溢出,氣流涌動,龍獒身披的白色長毛隨之輕輕拂動。 一枚晶瑩的玉牌,在飄拂的白毛中閃現,僅僅只是一瞬,黃衫卻看得清清楚楚,他敢以他的元嬰作賭,龍獒的喉間,掛著一枚內蘊展翅紅鳳的白玉。 那是鳳儀宮的標識! 龍獒的弱點,在喉間,那枚玉牌,不僅是一道防護,更是一種身份歸屬的標識。 龍獒、鳳儀宮! 黃衫下意識退了幾步,同時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黃衫心念電轉,已在心里做了決定。 他自赤色欄桿上輕輕飄落橋上,向著章定真人拱手一禮:“我欲罷戰,尊駕意欲如何?” 章定眼中精光一閃,“尊駕為何一改初衷?” 黃衫的目光掃向蹲踞在第二輛馬車前的龍獒,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原因若何,尊駕如何不知,何苦不饒人?” 章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龍獒?!” 黃衫無奈,“龍獒擇主,資必卓異,凡其所見,可憶萬載,獒之所仇,遁形無地……我只是接到消息意圖劫取墨佩,并不想送命,更不想從此天大地大,卻無處容身?!?/br> 章定瞇了瞇眼:“且讓我看看你的誠意?!?/br> 再次看了一眼龍獒頭上那尖尖的黑角,黃衫心頭一緊,又一松,龍獒幼生期好動,成年后從不會離開主人身邊,車內之人,必是龍獒之主。再根據他所得信息推測,不用說,便是那情報所說的十幾歲的小姑娘。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卻帶著一頭成年龍獒,這人的身份,必然極其尊貴。 鎖陽臺在吉州只是一個小勢力,惹不起鳳儀宮,如果有把握將車隊中人全部滅口也就罷了,偏偏車隊不僅有一個元嬰兩個金丹,還有一頭龍獒,如此,即使滿心不甘愿,黃衫也只能選擇收起了手中的燈籠,同時,解除了身上的變化。 如同橘子皮一樣的老臉,一點一點發生變化,皮膚由松馳變得緊繃,膚色也從枯黃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五官因為骨骼的挪位變了樣,就連體形,也由清瘦變成了魁梧。 不到半柱香時間,如同時光倒流,黃衫由時日無多的老人,變成了身形壯碩的壯年人。 直到確認黃衫確實恢復了本來面目,章定這才收起了手中法寶,“你倒是識時務?!?/br> 黃衫臉上的肌rou抽了抽:“便是整個陽洲,也得認鳳儀宮的牌子,何況我這小小的元嬰?!?/br> 章定真人認真想了想,“這倒也是?!?/br> 被奚落了! 沒搭理僵住了的黃衫,章定真人掠至玄月的馬車前:“小姐,這群人殺,還是留?” 玄月略作思索后,讓花娘打起了馬車前的車簾:“真人,讓他近前來?!?/br> “是?!?/br> 黃衫真人被帶到玄月的車前,玄月輕撫著再次臥回腳畔的小獒,“你叫黃衫?叫你們的人都停手吧?!?/br> 黃衫不敢違拗,仰天一聲長嘯,“鎖陽臺之人停手,后退至橋尾聽令?!?/br> 嘯聲剛落,赤闌橋尾,熱火朝天的拼殺便頓時停了下來,同時,那些與陸衍、陸珉拼殺的人,全都后撤,停在了赤闌橋尾靜立等候。 陸衍與陸珉目光一碰,他們已同時收到了章定真人的傳音,便靜立在當地,默默戒備。 見橋后安靜了下來,黃衫真人朝著車上的玄月拱手一禮:“黃衫此前不知小姐一行是鳳儀宮之人,冒犯之處,還請見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