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杜若心里一酸,摸了摸兒子的半濕的頭發:“不是夢,爸爸也不會不見,爸爸會一直陪著多多?!?/br> 第71章 娶媳婦了 多多在山上住了兩天就被陸景天送走了,走的時候小家伙雖有不舍但并未哭鬧,反而高高興興的被他爸爸抱上了馬,倒是杜若頗有些酸,這才離開自己幾天,就習慣了,虧得昨兒晚上自己還怕多多舍不得自己哭鼻子,連怎么哄兒子的詞兒都想好了,誰知根本用不上。 小家伙也不過舍不得了一會兒,上了馬便丟開了,迫切的想體會這匹黑馬奔跑的英姿,他聽師傅說過,爸爸這匹大黑馬四個蹄子是白的故此起了名兒叫踏雪,踏雪是匹真正的寶馬,是爸爸馴服的野馬頭子,曾經跟著爸爸打了無數個勝仗,只不過脾氣大,除了爸爸誰也不能騎,來的時候爸爸安撫了它好一會兒才抱著自己騎上去,昨兒自己跑過來想摸摸它,被它打著響鼻無視了。 所以今天又騎在馬背上的多多,很有些得意,一會兒摸摸油亮的鬃毛一會兒拍拍馬脖子,哪還有不舍,興奮的對杜若揮了揮手算告別了,催著他爹快跑。 恨得杜若牙根癢癢兒,真是地道的白眼狼,合著自己這個當媽的在兒子心里還比不上一匹大黑馬。 見她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兒,陸景天不免挑眉,低聲道:“多多剛學騎射,正在興頭上,這時候看見馬最親,以后習慣就好了?!边@話聽著像安慰,正想著陸景天翻身上馬,勒住韁繩側頭看向她:“男孩子得有志向有本事,總不能跟在娘身邊兒,要說能陪著娘的還得是女娃子,等回頭生一個陪著你就是了?!绷滔略挷坏榷湃魬?,一夾馬腹疾馳而去,馬蹄踏起山道上的煙塵,轉瞬便不見了蹤影,只隱約聽見多多興奮的呼喝聲。 杜若半天才回過神來,想起他剛說的話,這廝不是想讓自己給他生閨女嗎,想的美,生了一個多多,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生孩子了,太疼了,更何況還是給他生,他想要閨女,陸府后宅那些姬妾的肚子都閑著呢,他去播種就是了,反正甭想打自己的主意。 杜若在山上一直住到了成禮的日子,每天就是收拾收拾屋子,去菜園子看看捉了菜園子里的大青蟲丟進雞窩里,給那幾只錦雞解饞,或者去山上的竹林子里采些蘑菇,挖幾顆筍子回來做菜,陸景天這些日子來的少了,大約四五天才會來一趟,來了吃頓飯睡一宿轉天一早便走。 聽陸安說騎營里這些日子搞什么大演習,所以比以前忙,是拐著彎的跟她解釋陸景天不來的原因,杜若哪會在意他來不來,他不來倒正好,自己在山上住著多自在,他若是在,雖住著客房,但畢竟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而且,這廝也不知是身體壯火力旺,還是怎么著,自從那天跟多多在水塘鳧水之后,只要在這兒住,必要去水塘鳧水,穿著的中褲沾了水,什么都遮不住,跟裸體差不多,可就這么大咧咧的在自己眼前晃,她不想看都不行。 杜若很懷疑這廝是故意的,可即便知道他是故意的,也無計可施,她總不能攔著不讓他鳧水吧。好在他四五天才來一次,且是來去匆匆,睜只眼閉只眼的也就混過去了。 至于備嫁的事有陸安這個全能的管家在,根本不用杜若cao一點兒心,只等著日子到了,上花轎成禮。 以至于直到成禮的前一天對于嫁給陸景天杜若還沒什么感覺,但到了正日子天未亮,伺候的婆子就把她叫了起來,開始上妝。 平常這時候杜若還在夢鄉呢,被人強著折騰起來,仍困的不行,索性閉著眼,由著這些婆子折騰,不知過了多久,杜若覺得自己都睡了一覺,婆子方叫她,杜若睜開眼就瞧見前頭妝鏡中映出一張美人臉。 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差,皮膚細白眉眼明麗,卻也未想到精心打扮之后,竟然如此艷光四射,看起來果真是人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這鳳冠一戴,織金的喜袍一穿,竟變成了一個令人驚艷的大美人,喜娘們紛紛稱贊,那一串串的吉祥話恭維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掏。 身邊兩個相熟的婆子,更是一臉欣喜,五年前大爺讓她們伺候這位的時候,她們心里還有些不怨,想著這位的身份占了弟媳婦的名頭就算大爺再稀罕也熬不出頭,主子熬不出頭,她們這些跟著的奴才還有什么指望。 只不過畏懼府里的規矩,不敢有怨言,雖伺候的也算盡心到底并非真心實意,如今可不一樣了,這位有造化,不僅讓大爺撂不下,還生了兒子,大爺子嗣艱難,這些年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的,誰想這位生了小少爺,這可是將軍府的獨苗兒,就算大爺不上心,母憑子貴,這位也熬出來了,更何況大爺還稀罕,就看如今這鋪張的成婚禮,就知道大爺多歡喜。 她們是陸府的老人,前頭大爺娶原配夫人的時候,也是見過的,遠沒有如今這樣的氣派,可見大爺心里多著緊。 她們跟在夫人跟前兒伺候了這么久,往后就算成不了夫人的心腹也是府里管事的婆子,月錢多,差事輕松,還有體面,往哪兒找這么好的事兒去。 兩個婆子眼望著好前景,對杜若這個主子越發真心實意的伺候,生怕杜若有不知道的,行差了,把那成婚禮,事無巨細的跟杜若說了幾遍。 聽的杜若耳朵都快起糨子了,方聽見外頭一陣糟雜,接著喜娘進來說:“新郎官來了?!比缓蠹t蓋頭一遮,就忙扶著她出去了。 剛走到門邊兒,忽聽一聲驚呼,杜若正納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忽的腰上被一條胳膊攬住,胳膊的力度異常熟悉,是陸景天。 念頭剛閃過,已經被他抱了起來抗在了肩上,周圍響起一陣笑聲,有人嚷嚷:“可見咱們將軍等不及了,這是搶了新娘子趕緊回去入洞房啊……”眾人又一陣哄笑。 杜若卻被男人抗的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掙扎道:“你做什么,放我下來?!眳s聽陸景天道:“本來是該父兄背你上轎的,你不喜杜家人,也只能我出馬了,別動,馬上就到了?!闭f著伸手對著杜若的屁股拍了一下。 雖未用力,杜若也是一個大紅臉,怕他再有什么過分的舉動,到時候丟臉的可是自己,想到此,遂不敢動了,乖乖的任他扛到了花轎里。 第72章 惹火的酒 坐在喜房之中,糟雜漸消,透過頭上織金的紅紗蓋頭,影綽綽一片暈紅,活了兩輩子的杜若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坐在這樣一間屋子中,跟一個早有肌膚之親且生了兒子卻仍不算很相熟的男人成婚。 即便生了多多,杜若卻仍覺陸景天很是陌生,除了五年前榻上的親密,她并不了解那個男人,但她如今卻嫁給了他,即便是為了兒子的權宜之計,到底正式拜堂成禮,她終于擺脫了陸家寡婦的身份,卻從二奶奶成了陸家的大奶奶,想想她自己都覺荒唐。 而且剛才拜天地的時候,貌似沒有拜高堂的步驟,自己不想認杜家那些混賬家人還說得過去,可陸府卻有一位老夫人,是人盡皆知之事,如今陸景天卻直接略去了拜高堂一節,不吝于告訴所有人他并不承認陸家老夫人這個繼母,看起來陸景天跟這位繼母的關系比外傳的還要緊張,已經到了完全漠視的地步。 這樣也好,雖說杜若不怕這個未曾謀面的繼婆婆,但讓她當個古代守禮守規矩的媳婦,還真有些難為她,更何況她之前是陸家的二爺沖喜的媳婦,陸家二爺又是這位陸老夫人的親生兒子,這關系想想都尷尬。 正想著忽聽外頭婆子道喜的聲音,知道陸景天來了,忽有些緊張,心道他怎么這么快就來了,他是天子寵臣,皇上親封的威武大將軍,五年前隨他去皇家獵場的那幾天,便足以讓杜若認識到皇上跟陸景天的親厚跟倚重。 這么一位位高權重的將軍成婚即便是娶填房,賀喜的人估計也能踏破大門,尤其官場中人,哪個不勢力,威武將軍成婚可是名正言順可以送禮巴結的機會,那些人怎會放過。 更何況還有那么多軍中的將領,那些武將性子豪爽直接,肯定會抓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灌酒,畢竟錯過今兒只怕以后沒機會了。 故此,以杜若想,不到半夜,陸景天是回不來的,即便回來了也該是爛醉如泥,卻不想這樣早,喜宴剛開沒多久,在喜房中仍隱約聽見前頭的喧鬧聲,他竟然不在前頭敬酒跑回來了。 正納悶,有人走了進來,到了跟前站住,透過織金紅紗看見停在自己前面的絳紅的靴子,靴面上是同色的袍擺,能清楚瞧見織金纏枝云紋環繞其上,看著這精致奢華的喜袍,杜若忽然想起自己五年前竟誤會他是山下的獵戶,自己這看人的眼力得差到了什么程度才能把堂堂威武將軍認成獵戶。 正想著,忽的織金蓋頭下伸過來秤桿兒,微微一挑,瞬間眼前光亮了許多,杜若下意識抬頭看去,正對上一雙幽暗的眸子,今日一身絳紅喜袍的陸景天瞧著頗有些陌生,杜若不免有些疑惑這人跟山上那個穿著粗布衣裳扎籬笆做竹榻,劈柴火的漢子當真是同一人? 如今想來,真有些不能理解這男人的想法,明明是身份顯赫的大將軍卻不知從哪兒尋來的粗布衣裳,打扮的如山下的村里的獵戶一般無二,跑到自己跟前兒心甘情愿的做免費勞工,又是劈柴又是種地又是做木匠的,若真是山下的獵戶興許貪著自己的姿色下些苦力,卻以他的地位,府里姬妾美人多的是,便府里的不中意,瞧上了誰也是招手既來,有權有勢有銀子,什么美人弄不到手, 犯得著這么下本嗎。 而且他這般看著自己做什么,杜若感覺這男人的目光像狼,像一頭餓了許久的餓狼,他幽幽盯著自己讓杜若覺得自己像是送到他嘴邊的rou,仿佛下一秒他便會把自己吞吃入腹。 杜若心中一跳,開始琢磨是不是自己先頭想錯了,她一直以為跟他做一對相敬如賓的表面夫妻是兩人不用宣之于口的默契,可他如今用餓狼一般的目光盯著自己做什么。 杜若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緊繃透著十足的曖昧,她有些不適應,下意識低頭咳嗽了一聲,想開口說點兒什么,剛開口說了個:“你……”男人卻忽然伸手撐起她的下巴,抬了起來,越發仔細的瞧了她良久低聲說了句:“很美?!?/br> 杜若愣了愣下意識回了句:“多謝?!庇钟X自己謝的有些詭異,正想著怎么補救一下,他拿了旁邊桌上用紅綢系著的酒杯過來,把其中一杯遞在她手里,自己仰脖喝了便盯著她。 杜若也只能喝了,入口辛辣的酒味嗆了她下,捂著嘴咳嗽了起來,半晌方緩過來,抬頭見陸景天眼里暗色更深,且眼底隱約有火光跳躍,正如那暗夜里的星火,仿佛頃刻間便能燎原。 杜若忽覺得身子有些燥熱,想著是不是穿的太多了,如今已是五月,她卻穿了好幾層衣裳,難免有些熱,可剛才卻不覺得。 這么想著越發有些燥熱難耐,那燥熱先時隱隱約約后竟流竄至四肢百骸,漸漸幻化成萬千螞蟻沿著血脈蠕動攀爬,既燥又癢,接著便熱了上來,正想著怎么涼快一下。 忽的伸過來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通紅的小臉,燭光下巴掌大的小臉,染上了晶瑩的粉紅,正如那月下枝頭新綻的桃花,媚色天然,勾魂攝魄。 感覺手下的膩滑燙熱,本來便有些把持不住,更何況她還有意無意用小臉在自己手上蹭了蹭,頓時憋了數年的yuhuo騰的竄了起來,哪還會有旁的心思。 三下五除二脫了兩人的衣裳,抱上喜床,手一揮鴛鴦錦帳落下,遮住里面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喜娘婆子早讓陸景天遣了出去,在外頭廊下候著,前廳里的喜宴正熱鬧,喧鬧聲隱約傳來卻遮不住屋里吱呀吱呀的聲響,這些婆子都是過來人,哪又不知這是什么動靜,想著屋里那架能工巧匠做出的紫檀拔步床可是結實非常,便幾半大孩子在上頭蹦跳都紋絲不動,如今卻吱呀吱呀的搖的人心忙,可見里頭的動靜有多大,更何況還夾雜而出的聲音,便這些婆子聽了都不覺臉紅心跳。 第73章 餓了許久的結果 杜若昏昏沉沉感覺自己仿佛一葉扁舟行駛在風浪中,忽一下被那洶涌的浪頭沖到頂峰,仿佛看到了那燦爛的星空,忽而沉入海底,感受那暗涌潛流的沖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船板,隨著風浪忽上忽下搖擺不定,忽的拋至最高點,那些漫天的星子如煙花一般盛開,極致絢爛過后終于回歸風平浪靜,只不過平靜沒多久風浪又起,如此輾轉往復,竟不知折騰了幾番…… 直至晨曦從冰裂紋糊著霞影紗的窗子照進來,在喜房內透了一層薄霧般的亮光,映著燭臺上小臂粗的龍鳳花燭,泛起紅彤彤的光暈。 窗下花梨香案上的青玉雙耳獸首香爐內的合歡香已經燃盡,只盛淡淡的余香夾雜著說不出的甜香,飄散在喜房內,更添了幾分旖旎的氛圍。 廊下的婆子豎起耳朵聽著里頭的動靜終于消停了,忙揮手小聲吩咐丫頭們下去準備,果然就聽里頭大爺的聲音聲音:“備水?!甭曇袈犉饋碛行┌祮⊥钢值酿愖?,燒了些許平日的冷肅威嚴,多了一份柔意。 外頭的婆子彼此對了眼色,心道聽大爺的聲兒就知道心情極好,也是,男人家可不都是一樣,再剛再硬在榻上吃飽了,也能軟和下來,尤其沾的還是心頭好的女人的身子,就更不一樣了。 大爺對大奶奶有多稀罕,她們可是看在眼里的,說句放肆的話,要是不稀罕,大爺這大伯子能把兄弟媳婦正經娶回來當正頭夫人嗎。 還有,昨兒晚上這折騰勁兒,整整一宿都沒消停,她們在外頭數著呢,這一宿大爺足足做了三回,每一回都得一個時辰,得虧昨晚上大爺回來的早,要不然,還不知折騰到什么時候呢。 兩個管事婆子五年前就伺候過杜若,深知大爺的功力,那可是夜夜不空,如今這一下子干耗了五年,好容易把人娶回來,還不下死力的折騰啊,所以并不覺得奇怪,旁的人卻不然,尤其那些小丫頭,雖說遠遠的伺候著,可屋里的動靜實在太大,自是聽見了,一個個臉紅耳赤,臊的腦袋都抬不起來。 耳房里抬了浴桶進來,注了熱水,旁邊放了巾帕,洋胰子,香膏等沐浴之物,備好了回了一聲,陸景天遣了人出去,方從床上把杜若抱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不做了,有些不習慣,還是這男人餓了太久,一下子做的太激烈,杜若竟然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雖隱約知道男人抱起了自己,身子卻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軟癱的如一堆泥,被他抱進了耳房沐浴,洗好了,用個大巾子裹著抱了回來,床上的鋪蓋已經換了新的,仍是大紅的鴛鴦錦被,映著紅彤彤的帳子分外喜慶。 陸景天瞧著頗為滿意,他先頭娶原配的時候,還未封將軍,那時候西北有戰事,他回來匆匆成了親沒待幾天便走了。 成禮的時候頗為匆忙,入了洞房掀開蓋頭也就粗略看了一眼,便上床行了事,那時候他雖然也是血氣方剛,卻并未領略這事的妙處,只記得他那原配夫人,直挺挺的躺著,手腳身子都是僵硬的,全程也不出聲,像一塊僵冷的木頭。 如今想來許是跟原配夫人的那次讓他對這種事病失了興趣,雖不至于厭棄卻也并不喜歡,乃至后來原配夫人病死,他也并不覺得多難過,為了留子嗣,納的姬妾雖不跟原配夫人一般像個木頭,為了取悅他在床上曲意逢迎用盡了手段,卻也并未勾起他多大的興致,大多時候只是例行公事,為了子嗣而做,草草開始匆忙結束。 直到在山上撞見杜若,陸景天覺得這小女人的一舉一動都那般魅惑,隨便瞥過來的一個目光,他都想把她立刻按在身,下。 蘇銘說男人這一輩子不管是風流倜儻還是剛直不阿,老天爺都給配了一個女人,只要遇上了就一輩子都撂不開手了,恨不能日日捧在心尖兒上兒上。 陸景天以前聽了這些總是嗤之以鼻,認為是胡說八道,今兒鬼使神差的想起蘇銘這句胡言,忽覺有些道理。 他不是不知道這丫頭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想跟自己做一對表面夫妻,即便有了兒子,她也想跟自己劃清界限。 只不過她有她的打算,跟自己并無干系,五年前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五年后她更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兒子的娘,他不會跟她做什么表面夫妻,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對外她是將軍夫人,在陸府她是陸家的大奶奶,到了屋里,她是自己屋里的女人,在榻上自己身,下就是她的位置。 想起多多,陸景天的目光從她潮紅的小臉上下滑落在她的小腹上,忍不住把大掌擱在上面,這方寸之地是他最愛之地,是他快樂的源泉,卻也可以為他孕育子嗣,或者昨夜自己耕了一宿,已經落下了種子,到明年多多就會添個弟弟meimei了。 想著,不禁露出一個笑容,在他一貫嚴肅的臉上,這笑容看起來有些詭異,大手在那方寸之地來回撫,摸,仿佛哪里已經孕育了他的兒女。 摸了一會兒,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來,把人攏在自己懷里,閉上眼睡了。 這邊兒新婚的兩口子睡得香甜,后宅中卻沒一個睡踏實的,這迎親成禮喜宴,吵吵嚷嚷的折騰到了半夜才消停下去,整個京都都知道威武將軍非常中意這位新娶的夫人,新夫人是被將軍親自扛上花轎的,這背新娘子的該是娘家的父兄,新郎官親自來的威武將軍可是頭一份,可見心里頭多中意,都等不及人背了,自己趕忙忙的過去扛了人就走,這件事兒成了滿京都的笑話卻也是佳話。 這佳話到了陸府后宅就成了噩耗,本來將軍雖是個冷性兒,為了子嗣一個月里也會來后宅幾趟,可自從五年前竟是一腳不邁了,倒是在山上跟那個守寡的二奶奶過得熱乎,如今更是把人娶了回來,這杜氏將軍又中意還有兒子傍身,又成了正經的將軍夫人,往后她們這些姬妾哪還有指望啊。 第74章 開竅的蠻牛 佛堂里的陸老夫人,更是徹夜難眠,當初弄了這丫頭進來給兒子沖喜,也是沒了旁的法子,盼著萬一有用,兒子的緩過來,自己后半輩兒還有指望,若是不頂用,好歹有個媳婦,回頭尋個由頭弄死,到了陰間給兒子做個伴兒。 哪想自己這些計量竟都落了空,兒子沒了,給兒子娶的媳婦兒如今成了繼子的正頭夫人,如此一來,那個從外頭帶回來的野種就成了將軍府名副其實的長房嫡子,往后陸家哪還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她這謀了一輩子最終卻落個兩手空空,連容身之處都保不住,怎能甘心,想到此手里的佛珠都險些捏碎,平日里刻意裝出的祥和安穩再也掛不住,龜裂開來,燈光下頗有幾分猙獰,咬了咬牙,叫了趙婆子進來吩咐:“明兒一早,你回一趟趙家,把蘭玉接過來住些日子?!?/br> 趙婆子是自小伺候老夫人的,最是有主意,在趙家的時候便是趙家二小姐跟前兒第一得用的大丫頭,一路伺候過來,怎還不知主子想的什么,那趙蘭玉是趙家長房嫡出的孫女,趙家的大老爺是大爺的親娘舅,趙玉蘭是大爺嫡親的表妹。 即便大爺性子再冷,念在親娘的份上,對這個表妹多少有些情份,因這個趙蘭玉一直存著一份心思,想嫁進將軍府,如今被個賤丫頭截了胡,憑她潑辣驕縱的性子豈會罷休,這時候接過來,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會去找那杜氏的麻煩,杜氏那個軟趴趴的性子,碰上趙蘭玉用腳后跟兒想也知道必得吃虧。 老夫人接了這位攪屎棍的外甥女來,就是想攪的陸府不得安寧,趁亂尋機會收拾了杜氏娘倆,只是趙婆子覺得以大爺對杜氏娘倆的稀罕勁兒,老夫人這一招兒不一定管用,至多也就給大爺那邊兒添點兒堵罷了。 只是如今陸府這境況,給那邊兒添點堵也是好的。 且不說這邊兒路老夫人暗暗籌謀,再說杜若,這一覺一直睡到近晌午方才幽幽的醒過來,這一醒過來,便覺渾身所有的骨頭,每一塊皮rou都是疼的,這種疼五年前有過幾次,剛開始的時候,根本下來床,每天夜里都跟受了酷刑一般,然后轉天總會躺上大半天。 雖說后來勉強適應了些,卻也因體力懸殊,這些事并不算太和諧,即便一開始是自己先勾引的他,可真正試過之后,杜若真有些怵了,這人多年軍旅,體力好不說,持久力爆發力都不是常人能比的,偏偏性子使然行起事來,只知一味打夯一般的往前沖,并無絲毫技巧可言,故此雖說跟他做過無數次,杜若也不大能適應,畢竟機械的做時間越長越是折磨,以至于五年后即便答應了嫁他,卻打定主意做表明夫妻,一個是不想跟他有太多糾纏,再有實在是有些怕這事兒。 可杜若計劃的再好卻錯誤估計了陸景天這廝的無恥程度,雖說五年前就知道這廝是貌似憨實實則狡詐,卻也未想到他堂堂的威武大將軍竟能干出如此下三濫的事。 他竟然給她下藥,杜若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昨晚上自己自己身體的反應,那燒灼了理智的躁火,完全是藥效作用下的生理反應。 以至于折騰了一宿,躺了半天,如今的自己還跟個殘疾一樣躺在床上,稍微動一下,渾身上下都疼。 杜若想撐起身子來,撩開帳子,卻不想身子一軟又跌回了錦被之中,不過屋里的動靜,驚動了外間的婆子,那兩個婆子忙走了進來,接著織金的紅紗帳攏了起來,掛在一側的如意鉤上,兩個婆子小心的扶著杜若坐了起來,拿了個寶相花的靠枕擱在她身后,低聲道:“奶奶可算醒了,剛老奴倆還說,奶奶再不醒,這一覺怕是等到天黑了,雖說沒有旁的事,卻錯過了用膳,回頭虧了身子?!闭f著吩咐人打水進來,伺候著杜若洗漱了。 兩個婆子極體貼,知道杜若動不了,在床上放了張小炕幾,擺了飯食上來,雖菜量不多,卻有十幾樣兒,做的精細光瞧著就讓人有食欲。 五年前杜若住到山下的別院里,膳食就格外精細,所以見怪不怪,她渾身都是疼的,胳膊都有些抬不起來,連菜都夾不了,疼是一個,再有一個是無力,跟得了軟骨病似的。 杜若疑心是昨兒那藥的后遺癥,想起這個杜若臉色便有些不好,心說,陸景天這廝到這會兒也不見影兒,不是怕自己找他算賬吧,卻又一想,以這廝的性格怎會怕自己,更何況,如今兩人已經是夫妻,他做的什么都合法合理。 雖明白這些,到底心中惱恨,沉著臉問了句:“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