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師徒情分不可逾越
“你不是不知道,你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饼R衍也倒了過來,揉著眼角好像很累的樣子,“反正我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尤其那人還是明樰?!?/br> 我忍不住吐舌,沖他扮鬼臉。瞧他疲憊不堪的樣子,大概是我失蹤這幾天,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吧? “齊衍,對不起啊,總是要你為我擔心?!?/br> 突然聽見我說這話,齊衍唰的睜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干什么,有話直說,別給我整這些亂七八糟的?!?/br> 齊衍的反應真是讓我哭笑不得,“我是真心實意的跟你道歉,要你擔心?!?/br> “別!”齊衍擺擺手,又躺回來閉上了眼睛,“跟我說什么都行,唯獨不要跟我說‘對不起’?!?/br> “為什么呀?” 齊衍堅持道:“總之別說?!?/br> 好吧,不說就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習慣,或許齊衍不習慣別人跟他道歉吧。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墳嶺找姑姑???”廚房里飄來香味,我打算去給蘇先生幫忙,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被他給擋了出來,嘴里不停說的廚房油煙重,對皮膚不好之類的。 我受不了他的念叨,干脆出來,挺尸一般的躺回到了沙發上,問了齊衍那個問題。 他沉吟了半晌,不回答問題,反而是問我:“樰,那個姓蕭的又出來搞事情了?”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齊衍不主動提這茬子,我差點都忙忘記了。趕忙坐正身體,嚴肅且認真的說:“她現在搞事情是越搞越大了,這回差點沒死她手上?!毕肫鹉翘彀l生的山洞的事情,我真是心有余悸。 齊衍盤腿坐在沙發上,繃著嘴,擰著眉頭,跟平時很不一樣。 “你怎么知道蕭清漪又出來過?”我記得我上一次因為提到蕭清漪,齊衍跑到酒吧去喝了個胃出血,今天未免再次提到蕭清漪刺激到他,所以我壓根被講這件事?,F在齊衍主動問起,讓我很意外,他是怎么知道的? 齊衍重重的嘆了口氣,“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當務之急是先將她壓住才行?!?/br> 當務之急,不是找姑姑嗎? 齊衍眉頭深鎖,認真思考盤算著事情,我本不想打擾他的,可是還是控制不住雙手,將那個血紅石頭摘下來拿在了手心里,小小聲的問他:“齊衍,你實話告訴我,蕭清漪到底是什么人???她為什么會在這塊你送我的石頭里面,為什么會不定時的往外面跑呢?”這塊石頭,我前面帶了那么多年都沒有問題,為什么最近老是出問題? 聞聲,齊衍抬起頭,靜靜的看著我,羞愧的說:“那也是我惹的麻煩,跟你沒有關系?!?/br> “……”什么情況???咋舌的同時,忍不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訴我吧!” 齊衍一臉為難,“你能別問嗎?” “她三番兩次跑出來要取我的性命,我連過問的權利也沒有嗎?”我一臉委屈的瞅著齊衍,他抿抿嘴,萬分慚愧,挪過來握住我的手,剛要說什么,蘇先生端著兩碗熱騰騰的瘦rou面,喜滋滋的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老蘇被燙的直呵呵,“老齊,小樰第一次來我這兒,我煮碗面給她吃,你可別怪我啊。本來說請你們在外面吃的,你非不樂意,現在只能將就吃這個了?!?/br> 蘇先生一直管我喊明小姐,明小姐,聽著像什么一樣,所以我建議他要么叫我全名,要么跟齊衍一樣稱呼我,可他習慣隨大眾,叫我小樰。而我也聽他的,隨齊衍管他叫“老蘇”。 “她又不挑食,不信你問她?!饼R衍像餓死鬼一般,松開我的手,站起身直奔餐桌而去。剛才明明有話要說的,讓他給躲了。 我心里怪責老蘇出來的不是時候,偏偏他還熱情的招呼我:“小樰,來吧,吃了早點休息?!闭媸亲屛倚呃㈦y當。 “你也吃啊?!贝骱醚t石頭,走到餐桌邊,看那熱騰騰的面條,顏色很好看,不知道味道怎么樣,反正齊衍吃的很起勁。 “這是他家,你怕把他餓著了?”齊衍吃著面,還不忘出言損人,拉了我一把,我順勢坐到了椅子上。 可能是單身的緣故,老蘇這下面的廚藝可是杠杠的,我這個自打上了大學,就經常把面條當主食的人都自嘆不如。一面狼吞虎咽,一面豎起了大拇指:“真好吃!” “小心別噎著了?!甭狚R衍提醒,我抽空抬起頭朝他看去,發現他一大碗面吃的精光,連湯汁都沒有剩下。他擦完嘴巴,盯著我,看的我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低下頭去數落了句:“你胃不好,能吃慢點不?” 他笑:“哎呦喂,丫頭害羞了?!闭f著自己的碗也不收拾,直接去陽臺抽煙去了。 吃過宵夜都兩點多了,我要幫忙洗碗,但是老蘇不愿意,說熱水已經燒好了,叫我洗洗去睡。感覺老蘇真的就像是一位長輩一般,什么事都面面俱到,與他的形象真是大相徑庭。 之前落在酒店里的行李,齊衍全數的都拿到老蘇家里,我找了套休閑的去洗了個澡,順便洗了個頭發。 出來時,看老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四下掃了一眼沒有看見齊衍。我以為他回房間里睡了,老蘇朝著屋門努努嘴說:“他去天臺了?!?/br> 忘了說,老蘇的房子在這棟樓的最上面,上面的天臺差不多也是他的。他在上面開荒種了些青菜辣椒和蔥,別的還有些花花草草。 “在天臺干什么???”我愣了愣,折騰這么些天,他不累??? 老蘇撇撇嘴,不愿多說,連他都不說,想必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我上去看看?!蔽艺妙^發沒干,就拿著干毛巾,也上了頂樓,老蘇沒有攔我。 推開生銹的鐵門,一陣涼風帶著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我站在門口微微一愕,是齊衍在喝酒嗎?不然天臺上怎么這么重的酒味? 上一次喝酒喝到住院他忘記了嗎?出院時醫生再三叮囑,以后一定要少飲酒,他怎么都不聽呢? 我抓著毛巾,真的很生氣,使勁的帶上門,鎖定他的位置,一口氣沖了過去,將他手中的啤酒瓶子給奪了下來,“是不是我提到蕭清漪,又讓你不爽快了???一個人躲到這里喝悶酒是幾個意思,醫生的話你都忘記了對不對?” 齊衍喝的滿臉通紅,因為我搶走了他的酒,他十分的不快。醉醺醺的瞪著我,我也不甘示弱,回瞪著他,如此僵持了幾分鐘,他自己受不了,垂下腦袋打著酒嗝。 “齊衍,你有什么事你可以說出來,你不要動不動一個人去喝酒好不好?”我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樣子太兇悍了,搞不好嚇到了齊衍,誰知道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將我帶到他的懷里,抓著我濕漉漉的頭發說:“你為什么要剪短頭發?你短頭發的樣子很難看,你知不知道?” “你放開我!”發什么酒瘋???我說他喝酒的事情,他扯到我頭發上面,人家都說我剪短頭發好看,就他沒眼光。這是存心報復我以前吐槽他的形象吐槽太多了嗎? “不放!”他朝著我噴了一口氣,全是酒味,熏的我快醉了。 我掙扎了幾下,發現根本沒有用,不免惱火,叫道:“齊衍,你喝多了,你真的喝多了!” 他半天不出聲,恍恍惚惚的嘀咕:“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哪里是喝多了,我就是喝不醉……我千杯不醉,南喬我千杯不醉,你知道嗎?” 南喬?搞什么啊,怎了又扯到南喬身上了? “齊衍,你喝醉了!”我吃力的去掰他的手,怎么也掰不開,只能粗暴的用手打他,可是他喝醉了根本不怕疼,反而是將我抓的更緊,嘴里一直咕咕噥噥的說沒醉。 鬼才相信他沒有醉,我正想扯著嗓門把老蘇喊上來,又怕深更半夜打擾了周圍的鄰居休息,被投訴。 “大叔!求求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你再在這么箍下去,我身體會斷的你知道嗎?”本來身上就有傷,最近受的傷還真是不少。 我難受的看向齊衍,他靠在我身上,我也看不清楚他的樣子。感覺上很沮喪消極,八成又跟那個蕭清漪有關了。 我都打算不提這事,齊衍到底是怎么知道蕭清漪出來生過事非???難道是陸霂寒?他最后帶著齊衍去池塘邊說了什么?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齊衍,你放開我!”從我認識齊衍到現在,這真是我第一次碰到他這個樣子,真是沒辦法。要不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的心思,知道我們之間不會存在愛情,恐怕我真的會多想,以為他對我有非分之想呢。 “南喬!”齊衍又叫了一聲。 再次從齊衍滿是酒味的嘴里聽見“南喬”兩個字,我不由的震了震,放棄了掙扎。我很好奇,齊衍跟南喬的真實關系,他們真的只是師徒嗎? 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段子,大意是說,一個男人在醉酒后想的一個女人,必然是他最愛的女人?,F在齊衍喝醉了反復的念叨著南喬的名字,這個不正常啊。 回頭想想,如果南喬跟齊衍除了師徒關系,還有一個戀人關系,好像也無可厚非。 我瞧南喬的年紀估計也就在二十七歲到三十歲之間,所以論年齡,她跟齊衍的差距并不算太大;論樣貌的話,女的高挑漂亮,男的五官不俗,是完全有可能在一起的呀。 “喂,大叔,你是不是,是不是……”我發現八卦原來也是需要勇氣的,我根本問不出來。 齊衍抓著我的手咕咕噥噥,“別走!南喬你不要走……南喬我好想你,你知道嗎?”齊衍發著酒瘋,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南喬的名字。 他在醉酒后如此的思念一個女人,這份愛,不會少的到哪里去的吧?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以前總喜歡琢磨齊衍的終身大事,現在終于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誰了,心里感覺怪怪的。 仰望著頭頂那一片星月正好的天空,我幾乎可以肯定齊衍的心思,他是愛南喬的,是真真正正打心眼里愛她??墒悄蠁痰男乃际窃鯓拥哪??仔細琢磨這幾天跟南喬一起經歷的細節,我實在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我跟南喬從龍家老宅離開的時候,我問過她關于齊衍心上人的事情,她當時說大概知道齊衍的心上人是誰,只不過我當時別有心事忘記了問。 現在看來,南喬當時就知道齊衍是喜歡她的吧? 想這么多,還是不知道南喬的心思,所以等于白想。如果我知道南喬的心思,還能安慰齊衍幾句,現在只能等,等他自己發泄夠了,找到出口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齊衍嘀咕的聲音漸漸的消停了下去,我渾身僵硬,推了推他可算是推開了。 我剛站起來,才發現自己雙腿、雙手都麻了,齊衍又因為失去依靠差點一頭栽在了地上,我趕緊將他扶住,扶著他躺在了長椅上面。 “傻瓜,既然喜歡人家姑娘,干嘛不去找她???”看著他如此辛苦的樣子,我不免嘆息。 這些年,我一直都高看齊衍了,總覺得他是無堅不摧,其實他脆弱起來,跟我們沒什么兩樣。 我傻傻看著他睡著的樣子,嘴唇里還嘀嘀咕咕著我聽不清楚的話。 “齊衍,下去回屋里睡,好不好?”我輕聲的問了句,他沒什么反應。幸虧現在是夏天,他要是真的在天臺上面睡一個晚上也不是不行,就是蚊子多。 未免他晚上被蚊子折磨,我咚咚咚的跑下樓找蚊香,發現老蘇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對面的電視卻沒有關,還播放著肥皂劇。 既然睡著了,我也不好打擾他,自己找了一通,沒有找到。只能悻悻的回到天臺,卻發現齊衍已經坐起來了。 如此,我松了一口氣,趕緊跑過去說:“你醒了就好,快跟我下去吧?!?/br> “我為什么要跟你下去?”像是賭氣一般,齊衍一把推開我的手。 我愣在原地,他抬起醉醺醺的臉,迷離的望著我:“明樰,你剛聽見我說什么了?” 說他想南喬了?這樣會不會有損他樹立的形象? “沒啊,你什么都沒說?!蔽艺谡谘谘?,故意撒謊。 齊衍嗤之以鼻,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我逼近過來。他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的樣子,實在是無法直視。 我有些害怕,不禁往后退了幾步,結果后背撞在了尚有余溫的水泥墻上。 “我說我想南喬,我很想很想她,你沒有聽見?”齊衍咄咄逼人,伸手將我堵在了墻角,“明樰,你真的沒有聽見嗎?” 這樣的齊衍讓我感到害怕,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齊衍,你到底的想干什么???”我深呼吸了口氣,極力穩住自己對他的恐懼,不停的安慰自己他是齊衍,他是不會傷害我的,這才有膽量直視他的眼睛,開口說話,“我聽沒聽見重要嗎?你想人家姑娘,你去找人家就是,你干嘛要這么折磨自己呀?” 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因為蕭清漪才跑上來喝醉酒,還是因為南喬。 “找她?”齊衍苦笑,“明樰,你告訴我,我上哪里去找她?她死的時候我甚至不在她的身邊,你告訴我,我上哪里去找她?” 齊衍攥緊拳頭,一拳重重的打在我耳畔的水泥墻上,手背頓時皮開rou綻,鮮血直流。 我嚇的渾身發抖,甚至是低叫了出來,齊衍抬起血淋淋的手,撩開我散開在臉上的頭發,一聲聲聲淚俱下的問我:“告訴我,我要上哪里去找她?陪著她一起死去嗎?不行,我得想辦法救她啊,我得千方百計讓她活下去才行啊……” “齊……齊衍!”忍著鼻息邊刺鼻的腥味,我連吞了好幾口氣,小小聲說:“你是不是、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南喬她沒有死,我前幾天還見過她的。真的,是她對我不離不棄,帶著我回到這座城市里來,我才沒有暴尸荒野……” 齊衍笑,苦笑、冷笑、自嘲的笑……各種笑在他的臉上交替。他踉蹌的往后退了幾步,用著命令的口吻說:“別跟著我?!彼麖亩道锬昧藗€手機出來,塞進我手里,又強調了一句:“不要跟著我!” 然后踉踉蹌蹌的下樓,我聽見他打酒嗝的聲音,聽見他腳步摩擦在地板上的聲音,聽見他越走越遠……我沒有跟上去。 抓著手機怔楞在墻角里,不知道齊衍和南喬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 手機滴滴了兩聲,是短消息,我這才發現齊衍塞給我的手機,是我之前用的那個手機。 短信是齊衍發過來的,內容是:“明天早上七點鐘汽車站見,去墳嶺?!?/br> “齊衍,齊衍……”我傻啊,齊衍叫我不要跟著他,我就不跟著他,他醉成那副樣子,現在又這么晚,他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我越想越不放心他,趕緊收拾好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噗咚噗咚的追下了樓去。 樓下路燈昏黃,到處一個人也沒人,憑著直覺選了個方向一路小跑,過了幾個路口終于看見了齊衍打晃的背影。 他像是知道我跟上來了一樣,故意走的很快;他快我也快,還是落了好遠,等追上去的時候,我居然看見他在路邊摟著一個穿的很少,很妖艷的女人,他們在行道樹下熱吻,忘情的熱吻…… 看著這一幕,我手足無措,不知道是上前還是退后。 汽車摁喇叭的聲音,將我從失神中拉了回來,我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馬路中間。司機破口罵我,罵聲隨著風、隨著汽車的尾氣去遠了。 我小跑到路邊,緩過神來,再看齊衍和那個女人的時候,發現他們不見了。 我是成年人,思路不免就歪了。 我怎么樣失魂落魄走回家的,我自己也不知道。進屋時,老蘇已經醒了,看樣子是打算出門找我們。 “怎么了小樰,出什么事了?”老蘇看我樣子不對勁,走上來關切的問了一句。 聽到聲音,我沒有控制住直接哭了出來,哭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哭齊衍去找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嗎? 我哭,老蘇也是坐立不安,手足無措,四處打電話,想必是找齊衍,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找不到。 “你別找了,找不到的?!彼F在一定跟那個妖艷的女人,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那你別哭呀?!币娢疫€哭的抽抽,老蘇也是沒有辦法,“你倒是告訴我,齊衍到底是把你怎么了,你怎么就哭成這樣呢?記得有一回南喬……” 提到南喬,老蘇突然就閉嘴不言,我感到郁悶,今晚反反復復的聽到南喬的名字,現在老蘇也提,他是不是也認識南喬??? “老蘇,你知道南喬在哪兒不?”可能是氣血上涌,容易沖動,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居然是找到南喬,然后告訴她齊衍的心思,好好問問她對齊衍是什么態度,如此一清二楚大家都好。 “當……當然知道啦?!崩咸K不盡自然,屋里開著空調,可他肥胖的臉盤上不斷的有汗水往下滴。 我抬著滿是淚水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在哪?” 老蘇肥嘟嘟的手指指了指腳下面,我皺了皺眉,狐疑:“樓下?” “下面!”老蘇說,強調:“最最下面——” 看我似乎還不明白,老蘇狠狠的跺了一腳:“哎呀,就是地獄!” “地獄?”為什么他們都說南喬死了,可是明明我才見過南喬的啊,難道一路上對我不離不棄的南喬,她不是人,是鬼? 想想一股寒意直達心底,我倒吸了口涼氣,不停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那么活生生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鬼!既然不是鬼,難道世上有兩個南喬不成? 老蘇看我沒哭了,坐到沙發上,點了根煙重重的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咱們老齊對那丫頭的心思呀,”他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又嘀咕,“你當然不知道,南喬死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br> 老蘇嘆了口氣,又說:“當時別人不知道老齊對那丫頭的心思,我蘇某人可是一清二楚的,什么師徒情分不能逾越,那都是屁話!那小子,一往我這兒鉆,我只就知道是他跟丫頭出事了。有一回那丫頭也哭著跑我這兒來,哭啊哭啊,說齊衍不喜歡她,要送她走……那模樣真真是哭的人心都碎了?!?/br> 一根煙抽完,老蘇掐滅煙蒂,像是很冷一般的窩進沙發里,長長的嘆了口氣說:“我是真心把那丫頭當妹子疼,信誓旦旦的說會幫她出氣,會找老齊算賬,可誰曾曉得,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見到那丫頭。再見到齊衍時,他落魄消沉的跟貓狗多不如,逢人就痛不欲生的說南喬死了……齊衍那一頭白發你看見了吧,不知道的都以為是他自個染,卻不知道,那是因為南喬的死一夜白頭!” 一夜白頭!這到底是得要多深的愛??? “你是不知道南喬和齊衍的故事,那在我們這個圈子可是出了名的,當時很多人都笑他們是‘神雕俠侶’,一個楊過一個小龍女。說的也沒錯,南喬七八歲的時候就跟在齊衍身邊,也算是齊衍一手帶大的,教她本領帶她四處長見識,做師父齊衍是沒話說的,知道的都會給他豎起大拇指。南喬這丫頭也是爭氣,聰明伶俐,小小年紀就敢自告奮勇的替她師父出戰南疆秦家,出戰也就算了,齊衍也慣著她,沒想到她居然還贏了,從此一戰成名,成了我們這個圈子里的奇跡?!?/br> “圈子里的人都羨慕齊衍那小子,說他收了個好徒弟,聰明能干,還漂亮爽快……那一陣子圈子里都興起了收徒弟,專收女徒弟的事。多少人盼著他們修成正果,喝他們的喜酒,可是老齊那人作啊,非說師徒情分逾越不得,逾越不得……” “南喬丫頭死心眼,認定了就是認定了,對齊衍的心思那真是沒話說;說等,一直等到齊衍不介意為止。唉……到底是造化弄人,沒有逾越過去,落了個花落人亡兩不知的結果。你說諷刺不諷刺,現在還有人拿他們跟楊過和小龍女做比較,人家師徒倆最后好歹落了個大團圓的結局??伤麄儌z呢,一個香消玉殞,一個掩起一身傷,活的生不如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