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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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柔弱的人啊。 蘇梨想著松開思竹,甚至還好心的替她理了理衣服被捏出來的褶皺。 “三……三小姐,當年的事,是誤會……” 思竹結結巴巴的解釋,身體雖然沒抖了,可聲音還打著顫,底氣不足到了極點。 “是不是誤會,我心里有數,只要你不與我為敵,我自然不會閑的沒事跟你翻陳年舊賬!”蘇梨說完,一手夾著薄被,一手拎起一只矮凳朝屋里走去。 這一番警告如同一桶冰水對著思竹兜頭澆了下去,從在馬車上看見蘇梨開始,她就知道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她也不想和蘇梨作對,可宮里那位怎么會容忍蘇梨帶著新寡回京,還和逍遙侯走得如此親近? 而且,若是讓楚懷安知道五年前的真相,別說逍遙侯府,恐怕連整個京都都不會有她的容身之處! 心底涌上惶恐,思竹捏緊手絹,思索片刻后,眼底的慌張被算計取代。 五年前她已經站在了蘇梨的對立面,現在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兩人剛把躺椅搬進屋里,一個圓臉小丫頭就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小丫頭穿了一身桃紅色的襖衣,領口和袖口都有一圈白色絨毛,看上去喜慶又可愛,蘇梨一眼就認出這是那天晚上給楚懷安守夜的那個小丫頭。 “侯爺,午膳馬上就好了,夫人讓七寶請您過去用膳?!?/br> 七寶的語氣恭恭敬敬,趁楚懷安沒注意的時候,好奇的打量了蘇梨一眼。 “跟我娘說我風寒突然又加重了,沒胃口!” 楚懷安躺在床上不耐煩的說,七寶眨巴眨巴眼睛,脆生生道:“夫人說若是侯爺沒有胃口,也不能浪費食物,只能請侯爺身邊的丫鬟去替侯爺吃了?!?/br> 話音剛落,楚懷安‘噌’的一下坐起來,皺眉掃了思竹和蘇梨一眼。 “你先回去,我換身衣服再去!” “是,奴婢告退!” 得了準話,七寶歡歡喜喜的離開。 楚懷安臉色很臭的起床,思竹很有眼力見的幫他拿了干凈衣服來。 “侯爺病了這兩日,夫人早晚都要派七寶來問問侯爺好了沒,可見心里是極疼侯爺的,只是吃飯而已,侯爺何必如此耷拉著臉?” 思竹柔聲勸解,楚懷安的臉色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加難看,不過這會兒他倒是沒再折騰蘇梨,任由思竹幫他換衣服。 待思竹幫他系好腰帶,楚懷安才開口對蘇梨道:“好好在這里待著給爺剝瓜子,爺回來要吃!” “是!” 蘇梨點頭答應,楚懷安這才帶著思竹離開。 他們離開沒多久,一個紙團就從窗外丟了進來。 展開一看,上面是熟悉清雋的字體:阿梨,我在后門等你。 是顧遠風! 心尖顫了顫,蘇梨把紙團丟進火盆燒掉,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出了院門。 第20章 這五年,我很想你 逍遙侯府的守衛不是很嚴,蘇梨又穿著思竹的衣服,很容易就出了門。 侯府后門外面是一條窄巷,巷外便是熱鬧繁華的集市。 在一片熱鬧的叫賣喧囂中,一輛樸素的馬車安安靜靜的停在那里,唯有馬車四角刻有‘顧’字的木牌偶爾隨風晃動,撞到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如馬車的主人,明明身處俗世,卻不染塵埃。 鐺鐺~ 鈴鐺又響了一聲,蘇梨提步走過去。 一見她過去,車夫立刻跳下來,放了小板凳在地上:“三小姐,請!” 許久沒有過這樣的待遇,蘇梨晃了下神,正發愣,一只修長如竹的手撩開馬車簾子,溫聲催促:“阿梨還不上車,愣著做什么?” 那聲音溫潤如春風,夾著一絲寵溺,好像她還未長大,是剛拜入他門下那個才十歲的小丫頭,可以一直跟在他身后問無數稀奇古怪的問題。 胸口劃過暖流,蘇梨卻并未上車,拘謹的站在馬車邊:“阿梨身上帶著孝,與先生同乘一車恐怕不妥?!?/br> 她平靜的提醒,語氣帶著疏離,讓顧遠風的眉頭擰了起來:“五年不見,你連先生的話也不聽了?” 臉色雖然嚴肅了些,話里卻沒有過多苛責,蘇梨知道他一貫這樣心軟。 “先生教訓的是,阿梨知錯!” 蘇梨乖乖認錯,雙手合十俯身行了個禮。 顧遠風被她堵得胸口發疼,然而目光觸及她紫脹皸裂的手后,就什么火氣都沒有了。 他一手教養出來的小弟子在外五年吃盡了苦頭終于回來了,他除了哄著寵著還能做些什么呢? “蘇梨,給我上車,不然我就親自下去請你!” 顧遠風難得強硬了一回,到底在朝中摸爬滾打了五年,乍然板起臉來,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初入師門時被戒尺打手板的場景陡然浮現,蘇梨猶豫片刻果斷上了馬車。 馬車簡陋,完全不及楚懷安的豪華,隱隱有墨香氣息縈繞鼻尖。 “是松煙墨?先生不是向來只用云煙墨的嗎?” 蘇梨不假思索的問,顧遠風教了她七年,她自然知曉他對墨寶有多喜愛。 “狗鼻子倒是和以前一樣靈!” 顧遠風打趣了一句,臉色有了一絲欣慰,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淡藍色罐子,擰開蓋子,清雅的淡香漫開。 “塞北的冷瘡膏,自己抹還是我幫你抹?” “我自己來吧?!?/br> 蘇梨接過罐子,自覺的抹藥,藥膏涂在皸裂的傷處一陣刺痛,控制不住的咬唇。 顧遠風就坐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見狀嘆了口氣:“藥堂掌柜說這冷瘡膏性熱,涂抹在瘡傷處,如辣椒油一般灼痛,連七尺男兒都受不了,阿梨卻能忍住一聲不吭,阿梨,這五年你都經歷了些什么?” 阿梨,這五年你都經歷了些什么? 最后一句他的聲音放得很輕,眼底如潮的心疼將蘇梨整個人淹沒,原本早已習慣的疼痛忽然變得兇猛難耐。 鼻尖涌上酸澀的淚意,視線也變得一片模糊,她有很多很多話想說,最終卻只艱難的發出一句:“先生,這五年,我很想你!” 第21章 補個賣身契 在蘇梨說完那句話后,馬車里陷入一片沉寂,氣氛并不尷尬,只是透著淡淡的悲傷。 顧遠風的手舉在半空,猶豫地許久才終于輕柔的落在蘇梨頭頂,像過去無數次那樣,輕輕揉著她的腦袋,安撫她所有的無措與不安。 “平安回來就好!” 他輕聲說,泄出兩分慶幸,和蘇梨記憶中那個永遠波瀾不驚的人有了偏差。 原來先生也會擔心人呢。 蘇梨分神想著,顧遠風已經收回手恢復平素的沉著冷靜。 “你回來后想做的事,還需要我幫忙做什么?” 他問,并沒有探究她要做的是什么事,便已經做出選擇。 完全的縱容寵溺,好像就算她要把天捅個窟窿,他也會幫忙扶著梯子一樣。 胸口熱得發燙,蘇梨忍不住脫口而出:“若是因為我要死很多人,先生也會幫我嗎?” 問完這句話,馬車里更安靜了,顧遠風表情一怔,顯然沒想到蘇梨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這個人,看似冷漠難以接近,實則最為心軟,怎么可能助紂為虐? “我開玩笑的,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而且……” 不想讓他為難,蘇梨蹩腳的轉移話題,卻被顧遠風打斷:“阿梨!” 他低聲喚她,語氣有些急促,胸膛因為激烈的情緒起伏著:“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五年前沒能護住你!如今你回來了,我必定……” “必定如何?”一道戲謔的聲音插了進來,下一刻,馬車簾子被掀開,楚懷安擠了進來:“青天白日,顧大人在我逍遙侯府后門私會本侯的丫鬟不太妥當吧!” 楚懷安一進來,立刻沖散了馬車里的溫情氛圍,偏偏這人還不自知,大刀闊斧的坐下,把蘇梨擠到角落縮成一團。 “阿梨并非奴籍,侯爺說她是你的丫鬟,好像也不妥當吧?!?/br> 顧遠風反駁,官銜雖低于楚懷安,氣勢卻是半分不輸。 楚懷安似笑非笑的勾唇,扭頭看著蘇梨道:“顧大人這么一說倒是提醒本侯了,空口無憑,一會兒回去得讓蘇三小姐給本侯補個賣身契才行!” “你……” 顧遠風微怒,他鮮少有這樣外露的情緒,如今這樣,惹來楚懷安意味深長的笑:“本侯的丫鬟都還沒說什么,顧大人急著動怒做什么?” 論歪理邪說,顧遠風肯定是說不過楚懷安的。 怕顧遠風被激得失態,蘇梨適時開口:“先生不必擔心,侯爺向來寬宏大量,不會為難我的!” 此話一出,楚懷安的目光果然轉移到蘇梨身上,他狠狠地剜了蘇梨一眼,皮笑rou不笑的應和:“是啊,本侯一直都大度得很呢!” 顧遠風如何聽不出他語氣里的不滿,也不再與他置氣,認真道:“侯爺,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阿梨是我的學生,五年前她不知事,退了你的聘禮,你有什么不滿,不妨沖著我來!” “嘖嘖,五年前顧大人只會裝聾作啞,如今在本侯面前倒是有底氣了?” 楚懷安嘖嘖出聲,抓著蘇梨一縷秀發在手里把玩,臉上的表情卻透著十足的冷意。 第22章 以后見一次,打一次 “事情都過了五年了,侯爺這會兒翻舊賬,該不會是想替我打抱不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