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門口突然有響動。 她嚇得立刻推開他, 瞪大眼睛聽。她眼底還有未散的懵懂情欲,雙眼水汪汪,嘴唇濕漉漉,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像在擂鼓。 外面腳步疊沓, 人聲不斷。那些聲音像隨時要破門而入。 她的手抵在他胸口,大氣不敢出,一臉的受驚。 聽了好一下,終于確定是相鄰包間的幾個人喝完了茶, 正在包間門口寒暄告別。 她松口氣,但受此一嚇是萬萬不許他再親了。 她軟軟地叫他一聲:“學長,我們走吧!” 這聲召喚喊在他心坎上,哪怕余興未盡,他也瞬時甘心地投降。 可她這副蒙昧迷離的樣子,走出去誰都知道她剛才和人干了什么。他喂她喝了半杯茶,她眼底的迷離終于散盡。 放回茶杯,他抬手,揉揉她的臉,用拇指抹掉她嘴唇上的濕潤,看她樣子實在迷人可愛,又忍不住湊上去貼唇輕吻了下。 而后他抱著她晃了晃,低頭看著她,嘴角微抬,啞著聲說:“走吧,送你回家?!?/br> 楚千淼被任炎送回家之后,心臟還在怦怦跳個不停,好像他的吻有興奮劑的成分,每次嗑完他的吻,她都覺得自己心臟負荷過重,渾身發熱,烈火焚身。 這種又燥又心跳的感覺,她連喝了兩杯涼水都無法緩解。 天黑下來,她坐在窗口看著外面天上,那顆春天夜晚里的圓月亮??粗粗?,她覺得那種又燥又心跳的感覺,好像更濃烈了。 她趕緊收回眼神。 她想春天的月亮恐怕多看不得,看多了八成要變身。 晚上十點多,谷妙語回家了。她趕緊端著涼水杯跑出去,向雞湯專家請教降溫良方。 她頂著性感的波浪發,話題卻純真得兜兜繞繞點不到題。最后還是谷妙語實在受不了了,掐著腰朝她問:“你到底是想跟我聊我今天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又吃了什么,還是你其實想跟我談談你差點被人吃了呀?” 楚千淼嚇得水杯都差點掉地上。 “你怎么知道的?”她驚恐地瞪眼問。 谷妙語一把拉住她睡衣領口往下扯,用手機把她鎖骨上的草莓紅印子拍下來,把照片貼到她眼前給她看。 “自己瞅瞅,都讓人啃成什么樣了!” 楚千淼腦子里轟地炸開一團熱浪。 她把睡衣使勁往上提,努力遮住羞恥的草莓印。 等臉上的sao熱勁兒過去,她湊到谷妙語跟前,說:“那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谷子,我現在每天被他kiss完回家,都渾身燥熱……你說作為一名女子,我這狀態是不是太放蕩太不矜持了?” 谷妙語扭頭看她一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水水你要勇敢承認自己的欲望。子不是曰過嗎,食性色也,說起來你也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能有這個反應也正常呀,別自卑?!闭f完她還摸了摸楚千淼的頭。 楚千淼:“……” 她拍開谷妙語的手:“少來!難道你跟我不是同歲?你就不如狼似虎?” 谷妙語大大方方承認:“我是??!” “……”楚千淼給噎住了。 頓了頓她問:“那你怎么排解……嗯……這個躁動勁兒?” 谷妙語說:“你等會,我先洗漱,完事兒我發你個東西?!?/br> 楚千淼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收到了谷妙語給她發來的東西——一個g的小黃文壓縮包! 楚千淼解了壓縮,一看就看了半宿…… 她覺得真好看呀…… 看得她都想主動失身了。 楚千淼通過招聘招了個女實習生,叫侯琳,在英國讀了一年研究生,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楚千淼一邊帶她一邊把她當助理用。 楚千淼覺得這姑娘合自己眼緣,看見她就像看見幾年前的自己。她愿意培養侯琳,她愿意看到一個一個的小女孩在職場上強大起來。未來女性職場地位的改變,就得靠這些慢慢強大起來的女孩們。 她出去見人聊項目的時候都會帶著侯琳。私下里秦謙宇悄悄對楚千淼說:“你知道侯琳在我們跟前叫你什么嗎?” 楚千淼問叫什么。 秦謙宇說:“她叫你女王。她說你出去談事兒的時候,氣場大開,要么你別開腔,只要你開了腔,沒有不愛聽你講的?!?/br> 楚千淼笑起來。 她也不是故意拿腔作調,只是身在“總”的位子,就得拿出“總”該有的氣派來,這樣跟別人談事情才有威信力,才鎮得住場。 秦謙宇還告訴她:“老劉他們幾個逗侯琳,問她你帥還是任總帥,你猜侯琳怎么說?” 楚千淼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還真有點好奇。這是她和她男人的一場魅力pk。 她問秦謙宇:“她怎么說?” 秦謙宇:“她原話是這樣的:這么說吧,要是咱們國家允許女性同女性結婚,我使了吃迷魂藥的勁兒我都要死死追求我們楚總!我們楚總a爆了好嗎!任總?太冷了,害怕?!?/br> 楚千淼笑著搖頭。當晚她就在任炎那里收到了吃味。他送她回家,臨放她下車前他捏著她的臉問:“聽說你現在男女通殺?嗯?” 楚千淼拍了好一通彩虹屁才把他哄痛快了。 第二天上了班,楚千淼讓侯琳中午在金融街選家館子定個包間,她要約唐捷談逐風汽配的事情。 侯琳約好了飯店,把時間地址包間號發給她。 楚千淼以往出去談事兒都帶著侯琳,帶她長長見識。但這次她想了想,對侯琳說:“中午你自己吃點東西,不用跟我去了?!?/br> 今天這頓飯,她想和唐捷聊的東西有點特別。 中午楚千淼和唐捷腳前腳后進了包間。兩個人已經是相當熟的好朋友,沒有外人在的情況下,兩人也不顯得那么客氣,坐下來就吃,吃起來就聊。 唐捷問楚千淼:“考慮好用哪家律所做這個項目了嗎?” 楚千淼放下筷子,用紙巾印了印嘴角,抬眼看唐捷,說:“用鑫豐律所怎么樣?” 唐捷聽到鑫豐律所的名字,想了下說:“哦,鑫豐。我鐵哥們和鑫豐一個叫王駿的合伙人是同學,倆人關系處得挺好的。另外鑫豐還有個叫喬志新的合伙人,外界對他風評怎么樣我不知道,但從我哥們那里,我聽說他這人做項目,不怎么地道。除了他們倆,鑫豐好像還有個合伙人叫何偉,但這人我是一點都不認識不了解了 ?!?/br> 頓了頓,他問楚千淼:“不知道你是想找他們仨里哪位律師合作?” 楚千淼沒急著回答他的問題。她聽到喬志新的名字時,壓下心頭的厭惡,微皺了下眉。 她以為一年過去了,她再聽到這名字時會淡定很多??上ЫK究修煉不夠,還是做不到徹底的無動于衷。 她問唐捷:“唐哥,你先跟我說說,這個喬志新,他做項目怎么個不地道法?” 唐捷說:“咱倆這么熟了,你既然問了,我就不瞞你。但這事兒是我哥們私下跟我說的,你聽完心里有數就好,別往外說?!?/br> 楚千淼連忙保證,只自己聽聽心里有數就好。 唐捷告訴她:“我哥們和喬志新一起做過一個項目,當時需要喬志新在已有的材料基礎上,再額外出個鑒證意見,不出的話報不了材料。按說這個鑒證意見的費用,可給可不給,給了也就是幾萬塊意思意思。但喬志新卻趁機獅子大開口,說出這份鑒證意見得五百萬?!?/br> 楚千淼一聽眼睛都瞪得大了。 五百萬一個鑒證意見,他可真好意思張嘴要。 “當時企業方面非常憤怒,臨時換律師機構不現實,但給喬志新五百萬又不甘心,可不給項目就報不了。當時企業就僵在那里了?!碧平菡f。 “后來這事兒怎么解決的呢?”楚千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問。 唐捷說:“后來是王駿私下給我哥們出的主意,讓我哥們去給企業的人支招,再跟喬志新談一次,談的時候記得錄音。之后如果喬志新再堅持敲五百萬才肯出鑒證意見,就讓企業的人帶著錄音去律協去舉報,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br> 楚千淼挑挑眉。 唐捷接著說:“后來喬志新服軟了?!?/br> 楚千淼問:“王駿是喬志新帶出來并推上合伙人位置的,他為什么敢支這樣的招?他不怕喬志新知道以后會收拾他嗎?” 唐捷說:“這事目前就你、我、我哥們和王駿自己知道,這主意其實是王駿出的?!鳖D了頓他補充,“這也是剛才我跟你說,讓你別再往外講的原因?!?/br> 楚千淼點點頭,讓唐捷放心。她在心里比較感激唐捷對她的信任。 她聽到唐捷接著說:“我哥們跟王駿是同學,倆人熟,我哥們也說過,雖然王駿是喬志新帶出來的,但他跟喬志新還真不是一樣的人?!?/br> 楚千淼看著茶杯里的茶水,一片茶葉飄在上面。她的思維隨著這片茶葉一起飄。她吹開茶葉,又喝了口水。一口水落肚,她有了主意。 她抬眼看著唐捷,說:“要不我們試試和王俊合作這個項目吧?!?/br> 唐捷沒二話:“行啊,這事由你定?!?/br> 第二天楚千淼就約了王駿。王駿正好要到金融街辦事,索性就把見面地點定在了力通證券。 楚千淼把王駿帶往小會議室的路途中,經過了任炎的辦公室。一走一過間,她看到任炎抬起頭看到了他們。 進了會議室,楚千淼給王駿介紹了一下項目情況。王駿表示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如果可能,他愿意一起合作。 表達完合作意向后,他對楚千淼笑著說:“千淼,不,現在應該叫你楚總了。我剛才進來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差點沒敢認,你現在真是又漂亮又干練?!?/br> 楚千淼覺得最近每一個和她會面的人都要夸她一句漂亮干練。這話聽多了,她真的快沒感覺了。 但她還是禮貌微笑,回王駿一聲謝謝,說你還是叫我千淼吧,叫楚總就把關系叫遠了。 王駿笑著點點頭。隨后他想了想,在臨離開之前又問了楚千淼一個問題。 “千淼,我能問問你,為什么會想到和我一起合作項目嗎?” 楚千淼知道他這話背后還有一半意思沒明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她會明白那一半的意思——我是喬志新帶出來的人,喬志新曾經對你很覬覦,所以你怎么會想到要跟我合作? 這問題楚千淼一早已經想好了答案。 “還記得張律跳槽那時候嗎?張律走了,我在律所出于游離狀態,當時你找過我,我現在還記得你那時跟我說的話?!?/br> ——那時王駿找她,對她說:我知道,你可能因為一些私人因素,不愿意選擇我的團隊,但我想跟你說,喬律是喬律,我是我。另外還有,何偉可能沒有你想象中那么仗義。(57) “那時我沒信你的話,我覺得你是虛情假意不說,還順帶說了何偉的壞話?!敝v到這楚千淼有些歉意地笑起來,“但現在回頭看,你那時說的話,其實都是真的,也都是善意。這兩年來做項目的時候后我也聽人說起過你和喬志新,你確實和他不一樣。而何偉也確實不怎么仗義?!?/br> 楚千淼看著王駿,目光真誠:“所以現在回頭看,在我當時處于那樣復雜被動的一種狀態時,你能對我釋放善意,我很感激;而我當時誤會了你的善意,我感到很抱歉。我希望能通過這個合作機會,我們大家彼此間可以重新認識?!?/br> 王駿聽完一笑。他點點頭。隔了一會,忍不住又點點頭。 他站起來,向楚千淼伸出右手:“謝謝你把對我的印象撥亂反正了。那么,楚總,接下來合作愉快!” 當天晚上任炎把楚千淼送回家時,跟著她一起上了樓。 把她親得頭昏腦漲之際,他拷問她:“今天到公司來的王駿,是鑫豐的合伙人對嗎?為什么要找鑫豐的律師合作?你在打什么算盤?嗯?” 楚千淼經過萬千小黃文的洗練后,抵住了這波sao氣攻擊。她對任炎說:“你說過的,這個項目讓我自己放手去折騰,你不會插手管?!?/br> 任炎還想再問點什么,她趕緊反用小黃文里的夸張技巧,在他大脖頸上種草莓,身上長虱子似的在他腿上蹭來蹭去,用腳丫子沿著他的小腿從下往上勾……她沒想到這些土味勾引,居然鎮住了任炎,讓他漸漸展露出一副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精神面貌。 最后他氣喘吁吁捉著她問:“你從哪學來這些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