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魏廷茂淡笑道:“焉有同感,若不是我右手有傷,今日定要跟你切磋一番?!?/br> 睿哥一臉壞笑,洋洋得意道:“表哥,適才青墨跟劉叔比劃,你猜勝負如何?” 鄧勛平不接話,在一旁笑而不語,睿哥……心里就擱不住一點事。 魏廷茂輕聲道:“魏某武藝不精,敗在劉叔手下,不過與我而言,卻是幸事,一旦出現武藝比我高強之人,只會激起我心中的斗志,日后定將其超過?!?/br> 鄧勛平深有同感,輕聲道:“英雄所見略同,實不相瞞,在下也同劉叔切磋過,不幸敗在他手下?!?/br> 魏廷茂淡笑道:“我們倒是有緣,聽說此番你也要去山西戎武?!?/br> 鄧勛平頷首:“表弟提及過,他會跟青墨一同去戎武,如此,日后還請你多多指教?!?/br> “好說?!?/br> 這時,翊哥插嘴道:“勛平表哥,幾日不見,身子可還好?” 自宋天華出事后,勛平表兄便一直避著他,他焉能不知其緣由,猶記那天晚上,從醉鳳樓出去后,勛平表哥趁睿哥不注意時,一直用深不可測的眸光盯著他。 鄧勛平臉色一僵,苦笑道:“拖你的福?!碧热羰孪戎獣怨嘧韯⒓掖蠼惴驎悄菢拥暮蠊?,他定不敢為之,尤其他爹從姑姑嘴里聽得事情始末,硬生生將五年之期縮短成四年,他何苦來哉! “那晚小弟不勝酒力,多虧……” 鄧勛平忙打斷他:“崇山不必多言,我定守口如瓶?!?/br> 翊哥淡笑道:“勛平表哥想多了,我不過是想說,那晚多虧你結的賬?!?/br> 鄧勛平汗顏:“那晚我確實有心結賬,奈何囊中羞澀,遂……”將之交給劉家大姐夫。 睿哥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翊哥忍俊不禁道:“你都醉的不省人事,還能記住這個?”這不是忽悠人嗎? “二哥,那晚也要多謝你?!?/br> 睿哥嘴角的笑容頓時僵硬,咽了咽口水:“咱們是親兄弟,不用這般客套?!?/br> 翊哥收起嘴邊漫不經心的笑容,看向鄧勛平,神色鄭重道:“總而言之,多謝你?!?/br> 鄧勛平本以為崇山替他大姐出氣,不過是小打小鬧,誰料他膽子這么大,竟做出那般匪夷所思之事,幸虧他心思敏捷,計謀高深,不然……只盼此事快些了斷,一旦安國公府查到幕后主使,說不得又是一樁驚天動地的震動。 事到如今,鄧勛平唯有道:“崇山,望你珍之重之?!?/br> 翊哥淡笑:“多謝你的告誡?!?/br> 魏廷茂在旁一直淡笑不語,眸光突然瞥到他腰間的荷包,輕聲道:“勛平兄腰間的荷包好生精致?” 鄧勛平瞥了一眼,含笑道:“睿哥送給我的?!?/br> 聞言,翊哥淡淡瞥了一眼,隨即臉色驟變,眼光如箭般直直盯著睿哥:“二哥,你行事怎還這般不知分寸?” 睿哥撓了撓頭,神色不解:“怎么了?” 翊哥冷冷道:“勛平表哥腰間的荷包,你從哪弄來的?” 睿哥眨了眨眼睛,輕聲道:“是六妹送與我?!?/br> “二哥不知男女大防嗎?此物若讓旁人瞧見,說不得以為六妹與旁人私相授受,你可想過她的閨名會因此受損?” 睿哥漲紅了臉,解釋道:“那天表哥來府,我見他腰間沒有點綴的荷包,便將懷中的荷包送與他,卻是未想到這些細枝末節?!?/br> 此話一出,鄧勛平忙扯下腰間的荷包,輕聲道:“此事怪不得睿哥,是我行事不周,未來得及問他荷包的來處,”說著將其交給翊哥,輕聲道:“此荷包我也只是今天佩戴,過府后,沿路并未碰到任何人,應不會給你六妹引來閑言碎語?!?/br> 翊哥神色稍緩,輕聲道:“如此我就卻之不恭的收下?!?/br> 鄧勛平又道:“倘若因此事害得你六妹閨名受損,我定一力承擔?!?/br> 此話一出,只見魏廷茂臉色一冷,身上冷冽之氣越發凝重,睿哥不自覺后退兩步,瑟瑟道:“你又怎么了?” 魏廷茂看著他,咬牙切齒道:“即便我右手受傷,也能將你大敗于手下?!?/br> “你……你欺人太甚!” 魏廷茂冷聲:“你做事不知分寸,還有理了?”適才鄧勛平所言一力承擔,莫不是打算娶了劉湘婉,倘若真如此,必要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知曉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也敢惦記他的人。 翊哥站在魏廷茂身旁,低嘆:這醋吃的莫名其妙! “此事不過是一場虛驚,你們不用太過在意,”翊哥聲音一頓,看向睿哥,淡淡道:“二哥,還妄你日后行事謹言慎行?!?/br> 睿哥垂下頭,悶悶不樂道:“知曉了?!?/br> 魏廷茂盯著翊哥手中的荷包,只見其輕輕放在懷中,隨后道:“正好我荷包舊了,這個就當六妹送給我?!?/br> 魏廷茂心中所想,猶如被冷水澆滅,頓時熄了跟崇山討要的心思。 天色已然不早,翊哥淡淡道:“今日良辰美景,不如我們去祖父那里小酌一杯?” 三人異口同聲道:“我今日不飲酒?!?/br> 睿哥同鄧勛平見識過翊哥坑害宋天華的手段,遂斬釘截鐵的拒絕。 魏廷茂乃全程推波助瀾,加之深諳崇山睚眥必報的脾性,與他在一處幾乎繃緊了心弦,遂更不能與之飲酒。 翊哥惆悵道:“不過是小酌一杯,你們竟如此推脫?!?/br> 睿哥訕訕道:“改日,改日?!?/br> 鄧勛平干笑:“他日,他日?!?/br> 魏廷茂苦笑:……皆因他想說的話,被他二人說盡了。 第139章 我心悅你 劉仲修見魏廷茂來府, 神色不禁一愣, 半響后, 淡笑道:“今兒朝堂上,圣上還與大哥他們商量,何時派你等將士去山西殺敵剿倭?!?/br> 魏廷茂恭敬的揖禮,淡笑道:“我等將士自是聽命行事?!?/br> 劉仲修頷首:“焉何不是?”隨后眼神疑惑的看向睿哥。 睿哥上前一步, 輕快道:“二伯,最近一段時日青墨怕是要常來府中走動?!?/br> “何意?” “青墨甚是佩服劉叔的武藝,想與我跟表哥一同授業于劉叔?!?/br> 聞言,劉仲修嘴角帶笑:“如此甚好,日后你們在戰場上也能互相照拂?!?/br> 睿哥看了眼二伯的衣著, 詫異道:“二伯,你這是要出去?” 劉仲修淡笑道:“昔日同僚喚我出去飲茶?!?/br> 睿哥揶揄道:“二叔, 那你也沒有口福了?!?/br> “嗯?” 睿哥神神秘秘道:“二叔,青墨可是拿來兩罐珍藏二十年的女兒紅, 您就不想嘗嘗?!?/br> 劉仲修忍俊不禁,無奈道:“你啊, 還像個小孩子?!?/br> 魏廷茂淡笑道:“若世伯喜歡,下次小侄過來給您送兩罐?!?/br> “好小子……今兒且留在家中用膳,明日過府在陪我小酌一杯?!眲⒅傩藓Φ?。 “當然?!?/br> “睿哥, 翊哥你們可要幫我照拂好青墨及勛平?!?/br> 二人淡笑的點頭。 劉仲修方帶著劉鐵大步離開。 睿哥拉著表哥走在前面,喋喋不休抱怨祖父調侃他的事,翊哥瞥了魏廷茂一眼,淡笑道:“想不到青墨也會阿諛奉承?!?/br> 魏廷茂臉色一僵, 訕訕道:“崇山,你求我之事,我可曾拒絕過?”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美人與蒲柳?!?/br> “崇山……”魏廷茂扶額輕嘆。 到了老太爺的院子,眾人對其揖禮問安,睿哥淡笑道:“祖父,翊哥想陪您小酌一杯?!?/br> 老太爺臉色一板,怒聲道:“誰也不許惦記我的女兒紅?!?/br> “祖父,兩罐珍藏的女兒紅,您何時能喝完?” “好酒焉能牛飲,自是每日小酌一杯,方能細水長流,日日美酒佳釀?!?/br> 魏廷茂輕聲道:“若您喜歡,小輩在尋兩罐與您?!?/br> 老太爺揮了揮手,淡笑道:“這已足矣,”頓了頓,又道:“人最忌貪心,得到一樣還想要下一樣,長此已久,只會縱容他的劣性,讓他越發貪得無厭?!?/br> 四人臉色微斂,細細思忖老太爺之言,方恭敬的對其揖禮:“小輩們受教?!?/br> “呵呵……既然你們如此聽話,晚膳時我賞你們一罐女兒紅,自是讓你們品嘗一二?!?/br> “多謝老太爺?!背笋锤?,其余人臉色微微發苦,與翊哥一同飲酒,生怕他又打什么鬼主意。 封塵二十年的女兒紅果然后勁很大,初飲兩口只覺得馥郁芳香,口齒留香,待繼續小酌方覺察此酒后勁很大,翊哥睿哥早已醉倒,勉強站起來的唯有魏廷茂及鄧勛平,不過二人身體不住的打晃,最后被各自的小廝攙扶著走出鎮國將軍府,趕著馬車回到自家府邸。 “少爺,您可還好?” 魏廷茂揉著額頭,低嘆:“頭疼,快些回府?!?/br> 豆包趕忙應道,隨后馬車飛快的駛至寧遠將軍府,主仆二人腳步剛踏進大門,就見門房飛快的迎出來,對其躬身揖禮,魏廷茂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若細心窺覷,定會發現他身子略微踉蹌。 沿路踱步至他的院子,小廝過來稟告,輕聲道:“二少爺,老爺有請?!?/br> 魏廷茂冷著臉:“就說我已睡下,有事明日再說?!?/br> 小廝臉色一白,神色驚恐,瑟瑟道:“二少爺……” 魏廷茂眼光如箭般陰冷的盯著他,小廝身子不住的發抖,低聲道:“奴才……奴才這就回去稟告?!?/br> 只聽魏廷茂冷哼一聲,小廝飛快的退出去。 豆包忙倒了杯溫茶與少爺,低聲道:“您不過去,老爺定會發火?!?/br> 魏廷茂坐下后,端起茶杯抿了抿,淡淡道:“有事他自會過來尋我?!?/br> 果不其然,寧遠大將軍魏松帶著怒火疾步而來,進屋后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聽小廝說你已睡下,如今這般衣著整齊又是怎么回事?” “如您所見?!?/br> “混賬,你敢同為父這般說話?!?/br> 魏廷茂揉了揉額頭,淡淡道:“今日飲了些許酒,酒意上頭的很,若父親有事吩咐便是,若是無事,兒子便要回房歇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