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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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亦說看,是真的看。 搬著小板凳堵在淋浴間門口就津津有味地品了起來,浴袍就大刺刺地半掛在身上,從跟前人脫衣服品起。 張行止剛開始還沒什么反應,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總覺得鐘亦的目光過于實質,每在他身上掃過一個地方,就會在一個地方帶起一陣輕微的顫栗。 特別是他開始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的時候。鐘亦的視線就緊緊地跟在他位移的大掌上,輕柔地、赤裸地、若有似無地,像是要親自摸在他身上一樣,張行止幾乎是立刻就頂不住了。 鐘亦全程雙手托下巴、乖巧坐在小板凳上安靜圍觀,這會兒自然不會錯過張行止的變化。 一接收到張行止的目光,鐘亦立馬眨了眨眼,十根手指輕巧地點在自己腮幫子上,特別無辜地瞟著張小止道:“這應該不賴我吧?我可什么都沒干啊?!?/br> 話音落下,直挺挺的張小止更是rou眼可見地腫脹了幾分。 這下鐘亦臉上的表情就更無辜了,剛以示清白地舉起雙手,就被猛然彎下腰的張行止扛上了肩。 花灑打開,熱水落了鐘亦滿頭滿身,套在身上的浴袍也沉重起來,張行止抱著人簡單把自己身上沖凈,便徑直朝外面的溫泉走了過去,手里拿著修毛器。 “先泡,泡完了刮?!睆埿兄故沁@么給鐘亦說的。 結果鐘亦剛下水就軟了身子,他扶著泉邊砌起來的石頭有點被氣笑了:“你以前泡溫泉也是這么泡的?” 泉水燙在身上很舒服,水深大概到鐘亦小腹偏上的位置,眼下雖然是夏天,但山里晚上溫度低,一下去,整個人都暖和了,正對著掛在天邊的,便是一輪碩大的月亮。 賞了心,也悅了目。 張行止現在已經是熟練技術工種了,借著溫泉水就是一翻動作,期間還不忘帶人觀懸崖底下的景,怕鐘亦害怕,就把人框在泉壁和胸膛之間,擁著人一起沖底下看,這邊橫切面看著窄,但實際還是有一定距離。 這幾天兩人一直分房睡,時不時偷個腥也顧忌著老太太,基本沒怎么在身上留痕跡,鐘亦以為這人這次沒朝他下嘴也是因著這個,直到兩人進入不應期,這人問他想不想在刮掉以前留影紀念。 鐘亦:“?” 鐘亦:“你剛還拿了相機過來?” 他現在已經被張行止鍛煉地對“恐高”這種東西有點百毒不侵了,眼下懶懶散散地趴在溫泉石上,看底下一覽眾山下的夜色山海,頭上還頂著近在咫尺的月亮。 張行止的下巴就擱在鐘亦肩上,就著還沒拿出來的東西,便開始玩鐘亦身側水面上遇熱凝固成膠狀物的漂浮物,問:“拍嗎?” 鐘亦被這人的幼稚逗樂了,索性也跟他一起捏弄漂浮物,揶揄道:“怎么,拍完了掛你相片室里嗎?” 張行止:“不是不行?!?/br> 鐘亦挑眉:“我怎么記得有人說不喜歡人像?” 張行止嚴謹依舊:“是暫時還沒碰上喜歡的?!?/br> 鐘亦轉身一框張行止的脖子便大方道:“那拍唄,正好把早就答應要賠給你的寫真還了,銀貨兩清?!?/br> 隨著鐘亦的動作,張行止的東西也抽了出來。 他看著一旁水面上再次浮出的兩三點膠狀物,眼神愈發深邃:“清不了?!?/br> 一件薄紗,一彎熱泉,一輪圓月。 美人長發齊臉,挨在臉側的劉海微微蜷曲,背身站在月色下回眸看向鏡頭,挺拔流暢的鼻梁線條連著優雅的下顎,薄如蟬翼的浴袍濕噠噠地貼在身上,性感又不可一世。 鏡頭里,鐘亦每往前走一步,水面就會被他帶起層層微波,蒸騰而上的水汽前后環繞,隨著他一步一步走上泉邊修好的臺階,姣好的身段也一點一點露出水面,耳邊水聲潺潺,水珠就順著他垂在身側的修長手指落回池內。 張行止拍下的最后一張,便是鐘亦最后站定在溫泉石緣斷崖邊的畫面。 背景里一輪碩大的明月,遠處山海云海連成一片,入眼半遮半掩的美好rou體被月輝鑲著光圈,宛若神祗。 要換幾天前鐘亦肯定不敢站在那種地方。 但鐘亦沒明白:“所以你指揮我拍了半天,真的拍到了我的毛了?這跟剃不剃有什么關系?” 張·能騙幾張是幾張·行止說的眼睛也不眨:“意境?!?/br> 鐘亦:“…………” 張行止:“回房間拍有關系的?!?/br> 鐘亦:“?” 鐘·感覺自己受到了老實人欺騙·亦:“你這一推兩推的,明顯就是早就打算好了吧,敢情帶修毛器過來就是給我看的?” 張行止立馬開始了裝聾作啞模式:“想聽我彈琴嗎?” 鐘亦:“?” 鐘亦稍稍權衡了一下,竟然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 剛泡完溫泉,懶得正經穿衣服,兩人就像是貪涼圖方便的小孩,套上干凈的浴袍就跑過去了。 鋼琴室,顧名思義,就是一架鋼琴,和一個房間,再多就是外側墻壁上開了扇能看到月亮的窗,沿襲了張行止向來夸張簡單的風格。 鐘亦在鋼琴椅上和張行止并排坐下,再一次匪夷所思了:“你到底為什么會這么多東西?都是你自己感興趣學的?” 張行止搖頭:“我阿奶讓我學的,但也是感興趣的?!?/br> 說到這個,鐘亦就忍不住地好奇,扭頭看他:“對啊,姜鐸鐸先前不是說你們家老太太還等著抱孫子嗎,怎么對你跟男的搞在一起這么看得開?” 張行止掀鋼琴蓋的手不停:“其實我們家都不太管身后事?!?/br> 鐘亦:“?” 鐘亦:“這么酷嗎?” 張行止也看他:“不講究這個,畢竟也管不了?!?/br> 有些東西你明知道自己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 道理誰都懂,但真正能做到的總是極少數。 “你們家也是活得通透?!辩娨嗾锌愣溉幌肫鹆耸裁?,懷疑道,“那你先前還不敢給你阿奶說?” 張行止頓了一下:“不是不敢說,只是想正式一點?!?/br> 鐘亦一點沒好氣睨他:“給條絲巾給你家老太太看,到底哪里正式了?” 剛開始鐘亦還沒發現這茬,是后來搬到張行止房間也沒能找到那條絲巾,才猛然記起老太太脖子上的同款。 虧他還為張行止著想生怕露了餡,結果原來自己人都還沒進門,這人的小話就已經給老人家帶到了。 被戳穿的張行止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終于是說出了大實話:“我怕我不打預防針直接說,阿奶會連夜把你從家里趕出去?!?/br> 鐘亦幾乎是立刻就有畫面了,確實是很像老太太會干的事,失笑道:“那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給你阿奶送麻草酒的事,左師傅那天還給我說?!?/br> 這件事張行止昨天還是在意的,但今天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其實不用,你是不是不知道麻草長什么樣?” “我又沒見過,我肯定不知道?!?/br> 張行止:“其實那天我帶你上左道山看山,擋在上面的就是麻草?!?/br> 鐘亦:“?” 鐘亦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向人求證道:“是你讓我撥開的那個?” 張行止點頭。 他以為鐘亦會執著于自己沒能早點知道,結果鐘亦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那,就看著他難以置信道:“那個不是樹嗎?為什么要叫草???” 張行止:“?” 鐘亦的思路一下就打開了:“那你家院子外面那棵樹……” 雖然但是,張行止給予了肯定的點頭。 鐘亦:“…………行吧?!?/br> 他沒走近看過,可路過那么多次,瞟還是瞟了那么幾眼的。 一個是“麻草”這個名字叫的一點也不樹,二個是左師傅說這個都長在很難摘到的地方,鐘亦完全沒想過自己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東西就是麻草。 “那我……還有必要做做樣子嗎?” 鐘亦想著不管自己跟張行止實際什么狀況,但左右是把人家親孫挖了墻角,總得盡點義務。 結果張行止就撫著跟前的琴鍵如是道:“其實我們云縣除了送麻草酒的習慣,還有拿麻草做菜的習慣?!?/br> 鐘亦遲疑了一秒:“什么意思?” 張行止:“送酒是求親,下菜是同意結親?!?/br> 鐘亦:“然后……” 張行止緩緩道:“然后你剛剛晚飯吃的綠葉菜、喝的煲湯,就全是麻草做的?!?/br> 鐘亦:“……?” 作者有話要說: 鐘老師:你們云縣的習慣,怎么比我們兩個的毛病加起來還多? 第72章 對視間,一陣詭異的沉默,鐘亦表情古怪。 是在看到張行止以示肯定點下頭的那一刻,才有些找回自己的情緒——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鐘亦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算是對我敢一個人過棧道下山的嘉獎嗎?” “應該是?!睉?,張行止收回視線放到跟前的琴鍵上,唇角微翹,指節分明的大手往下一用力,就是一串悅耳流暢的音符。 鐘亦一想到自己誤打誤撞造成了這樣的局面就覺得好笑,調侃道:“你確定大半夜彈鋼琴不會被你阿奶趕出去嗎?” 張行止眸中帶笑:“我說墻里裝了隔音板你信嗎?” “反正要死一起死,我有什么敢不信的?!辩娨嗾f著便也在琴鍵上按了幾下,竟是在高音區一個不差地,將張行止剛剛彈過的一小段曲調重復了出來。 張行止挑眉,再次按出一段稍稍復雜的小調,看鐘亦。 鐘亦眨了眨眼,幾秒醞釀后,竟是有樣學樣再次把張行止剛剛的音符也復刻了出來,連指法都相差無幾,然后彎著眉眼看回去。 張行止面上沒吭聲,手下卻不再放水,指尖躍動,流出的曲調比之前兩段加起來還長。 兩人身上都只著一件浴袍,鐘亦的長發披落在臉龐,散著潮氣,搭在按鍵上的手指已明顯不如前兩次輕松,但他沒有放棄。 張行止聽完他幾次長短不一地緩慢試錯,正想告訴他這次復述不出來很正常,就被鐘亦察覺到心思般,送上了一根示意他閉嘴的手指。 鐘亦另一只手還繼續在琴鍵上,唇邊帶著點興味的笑,像是打定主意要完成這次不可能的挑戰。 張行止頓了幾秒,終于還是陪著一起聽起了他生澀的彈動,斂下的眸子里滿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