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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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魏十六,b級異能的,賠率不低,可能不大方便下手……” “主理人”站住腳步,惡狠狠道:“不管用什么辦法,殺了他。用他做‘肥料’!” …… “白安憶”能夠再度現身,是靠著池小池倉庫里的一面鏡子。 在大約一個小時零十分鐘前,經過商議,他們決定把“白安憶”派出去,執行刺探任務。 原因無他,“白安憶”體質特殊,一旦出現突發情況,他可以隨時返回。 “白安憶”望一望四周,三人竟在一片沙漠的綠洲當中。 他沒見到那名“觀測者”,便問:“陸青樹呢?” 池小池:“誰?” “白安憶”:“那個‘觀測者’?!?/br> 池小池神情一黯。 婁影替他答道:“他死了,就在剛才。是自殺?!?/br> “白安憶”一皺眉。 他記得很清楚,陸青樹剛被抓的時候,涕淚俱下,喊著他不想死,求他們饒了他。 這樣一個人,會選擇自殺嗎? “你走之后,他冷靜了不少。他說,他有一個女兒?!背匦〕卮瓜卵鄄€,“他不能回去了。他如果死了,就是因公殉職,中心會為他發放撫恤金,女兒也能活得更好一點;如果沒死,一旦回去,他馬上會被打作叛徒,投入監獄?!?/br> “他說,他想死很久了。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翻一翻他的漫畫,想一想女兒的臉,才撐下來?!?/br> “他挺嘮叨的,說了不少關于他女兒的事情?!?/br> “他死前最后一句話是,對不起,我其實一點也不想殺你們。我殺你們,只是因為我想活而已?!?/br> 在陸青樹死后,池小池又動用了一張瞬間移動卡,把他們轉移到了一個新地方。 “我哥剛才研究過項圈?!背匦〕卣f,“他說,雖然沒有辦法阻攔項圈的其他功能,但他至少能攔截麻醉劑和致命毒藥的注射。就算他們發現是我們做的……” “就算他們發現,也不會輕易注毒殺人?!薄鞍装矐洝苯釉挼?,“這只是一種威脅手段而已。對他們來說,異能者是有用的肥料?!?/br> 池小池若有所思:“……肥料?” 他頓一頓,繼續道:“……異能者是可以進化的。進化,可以通過訓練,也可以通過自身自然進化?!@兩種方式都太慢,最便捷的方法,是殺死另一個異能者?!?/br> 第219章 大逃殺:絕地求生(九) “這里……”“白安憶”說, “是官方異能者的天堂, 是他們的能量補充站……也是他們的養殖場?!?/br> 就連最后競逐出的勝利者,也會為他們所用,乖乖伸出頭來,自愿上交自由,戴上項圈。 “白安憶”說:“這個計劃,官方稱呼它為‘異能者保護計劃’?!?/br> 池小池笑了:“……哈,‘保護’?!?/br> 他看向天際,看向虛假的鳥跡,虛假的云彩。 那虛假的一切, 美得宛如真實:“……可不是‘保護’嗎?!?/br> 池小池想通了很多事情。 反對異能者,也不都是盲目反對。 每一個舉措, 都包含有利益考量的成分。 從隱瞞身份開始, 不論因為什么原因, 白安憶這些“異能者”就已經被社會打上了“罪人”和“不穩定分子”的標簽。 他們要保證監控到每一個異能者, 因為一旦“異能者互相殘殺能夠提升能力等級”的秘密公之于眾, 難保異能者們不會為了利益,自相殘殺。 所以,為了保護“守法”異能者的人身安全,有關部門需要把這些“不安定”的異能者拘禁起來, “合理”利用進化法則,篩選出違規且無用的異能者, 為警備隊提供“養料”, 并給出三個存活名額, 以此實行精兵政策,壯大異能人警備隊的力量,以便更好維護現有社會秩序,保護聽話的異能人與正常人類。 至于拿這些“異能人”的性命來賭博,不過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副業之一罷了。 見池小池的表情,“白安憶”就知道,消化這個消息不算簡單。 即使是他,在看到這個計劃時,也對著電腦屏幕抽了半支搶來的煙。 他們就算成功逃跑,也會淪為威脅社會安定的叛亂分子,會被通緝一世,除非能逃到一個為異能人提供庇護的國家,隱姓埋名,了此一生。 但是,如果向規則妥協,爭取生命,放棄自由,而主動選擇將頭伸入項圈,那白安憶當初的堅持又算什么? 一時間,就連“白安憶”也不知道該怎么選擇了。 他不是一個人,他只是一道影子,因白安憶的存在而存在。 如果是白安憶,他會想要怎么辦呢? 池小池坐在綠洲上,靜聽了一陣風聲。 在此期間,婁影就半跪在他身后,什么也沒做,只是虛虛扶著他的肩。 他心很靜,表情也是同樣。 “白安憶”從旁好奇地看著這一對,覺得他們之間氣場微妙,不似緊張,反倒安寧得很。 這么坐了四五分鐘,池小池站起身來,婁影也跟著站起。 池小池:“走吧?!?/br> “白安憶”:“去哪里?” 池小池:“解決問題?!?/br> “白安憶”一半驚訝于他的干脆利落,一半又好奇他在這短短幾分鐘內想了些什么:“怎么解決?” 池小池:“殺人?!?/br> “白安憶”:“……你是打算遵守規則,參與游戲了?” 池小池:“不。是利用規則?!?/br> “白安憶”坦言道:“我想不到,在這種電車難題下,你要怎么利用規則?!?/br> 所謂“電車難題”,存在著許多版本。 大體上,它指的是一臺處于飛馳狀態中且不能停下的列車,正準備經過一處岔道口。而這岔道口分為兩條軌道,一條上只有一個孩子玩耍,而火車原定要行駛的另一條軌道上,則有五個孩子在結伴玩耍。 面臨這個難題的主角,手里握著一個決定生死的扳道閘。 在來不及閃避的情況下,他應該把扳道閘扳向哪一方呢? 這個難題一經誕生,就引發了激烈的爭論。 到底應該怎么解決? 是要尊重多數生命,放棄那一個孩子?還是相信任何生命都擁有同等的價值,干脆不扳扳手,聽天由命? 延伸到眼前的情況,可以類比為,到底是要為了自救,違背原則,犧牲自由,還是為了自由,嚴守原則,犧牲生命? 池小池反問:“你怎么看待這個問題?” “白安憶”說:“我聽到的版本不是這樣的。這兩條岔道之中,只有一個孩子玩耍的那一條,是一條早已半廢棄的鐵軌;有五個孩子玩耍的,是一條明確標注了‘正在使用中’的鐵軌。也就是說,五個孩子是違反了規則的;而那一個孩子遵守了規則,卻要面臨著被撞死的風險。問,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怎么選擇?” 池小池頷首,沒有發表多余的看法:“嗯,我聽說過這個版本?!?/br> 婁影說:“我還聽說過另一個版本。那一個孩子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而那五個孩子是有名的小混混,品行惡劣,學習極差。同樣是問,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怎么選擇?” 池小池陷入了靜默。 “白安憶”和婁影都在等待,想知道池小池會給出什么答案。 但池小池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抿了抿唇角:“……所以,你們看出來了嗎?” 婁影沉吟。 “白安憶”則挑起了眉毛:“看出來什么?” “出題的人,在有意往上堆加條件?!背匦〕卣f,“他在有意誘導答題人,去撞那五個孩子?!?/br> “白安憶”:“……” 好像……的確如此。 “這就像是小學時做過的應用題,把所有條件都擺得清清楚楚,最終目的就是讓你得出最后那個唯一的答案。這也是出題人要我們做的事情?!?/br> 池小池說:“這種刻意堆加條件的題目根本毫無意義。因為條件是無限的,可以無限制地堆加下去。假設那五個人都是惡貫滿盈的殺人犯呢?假設那五個人不死,第二天就會有全球海嘯發生,會死千千萬萬人呢;或者干脆假設,那五個人的存在,會導致地球毀滅呢?你撞不撞?如果不撞,我還能往上堆上無數個‘假設’,直到突破你的底線,誘導你選出出題人想要的那個答案?!?/br> “這和我們面臨的選擇一樣。假設隱瞞身份的異能者有危害,假設異能者的秘密公開會導致社會秩序大亂,所以對不聽話的異能者進行囚禁和處決是有道理的?!@是機構建立者根據條件得出的結論?!?/br>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也會被誘導。要么靠殺人自救,要么靠自殺解脫,要么被別人殺死,因為這是規則,是各種條件堆加下的結果。但我想試試,有沒有第四條路可以走?!?/br> “白安憶”:“什么是第四條路?” 池小池打開了倉庫,滑動著屏幕尋找卡片:“誰出的這個煞筆題目,我就解決誰。這就是我說的,‘解決問題’?!?/br> “白安憶”站在白安憶的角度提問:“如果在這個過程中,需要你殺人呢?你認為這是白安憶要的嗎?” “白安憶既然選擇回來,那么,他想要的東西已經很清楚的?!钕聛??!背匦〕卣f,“活著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功利的事情。而功利意味著,不犧牲一些東西就無法達成?!?/br> 他說:“有些事,白安憶說不定比你想得還要清楚。死過一次的人,總該知道,想要安安穩穩地仰望星空,總要腳踏實地地走過那片荊棘地?!?/br> “白安憶”說:“這位實用主義先生,你要清楚,你說的‘解決問題’,可是要解決一整個組織,甚至是一整個國家?!?/br> “我知道?!背匦〕卣f,“所以我需要幫手?!?/br> “所以?我們下一步的行動目標是?” 池小池道:“回到d20區,拉攏新隊友?!?/br> “白安憶”越發感興趣了:“……哪里來的隊友?是你認識的人?” 池小池在倉庫里翻找著能夠瞬移的卡片,說:“只是見過而已。不過等我救了他的命,我們就是隊友了?!?/br> “白安憶”一頭霧水:“……嗯?” 在他離開的這一個小時里,發生了什么? 還是婁影替池小池解釋了:“我們在等你回來時,發現森林外有參賽者進來歇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