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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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瞬他還被他感動來著呢,下一刻他就打蛇隨棍上,來賣慘搏支持了? 陰險,太陰險了! 長纓的確也沒想過是這個樣子。 忽然就有種挖坑挖到了沼澤地的感覺,還是深到摸不著底那種。 從前在長興跟她裝貞潔烈夫的時候看不出來呀,其人實際里居然如此狡詐? 他這不光是把他自己洗了個透白發亮,還順便把她給扯進了泥坑,居然還來問大家意見?低估了! “這都怎么了?這么安靜,不對勁啊各位!” 沒等長纓想出來如何扭轉逆勢,譚紹已端著頭鍪走進來,掃視著眾人。 隨著一片咳嗽聲,氣氛逐漸恢復了一些溫度,有人打起哈哈。 長纓瞅了眼斜前方依舊氣定神閑的霍溶,鎮定地跟著站起身見禮。 ……今兒集議的時間有點長,出來的時候已經近午。 長纓也且不去公事房了,直接回府。 吳媽在天井里跟少擎講述新學回來的燉雞的做法,她停了停腳,扭頭一看,周梁在月洞門下站著,便走過去:“這兩天手頭有沒有事?” 周梁想了下:“沒什么急事,你原先交代我去查的那些配件有結果了,寫好放在你桌上。然后商船和船塢這些如今都不必咱們管,我就只管去碼頭管管雜務?!?/br> 長纓點頭,說道:“你抽兩天空,去徽州給我打聽點事兒……” 霍溶這事透著蹊蹺,她直覺還是去徽州打聽一嘴才為妥當。 周梁哎了一聲:“徽州也不遠,我這會兒走,指不定后天也就回來了?!?/br> 長纓抓了顆碎銀給他,回房了。 霍溶大步回府,佟琪連忙接了茶奉上。 “爺,少夫人她也太不識相了!” 霍溶捏著杯子,立在珠簾下沉吟:“你說的對?!?/br> 那女人想什么他還能不清楚么? 不過是想發動道德輿論之力來約束他的cao守罷了。 一天到晚地專門想著怎么讓自己的丈夫下不來臺,有趣! 到了南康衛之后他就再沒提過自己成過親的事,天知道她當眾曝出來的時候,他有多想掏出那婚書一把糊在她臉上? 但這種事想想可以,真要干出來,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能坐到集議廳的人個個都是傻子么,能不會因為他們之間突然有了過去而暗中盯上他們? 他入營的檔案無懈可擊,他是不懼,但她不同,盯著她的人多了去了。 再說了,就算不會有身份泄密的風險,看上去完全沒關系的兩個人,突然之間由他單方面說是夫妻,如果不是他瘋了,難道不會是他徹頭徹尾對她居心不良? 難道他還嫌堵心的人太少了嗎? “爺,要不要私下跟少夫人把這事給挑明白了?畢竟您是她自愿立下婚書的對象,她不能不認賬!” 霍溶合上茶碗:“淺薄了。你以為拋出那紙婚書就能逼她就范么?” 佟琪頓住。 “跟不跟她挑明一點都不重要,這壓根就不是能讓她服氣的關鍵。她若不想認,有的是辦法不認?!?/br> “那至少可以讓她知道那段時間發生過什么?!?/br> 霍溶望著窗外鸚鵡靜默,隨后道:“她失憶必有內情,何必著急逼她自揭傷疤?!?/br> 佟琪無話可說。 正要走,霍溶又喚住他:“回去告訴秦陸,跟他說這幾日若有人來打聽我,讓他招子放亮點?!?/br> 第080章 當繼室有何不好? 黃慧祺出了衛所后追上了蘇馨容:“你二叔他們怎么樣了?” 蘇馨容因為家事心事正亂,聽到她打聽這種事情又添了些煩躁。她扯扯嘴角:“就那樣吧?!?/br> 黃慧祺卻沒有察覺出來,跟她走了一段,忽然碰著她胳膊肘:“你說霍將軍成過親,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沒聽他說么,他妻子也已經死了?!碧K馨容略感不耐。 先前聽到沈長纓說霍溶成親了,她內心是灰暗的,在那之前她并不知道霍溶也盯上了沈長纓,雖然到如今為止她也不信霍溶才來就對沈長纓起了心思,可是倘若是這樣的話,于她豈不是有好處? 敵之敵人,我之友嘛,霍溶若是真跟沈長纓有戲,對徐瀾就得死心了。 但誰知道他居然成親了……那一剎那她的心真可謂是蕩到了谷底。 然而誰能想到,他那媳婦卻是個短命的!這豈不是件大好事? 霍溶待娶,若是把沈長纓纏住了,她也落得輕松。 “真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居然就早已經成了親,我看他那行動作派,倒不像是尋常將門呢?!秉S慧祺道。 蘇馨容回想著霍溶容貌身材,還有他的舉止氣度,也忍不住說:“是不尋常,這樣的男人放在整個大寧怕是也不多見?!?/br> 話說到這里她卻忽然又停住了步,扭頭看過來。 黃慧祺會想些什么她能不清楚嗎? 黃家家世不怎么樣,霍溶品階又不低,之前黃慧祺想接近霍溶那是有些癡心妄想。 但如今霍溶說他喪妻男人家不管身份如何,一般再娶可就不像結發夫妻講究了。 這個黃慧祺也不是省油的燈,這萬一讓她給得了手 倘若霍溶被黃慧祺勾搭走了,那落了單的沈長纓豈不是又成了她的威脅? 她心里算計著,又笑道:“再不尋常又怎樣?終究是個成過親的男人了。 “嫁給他那可只能算是填房,將來誥命封號什么的,也于繼室沒什么份。 “尤其是逢年過節祭祀什么的,到了原配靈前,還得執個妾禮。好好一個黃花閨女,還是個有官身的,你犯得著嗎?” “我也沒說是我其實話也不能這么說,”黃慧祺道,“去牌位前執禮一年才得幾次?就是沒有這層,那些當正室的怕是就不會在內宅里受委屈不成? “跟原配若沒有兒女,也就是誥命上吃點虧,可他還年輕,將來升遷的機會有的是,等有了兒女,天長日久的,說不準這誥命也有機會奪過來呢? “我倒覺得,只要家世靠得住,這倒沒有什么要緊?!?/br> 她的野心已經藏不住。 蘇馨容暗咬后槽牙,面上卻語重心長:“你好歹也是個正經官戶小姐,大把的子弟任你挑選,何必這般自輕自賤?你是這樣作踐自己,我可不跟你好了?!?/br> “好了好了,我也就是說說,還來真的了不成?”黃慧祺緩下語氣圓場,二人挽著手,又往前走了。 …… 與蘇馨容在蘇家門前分了道,黃慧祺回到府里即著丫鬟傳飯。 桌子前坐著喝了口水,她忽然又起身,走到鏡前打量起自己。 鏡子里的人鵝蛋臉,柳葉眉,雖然眼睛些許吊梢,但是鼻子夠挺,加上她已經發育得玲瓏的身段……她對鏡略想了一陣,走回來坐下。 蘇馨容心里的小九九,她也明白。什么填房繼室吃虧,說到底不過是為她自己著想。 可是她能為了個徐瀾而打算把霍溶往沈長纓面前推,她為什么就要眼睜睜地為了個什么姐妹情而舍棄了自己的前途呢? 她打聽過,霍溶出身將門,憑他自己的成就已經將超出黃父來看,無論如何都是比黃家要強的。 最主要的是他本身的條件……千好萬好,也敵不過嫁人嫁個心頭好。 他英武過人,相貌俊美,氣勢上比起徐瀾來還要勝上一籌,簡直已無可挑剔。 一定要說的話,那就他身份還是比不過京師里那些世家子弟。 可真有世家子弟在她面前,她也沒有那個底氣生出什么念想??! 像霍溶這樣的則剛剛好,身份成就比黃家高一些,又高不太多,恰恰好可以滿足幻想,又成全體面。 體面自然是要緊的,蘇馨容仗著與徐瀾的世交關系,以及與徐瀾的無限可能,時常在她們幾個流露出來的優越可不是一星半點呢。 “姑娘,飯來了?!?/br> 丫鬟掀簾進來。 她瞅了眼,問道:“明兒就得去齊府赴宴了,衣裳都熨好了嗎?” …… 齊銘已經在湖州上任一個月,程嘯的案子還沒有定案。 還有小半個月就是少康的婚期,下晌忙里偷閑,他請了一干發小到府商議催妝的事。 護衛忽然帶了小太監進來:“皇上有旨,著宣武將軍傅容即刻前往刑部準備升堂,著武略將軍馮少康前去天牢押解程嘯受審?!?/br> 一桌子喝茶的人紛紛抬起頭,包括正執壺的凌淵。 ……少康趕到天牢的時候三司已經有人在了。 程嘯形銷骨立,獄卒忍著惡臭將他自牢里提出來。 少康看了眼人群,與才跟三司的人打完招呼的傅容打聽:“怎么突然又要主動招供?” 傅容凝重臉色,借著鎖鏈拖動聲遮掩著與他道:“聽說程嘯的長女突然得暴病死了。消息不知怎么傳到的天牢,程嘯知道了,當即就反了水,方才提出要主動招供?!?/br> 少康聞言了然。 程嘯的長女程瀠在吏部尚書府住了好幾年了,從前大伙并沒有怎么留意,程嘯出事之后,很多事情大家就回過神來了。 羅源為了脫罪,早前曾經寫了封折子告程嘯,以示公正之意,雖是馬后炮,但也是種態度。 而做為程嘯一心謀求成為皇親的工具的程瀠在這個時候死了,程嘯自然會認為太子這是用意不善。 “武寧侯來了?!?/br> 正猜想程溹會是誰下的手,士兵就前來稟報。 他心下咯噔,抬眼看去,果然見街頭駕馬行來幾騎,為首的那位冷冽威武貴氣逼人,正是先前還在他府里吃茶的凌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