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她就此把為什么找鑫豐合作這個問題,從他那里徹底岔過去了。 任炎走后,楚千淼趴在窗口吹著春風看夜景。這城市到了晚上顯得格外能藏污納垢,白日里的一切污糟到了晚上都被吃進了黑夜里。 有些污糟漸漸被人就這么遺忘在一個個夜晚里了。有些卻不會。 喬志新當初怎么傷害她的,她永遠都不會忘。 這一年來,她不提喬志新,不代表忘記了那件事。她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鑫豐律所的動向,喬志新的動向。還有王駿的動向。她一直在找能擊倒喬志新的突破口。 喬志新當初拿捏著任炎和譚深打他的監控視頻,說要告他們。因為這個,她和他談判,彼此各退一步,誰也不追究誰。 但現在,一年過去了。人身傷害的訴訟時效已經過去。他手里的監控視頻已威脅不到任炎和譚深,她可以想辦法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可該怎么討回這個公道?告他性sao擾自己,這個太難了。一年多了,時間已經太久。而且他對她動手那天,她的錄音筆壞掉了,沒了證據。 之前錄到的也只是些言語挑逗,罰不了他太深,最多讓他名譽受損。而且他一定也會使勁往她身上破臟水,說她勾引未遂氣急敗壞下反咬一口之類。這社會、這職場,對男性容忍度無比的高,相比之下,女性的職場地位只是個職場點綴。所以到了最后,反而會是她的聲譽受損比喬志新還要多。 與其以自己的名譽受損做代價,還罰他罰得不疼不癢。不如搞個大的,讓他身敗名裂接受應有懲罰。 所以她想,還得從別的渠道打開懲罰喬志新的突破口。 她最近出去談事的時候,遇到了從前所里的一個同事。她聽那人說,喬志新曾經讓王駿替他背過項目上的鍋。好在王駿平時口碑不錯,企業當時沒有深究。 她那時就想,王駿心里一定是不甘心的。他說不準就是可以爭取和團結的力量。 她漸漸注意到,王駿其實沒有騙她,他和喬志新真的不太一樣。他在項目上的口碑風評都很好,行事風格也和喬志新大不相同。的確,他是他喬志新是喬志新,這句話他當初沒撒謊。 她想這么多年,喬志新做過的那些事,合規的不合規的,王駿一定比其他人知道得都多。 所以王駿,就是那個擊垮喬志新的突破口。 和逐風汽配敲定了各個中介機構合作方后,大家定下時間,下周統一進場盡調。 這意味著楚千淼和任炎還有一個周末的共度時光。 周五時,瀚海家紡的周瀚海親自邀請任炎和當初的項目組成員,去五星酒店參加他們舉辦的一場春夏新品發布會,發布會后還有晚宴酒會。 任炎告訴楚千淼,瀚海家紡去年今年業績有點下滑,為了造造勢,所以這次發布會的排場弄得特別大。 他還特意叮囑楚千淼:“出席晚宴的時候,穿得正式一點?!?/br> 楚千淼于是穿了她那件黑色的v領的禮服裙子出席了當天的晚宴。 這是她第二次穿這條裙子,上一次穿,是在瀚海家紡的上市酒會上。 她想這條禮服裙子和瀚海家紡真是有緣,她帶著它兩次見世面,見的居然都是瀚海家紡的世面。 為了避嫌,她和任炎分開走,各自抵達晚宴。 她進了宴會廳,找到他們坐的那一桌。那會任炎已經就坐了。她的位子在他對面,和秦謙宇挨著。 她把外套風衣脫下來,做得腰背挺直。 她的禮服領口是個大v字,從脖頸處開放,露出她大片雪白肌膚和秀美鎖骨,然后向下漸行漸收攏,一直到胸前若有似無的溝壑前以v字的小尖兒做了一個誘惑的結束。 她抬頭的一瞬,她對上了任炎的目光。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里面的干柴燒起了一把火,燒得毫不掩飾。 他很快挪走了眼神。 晚宴開席一陣子后,周瀚海來敬酒。任炎開了車,以茶代酒,和周瀚海說了一陣子話。 然后任炎對周瀚海說:“周總,抱歉項目上還有點事要忙,我得先走?!彼f完這話看了眼楚千淼。 周瀚海親自把他送出宴會廳。 任炎走后,楚千淼坐在餐位上和秦謙宇聊天。秦謙宇死活追問楚千淼口紅的色號,說他老婆涂完一定美艷不可方物。 楚千淼把口紅色號從谷妙語那里問到后,告訴給秦謙宇。 驀地手機在手里又一震。她以為是谷妙語在跟她說話。 結果消息居然是任炎發的。 她趕緊調暗屏幕,把手機拿到桌下看。 任炎的文字里仿佛帶著情緒:十五分鐘了,怎么還不出來?沒看到我給你打眼色? 楚千淼忍著一點笑意。這笑意憋在嘴里,有一絲甜。 她當然看懂他臨走前那一瞥的意思了??伤褪窍肽ツニ?。 她發信息讓谷妙語給自己打電話,然后堂而皇之地對大家說,發小找她有急事,她得先走。 她順順利利地溜掉了。 走出宴會廳,走到酒店外,她低頭發信息,想問任炎:“你在哪里?” 一只手卷上她手臂。她被人一拽,就給扯進了一片無光暗影里。 那人靠著墻,把她裹進風衣中,將她擁抱得密密實實。 “你上次穿著件裙子,我就想這么對你?!彼┰谒?,低語。 她心口怦怦地跳。她想完了,今晚要糟。 第109章 春天月光下 楚千淼被裹在任炎的風衣里, 在春風徐徐的夜晚里聽他和她一樣的怦怦心跳聲。 驀地她的下巴被一只手抬起。她仰起頭,看到他雙眸里映著月色,正低頭看她。 下一秒他的吻落下來, 從輕緩溫柔到輾轉重碾。他的氣息一寸一寸把她浸透。 她怕有人經過,又被他挑逗得不想結束這火熱的吻, 這種矛盾的感受讓她緊張得心口怦怦地跳。而越是緊張這吻的滋味兒還越變得叫人上癮。他的呼吸似乎比之前哪一次吻她時都重都急促。 他掐著她細軟的腰, 嘴唇繞到她耳畔, 親吻著她的耳垂,對她喑啞低語:“真想撕破你這條裙子!” 這話簡直像叫人思春的咒語,瞬間抽走她渾身力氣。她軟軟地靠在他胸口,抬起頭。 她臉上在發燒, 熱氣騰騰。 她在隆隆的心跳聲中下定決心。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 何必跟自己的感覺過不去?春天到了不是嗎。 這么想著, 她把自己害羞得滿面桃紅。她努力克服著自己的害羞,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聲音幾乎微顫,對他說:“那你撕破之后,要賠我一條新的……” 他聽了她的話,定定地看著她。 而后拉起她的手就往停車場快步地走。 他把車子直接開到公寓樓下。 停好車, 他扭頭向她確認:“今晚留在這, 可以嗎?”他說話時,聲音是啞的。那條聲帶一路上早就被翻騰滾滾的男女情事給泡發了。 她滿臉通紅地垂著頭點了點。 上樓前,任炎牽著楚千淼的手,進了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他買了必備品, 一盒三個,夾在一群糖果中。 楚千淼全程低頭,感覺自己快被自己的害羞煮熟了。 上了樓進了屋蹬掉鞋子,誰也沒有開燈,誰也沒說什么。他拉過她開始親吻。 隨后他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向她曾經住過的房間。 那張大床上,還鋪著她曾經用過的黑床單。月光皎潔,透進窗來,灑在床單上,像等著要印證一場天雷勾動地火的香艷情事。 這時她說不上是害羞還是興奮還是期待?;蛘呷叨加?。這復雜的情緒像火一樣點著了她,把她變得敏感得要死,輕輕被他隨便一碰哪里都要忍不住戰栗。 她把自己完全地交給他。 任炎把楚千淼抱進房間里。他看著她的小姑娘。從校園里看到現在?,F在她要徹底變成他的了。 他為她脫掉大衣。 她穿著黑色禮服裙,披著波浪長發,粉面桃腮烈焰紅唇。v型的領口下是若隱若現的溝壑。她美死了。她讓他身體里的血全變熱了,往頭上沖。 他把她放到黑色床單上。 屋子里沒開燈,但月光明媚。冷艷清暉從窗子鋪灑進來,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動情人最真實的樣子。 他吻了她好一會,放開她,揉揉她的嘴唇。她眼神被他吻得迷離朦朧。禮服真是難弄,跟他作對一樣,不肯結束對她的約束。他如愿地撕破了它,丟去一旁。 現在月光是她的禮服,她潔白無瑕美得驚心動魄。 他把她翻過去,放在黑色床單上。 她的手掌和膝蓋撐在黑色床單上。月光細膩地勾勒著她的輪廓,她甜香得像讓人發狂的夢。彎著風情的長發滑到兩個肩膀前,一晃一蕩。她細細地哆嗦,咬著嘴唇隱忍,痛苦又愉悅。 他心里眼里都燒著火,他把火發力引到她身上。 過一會他把她轉過來。她躺在那,長發鋪散開。黑色的床單把白皙的她襯出極致的風情和嫵媚。 她美好得他頭皮都在發麻,讓他心里酥癢得恨不能吞掉她。 他又促又熱的呼吸釋放在月光下的房間里。屋子里的氣流都被他攪亂了,一股股又燥又烈的翻動。 她害羞,抬手用手背擋住眼睛和臉。他拉開她的手。她又把頭轉到一邊,臉紅透像火燒,牙齒雖咬著嘴唇,也難抑有異樣的氣息聲音自然流瀉出來。她難為情死了,卻又無可奈何。 她臉紅得叫人心憐。他就要被她害羞的樣子迷死了。 他帶著她上天入地。 黑床單像黑色的海洋,他是一團熱浪。 白皙柔軟的她在被熱浪沖刷,一下一下地翻騰在黑色海洋里。 黑白的感官沖擊讓他忘記了一切,忘記了當下是何時何地,世間還有何煩何惱。此刻的人間不過只有他和她。 下一刻即便讓他死,他也愿意。 下一刻他好像真的死過一瞬。那是感官極致愉悅給他帶來的意識喪失的空茫瞬間。 一晚上楚千淼被折騰得不得安睡。任炎把一盒三個必備品都用光了,早起他下樓又去買了一次。 他踏著早上的春日清風回來時,楚千淼怕得要死,她真擔心自己會壯烈在黑床單上。她想他以前是憋著了嗎?怎么一旦釋放起來,比老房子著火還要嚇人。 后來她給他折騰得徹徹底底,散架子似的癱睡過去。等她再醒來,天色居然已經灰下去了。 她居然跟他胡天胡地到了這個時候。 他趁她睡著時,出去給她買了條裙子。等她醒后,他非說要親手給她穿,可穿來穿去,又折騰掉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