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他眉毛微挑:“我怎么騙你了” 阮迎銀抓著衣服袋,微微喘著氣:“你心知肚明?!?/br> “我不知道?!苯线h搖頭,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面前怒氣滿滿的阮迎銀,“我騙你什么了” 從認識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阮迎銀這幅樣子。她一向脾氣很好,對他就算生氣也是自己生悶氣,直接拎袋子砸人還是頭一次。這樣子的阮迎銀,很生動,讓他心里有點開心。 阮迎銀把紙袋揪的變了形:“你騙我穿上了這條裙子?!?/br> “我為什么要騙你穿上這條裙子”江邢遠低著頭,阮迎銀比他矮一些,他這個位置,剛看能看到一些若有若無的美景。 “因為你想”讓我穿給你看。 后面的話被阮迎銀吞了回去,她臉色一紅,咬著唇拿著紙袋回去了。 新裙子中規中矩,一件較為寬松的白藍相間裙子,穿在阮迎銀身上,讓她顯得更乖了。 她自己穿的也舒服,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時候,微微松了口氣。 真要讓她穿那條黑裙子,她還真的有些害怕。 阮迎銀看了眼床上的黑裙子,拉開門走了出去。 江邢遠手里拿了雙稍微帶了點跟的白色小皮鞋。 他坐在沙發把手上,正百無聊賴的等著阮迎銀。 “這條裙子好多了?!彼χ酒饋?,“把鞋子換上就走吧?!?/br> 阮迎銀走過去,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鞋子,但沒拿動。 她一愣,仰著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江邢遠再一次抓上了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了沙發上坐著。 然后他在沙發前蹲了下來,伸手去抬她的腳。 阮迎銀心跳了一下,想都沒想就踢掉了腳上的拖鞋,整個人連帶雙腳縮在了沙發上:“江同學,你要干什么” 江邢遠伸手,把她踢掉的拖鞋擺好,然后用手里的小皮鞋輕輕打著地面。 他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理所當然:“幫你穿鞋?!?/br> 阮迎銀有些結巴,她蜷縮著腳:“不不不不用你幫,我自己穿就可以?!?/br> 江邢遠側頭看著沙發上的她,笑著道:“寶寶,城堡里的公主都是由身邊的騎士為她們穿鞋的?!?/br> 阮迎銀咬著手指甲:“我不是公主?!?/br> “但是你是我的公主?!苯线h的語氣親昵,唇邊一抹笑容,抬頭看著沙發上的阮迎銀時,仿佛看著天上的月亮。 阮迎銀愣住了。 她低頭呆呆的看著江邢遠,一時之間說不清自己內心的感覺。 江邢遠伸出手,試探的握住她的腳踝。 見她沒有反抗的動作后,把她蜷縮的腿放了下來,給她穿上鞋子。 他動作輕柔,側臉認真。 阮迎銀的臉又紅了。 “好了,走吧?!苯线h站起來,把沙發上有點呆的阮迎銀牽了起來,一手拿著她放在一旁的包,出了門。 阮迎銀乖乖跟著,心跳聲有點快。 阮迎銀找到之后沒多久,梁淵瞞著家人給楊清微請的律師,和楊清微見面了。 律師和警方詢問過情況,也看過聊天記錄,聽過音頻。照他看來,楊清微請人綁架阮迎銀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 然而梁淵不相信,楊清微自己也說沒有。 律師很專業,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直接了當的道:“阮迎銀找到了?!?/br> 楊清微至今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警方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她,她有些震驚:“怎么找到的” 同時她又有些害怕,怕阮迎銀指認她。但是她一直沒和阮迎銀打過照面,那時去酒窖想教訓阮迎銀的時候,阮迎銀已經逃走了。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在山里迷了路,今天一早才找到了出口?!甭蓭熀喡哉f了一下,“既然阮迎銀已經找到,人也沒有大礙,我的意見是。你向警方承認是你聯系人綁架阮迎銀吧?!?/br> 楊清微一口否認:“但我確實沒有” 律師從業數十年,見過無數多人,他靜靜看著楊清微:“但是警方證據確鑿,你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并沒有任何意義。以我的專業角度來看,你承認事實,并且說是受到父親教唆,并且誠心認錯的話。你很快就能恢復自由?!?/br> 被綁架人阮迎銀沒有受傷,楊清微未成年,受到父親教唆,還誠心承認錯誤,這樣的前提下,楊清微不會被判任何刑罰,頂多罰款,然后被放走。 律師把這些道理和楊清微講了一遍。 “可是我爸爸那邊” “這無須考慮。就算你和阮旭東各執一詞,但你們都沒有證據。在法庭上,法官會偏向你?!?/br> 一個在校成績優秀的未成年女生,和一個兩年前殺害自己妻子的狠心男人。 誰都會相信前者。 而且阮迎銀沒有受傷,就算楊清微說是她做的,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楊清微揉了揉眉心,半晌道:“好?!?/br> 這樣的話,她出去以后,和梁淵也能說自己是聽律師意見,逼不得已才承認自己綁架了阮迎銀。 自己在梁淵心目中的形象,也不會崩塌。 阮旭東失勢,她沒有其他人能依靠,只有梁淵了。她必須要緊緊抓住梁淵這最后一根稻草 又是一輪審訊。 這些天來,同樣的問題,反反復復,顛來倒去的問了一遍又一遍,阮旭東被問的內心崩潰。 他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看著審訊室那盞燈,內心痛苦而絕望:“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說了,都全部告訴你們了你們為什么還要問我為什么還要問我” “阮旭東,這次要問你的是,你教唆楊清微綁架阮迎銀的事情?!?/br> 阮旭東一愣:“什么意思我不是說阮迎銀的事情和清微沒有關系嗎什么叫教唆” “楊清微已經全部交代了,是你用父親的身份,威脅她不許說出實情,讓她代替你聯系人綁架阮迎銀。如果她不做的話,你就會打她母親,是不是” 阮旭東手在顫抖:“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叫清微已經全部交代了” “并且阮迎銀逃走后,你還威脅楊清微,如果她對警方說出事實,你就會誣蔑她,是她策劃了這一切” 阮旭東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這些話,是清微親口和你們說的” 對面點了點頭:“阮旭東,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都交代了吧,別做最后的掙扎了?!?/br> 警方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浮上心頭,阮旭東的眼眶猩紅一片:“不可能根本不是這樣是她在胡說八道她怎么能胡說八道你們讓楊清微來見我讓她來見我” 警方們彼此對視了一眼,皺了皺眉。 他們對阮旭東沒什么好印象。 “阮旭東楊清微和阮迎銀都是你女兒,身為一個父親,在最后的時刻,你還不幡然醒悟嗎” 阮旭東能感覺到一股血腥味從喉嚨涌上來,他絕望的嘶吼:“楊清微說的都是假的,綁架阮迎銀的主意是她出的是她出的” 可是無論阮旭東的嘶吼再絕望,再憤怒,也已經傳不出去了。 沒有人會信任他,他殺了自己的妻子,綁架了自己的女兒。 無論在誰的心里,阮旭東這三個字,都意味著諷刺,成為了渣男和軟飯男的代言詞。 日后,他會一直被關押在不見天日之地,見不到太陽,然后等待著他應有的審判。 死刑,將會是他的結局。 奢華的酒會上,人并不很多,大家安靜的喝著酒,間或和周圍的人說幾句話。 酒會門口,江邢遠停下腳步,示意旁邊的阮迎銀先進去。 阮迎銀有些緊張,她下意識的看了江邢遠一眼,眼里帶著點尋求鼓勵的意味。 這樣的依賴,讓江邢遠的神情都柔和了下來,心里十分受用。 他低聲道:“去吧,別怕,有我呢?!?/br> 阮迎銀有些不好意思,輕聲反駁:“我沒有害怕?!?/br> 江邢遠微微挑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是有點緊張?!?/br> “那別緊張,還是有我呢?!苯线h笑了。 阮迎銀小小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好了許多。 她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宴會里的人齊齊朝她看了過來。 林子雄和李依夫婦也在,看到阮迎銀的時候,李依眼睛一亮,就立馬朝阮迎銀走了過來:“銀銀,你還記得阿姨嗎” 阮迎銀臉上露出一個笑意,十分禮貌地喊人:“阿姨好,我還記得的?!?/br> “你這孩子,我都聽說了?!崩钜姥壑虚W過幾絲憤怒,“你之前在阮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不找阿姨幫忙呢” “阿姨,我沒有覺得有多委屈?!比钣y氣質十分的出眾,“但我現在確實需要阿姨幫忙?!?/br> 李依拍拍阮迎銀的手:“放心,阿姨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怎么樣,只要銀狐是你的公司,我一定讓你子雄叔叔與銀狐合作” 說完后,李依拉著阮迎銀的手,為阮迎銀引見晚宴上的人。 林氏這些年來一直和阮氏合作,所以和這些阮氏里的高層、研發團隊、其他合作商都彼此相熟。 阮迎銀雖然請了這些人來,但之前從未見過,所以中間有李依牽線搭橋,接下來的進展自然便順理成章。 江邢遠在門口站了一會,見李依帶走阮迎銀后,才不引人矚目的走了進去,顯得十分低調。 他明面上和銀狐公司沒有任何關系,這公司是阮迎銀和徐好聯手創辦的,他來參加,只是因為和阮迎銀關系匪淺。 晚宴上有一處議事用的沙發,李依帶著阮迎銀見過一遍晚宴上的人后,就和大家一起坐了過去。 阮迎銀放下手中的橙汁,她的視線在沙發上的人掃過,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十分感謝大家能看在我mama的面子上,來參加晚宴?!彼D了一下,“銀狐公司我有百分之七十的股權,這次晚宴的目的,是我希望大家能和銀狐合作?!?/br> 她原本只有百分之五十,前幾天剛更改過合同條款。因為江邢遠說,如果她只有百分之五十,這些人不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