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宋陵是宋國公從小看著長大,除了女色之事,他送來沒有讓宋國公失望過。 宋國公道:“前些日子,我進宮去給宋貴妃請安,聽聞陛下的身子有些不太好,殿前每日都有太醫在御前輪值。你不入朝,想必也不了解朝廷之事情,現如今是東宮太子輔理朝政?!?/br> 這些事,宋陵都早已經知曉。 宋陵頷首:“跟我一同回來的人,你別動?!?/br> 宋國公已經猜到那人是誰,皺起眉頭:“尚公主這事,你打算的如何?” “父親,說笑了,天家旨意,我宋陵是嫌命太長,怎么會抗旨呢?” 這一夜,陳赟還睡的并不好,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到了后半夜,宋陵許是被她翻身的次數鬧得煩了,大手伸進陳赟的后勁把她提到自己的懷里,聲音悶悶的,許是沒有沒有睡醒。 過了一會兒,宋陵沒了響動。 陳赟把頭靠在宋陵的肩膀上,去問:“爺,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彼瘟甑哪樒ふ媸窃絹碓胶駥?,這般扯謊。 “妾身睡不著?!?/br> “那你想如何?”宋陵睜開黝黑的眼。 陳赟她想說可不可以不要留在這里。她又想可不可以不要睡在一起,宋國公府又不是小院子,沒有多余的房間住。 “哪有是妾身想如何就如何的,妾身也想快些入睡,可是就是睡不著?!?/br> 宋陵聽著耳邊軟綿綿的話,心里有些癢,忖起馬車了咬她時候的情景,腹下一熱。 陳赟委屈巴巴的道:“妾身,認床?!?/br> 騰一聲,宋陵抱著她起身,開了門就往外頭走。 這可把外頭值夜的丫鬟給嚇住了,結結巴巴的就開口問:“公子爺,這是去哪兒?” 宋陵掃了那丫鬟一眼,氣勢駭人,那丫鬟就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已經是深夜,宋國府上安安靜靜。 這一晚上,宋陵也睡不著,高明帝這招果然厲害,他定然是在試探與他會不會抗旨,如是宋陵抗旨,那更是順了高明帝的心意。 宋陵并不想娶九公主高燕,但此事或許能作為契機,讓整盤死棋下活。 宋陵抱著懷中的女人,邊走邊想,頭腦也開始慢慢清晰起來。 這事,先要尋機會放出聲去給沈奪知曉。 陳赟把頭縮在宋陵的懷里:“我們這是去哪兒?” 這里可是宋國公府,大半夜的,宋陵抱著她亂轉,是不是不合規矩? 明顯,宋陵沒有這樣的思想覺悟。 “你不是說睡不著?!彼瘟臧殃愙S放下來:“爺,給你找些樂子?!?/br> 宋陵抱著陳赟上了假山,像是在獻寶貝似的,攤手到她的跟前:“看這是什么?” 陳赟湊前一看,配合的大吃一驚:“呀,哪里來的孔明燈?” 也不知道,宋陵他大半夜從哪里尋來一盞孔明燈,拿到了陳赟面前。 宋陵很滿意陳赟的反應,點了點她的鼻子:“且等我一會兒?!?/br> 陳赟抱著衣領,乖覺的頷首。 她見宋陵握著狼毫筆,在紙上寫起字來。 在陳赟的那個時代里也經常有男女一起放孔明燈,為未來寫下祝愿詞的,可宋陵向來沉穩,做起這樣的事情來,倒是顯得新鮮又可愛。 “爺,寫的什么?”陳赟往那孔明燈處瞧,真不知道是想哭呢,還是想哭呢。 那行云流水的草書,寫的是兩個人的姓名。 “宋陵,高燕?!标愙S念出來。 高燕,高燕。 那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的名諱。 天家的公主。 “我且去找打火石,你在這處等我?!?/br> “哦?!?/br> 陳赟看著那兩人的名字并在一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四下無人,陳赟的心里打著鼓,催促著她做壞事。 她睡前就在反復思索一件事,若是宋陵娶了公主,自己的又會如何? 那不是別人家的女兒,可是公主呀。 陳赟憂傷的看著紙上的名字,眉眼打結到一處。 狼毫筆被擱置在一處兒,陳赟上前,鬼使神差的拿起來,落下了筆。 陳赟的字跡婉轉,跟著宋陵一段時間,筆鋒彎鉤之處,兩人的字倒是幾分相像。 宋陵,行的是山水灑脫。 陳赟,道的是百轉千回。 她在宋陵的名諱處的角落里,寫上了自己的名諱。 ”陳赟是誰?“宋陵出聲問道。 陳赟倉皇失措,她連忙用手捂著紙:“不許看?!?/br> “不看?!彼瘟暌呀浤昧舜蚧鹗驹谏砗?,月光灑在他俊美無雙的臉。 這人憑底為什么,還對著她笑呢。 高燕,宋陵。 宋陵,高燕。 陳赟回頭去瞪宋陵,他明明就看見了她寫的什么,還說不看。 “呼?!标愙S呼出一口濁氣,別國臉去看那假山外頭的風景,那處像是碼頭的方向,有一兩盞紅色的孔明燈在飄動。 怎么又是個孔明燈,大晚上的都不睡的嗎? 陳赟捏了捏手心里的狼毫筆,好想把這個薄薄的紙扯個稀巴爛。 宋陵問:“寫好了?” 陳赟不想理他,她有些生氣,氣自己這般軟弱無能,沒有出息的被一個男人拿捏著情緒。 宋陵把陳赟的身子板過來:“又怎么了?好端端的又不說話?!?/br> “妾身,就覺得自己沒用?!?/br> 宋陵聽著陳赟帶著一絲尾音好似帶著哭腔,他哭笑不得:”爺沒說不讓你寫?!?/br> 沒提名字還好,一提名字陳赟都要被自己變扭的小情緒給酸倒了。 陳赟拿著狼毫筆就想去劃掉紙上的名字:“爺和公主的名字,妾身在上面算怎么回事?!?/br> “陳赟是你的名字?”宋陵怎么從沒有聽她說起過。 “陳赟是妾身原先的名字,只是妾身在陳府不得寵,便一直為提?!?/br> 陳赟怎么好端端的解釋其這個來了? 宋陵正低著頭笑瞇瞇的看著她:“還有呢?” 差點被他帶跑了。 “還有什么?!标愙S鼓著嘴,氣得更厲害了。 她拿手去推宋陵,推不動,撒氣似的把筆丟在地上。 “什么都不是!“ 女人心海底針針呢。 宋陵捏著陳赟的手指放入口中,這真當是非常讓人面紅耳熱的動作,陳赟別過臉去:“爺,你這是?!?/br> 預想之中的溫熱和潮濕。 鋒利的牙咬破肌膚,陳赟下意識就往回縮。 “疼?!?/br> 手指間的鮮血畫到那潔白的孔明燈上,那在宋陵和陳赟的名字之間,紅的格外惹眼。 陳赟看著那紅暈,有些出神:“我有時候。真的不懂你?!?/br> “是嗎?”宋陵的手指撫摸上陳赟的臉。 “是?!标愙S的心有些復雜,惆悵得網包裹住她,心里空空的厲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宋陵。 愛他并不容易。 恨他也不容易。 宋陵會做讓她傷心的事情,卻又要彌補她些什么的感覺。若是宋陵對她全然沒有愛意,心狠一些,陳赟她自己也不會變得這般搖擺不定吧。 “你還想愛哪個?”宋陵的聲音帶著危險的語氣。 陳赟低下頭,臉卻被宋陵抬起來,他幾乎在質問她:“你若不愛我,爺便?!?/br> “便什么?”陳赟眨了眨眼,星辰藏在她水盈盈的眼里。 宋陵一把抱住陳赟,沒有什么東西是他得不到的,若真的得不到,也可毀掉。 “疼?!?/br> 宋陵吮吸著陳赟的手指,破皮的地方凝了血,又被咬開,她皺著眉頭去推他,卻怎么也敵不過一個男人的重量。 宋陵把整個人都壓在陳赟的身上,他吻的有些狂躁,比馬車上更甚,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里一樣。 那日在破廟,沈奪臨走之前留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