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當然,這也并不影響比賽。 直播開始,從伊始的跳傘開始切,大家標好目的地,而后從飛機上降落。 周明敘和孤刀跳了完全不一樣的兩個地方。 周明敘選擇的是人很多的修羅場,完全的正面鋼槍打法;孤刀則選了個人少的小地方,采取保守打法。 整個復賽受人關注的選手不太多,周明敘和孤刀是其中佼佼者,還有些不錯的,只是不如他們倆厲害。 周明敘率先落地搜槍,緊接著,大概也有六個人跳到了這附近。 一分鐘內,戰斗開始,槍聲四下炸響,戰斗來得如此迅速。 三分鐘后,只有周明敘一個人從里頭活著出來了。 彈幕里有人在刷“666”。 周明敘邊走邊打,沿途還撿了一發空投,換了awm。 許是覺得鏡頭給他太久,下一秒,畫面切換到了孤刀那邊。 孤刀剛殺完人,現在正貓在房間里打藥,打完藥之后從樓上跳下去,繞一繞,又打死了一個。 十七分鐘過去,整個戰場只剩下十個人。 周明敘開著車闖入畫面,有一瞬和孤刀靠的很近,車就停在孤刀樓下。 但下一秒,他開車駛離。 喬亦溪知道為什么,因為他不喜歡這里的房子,很窮。 這場比賽的節奏很快,沒多久,就只剩三個人了。 周明敘先發現了遠處的一個,awm狙了三槍,人就沒了。 他先開槍,先暴露方位,不遠處的孤刀聞聲而動,換了把槍從他身后偷襲。 當然是沒成功,周明敘發現了他,轉了個身,開始掃他。 孤刀趕緊躲回石頭后,開始打藥,想想又覺得害怕,扔了個煙,畢竟周明敘離他還挺遠。 一大團迷糊視線的煙霧升騰起來,孤刀覺得穩了,進霧里打藥。 誰知道剛進去,周明敘就預判了他的走位,在煙里把人給掃死了。 畫面切到周明敘的屏幕――【大吉大利,晚上吃雞?!?/br> 贏了。 馬期成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我靠!混煙預判走位??!” 在看不到人的情況下,憑借經驗和洞察能力把人掃死,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連喬亦溪都覺得激動,因為周明敘這把打得實在是又精彩又穩。 他們在門口等著周明敘出來。 里面的周明敘摘了耳機,看了一眼淘汰名單,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打死的那個就是孤刀。 他還以為人早就掛了。 畢竟那個水平……真說不上多牛逼。 他甚至只掉了25%的血。 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中,有人推了椅子,兩步走到他面前。 是還算比較熟悉的一張臉,初賽川菜館時他瞥過一眼,是馬期成說過的孤刀真人。 比照片還寒磣點。 孤刀就撐在他電腦前,問了句不明不白的:“周明敘?” 他垂眸,沒回答,眉尾挑了挑,算是承認。 孤刀銳角狹長的眼睛瞇了瞇,瀉出一點狠意,不服氣地錯了錯牙關,擠出一個“好”字。 而后咬著牙離開。 莫名其妙,又能看出來在忍,很不服輸,眼睛都快紅了。 比賽后臺散了場,馬期成他們也進來找他了。 一看到周明敘,馬期成立刻道:“誒,我剛剛看到孤刀了?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輸得特不甘啊,看他一臉狠相?!?/br> “大概,也不知道他在忍什么,”周明敘松松肩膀,“覺得不甘心來找我solo也行,我又不會拒絕?!?/br> 馬期成大笑:“他不敢!” “好了,”喬亦溪拍拍手掌,不想再提這人,“比也比完了,咱們去吃飯吧?!?/br> 周明敘瞧她一眼,“好?!?/br> /// 吃過飯,晚上回寢室之后,喬亦溪還是能想起孤刀那時候的表情。 說真的,有一點嚇人。 思索過后,她下了個軟件去找他的直播,沒想到正好碰上他在播,還在說起比賽的事。 視頻里的人已經沒有了下午的那股傲慢和狠戾,表情又調整成了老實人式懊悔。 “我真的!我就是發燒燒糊涂了,怎么能鉆到煙里去呢,我應該就在煙后打藥的??!” 他又拍拍自己的腦袋,“其實這次本來會吃雞的,我的鍋我的鍋,下次一定吃雞給大家看!大家別對我失望啊,ball ball 各位老板了?!?/br> 怎么會有人對他失望。 他的慘賣得這么好,粉絲心疼都來不及。 【嗚嗚嗚哥哥不哭!發燒38°都能吃雞屁股很厲害的啦!不要怪自己!】 【不想笑也沒關系,不用硬撐,都怪我沒提醒你昨天下雨,害你淋雨了tt】 【我看了直播,那個周明敘也不是很厲害嘛,下次肯定秒殺他!等你!】 【就是,發燒是容易迷糊,是我的話,準星都對不到人,哥哥還能殺六個人,我好驕傲~】 “大家對我真好?!惫碌兜拖骂^,纖薄鋒利的嘴唇勾出得逞的微笑,只是一晃而過。 “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們拿冠軍回來長臉!” 就這樣,明明只是打了個比賽的周明敘又被拿出來提及,甚至又被粉絲變相地嘲了一番。 大家紛紛支持孤刀,表示“哥哥發燒都能第二,不燒還不得把整個絕地求生炸了,期待哥哥斷層奪冠,秒殺周明敘”。 喬亦溪直接關了直播,一身晦氣地去洗澡了。 當技術好的帥哥真慘,在小人面前……或許牛逼就是原罪吧。 不過這件事喬亦溪沒有跟周明敘講,畢竟沒有直接影響到他的生活,說了也沒有用處,還白白拉低他的心情值。 如果說唯一能做的,應該就是看著點周明敘讓他別放松警惕,因為孤刀并未因一次失利而放過對他的捆綁,孤刀的粉絲仍在他身后緊咬。 他會拿冠軍。 也必須拿冠軍。 不過好在周明敘也不是那種有一點成績就得意忘形的人,那陣子和平常也沒什么不同,除了和喬亦溪聊天的時候話變多了。 周末的時候他主動跟喬亦溪發消息:【我準備回去,你回去么?】 喬亦溪想了想:【可以,我帶床單去洗。一起走吧?!?/br> 周明敘:【嗯,我叫了車,在公寓門口等你?!?/br> 喬亦溪:【已經到了嗎??】 周明敘:【對?!?/br> 她有點焦急:【可我上完課剛到寢室,還沒收拾呢!】 周明敘緩緩回她:【現在收拾,沒事,不急?!?/br> 過了會又捎來一句:【我等你?!?/br> 二十分鐘后,喬亦溪收拾好東西走到公寓門口,那輛銀灰色的車看起來等了有一會了。 由于天氣開始轉涼,她穿的是一雙薄薄的靴子,坐著聽了一下午課,膝蓋往下都已經冷透了。更別說腳已經快沒知覺了。 據她探測后得知,80%的女生在冬天,腳都是涼透的。 上車之后她有點困,又扛不住冷,掙扎了一會,靠在后座上半清醒半昏迷地睡過去了。 越睡越冷。 周明敘坐在中間,正是少年么,渾身上下都是暖和的,只穿一件夾絨的外套都覺得有點熱。 他解開扣子,把外套脫了。 喬亦溪正睡得冷,迷迷糊糊地把手捅進袖子里,縮起脖子。 鼻尖都有點凍紅了。 由于人睡著了,冷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地往暖和的地方靠攏。 她往他那邊拱了拱,由于覺得暖,把他當成了火爐,伸出一只手塞進他的口袋里。 周明敘:“……” 他看她一眼,思索半晌,把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 周明敘兩只手扯住外套肩線,正準備搭在她肩膀上的時候,她許是覺得他的靠近更暖和了,又往他那邊拱了拱。 恍惚一瞬,他甚至覺得她有點像往自己懷里鉆。 心簡短地收縮了一下,像被人把著,漏了半拍。 前頭的司機見他們這樣,小聲問了句:“要開空調嗎?” 周明敘維持著那樣的姿勢,低頭看了看快要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女,淡聲拒絕。 “不用了?!?/br> 還是冷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