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趙昭道:“那日我與你約好時間,在河上畫船里等你,卻不知你上錯了船?!?/br> “錯了,都錯了?!?/br> “哪個錯了?”宋陵跨過一步,扯住陳赟的手腕子往懷里一扯,大力禁錮著她柔弱的肩膀:“我的書童,就不勞煩探花郎照拂了?!?/br> 第34章 三合一入v章... 陳赟跪坐在馬車上,那不遠處的宋陵閡著眼,清聲道:“你和那趙昭什么關系?!?/br> “沒甚關系?!?/br> “你倒是回答的干脆,我看趙昭待你不似第一次見?!?/br> 陳赟笑了下:”妾身和爺第一次見,也不是稀罕的很,兩人一同從樓上跳下去了?我只是和探花郎說了幾句話而已?!?/br> 宋陵募地睜開眼,已經很不悅的看著她,嗓音也是刻意的壓得低低的:“陳十二娘,你覺得爺很好哄是吧?” 全天下的人加起來沒有他一個難應付。 陳赟垂下頭,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爺,你喝醉了?!?/br> 宋陵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尾有些長,陳赟聽看相的人說過,這是與生俱來的富貴命。 宋陵扶上額頭,好像頭是有些頭疼:“離趙昭遠些?!?/br> “知道了?!标愙S垂著頭答道。 “爺,可是去過揚州嗎?” 宋陵在王氏七郎的筵席上多了兩杯,白玉的臉上就有些淺淺的緋色:“怎么問的這個?” “妾身,只是先前聽說爺先前不在上京,從揚州辦事回來?!?/br> 宋陵皺起眉頭:“胡亂打聽些什么?!?/br> “揚州,也不是不好的地方?!?/br> 她倒是以為,她這個胡同出身的身份,說出來很是光彩吧? 宋陵看陳赟和趙昭在筵席說話的語氣,明明就是舊相識。 呵,云娘? 她這個名字,宋陵怎么不知道。 宋陵揉了揉額頭。 那趙昭是揚州人士,沒準頭兩人還真是老相識,陳赟可惡,還騙他說沒甚關系。她老老實實的對自己說了,他倒不會問些什么,可偏又藏著掖著。 宋陵想到這處,心里有萬只螞蟻啃噬似的。 “爺,你頭疼嗎?” 宋陵冷了她一眼,氣息噴到陳赟的臉上:“你覺得揚州好,爺哪天把你扔到那里去,讓你過個夠?!?/br> 他這是在生氣什么勁兒??! 陳赟小媳婦的一張臉,低低的道:”又不是沒過過?!?/br> 他便是對著陳赟訓話的樣子,也和那夢中的公子爺長得一摸一樣。 宋陵閡著眼,好似睡著了。 “爺,你親一親我吧?”陳赟傾斜過去,故意的去湊近宋陵的。 她睡是睡不到了宋陵了。 夢境之中的公子爺如此這般的恨她,陳赟也不能從宋陵身上感覺到,他待她真是太好。 陳赟垂下頭,沒羞恥的想,爺宋陵從未那般發狠的親過她,和夢中的公子爺不同。 軟香入懷,宋陵的酒就醒了個七八分。 陳赟纏著宋陵的腰,要求道:“要同力一點親,咬破舌頭,就當妾身是仇人好了?!?/br> 帶刀侍衛聽到里頭的說話聲,一個大男人也沒來由的臉紅。 這小娘子還真是會玩兒。 陳赟的臉繼續湊過去,還有一寸就能吻上宋陵的唇,卻被宋陵一根手指戳了開來,他的耳垂發紅,宋陵沉著嗓音咳嗽一聲:“一邊玩兒去,別來惹爺?!?/br> 陳赟xiele氣似的,癟著嘴幽怨的看著宋陵:“只是讓爺親一親罷了,怎么也推三阻四的說?!?/br> 宋陵抬起眼:“你說的什么?再說一遍?!?/br> 看陳赟坐在不遠處,兩根食指點在一起,戳了戳。 “爺還沒有尚公主,就這般冷言冷語的,妾身莫非真的要失寵了?” 他的頭好想更疼了。 “你過來給爺揉個額角?!?/br> “哦?!标愙S樂呵呵的爬到宋陵身上。 宋陵閉著眼,那揉在額角上的小手時不時的還出聲問道:“爺,這個力道會不會太???” “嗯?!?/br> “爺,妾身肯定是席面上沒吃飽,連力氣都使不上了?!?/br> 她今日怎么如此聒噪。 宋陵睜開眼,摁住陳赟抵在馬車上,陳赟正對著宋陵笑:“爺不是說頭疼嗎?” 宋陵對著那嫣紅的小口狠狠的咬了下去,啞著嗓子眼,斥了一聲:“閉嘴?!?/br> 陳赟本以為宋陵回本府去,就會把她往小院子里丟,畢竟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也做過不少??墒?,這次倒是沒有。 “公子爺!回來了!” 從鳳鳴山往回趕,便是寶馬良駒馬不停蹄,馬車入城已經上燈。 宋國公府外頭站了四個丫鬟,一人一手上提著一盞精致小巧的引路燈,橙紅色的火苗被玻璃罩著,夜風大,火苗也不動搖,丫鬟們小碎步走在宋陵跟前,為他照亮前方的路。 這是陳赟隨著宋陵第一次入了的宋國公府。 也是她第一次從正門而入。 宋國公府地上鴉青色的地磚都透出莊嚴肅穆,陳赟卻覺得熟稔,好似在這條回旋走廊里走過無數次般。 宋陵那飄逸的白衣在她可入目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讓陳赟心安。 那從宮中來傳旨的公公還在前堂等著,宋陵卻去了后方。 一路走來,眾多仆婦對著宋陵跪下去。 “給公子爺請安?!?/br> 這處,怕就是宋陵的自己的院子,挺大的。 “公子爺?!鼻逍愕难诀呱锨皝頌樗瘟陮捯?,被宋陵伸出手擋住,指了指跟在后頭的陳赟:“以后這事,由她來?!?/br> 陳赟為宋陵換了衣裳,那墨香已經將宋陵往常用的玉冠放在托盤上,她躊躇著要不要上前伺候宋陵梳頭??上惹八瘟攴愿肋^,她是府上的老人,自知宋陵的說一不二的脾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赟對著那丫鬟伸了伸手,她接過角梳為宋陵梳發。 宋陵進門后,就不曾對陳赟說一言半句,可是兩人之間便是無話,也有一種默契。 管家已經來了三次:“公子爺,可好了?” 宋陵起身,去了前邊。 宋陵臨走前,并沒有說如何安置陳赟。他院子里的仆婦丫鬟都有些不知所錯,只有那陳赟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她打量著四周的無一不雅致的擺設,忖這宋陵放著這豪華別墅不住,偏要每天都和她在一個小院子里擠著。 那清秀的丫鬟對著陳赟福了福:“奴是府上一等丫鬟,喚做墨香?!?/br> 陳赟如今打扮依舊是小書童,她隨著宋陵出入宋國公府那刻起,就引了許多人的好奇。 “就是這位了?” “正是,這位了?!?/br> 陳赟坐在椅子上,那丫鬟墨香便站在一邊,她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陳赟的側臉,如月光皎潔。她穿男裝做書童打扮,一時間雌雄難辨。 丫鬟墨香心下贊嘆不已,真是一張天仙一般的臉。 不怪,公子爺會不管不顧其他,帶回了府上。 不過,長得再好又如何,若是公子爺尚了公主,那位九公主自小就喜歡宋陵,如何能忍得了宋陵房中有這樣的人。 這樣的容貌就只有一個活法。 陳赟抬起臉,掃到那丫鬟墨香的打量的眼,黑夜中明銳的一雙杏眼看著丫鬟墨香,讓她心下有些緊張起來:“爺,房中可有通房?” 丫鬟墨香不曾想陳赟會問她這樣的問題,她恭敬的低下頭去:“不曾有?!?/br> 陳赟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遠處燈火明亮,聲音噪雜。 陳赟這才想起一件事,宋貴妃好似就是出自宋國公府。宋陵和宋貴妃還是一母同胞的姐弟,這關系可真是有夠復雜。 陳赟皺了皺眉,讓自己的舅舅娶外甥女? 這事只有她一人覺得怪嗎? 夏公公對著宋陵道喜:“給公子爺道喜了!九公主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 “讓公公跑一趟,真是勞累了,賞?!彼瘟杲恿嗣鼽S的圣旨意,管家早已經準備妥當,往那夏公公手里塞了一個紅色紙包。 “公公,請?!?/br> 夏公公將紅色紙包揣入懷中,喜笑顏開:“公子爺,這般客氣,真是折煞奴了?!?/br> 宋陵站在那處,清風明月般的一笑:“公公,好走?!?/br> 宋國公松了一口氣,他方才甚是擔心宋陵會抗旨。不怪宋陵覺得荒唐,連他也覺得這事來得太急,高明帝先前并沒有打算將九公主下嫁給宋陵?如何改的主意? 關上門,宋國公去看向那宋陵,見他沉著依然,毫無慌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