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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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守成文質彬彬地否認:“沒有,您誤會了。我認為當務之急,還是找出一個能指控我的受害者來,盡快洗清我的冤屈??偛荒軇e人隨便從網上找了一段和我聲音相近的內容,拼接在一起,就算是鐵證吧?” 朱守成這份可怕的坦然,甚至讓老戴的判斷產生了幾分動搖。 訾玉:“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贓陷害你?” “不是這樣嗎?”朱守成攤開手,口若懸河,“每個學生對我來說,都是珍貴的瑰寶。我不可能傷害他們?!?/br> 訾玉的臉色愈發冷了:“那你怎么解釋你對你家隔壁孩子的口頭sao擾?” “隔壁孩子”四個字刺激了朱守成,叫他想起了一些極其惡心的事情。 他的臉色rou眼可見地不大好看了:“你是說池小池?……對他,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嗎?比如請他和我一起睡覺?” 訾玉語塞:“你——” “是,我是喜歡孩子,甚至可以說是愛。所以有的時候,有些表達會比較過激?!敝焓爻裳灾忚?,“但都是正常范圍內的。你們這樣斷章取義,真的很寒一名老教師的心?!?/br> 朱守成有十足的信心,知道自己不會判刑,也敢賭一賭,那些曾經的受害者,都很清楚自己手里捏著什么,因此根本沒膽量站出來承認以前被人侵犯過。 哪怕是在這樣千夫所指的輿論氛圍里,他也不畏怕。 畢竟那些受害者把事情爆出來,也只能爽上一時,之后。他會在這小地方倒霉一世,被戳一世脊梁骨。 退一萬步說,真有哪個腦子進水的小孩跳出來指證,據他的了解,以國內現在的法律水平,針對強jian猥褻兒童罪的判罰,還只停留在“幼女”這個概念上。 唯一可惜的是,書是教不了了,家也回不去了。 法律制裁不了他,估計那些家長會試圖用唾沫星子淹死他吧。 但他可以到國外投奔兒子去,而派出所還得乖乖為他開具無犯罪的證明。 果然,為了平息民憤,朱守成被學校開除了公職。 接下來的半個月,除了間歇性來筒子樓里鬧事的家長,事態當真是慢慢平息了下來。 未受害的孩子們一頭霧水,受害的孩子們多數也被父母天塌下來似的可怕態度嚇到了,干脆三緘其口。 而腦子發熱的家長去查了相關法律資料,也逐漸冷靜下來,不再提此事。 只有那個孩子疑似因朱守成而自殺的母親,去法院起訴朱守成,想叫他殺人償命,卻因證據不足未能立案。 她的精神受了極大的傷害,日日在筒子樓附近轉悠。 據知情人說,她懷里揣著一把水果刀,聲稱只要見到朱守成,就會要了他的命。 即使這件事后來有了警察插手,為了避免更多的接踵而至的麻煩,朱守成還是帶齊資料,去了外省,找了靠譜的代理機構,住了快一個月的賓館,燒了不少錢,總算辦下了美國10年往返簽的簽證。 只有在夜深人靜時,那股不平和郁躁才會涌上他的心頭,令朱守成輾轉反側,抑郁得他直拿腦袋往枕頭上撞。 他的美好花園被曝光了,枝葉花朵,都被揪了下來,被不懂欣賞的人踩在腳底,肆意侮辱。 好在,他辦理的簽證很快發了下來,稍稍抵消了他心頭那點難捱的悲涼。 提著簡單的行李,踏上飛機時,朱守成望著窗外的白云,哀戚地想,他要開始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可是,往好處想想,無論如何,他還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家。 兒子顯然是打算在國外長期定居了。他購置了一套二手的房子,各項基礎設施都不賴,且距離他工作的地方僅二十分鐘車程,除了買東西不大方便,其他方面都可以說是很便利了。 他殷勤地招待著老父:“爸,怎么突然想到我這里來了?” 朱守成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旋即笑著反問道:“怎么,嫌棄你老爸了?” 兒子剛想說話,兒媳便把瓜子端來,笑道:“爸,他嘴笨,不是這個意思。您來我們是一百個歡迎,不過早知道您要來啊,我們應該早點把院子平整一下,方便您到院子里去曬太陽?!?/br> 朱守成眼睛一亮,起身挽了挽袖子就要往后院走:“平整草皮?我在學校里干過,我來幫你們吧?!?/br> 兒媳驚慌地“哎”了一聲:“爸,你大老遠來了,你休息著……” 然而說話間,朱守成已經走到了后門。 兒子碰了碰兒媳的手肘:“瞧見沒有,你才嘴笨呢?!?/br> 兒媳氣道:“去拉著你爸呀。你爸是來這兒旅游的,剛一來就讓人家干活,像話不像話?” 兒子卻崇拜地望著父親的背影,道:“我去教教我爸怎么開除草機?!?/br> “唉!” “你別管。我爸這人吶,勞碌命,天生就閑不住,好好的寒暑假都會帶孩子回家補習功課。你不讓他干點什么,才是要他的命呢?!?/br> 背對著兒子兒媳,朱守成小小地舒了口氣。 學校只知道他兒子以前使用的手機,如今他換了號碼,自然是聯系不到了,這也給了朱守成一點安心。 至少在這里,他能遠離紛擾,稍微享受一點晚年的幸福。 朱守成在兒子這里住了下來。 兒子和媳婦在這里都有工作,起初,兒子不大放心留他一個人在家,但很快就釋然了。 朱守成學過英語,又迅速融入了語言環境,可以看新聞,讀報紙,與人的交流問題也不是很大,甚至有一天,他還自己溜達去了附近的一處教堂觀光拍照。 看似逍遙快樂的一個月就這么過去了。 朱守成如此積極學習,原因無他,只是害怕而已,不敢展現出一點不適應,讓兒子有打發自己回國的借口。 就像在初來時,他受不了國外的飲食,便秘了許久,他也不敢跟兒子說,只敢做賊似的,自己半夜起來咬牙解決。 好在,時間是治愈人的良藥。 國內的事情,在朱守成心里已經淡化成陰影中的淡淡一點,雖然想起來心頭仍是作痛,但好在沒有那么難熬了。 他發現美國是個不錯的好地方,網路不像中國那樣閉塞,動不動就404,什么網站都能進去。朱守成用自己帶來的電腦連上網絡,點來點去,竟然通過一個未知的小彈窗,進入了一個極對他口味的網站。 朱守成生怕這個網站會突然消失,興致勃勃地存了好幾張圖片。 隔了一周后,鄰居家的兩個孩子在家里踢足球,球飛過院墻,是朱守成替他們撿的。 保姆帶著兩個金發碧眼的小男孩來按門鈴討還足球時,朱守成抱著球,打量了一下他們可愛白嫩的臉蛋,心中微癢。 ……說不定,這里也能種出一片好花園來呢。 胖保姆似乎是覺察出他表情古怪,特意看了他一眼,朱守成也沒太往心里去。 他折返回兒子家中,繼續用吸塵器為他們打掃。 半個小時后,門鈴再次被人摁響。 然而這一次,那聲響冷冰冰的,一聲接著一聲,響得急促得很,宛如催命符。 朱守成湊到門邊,問道:“誰?” 外面是個男人,用英文自報了家門,大概是他隸屬于什么什么部門,但對方說話語速太快,又帶有一點口音,是以朱守成只聽懂了關鍵信息。 ……美國警察? 朱守成自省,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而美國人向來是小題大做,丁點兒大的事情便愛報警,說不定只是因為不認識他,把他當成了撬門溜鎖的小偷了。 于是,他隨手拉開了門。 朱守成拿著自己的護照,客氣問道:“您有什么事情嗎?” 來的是兩名警察,一男一女,一臉的例行公事:“有人舉報,您對您隔壁的孩子有不恰當的偷窺舉動?!?/br> 朱守成一怔,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胖保姆的模樣,繼而便是一陣哭笑不得。 美國人有這么敏感嗎? 他瀟灑答道:“這是一個誤會。我想那位女士是有些神經過敏了?!?/br> 女警察說:“但在我們這里,你是有記錄的?!?/br> 朱守成迷茫:“什么記錄?” “先生,請問,是您在一周前,使用網絡登陸了一個兒童色情網站,下載了一些內容不恰當的圖片嗎?”男警察問,“還是這個家里的其他人?” 朱守成的嘴角僵了:“你們……憑什么這么說?有什么證據?” 男警察說:“那個網站,是官方接管后主要監視的網站之一,目的是為了發現潛在的戀童癖者?!?/br> 朱守成的心火呼地一下燒起來,眼睛瞪大:“你們這是釣魚執法!你們憑什么監控別人的電腦?況且我點進那個網站,只是一個誤會,手誤!下載圖片也只是因為好奇而已!” 他想,不過是幾張圖片而已,對方也不會把自己列為重點觀察對象。 果然,女警道:“是的,我們的確不能排除誤傷的可能,但是因為有人舉報,我們還是要來做一下例行詢問?!?/br> 還不容朱守成松弛下來,男警察便接上了一句話:“……所以,我們需要立刻清查您的電腦內容,請您配合?!?/br> 第263章 完美新世界(二十七) 被警察帶走時, 朱守成還能勉強維持鎮定,強行壓制著被冰冷手銬叩上手腕的恐懼感,甚至按照旅游手冊上的指示, 面對詢問他電腦里傷害幼童的視頻和圖片是從哪里來的警察時, 道, 在自己的律師來之前, 他一個字都不會說。 他聽說美國是一個講究證據的國家,他們沒抓到自己現行,只要自己不承認, 那他們就沒有招。 被押到警局時, 有警員粗聲粗氣地問朱守成,有沒有能為他交保釋金的人, 如果有的話,他今天晚上可能就能走好狗運,不用在監獄過夜了。 朱守成面對著橙紅色的電話機,直咽唾沫。 在美國,他唯一的親人就是兒子了。 可那些錄像和照片, 他真的沒有勇氣讓兒子看到,因為他不敢保證,兒子還記不記得其中那些孩子的臉。 猶豫之間,那警察已經不耐煩起來:“你有沒有人可以聯系?” 朱守成問了一句:“保釋金得多少錢?” “視情況而定?!本鞂λ裢獠豢蜌? “照你危害社會的可能判斷, 十萬美金吧?!?/br> “……十萬?” 朱守成駭了一跳。 即使學習了英語, 他的中式思維仍是根深蒂固, 一遇到這種事情,本能地便開始搬出大道理,質疑對方動機:“你們無端懷疑我在先,侵犯個人隱私在后,這分明是敲詐勒索,我要聯系大使館……” 對方卻根本不接他的茬:“有人可以保釋你嗎?!?/br> 話是這么說,朱守成連兒子都不敢聯系,又怎么敢輕易聯系大使館。 他現在心還是慌的,手也抖得厲害,根本想不到好的借口來自圓其說。 他想,不如先冷靜一下,反正兒子再過幾個小時就下班了,很快會發現自己失蹤,到時候自然會找過來,自己用這幾個小時把思路理清楚了,和他面談,效果可能比隔著電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