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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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和命婦們都是女人,也更能體諒到她此時的心情。 夫妻相伴多年,又誕育了兩個孩子,丈夫外邊卻有了人。 如果單單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偏生丈夫還想著毒死妻子,娶外邊兒的女人進門,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個? “裴六郎,”太子妃面帶鄙夷,搖頭道:“虎狼豺豹之毒,不過如此了?!?/br> 裴蘊也未曾想到,此事既牽連到了妻子,也牽連到了兒子,他臉色鐵青的瞪了那母子倆一眼,向宋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么?” 宋氏已經被嚇破了膽,慌亂之下,甚至連張mama只是叫她在沈蘅的吃食里下毒一事都忘了,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將知道的事情吐了個干凈。 “張mama告訴我要仔細劑量,否則會被人發覺,屆時我也沒有好果子吃,再后來說起此事,又埋怨說,說……” 裴蘊怒道:“又說什么?!” 宋氏顫聲道:“說少夫人不識抬舉,不敬婆母,實在不是六公子的良配,說等少夫人死了,便要娶個貼心的新婦進門,到時候,少夫人的嫁妝便是夫人的囊中之物,所謂的欠款也會一筆勾銷?!?/br> “娶個貼心的新婦進門?原來你早就知道那畜生跟夏家女私通之事!” “還有,”裴蘊指著宋氏,向妻子冷冷道:“她說的欠款,又是怎么回事?!” 裴夫人訥訥不能言,揪著帕子,恨不能找個洞鉆進去藏一會兒,燕瑯掛著淚,絕望的抬眼道:“母親,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知道六郎跟夏家女私通,與裴紹商議之后,想害我性命?還是說,因為那筆借款?!” 裴蘊心中疑惑,皺眉道:“什么借款?” “我嫁入裴家之后,母親便說家里在南方有些生意,周轉不開,便拿了我的嫁妝去用,只是一年兩年三年四年,現下整整十年過去了,都沒個回信兒,我實在是不得已,這才問了一句,”燕瑯滿臉傷懷之色,假哭道:“母親說是不出一月,便有結果,沒想到竟是為我尋了一條死路!” 裴家主母侵吞兒媳婦的嫁妝,這已經夠丟人現眼了,償還不上之后,竟還想著殺人滅口,這是何等的駭人聽聞! 太子妃差點笑出聲,卻強忍住,與皇太子對視一眼,主動詢問燕瑯道:“裴夫人挪用了你多少嫁妝?” 燕瑯拿帕子拭淚,哽咽道:“若是三五萬兩銀子,我提都不提,但母親挪用的數額實在是太大了……” 太子妃心頭愈喜,耐心詢問道:“總得有個數目吧?” 燕瑯哽咽難言,陸嬤嬤滿臉看不下去的委屈,心酸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話,夫人前前后后挪用的嫁妝,有一百六十萬兩之多?!?/br> 這么個數字說出來,內室中有長久的寂靜,連皇太子和太子妃都為之一呆。 一百六十萬兩??! 皇子離宮開府,也不過三十萬兩的安家費罷了! 裴蘊自恃頂級士族,向來清高自詡,聽聞妻子做出這等丑事,事后又意圖殺人滅口,驚怒交加,叱問道:“夏氏你好大膽子,竟敢背著我做下這等惡事!那一百六十萬兩銀子呢,你都送到哪兒去了?!” 還能送到哪兒去? 不都花在你們裴家身上了嗎! 頂級士族的體面和榮光,難道是嘴上說說就行? 還不是要真金白銀堆砌! 裴夫人聽得一陣委屈,心下酸楚,想要訴說,卻又頓住了。 她要是當眾說出來,無疑是在眾人面前將裴家的面子里子抖個干凈,自己固然是出一口氣,但日后如何收場? 她的兒子和女兒都姓裴,永生永世都無法跟裴家分隔開,她難道要為了出一時之氣,叫兒女們下半生受人譏誚,遭人冷眼嗎? 裴夫人心頭冰冷,卻也無從解釋,低下頭,沒有做聲。 她這般作態,便是服軟了,裴三夫人卻不肯罷休,冷笑著哂道:“大嫂,沈氏遭此橫禍,固然可憐,但最要緊的地方,你可是一句都沒說——你身為兒媳,謀害婆母,可還有半分為人的良知?!” 眾人被那處婆婆侵吞兒媳嫁妝不成,事后殺人滅口的戲碼驚住,聽裴三夫人這么一說,才回過神來。 沈蘅被裴夫人謀害,險些喪命,固然可憐,但對于裴家而言,最要緊的并不是她,而是裴老夫人。 “你這毒婦!”裴蘊滿臉失望與痛恨,像是第一次見到妻子一樣,恨聲道:“我母親待你如親生女兒,你怎么能對她痛下殺手?!” 系統“噗嗤”一聲噴了出來,哈哈哈笑的差點斷氣:“祖傳亂/倫,實錘了!” 燕瑯也是忍俊不禁,忍著笑,看裴夫人如何應對。 暗害沈蘅也便罷了,裴夫人不得不認,但裴老夫人之事,她卻不肯往自己頭上攬。 “我,我的確叫人對沈蘅下毒,可我沒有對母親下手,真的!”裴夫人眼含熱淚,道:“我對天發誓,決計不曾對母親起過殺心,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事已至此,眾人如何肯信,裴三夫人提著輕紗披帛,鄙薄的撇了撇嘴:“大嫂,敢做就要敢當,我可聽說你時常在背后埋怨,說母親吝嗇,死守著私庫不放,還聽人說,你曾經找母親身邊嬤嬤要過庫房鑰匙……” 裴老夫人原就面色陰沉,聽到此處,目光如刀的看向身后嬤嬤,果然見那嬤嬤輕輕頷首,唇邊不禁浮現出一絲冰冷到極致的笑意。 “好啊,真好,這么多年,我竟沒看出你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畜生!” 裴老夫人怒極反笑,看著這個兒媳婦,搖頭道:“為了財物,你枉顧人命,想殺兒媳婦就殺兒媳婦,想殺我就殺我,你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老大!”她拐杖一抬,顫顫巍巍的指向裴蘊:“事已至此,你覺得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如此罔顧人倫,枉顧法紀之人,國法容不下,家法也容不下!” 裴蘊滿臉厭惡,皺眉看裴夫人一眼,冷冷道:“取筆墨來,我要休掉這個毒婦!至于此后如何,太子殿下在此,自可問罪!” 殺人者死,更不必說裴夫人要殺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兒媳婦,還有自己的婆母。 這是板上釘釘的不孝之行,罪在十惡不赦之列,走到哪兒去說理,都是死路一條。 裴夫人的末路,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原本想把這個情節寫完的,但是越寫越多,越寫越多,以至于更新晚了,對不住大家啦_(:3」∠)_ ps:明天的更新挪到下午去,我發一章肥的,把這部分劇情直接寫完,一點一點擠太痛苦了 第112章 土豪,我們做朋友吧12 今日之事牽涉到裴家私隱,太醫診脈,確定裴老夫人與燕瑯體內皆有毒素之后,太子妃便令人清場,只留了涉事者和幾個高階命婦,再就是裴家眾人,此后,又令宮人請皇太子前來主事。 現下裴蘊決議休妻,又要以律法處置裴夫人,自然不能避過她的母家,隱含厭惡的瞥了夏夫人和夏清嵐一眼,便吩咐人去請裴夫人的胞兄、夏夫人之夫夏翰前來。 夏翰乃是男眷,自然留在外院,與一干同僚飲酒相聚,中途見皇太子離席往內院去,身后跟著裴蘊等裴家人,心中還覺奇怪,哪知沒過多久,便有人來請自己了。 “這毒婦瞞著全家人,侵吞沈氏嫁妝一百六十萬兩,事敗之后,又要殺人滅口,如此兇戾之事,已經超乎想象,誰知她欲壑難填,竟妄想侵吞我母親的私庫,叫人給我母親下毒,意圖害死她老人家!” 裴蘊滿心怒火,筆走龍蛇寫了休書出來,見了夏翰,便將那休書丟到他面前去,恨聲道:“今日我與這毒婦恩斷義絕,再無夫妻情分,極刑之后,你可將她尸首帶回夏家,不要臟了我們裴家的地方!” 這話已經是極為狠絕,夏翰聽得呆住,怔楞幾瞬,才反應過來,撿起地上那份休書一看,驚詫交加,目瞪口呆道:“小妹,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簡直,簡直……” 他簡直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話來,只恨恨的一跺腳,道:“糊涂??!” “夏大人,你要煩心的可不只是自己妹子,還有你的夫人和女兒呢,”裴三夫人掩口而笑,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大嫂,不,夏氏之所以會對沈氏狠下殺手,一來是為了侵吞她的嫁妝,將先前那筆賬目抹平,二來,卻是為了給你的女兒騰位置啊,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就差那么一點,你就要做外公了……” 這段話的信息量太大,夏翰又是一呆,承恩侯夫人看似好心的笑了笑,向他講了夏清嵐與裴紹之事,末了,又提醒道:“太子妃娘娘已經叫太醫診脈,令媛的確曾懷有身孕,只是受驚過度,業已小產……” 夏翰接連挨了幾發天雷,真是連發飆的氣力都沒有,他看看面色慘淡的妻女,再看看惶惶不安的胞妹,一時之間,真覺得自己像是深陷到了一場噩夢之中。 女兒未婚先孕,被人搞大了肚子之后又因故小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掀出來,簡直是把夏家的顏面放在泥里踩,母親若是知道此事,今天晚上就得勒死她了事;meimei意圖謀殺兒媳和婆母,未遂之后被夫家察覺休妻,又要依法論罪,怕是連今天都活不過去。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的女兒,一個是他的meimei,身上都打著夏家的標簽,今日之后,還有誰敢娶夏家的女兒? 別說是府里邊未出嫁的姑娘們嫁不出去了,就連出嫁了的,怕也會被休棄回家。 夏翰心頭憤恨,惱怒于她們不爭氣,又羞憤于裴家無情,非要把事情鬧大,他想罵女兒和meimei幾句,可是看她們臉上難掩的凄惶之色,到底也開不了口。 她們的命運已經被決定,還能喘幾口氣呢,最后的時候,何必再惡語相向。 夏翰有些悲涼的嘆口氣,以手掩面,無力的軟倒在了椅子上。 “休書已經寫了,從此以后,你再不是裴家婦!” 裴蘊卻無暇理會夏翰心中的百感交集,目光厭惡的看了曾經的妻子一眼,便轉向皇太子,道:“事已至此,證據確鑿,請太子殿下為我裴家主持公道!” 若是此處只有裴家人在,裴夫人免不得會搬出兒女來求饒,只是現下皇太子與太子妃俱在,又有其余命婦旁觀,她保持著最后一絲尊嚴,沒有出聲討饒。 皇太子看了這么一場好戲,又見證了裴家和夏家的決裂,心情好的異常,面對這樁板上釘釘的殺媳殺母案,他面色微沉,徐徐道:“夏氏兇性難馴,罪大惡極,無論是論及人情,還是論及法理,都理應處死?!?/br> 裴夫人心中雖早有預料,真的聽到耳朵里,卻也覺心頭冰冷,微微合眼,淚珠簌簌流下。 裴紹聽了母親的宣判結果,更是心如刀絞,“撲通”一聲跪下身去,膝行到裴夫人身前去,痛哭道:“阿娘!” 裴大郎也是垂淚,同樣跪地到母親面前去,傷懷落淚。 “你們可真是孝順兒子,即便夏氏做下這等事情,竟還肯認這個娘!” 裴老夫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唇邊溢出一絲哂笑:“母子相親乃是天性,我不攔著你們,只是你們既這樣親慕夏氏,便去做夏家的兒子好了,別留在裴家,做我老婆子的兒孫!” 裴大郎與裴紹聽得面如土色,不敢作聲,裴夫人見兩個兒子如此,更覺得像是有鈍刀子在割rou,痛的禁受不住。 她用力拍了拍兩個兒子的肩膀,既是警告,算是最后的道別,裴大郎和裴紹明白母親未曾說出的關懷與期盼,收了眼淚,最后朝她磕個頭,起身到裴老夫人面前去,道:“孫兒姓裴,自然永遠都姓裴,夏氏畢竟是孫兒的生身母親,她臨了之前,總是要別過的……” 裴蘊雖痛恨裴夫人冷血無情,但卻不曾遷怒到兩個兒子,尤其是裴大郎身上,也向裴老夫人躬身作揖,祈求道:“他們畢竟是我裴家的血脈,望請母親網開一面?!?/br> “大郎,你退下,站到一邊兒去,”裴老夫人擺擺手,將裴大郎遣退,又瞇起眼來,注視著裴紹:“至于你,咱們就得好生說道說道了?!?/br> 她已經年老,臉上的皮rou都松了,眼皮耷拉著,再一瞇眼,更顯得雙目細小,那目光也狹窄鋒銳的像是銀針,刺的人心頭作痛。 裴紹下意識低下頭去,躲避開她的目光,卻見裴老夫人重重一拍桌案,聲色俱厲的問裴蘊道:“夏氏意圖殺我,固然該死,但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難道就不該死?他可是殷勤的很,巴巴的幫他親娘尋了毒藥來,唯恐毒不死我!” 裴蘊向來喜歡這個兒子,聞言不禁微有遲疑,裴紹心中一慌,忙跪下身去,道:“祖母恕罪,請聽孫兒辯解!” 裴老夫人陰沉著臉,道:“講!” “孫兒的確令人尋了毒藥,交與母親使用,但孫兒從來沒想過要害死您老人家??!” 裴紹有些膽怯的看了燕瑯一眼,橫下心來,道:“從頭到尾,孫兒也只是想除掉沈氏罷了,卻不敢對您有半分不敬之心!” “哦?”裴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那你來告訴我,為什么毒藥會出現在我的膳食之中?” “這,這,”裴紹的確不知答案,茫然道:“孫兒的確不知……” “是我,是我做的?!弊詮呐崂戏蛉藛柶鹋峤B,裴夫人的心便提了起來,再聽裴老夫人字字詰問,更是慈母心腸發作,決議保全兒子性命。 事情到了這等境地,她是必死無疑的了,但裴紹還年輕,她怎么可能看著兒子跟自己一起命赴黃泉? 裴紹如果被扣上了意圖殺害裴老夫人的帽子,以后輩子孫之身弒親,那便是死路一條,但如果只是意圖毒殺妻子,卻未能成功的話,罪名便要小得多。 裴夫人心里定了主意,反倒不再慌亂,她流著眼淚,跪下身去,道:“六郎是尋了毒藥給我,但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除掉沈蘅,卻從不敢針對老夫人??!” “也請老夫人試想,”裴夫人哽咽道:“您若是不在了,對他有什么好處?六郎一直都是您最喜歡的孫兒,他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可能對您下殺手??!” 裴老夫人面色微緩,垂眼去看這個曾經的兒媳婦時,眼底兇光愈盛:“夏氏,要害死我的人,果然是你!” “……是我,”事到如今,裴夫人只能吞下這顆苦果,她抬起臉,訴說自己的委屈與不平:“母親,我才是裴家的當家主母,為什么把持大權的卻是你?你總說叫我管家,叫我好好幫襯這一家子,卻不肯出一分錢,你覺得我是會生金蛋的母雞嗎?還有你那個貪得無厭的侄女,憑借跟你的那點血緣關系,一次又一次的生事,而每一次,你都會偏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