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你……”江南沒想到蘇玉琢是這個態度,更不高興:“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婚后好好過日子?!?/br> “我是想好好過日子,可也要看別人肯不肯讓我好好過日子?!碧K玉琢說:“媽,羅剪秋還有很多事,是您不知道的,您與其擔心她告我蓄意傷人,不如去查一查她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免得將來蕭家受她連累,百年清譽毀于一旦?!?/br> 說完,蘇玉琢沒管江南的臉色,起身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比缓笞叱鲞@幢令人窒息的房子。 她剛走下高高的臺階,一輛酷炫的白色跑車‘嗡’地一聲繞過噴泉,在蘇玉琢面前急剎車。 蕭愛從車上跳下來。 “大伯母是不是叫你去給羅剪秋賠罪了?” “你倒聰明,這都猜到了?!?/br> “我這可不是猜的?!笔拹鄣鮾豪僧數刈谲囶^,手里甩著車鑰匙,“幾天前羅剪秋出院,不來老宅,也不去她和大哥在外面的房子,偏要跟她媽回娘家,我就聽我媽跟大伯母商議叫你無論如何過去賠個不是,把這件事了了,她們呀,就怕事情鬧大,讓人外面看笑話?!?/br> “但我是相信你的,肯定是那羅剪秋做了讓你生氣的事,再說不是她半夜三更跑你家去,你能傷著她嗎?這事一看就有問題?!?/br> 蕭愛嘴巴不停:“你放心,她不敢真告你,我知道她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她敢告你,我就敢揭她老底,到時候看誰沒臉!” 蘇玉琢看著蕭愛與她同仇敵愾的表情,心窩子像被扎了鋼針一樣難受。 “謝謝你小愛?!?/br> “謝什么,咱們一個寢室住了兩年多,現在你又是我三嫂,我自然向著你的?!笔拹蹞еK玉琢的肩,笑得坦率真誠。 相比之下,蘇玉琢越發覺得自己卑鄙,她握著蕭愛的手,低頭沒去看蕭愛的眼睛。 “對不起?!?/br> “說什么對不起?!笔拹勐牪欢纳钜?,笑嘻嘻的:“越說越奇怪,下午滑雪去嗎?小魚和欣顏也去呢?!?/br> “你們去吧,我有其他事?!?/br> 蕭愛道:“沒開學,你又沒工作,能有什么事呀?一塊去玩吧,人多才熱鬧,欣顏說顧大哥也去呢,你不知道,他們這次一塊回去過年,聽欣顏的意思,兩人關系有了突破,到時候我們給他們制造些機會,說不準就成了?!?/br> 蕭愛說得興致勃勃,蘇玉琢卻興致缺缺:“真有事,你們玩得開心?!?/br> “沒勁,搞得比三哥還忙?!笔拹燮沧煲徽f。 第342章 **門(2) 最后蕭羅兩家不歡而散。 回到老宅,江南給蕭硯打電話。 此時,蕭硯正在公司開會,外界的沸騰對他似乎沒有一絲影響,他站在會議桌前,雙手撐著桌沿,挺拔的身軀微微前傾,嘴里的話流利清晰,手邊的商務手機忽地震動,他嘴里的話頓了一下,瞥見來電顯示,伸手去拿手機,同時直起身。 底下氣氛肅穆又詭異。 昨天網上只出現了半小時的視頻,不少人看過,即便沒看過的,記者也打爆了蕭氏集團高層的電話,想不知道都難。 “……開完會我過去?!?/br> 蕭硯聽完江南的話,依舊不緊不慢,掛了電話后,接著把會開完,才驅車去了老宅。 蕭愛抱著盒蔬果干坐在樓梯上吃,聽見江南氣沖沖打電話叫蕭硯過來,立刻給蘇玉琢通風報信。 蕭硯開車到老宅門口,瞅見站在那兒和保安說話的蘇玉琢,目光微微有些變動。 “你來這做什么?”他將車停在門口,下車時沒拔車鑰匙,自有保安將他的車開進院里停好。 蘇玉琢唇邊挽著笑:“過來看看奶奶,你呢?” 蕭硯看著她:“有點事,既然來了,就一塊聽聽,進去吧?!?/br> 說完,他在前頭先走。 蘇玉琢站在原地,望著蕭硯頎長挺拔的背影,大衣長至腿彎,腰帶隨意被他在后面打個結,單手插著褲兜的模樣,瀟灑而紳士。 他出身尊貴,順風順水長大,雖然性格冷清了些,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蘇玉琢清楚他其實是個不錯的男人,尤其是對她,有著額外的耐心和容忍,反倒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利用他。 昨晚的事出來后,他什么都沒問,什么也沒做,任由事態發展,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跳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蕭硯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佇立原處的她。 蘇玉琢抬腳跟上。 蕭家的客廳里,此時正嚴陣以待。 除了蕭乾、江南和蕭承、余有韻和蕭坤以及蕭老夫人,族里旁支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也在。 幾位長輩不是蕭家請過來的,而是不久前過來詢問情況的,確切的說,是來興師問罪,出了這樣的丑事,同屬一脈,都要受牽連。 蕭老夫人是這幾位長輩上門后才知道家里竟出了這等混賬事,又聽說羅家那邊一口咬定視頻里的男人就是蕭硯,并且手握證據,老人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好在老人身子骨一直硬朗,很快緩過勁來。 蘇玉琢一踏進客廳,就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緊迫感。 走在她前頭的蕭硯忽然停下腳步,等蘇玉琢跟上,他沒回頭,只把手往后一伸,精準地握住蘇玉琢的手。 然后牽著她一塊走進去。 蕭承一向不喜歡這個弟弟,明明小了自己六七歲,偏偏總一副胸有成竹穩重可靠的樣,把自己這個哥哥襯得一無是處。 不過他的輝煌也就到這了。 和嫂子有染,他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 蕭承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沉默地扮演一個受害者。 “這到底怎么回事?”沉默間,蕭老夫人開口:“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孩子,羅家那邊說你和剪秋短信聊了好幾個月,還送她戒指,有沒有這回事?” 羅家那邊說得有鼻子有眼,態度也十分強硬,不似作假。 蕭硯牽著蘇玉琢在空著的沙發上坐下,聞言,蕭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位旁支長輩說:“我看最好是把羅家人給叫過來當面對質,不然一會兒聽這個說,一會兒聽那個說,個個都有理,誰說的才是真的?” “這恐怕……”江南遲疑。 不是她不信自己的兒子,只是先前羅父言辭鑿鑿,叫她心有不安,本想回來先私下問問清楚,誰知道這幾位長輩忽然登門,還掐著時間,一來就弄得老太太知道了,她想徇私都沒辦法了。 “我以為最好是咱們這邊先搞清楚真相,然后再應對羅家,也得心應手一些……”江南這般道。 “你剛才不是給你家老三擔保,不會是他的錯?既如此,當面對質豈不更能洗脫他的嫌疑?而且如今時間緊迫,越早弄清真相越好,今天的報紙大家肯定都看到了,頭條上可是大大地印著‘蕭’字!” 江南看向蕭老夫人:“媽……您覺得呢?” 蕭老夫人看向蕭硯。 蕭硯疊著長腿坐在那兒,聞言淡淡開腔:“當面說清楚也好?!?/br> “阿硯……”江南面露擔憂。 她的三個孩子,個個自小聰慧,卻只有蕭硯既聰慧又懂事,別看他冷冰冰的話不多,其實最貼心,每次她身上有個不舒服,其他兩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每每都是這最小的兒子守在她床邊端茶遞水。 人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在三個孩子里,江南表面上是一樣對待,但私心里,她更看重蕭硯。 蕭承出事,她也心急擔心,卻沒有現在這般抓心撓肺地難受。 …… 羅家那邊接到電話,很快過來。 羅父是帶著等蕭家認錯的態度來的,羅剪秋卻是聽聞蕭硯不認,急得待不住了。 事實上,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處在坐立難安的狀態中。 那晚她喝醉了,又恰逢她痛不欲生,那時候就算‘蕭硯’叫她從樓上跳下去,她都不會猶豫。 所以當對方提出那樣一個要求,她沒有多想就應允下來,過程中還被來送醒酒湯的傭人撞破。 隔天清醒過來,回想前一晚的事,喜悅之余,內心多少忐忑,怕傭人亂說,在短信里把這個顧慮跟‘蕭硯’提了,‘蕭硯’說他會處理。 然后,那個傭人就辭職不干了。 之后羅剪秋便有些飄飄然,她自認為和‘蕭硯’關系更進一步,再看見那枚戒指,她心底居然生出嫁給他的念頭。 嫁給他,就不用再這樣偷偷摸摸的了。 她可以名正言順挽他的手臂,名正言順在他懷里撒嬌,名正言順給他生孩子。 渴望的越多,她膽子越大。 她不敢在短信里提,怕惹蕭硯反感,于是罔顧父親曾經的警告,從蘇玉琢那里下手。 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羅剪秋隱隱也嗅到其中有不尋常的味道。 那段視頻她看過了,不是從她的視角拍攝的,而是從‘蕭硯’的視角,但,蕭硯怎么會把如此不堪的視頻發到網上去? 她想不通哪里出了問題,卻知道一定有問題,尤其是從事發后到現在,無論她怎么聯系‘蕭硯’,那頭始終沒有回應。 聽到父親說蕭硯不認賬,她坐不住了。 可當她看見坐在蘇玉琢旁邊的蕭硯,尤其是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握著蘇玉琢的手,羅剪秋恨不得沖上去把那兩人分開。 “叫我們來,有什么要說的?”羅父坐下后,先發制人。 江南默了片刻,開口:“自然是把事情說清楚,你說阿硯撩撥你家羅剪秋,請你把證據拿出來,和阿硯當面對質?!?/br> “你的意思是,你們還不認賬?”羅父氣定神閑,昨晚羅剪秋已經跟他交了底,這種情況下女兒是沒必要騙他的,所以他并不擔心蕭家不認賬,只要蕭硯做了,就不是蕭家想不認就不認的。 羅家雖不如蕭家,但也不能任由蕭家這般欺負。 “沒做過的事,憑什么要我們家認?”江南看了眼蕭硯,見他鎮定坦然,心下定了定,又說:“把你的證據都拿出來吧,我們一一說道?!?/br> 羅家來時帶了位律師。 羅父抬了下手,那位穿西裝的律師把手里的資料分發給眾人,律師說:“這是我從運營商那邊打印來的,近四個月來羅小姐和蕭先生短信及電話往來的記錄?!?/br> 很快有人提出質疑:“這電話號沒有實名認證啊,怎么證明這號碼就是老三的?” 羅父不緊不慢:“看不見聊天內容?他承認自己是蕭硯了,難道還不夠?” 最初的聊天記錄確實有這樣一段: 剪秋 哪位? 還說你愛我,連這點靈犀都沒有? 蕭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