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虧大發了! 蕭子鴻可還記得呢,點名指出“你干了,你給我蓋了個章?!?/br> 這話聽著特刺激。 明明就一個蜻蜓點水。 舒淺聽著覺得自己更加虧了“那能叫什么蓋章?你換成在紙上這么來一下,章上字都看不清,誰知道蓋了點什么?!?/br> 蕭子鴻心想著,這可不就是你干出來的蓋章事,轉頭還說不算蓋章了。 他從床上起來,從旁邊拿起了自己披的衣服“先洗漱?!?/br> 兩人出了門尋了水,簡單洗漱了一下。 清清爽爽,就和江南這沒有雪的冬日一樣。 舒淺將布巾擱在邊上,覺得自己餓得能夠吃下一頭牛。 她今天確實比往日都起得晚了點。 側頭看向身邊的蕭子鴻,她詢問了一聲“要吃點什么?如今我們瀛洲酒肆可會了不少食譜,我尋思著哪天開到京城去都行?!?/br> 蕭子鴻靠近舒淺,微低頭“吃的事不急?!?/br> 舒淺疑惑,人生不論做什么,最終目的不就是吃喝玩樂,怎么就不急了? 她懷疑自己的肚子等下就能咕咕叫起來。 蕭子鴻垂下眼瞼,近到感受到了舒淺淺淡的呼吸。 他將唇印上了唇,一點點按下,略帶著點含糊“蓋個重點的章?!?/br> 舒淺雙眸緩緩瞪大,眼睜睜看著蕭子鴻那睫毛輕顫。 似乎感受到了面前人的退卻,蕭子鴻一手環上了舒淺的腰,一手貼在了舒淺腦后,徹底加深了動作。 他即便是有了那么一點點的心動,就不想放開了。 幾十年才那么一點點的心動,怎么能隨意放開。 那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作為。 唇齒間濕潤的啃咬,讓舒淺徹底呆滯。 嗯嗯嗯? 第53章 剛刷過牙, 用青鹽涼水淑過口。 吻時有一股清爽的咸味。 舒淺想要伸出手推開人, 可距離太近, 她的手才抬起來就被卡在了兩人之間,姿勢如同她投懷送抱,壓在了蕭子鴻的胸口。 兩人兩輩子加起來這都是第一回。 蕭子鴻吻著總覺得不對,最后選擇了輕微啃咬, 只因剛才舒淺無意咬到了他的唇, 讓他心中悸動。 越是不會,越是不服輸,越是想要探究要如何才能做好這事。 兩人連這方面的話本都不曾看過,純靠著本能在摸索。 舒淺看著蕭子鴻如此認真的模樣,本就沒什么力道的反抗都徹底沒了, 反而配合著他的動作,啃了起來。 到沒有人忘記了呼吸。 蕭子鴻微松開人“這回不算太虧?!?/br> 舒淺眼內有著一層水色, 唇上微微紅腫。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還有微麻的刺痛感。 原本以為蕭子鴻是貓, 現在看來還是只狼。 被松開的她伸手帶著懷疑摸了摸自己唇“我不會被你咬破了皮?” 蕭子鴻面上神情微妙,湊上前又用唇碰了碰“沒破?!?/br> 舒淺往后退一步,挑眉看向人。 蕭子鴻的唇沒比她好多少, 一樣是由于她啃咬而顯得微紅腫,仿佛抹了胭脂, 而胭脂暈開了。 喬曼盯著自己的雙腳, 在想自己要怎么出現才能顯出自己剛到, 真的幾乎沒看到自家教主和壓寨相公大庭廣眾干出那等事情呢? 她輕咳嗽一聲, 臉上還是發燙著“教主,今早煮了點紅豆,可要吃?” 手上端都端來,意思意思也必須吃一口。 “紅豆?”舒淺看向喬曼手里端著的吃食。 江南這兒有個不著調的小習俗,凡是家中有喜慶事時,才會煮紅豆飯。這種喜慶事包含的范圍頗廣,又由于很多時候新年和成親是最喜慶的事,這紅豆飯就有了別的引申意義。 舒淺忽然不是很想吃紅豆。 北方并沒有這般說法,蕭子鴻發現喬曼一臉欲說不說的樣子,又察覺到舒淺的抗拒,隱隱意外明白了這紅豆的意思。 他覺得有些好笑,也沒有朝著喬曼解釋,只是伸手接過了喬曼手中的吃食“教中事務繁多,教主由我來伺候就好?!?/br> 喬曼遲鈍點了點腦袋,遲鈍離開。 腦中唯一就記得“伺候”兩個字。 舒淺看了看那些個吃食,發現真的有一大份的紅豆飯。米飯看著是糯米的,配上煮爛破了殼的紅豆,聞起來就很香。若是沒有那層含義,舒淺很熱衷于大早上嘗一點這么香甜的紅豆飯。 蕭子鴻將所有吃食擺到院子的桌上,坐下。 舒淺跟著一道坐下。 蕭子鴻說“伺候”就“伺候”,給舒淺布置了碗筷,盛了飯,夾了菜,這才自己吃起來。 他吃著速度有些快,不知道是不是行軍打仗時間太過倉促養成的習慣。 舒淺看著他一兩口就下去了小半碗,慢吞吞拿起碗筷吃起自己的那份。 雙唇觸感怪異,好似現在不是自己的一樣。 本是假成親,結果一個晚上加上半個半天,輕輕松松就將“假戲真做”上演了一半。 想起兩人的初衷,舒淺還覺得大半是貧窮惹得事情。 她真一碗才下去了一半,蕭子鴻那兒已是吃完了。 糯米吃那么快對腸胃并不好,舒淺皺起眉頭“你這樣吃傷胃?!?/br> 蕭子鴻過去也確實比現下對吃食更挑剔一點,不過連夜趕路外加上這幾日至今沒有好好進食,他確實餓了。擺了擺手,他沒有解釋什么,任由自己尚年輕的身子去緩和那“突如其來”的飽腹。 他吃完了,自然得了空看舒淺吃。 專心致志,搞得舒淺懷疑自己臉上長了黃金。 她慢吞吞把飯給吃完了,這才想起說關于到京城去取寶冊的事。 “我這些時日沒空去京城?!笔鏈\想著自己接下去的計劃,“江南這兒還不算太平?!?/br> 師華那兩位兄長還如同小星星一樣,透出了瑩瑩弱光,誘丨惑著她前去攻打。 蕭子鴻回想著這些時日的政事,想著江南還有多少事不算太平。 “通州與瀛洲間有六百頃土地?!笔捵峪櫹肫鹆肆河咒h,“兩位知州對著六百頃土地都有所圖謀。天賜鹽場原先所在地,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在地下,由于沙土日漸增多,掩埋得有點深了?!?/br> 舒淺剛開始聽著還點頭,聽到后頭詫異看向蕭子鴻“天賜鹽場的錢財?” “當年官鹽的衰敗原因又多種,其中最大的因素并不是私鹽四起,而是管理官鹽的三人貪墨,最終分贓不均?!焙髞砟且淮蠊P錢財被人發現挖了出來,他順手推舟尋了京官來討要。 這是官家的錢,是朝廷的錢。 舒淺一聽“你很缺錢,這些正好?” 過去是的,現在倒是沒以前那么缺錢了,但百廢俱興,國庫里如今實在空到可以。 蕭子鴻話到嘴邊變了變,彎了彎眼角“你在江南給我私庫加了不少錢財,可天下要花錢的地方太多。教主不如多寵幸寵幸我,多賞賜點東西?!?/br> 舒淺“……” 別人家的皇帝都是賞賜給皇后東西的。 自己家怎么就會朝著自己要東西? 舒淺掐指一算,心頭一動“這樣,不如你把那些錢財所在的地方告訴我,我帶人去挖,挖完了你九我一。至于這六百頃土地,隨緣?!?/br> “這六百頃土地若徹底隨了梁知州,會傷了別的人心。梁知州太過固執,容易惹事?!闭勚?,蕭子鴻并沒打算徹底退讓。 他看著舒淺內心撥著小算盤的樣子“錢財我八你二。崇明縣成崇明州,知縣調任,梁知州平調為崇明州知州,瀛洲將有一位新的知州上任?!?/br> 舒淺皺眉。 梁知州這算是降職了? “這六百頃土地,現下還是六百頃。等再過一年,是一千四百頃?!笔捵峪櫶宄@塊地了,他對梁又鋒的印象,便是由于這塊地。 梁又鋒吃下去了,萬死不肯吐出來,六百頃的時候不肯吐,一千四百頃更加不樂意了。他在朝中還另尋了京官,想要試圖說服自己。 可惜剛將天下全當成自己的那會兒,簡直如同被觸動了逆鱗的獅子。 他那時候,尚且懵懂,只有這個天下。 新帝不高興,梁又鋒當然討不到好處,還有條命就不錯了。 舒淺聽到一千四百頃地,倒吸一口涼氣“會擴張起來那么快?確定?” 她以為蕭子鴻那兒有什么能人,極懂山水地勢。 “也就這幾年擴得快。河流泥沙帶走太多,總是會有問題的。過些年恐怕雨季便要有水災,還要朝中專門派人想法子規避?!笔捵峪欉@般說著。 舒淺點頭。 河道治理極為關鍵。 對于沿海的地方,一淹沒,百姓的田就徹底白種了。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卻是連口飯都吃不上,那也太慘了。 想到這里,舒淺禁不住夸贊了一下蕭子鴻“治世之能君。天下事如此之多,能完善到這方方面面著實不易。蕭郎不愧是蕭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