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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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這句話,他便抬步往門外去了。 林州不知哪里錯了,郭蛟跟他使眼色。 新來的,不知人間險惡。 凌淵如今與霍溶互為強敵,門口聽來的霍家護衛說的這種話也敢隨便相信傳稟? 八成是霍溶也看到這幕了,自己不出面惹姑娘不高興,陰險地放火讓凌淵去滅,他霍溶好不費一兵一卒清除阻礙。 還好凌淵不是吃素的,雕蟲小技隨便看破。 …… “武寧侯半路倒確實把少夫人截下來了,可是他著人把徐瀾送回去之后,立刻又讓少夫人陪著她往碼頭去了!” 這邊廂,佟琪唾沫星子都快濺出來了。 這可真家始料未及,他家主子向來料事如神,原算著凌淵不會在這個時候再見長纓,怎么這回就翻了船呢? 他家少夫人是下級,他身為欽差的武寧侯要命令她跟著,她還能不跟著? 這不等于是把羊羔扔進了狼窩里么! 失策,真是失策! 霍溶靠在椅背里也是一臉陰冷,凌淵這么難纏,搞不好他這“丈夫”的名份很快要保不住。 凝神想了想,他拿起頭鍪道:“備馬,去碼頭!” 第128章 有人想出幺蛾子 徐瀾回到府里,院里澆花的徐夫人看到他,道:“去過衛所了?” 他點點頭,緩慢步下石階,停在她面前,執壺澆了棵牡丹,說道:“母親也知道凌家的事對不對?” 徐夫人望著他:“還是不放手呢?” 徐瀾放了壺,說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她不會是那樣的人?!?/br> 徐夫人笑笑,漫聲道:“想爭取不是不行,但要適可而止?!?/br> 徐瀾看向母親:“再給我些時間,實在爭取不到,我知道該怎么做的?!?/br> 徐夫人溫柔地輕拍他臂膀:“知道就好?!?/br> 目送他回了房,身旁執帕子的嬤嬤走上來:“太太這樣開明,大爺不會走彎路的?!?/br> 徐夫人笑了下,又執起壺來:“活到我這歲數,也見過太多因為兒女婚事意見不同而母子鬧僵不可收拾的前例了,我自己的兒子我能不清楚? “與其逼壓他,還不如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想呢。大家都讓讓步,家里才能和睦。和睦了,才能擰成一股繩兒來一致對外啊?!?/br> 說到這里,她望著花壺里澆出來的水幕,向來開闊的眉宇也驀然浮上幾分心事。 “太太仔細鞋子!” 嬤嬤看到水灑出了花盆,忙上前托住壺嘴。 徐夫人穩住壺身,問她:“老爺進京,也快回前軍營了吧?” …… 凌淵不消半個時辰后即從護衛處得到了徐瀾信息。 “徐耀的夫人姓陳,是翰林院學士陳宛的meimei,徐夫人知書達禮,徐瀾自幼和父母影響甚多,在金陵家人稱小郎君。 “前陣子徐耀奉旨進京,是為著遼東布防的事。估摸著是徐耀要調去遼東。 “徐夫人如今也在徐瀾身邊,此番來意卻不甚明確?!?/br> 凌淵聽聞未語。 郭蛟想了下,說道:“咱們出京之前,皇上似乎已經提及過五軍都督府各府主將調動的事情?!?/br> 凌淵這次嗯了一聲。 五軍都督府除去幕兵外的主將調兵是為常事,距離上次大幅度的調度已經過去五年。 但這次凌淵聽到的動靜不大,可見不會是大幅調動。 “此外,二爺入了吏部觀政的消息已經下來了,目前雖還沒有收到府里來的確切消息,但是昨兒屬下去府衙辦差,倒是聽到了風聞。 “屬下覺得,太太讓二爺年初入仕,也許不算冒進。至少有些消息打聽起來比外人方便?!?/br> 郭蛟斟酌著進言。 凌頌年初會試考得名次不錯,原有機會擠入翰林院,但凌夫人卻堅持讓凌頌入仕。母子倆當時還曾有過一番小小的爭執。 凌淵依舊沒有發表意見。見門外護衛又進來了,隱約又見長纓身影在外移動,便起身道:“走吧?!?/br> 長纓拿著徐瀾列出來的事項看了看,清晰明了,簡明扼要,倒果然是她近日琢磨的公文重點。 她雖說在凌家讀過不少書,做起文章來也算是頭頭是道,軍營里行事也還能做到心里有數,但終究紙上談兵多過實踐。 沒經歷就不可能與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將領比肩,凌淵回頭若要問及,還真不一定能做到萬無一失。 她至今不知道凌淵如何看待她說出口的那番真相,不過去往碼頭的一路上他都冷肅無話,她自然也就只能且忘卻那些私事,全力以赴當好她的沈將軍。 “去準備條船,先去船塢看看,出來再去看看江面?!?/br> 欽差大人發話,長纓立刻喚來手下小旗去備船,而后伴著進了船塢。 龍骨尚未呈現出規模,長纓伴著看了兩圈,也從旁講述了目前進展,周梁適時來報,說是木料場那邊得核兩筆賬,她便請來李將軍作陪,而后趁機溜了。 凌淵冷眼看著她屁顛屁顛跑遠,接著往下去。 少擎不在,近些日子便由周梁黃績帶領人馬看管手下差事。 長纓到了地方,周梁便拿著疊單子過來說:“今夜里咱們有批木料要運到碼頭,原本是早就跟水師營打好招呼在申時正靠岸的,結果突然有商船插隊,把我們擠后了一個時辰?!?/br> 長纓接了單子看看,有三船之多。 便道:“哪來的商船連咱們的碼頭也敢搶?” 周梁看看旁側,才與她說:“頭兒不知道,我們也是近來才打聽到的情況。 “漕運司包括水師營這些年守住碼頭,但凡過江的商船除去必要的公賬之外,皆是還得私下里上交一份的。 “這錢不一定交給固定的某個人,通常是看商船走誰的路子辦的河運關碟。 “而后這管事的此后便每逢船只經過都要抽個成,漕運司的監兌、督催幾乎都有這方面的收入?!?/br> 長纓凝眉:“那今兒這條船又是屬誰的?” 周梁道:“劉蔚!” 長纓聽完,情不自禁地抻直腰來。 霍溶大張旗鼓地將盜料案揭露開來之后,吳蒞與劉蔚均都還在任上好好呆著。 沒想到這事兒還沒了,錢韞那邊還沒給出結果回來呢,這劉蔚不但不低調些,居然還敢公然插隊奪南康衛的碼頭? 他這是瞅準了自己必將安然無事,蹦噠著要出幺蛾子? “派些人過去,守住碼頭,申正一到,除了咱們的船,誰也不許靠岸!” 不遠處正使喚人裝木料的蘇馨容往這邊投過來幾眼。 ……霍溶逼得錢韞回去淮安討說法之后到如今也有八九日了,這些日子雖說霍溶——包括南康衛都沒再有什么動靜。 但漕運司這邊卻多少受到了些震攝,王照和馮亮至今在押,尤其朝廷又派了武寧侯來坐鎮,這可是再也沒法讓人還能明目張膽作jian犯科的。 吳蒞近日提心吊膽地在等淮安那邊結果,是非黑白他心里有數,但扛不住上頭要棄卒保帥。 劉蔚卻很淡定,原本他也沒有想到霍溶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局勢,但隨著時日過去,那點本來就不多的憂心便早就按下去了。 “大人,南康衛有人帶著兵馬把碼頭給守住了,是徐瀾手下的人,看架勢應是不服氣咱們插隊!” 衙門上事務不多,眼下也沒到催糧的季節,反倒是大部分可用來算計手頭油水。 這里他剛撥完算盤,算好即將要入賬的這筆孝敬,底下人就進來稟道。 第129章 她知道他看不上她 “什么人?”他撩眼問。 “是個女將,叫沈長纓!” 劉蔚皺眉,只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來人倒是有眼色,見狀就釋疑了:“就是前兩個月在長興把程嘯給弄倒臺了的那個副千戶!據說徐瀾受傷后,她如今暫代了徐瀾的差事?!?/br> 劉蔚終于有了印象,程嘯那案子倒的確影響甚大。 但他道:“即便是拿下了程嘯,也不過她運氣好。她一個小小副千戶,也敢跟我爭地盤?” 來人想了下,還是多了句嘴:“今兒這個沈長纓,是跟武寧侯一道來的?!?/br> 劉蔚聽到這里,才停下撥算盤的手來。 凌淵巡視兩圈,趁著船還未備好,便就轉到差房這邊看了看。 蘇馨容早上自徐家出來就徑直來了碼頭,徐瀾的屢屢冷拒令她心中怨懟愈積愈深。 細想與他之間,她也僅就一點世交的情誼得到在徐家常出常入的權利,余者徐瀾的關注沒有,徐夫人稍有意向的暗示也沒有,當初的信心,如今已在搖搖欲墜。 她直以為徐瀾聽到昨日的事情會對沈長纓改變態度,卻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幫著她說話! 那沈長纓除了會附庸風雅裝裝大家閨秀,仗著譚紹的關照立了幾個功,又拿著家里下人的廚藝攏絡住了一幫將領,究竟還有什么好?! 她牙關咬了又咬,只覺得心里頭隱隱有火周身亂躥,找不到出口。 凌淵進了門,傳令所有當差的將領過來集合,還是旁人戳了戳她才回過神來。 長纓到來庫房時恰好與急匆匆行過來的劉蔚打了個照面,看了他兩眼,她一聲沒吭地進了屋。 劉蔚也打量著她,直到看不見她人才收回目光。 他一個漕運司小官吏,再怎么有背景也高不過堂堂武寧侯去,沈長纓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凌淵他卻萬萬不能。聽說他到了碼頭之后,又怎么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