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快要走出餐廳的時候,白思禪聽到何一鳴緊張兮兮地問付美珍:“我剛剛說的話還行嗎?沒嚇到思禪吧?” 付美珍笑了,聲音輕淺:“瞧把你給緊張的,汗都出來了?!?/br> “那你幫我擦擦?!?/br> …… 公公婆婆真的好恩愛啊。 白思禪羨慕的都要星星眼了。 難怪會養出何先生這么好的人! 嗯……確切地說,是床下的何先生;一上了床,何先生就變的好壞參半了。 何生楝瞧著白思禪喝完了一杯子牛奶,站了起來,問:“我們是不是也要開始休息了?” 白思禪左顧右盼:“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課設沒做完呢?!?/br> 何生楝笑了:“要不要我幫你?” “不要!” 白思禪脫口而出,又掩飾:“你又不會?!?/br> 何生楝揚眉:“誰說我不會?” 他也曾學過。 白思禪訝然。 她倒是不知道。 正巧課設上還真的遇到了難題,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解決辦法來。既然何生楝也會的話,正好可以交給他…… 何生楝說:“如果我能解決,就多加一次?!?/br> 白思禪一口答應:“沒問題?!?/br> 兩人回了臥室,何生楝坐在桌子前,打開了白思禪那臺小巧的筆記本電腦。 他問:“哪里不會?” 白思禪立刻向他描述了自己遇到的問題,順便把未完成的代碼交給何生楝。 何生楝笑了笑,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 “小問題?!?/br> 他說。 …… 半小時后。 白思禪問:“還沒好嗎?” 何生楝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稍微有些棘手?!?/br> …… 一小時后,何生楝看著控制臺中一行又一行的報錯提示,放棄了自己調試,面無表情地撥通了公司中戴哥的手機。 白思禪坐在他旁邊,胳膊撐著臉,看著他笑:“無所不能的何先生選擇放棄啦?” 何生楝說:“求助也是一項技能?!?/br> 白思禪指責:“你耍賴啊?!?/br> “你只說了讓我幫你解決,也沒說不許我尋求外援?!?/br> 白思禪圓圓的眼睛瞪著何生楝。 又中了這個人的圈套呀呀呀! 她心里氣,又打不過他,低頭,咬住了何生楝的胳膊。 何生楝不為所動,哄她:“乖,松口?!?/br> 戴哥在這時接通了電話,聽到何生楝這么一句,愣了:“……何先生?” 何生楝說:“沒事,剛剛逗貓呢?!?/br> “貓”松開了嘴,捂住嘴巴一言不發,擔心被戴哥聽出異樣來。 “那您現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何生楝微笑著說:“老戴,我妻子在學習上遇到些困難,希望你能幫忙解決一下?!?/br> “……???” 第27章 共浴 戴哥驚訝著何生楝的太太竟然也是碼農, 也很快給出了解決建議。 何生楝說了聲謝謝。 現在旁邊聽電話的白思禪抿著嘴笑。 她臉頰緋紅, 眼睛亮晶晶地問何生楝:“你不還說沒有問題能夠難得倒你, 瞧啊,現在不就歇菜了嗎?” 何生楝解釋:“可能因為長時間沒接觸了?!?/br> 白思禪想憋笑“你說什么都對……噗哈哈哈哈?!?/br> 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何生楝掐著她的臉頰, 往兩邊扯了扯,力氣不大, 掐不疼她:“敢笑你小叔叔, 嗯?” 他心里面還惦記著這件事情呢。 什么遠房小叔叔…… 一提到理虧的事情, 白思禪立刻求饒,乖的和兔子一樣:“我錯了, 下次保證改!” 何生楝不答,剛剛老戴那邊已經用語音把解決方法說了一遍,何生楝暫且放過了白思禪,先幫她把難題給攻克掉。 何生楝敲代碼的時候, 白思禪不想打擾他,在后面轉悠。 她從書架上發現了一本相冊集,拿起來晃了晃,問何生楝:“我可以看看這個相冊里的照片嗎?” 何生楝頭也不回:“看就行?!?/br> 在她這里, 沒有什么什么秘密是不能告知的。 白思禪半躺在沙發上, 高舉著相冊,掀開了第一頁。 第一張照片, 就是一個皺皺巴巴的小孩子,被包裹著, 眼睛閉著,頭發稀疏。 說實話,還……挺不好看的。 右側,是個稍大點的小娃娃,長開點就還好,眼睛黑葡萄一樣,安安靜靜地盯著鏡頭。 手掌一點點,攥成小拳頭,臉頰圓圓的。 讓人忍不住想戳戳他的臉頰。 白思禪問:“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嗎?” “嗯?!?/br> 何生楝應了一聲,手指敲打鍵盤,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你往后看,差不多到初中時期的都在上面?!?/br> 白思禪往后又翻了一頁,樂了。 這有張全果的耶。 白思禪下意識地就要掀過去,控制不住好奇心,又悄咪咪地翻了過來—— 她看一眼,就一眼。 再說了,長大后的她都見過,這樣小小的……看一眼也無所謂的吧? 白思禪的心狂跳,手指按著相冊的邊緣,認認真真地看。 說是全果其實也不太恰當,小男孩大概一歲多點的樣子,脖子里套了個花環,筆直地站在沙發旁,一臉茫然。 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情形下,拍出了這張照片。 而且……還被保留了下來。 白思禪興沖沖地往后翻——她很好奇何生楝年少時期是什么模樣,是那種板板正正的學霸?還是那種運動型的陽光大男孩? ——都不是。 小學期間的何生楝還比較規矩,眉清目秀的小正太,照片永遠是保持微笑的,因為身高,雖然畢業合影站在最后排,但也是正中間的那個。 一眼就能認出來。 但到了初中,這種微笑就少了很多,看向鏡頭時的眼睛里只有漠然;初中時期的照片很少,大多是和朋友的合照,或者抓拍,最后一張,是一個……赤橙黃綠青藍紫長頭發的朋克少年? 白思禪嗆住了。 她還是靠那張陰郁的臉,認出了這是現在挽著袖子在敲代碼的她的男人。 何先生,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獻寶一樣,白思禪從沙發上起來,樂顛顛地拿給何生楝看影集:“你那個時候真的是留著這樣的頭發嗎?” 何生楝罕見地紅了下耳朵。 他松開鼠標:“這個是假發,和好友打賭輸了,需要戴著它一星期?!?/br> 白思禪笑了:“那老師沒管你???” 白思禪讀的初中,男生發不過耳,女生發不蓋肩,要求還是挺嚴格的。 何生楝攤開手,微笑:“優等生總是會有一些特權?!?/br> 比如說戴著夸張的假發,老師只會覺著他是因為學習壓力大而想發泄;訓導主任見了,也只會嘆一句學習不易,好好的人審美都給逼得扭曲了。 倒沒有人給他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