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蘇妙想了想,說道:“那你想讓我們怎么幫?我們只是人,而且又是守法的人,肯定不會去買兇替你報仇什么的……” “我說過,我買過兇?!绷忠痪┱f,“不止一次,但全部失敗了。你知道為什么嗎蘇妙?” 蘇妙搖頭。 “他運氣很好?!绷忠痪┱f,“金愛英和金祎,的確是我爸說的那樣,運氣非常旺,但旺不了自己,只能旺我爸。我爸讓他們進林家,還把名下資產都給他們,甚至可以對我的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追究,就是因為……有人告訴過爸爸,他的命,加上金家母子倆的運,能成就大功名,以后,高不可言?!?/br> “林志宇這個男人,畢生所求就是大功名,他信了,也是因為我死,他把金祎正式改姓林入了族譜后,他的事業越做越大……” 蘇妙:“你爸……真的不是被什么大仙騙了嗎?” 林一京道:“不,給他指點的人,是真有本事的,那個教派叫福運門?!?/br> 林書黎搓下巴道:“這是邪教啊……” 蘇妙:“……我好像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原本想自己報仇,卻發現你爸你那個人渣哥哥信的這個叫福運門的邪教有真本事,真的讓他們福運昌隆,避開你的數次買兇殺人,并越活越旺……” 林一京表情恨恨,握拳點頭。 蘇妙:“然后,你拿他們沒辦法,想讓我們幫你想辦法?” 林一京對卓忘言說:“我知道混沌世的神神鬼鬼,都在鬼王的掌控之下。我見過鬼王的本事了。那個福運門背后的大師,我想請你幫我鏟除掉……我要害我死的人,無運可依,都不得好!” 卓忘言微皺著眉頭,愣了愣,他寫下一個字:可。 第63章 妙妙,我又病了 陰雨連綿。 近日來, 海市降溫了, 雨連續下了多天, 不見太陽。 夜里十二點多,金祎從海市的私人會館出來, 坐上車。 朋友與他說再見,車窗搖上時,他看見路邊的站著一個男人,一身黑衣,皮膚蒼白, 舉著一把黑色的傘, 雨珠如絲線一般沿著傘棱滴下。 看不到那人的眼睛, 但金祎感覺, 他的眼睛,一定是在看向他。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處, 不應該有這樣似鬼一樣的人。 他像死神, 像地府的黑白無常。 金祎怕鬼, 非常。 金祎不免打了個寒顫, 當司機問他去哪里時, 原本要回家的金祎改了口:“聯系秦迷, 我現在要去他那里?!?/br> 車開遠后,金祎轉頭, 那個黑衣男人沒有動。 車越來越遠,金祎再去看時,那個黑衣男人不見了。 卓忘言收起傘, 漫步在雨中。 不久之后,雨水順著他的黑發滴下,他懶懶抬起眼皮,看向周圍。 這里是私人會館,人不多,出入都有車,也相對安靜,但人味很重,是一種復雜又奢靡的腐臭味。 再往前走,是酒吧一條街,很熱鬧,人味多且雜,但沒有重量。 他用目前的身體區分著人間的味道,慢慢往前走。 經過熱鬧的酒吧街時,人多了起來,卓忘言看著他們,心中慢悠悠標記著他們的運。 少、少、適中、少…… 有人來搭訕,約他一晚。 卓忘言繞開他,繼續前走。 有人醉醺醺的,眼神迷離,魂也跟著蕩漾不清,問他是不是上過電視。 “絕對錯不了,他參加過節目……”那個年輕的姑娘大著舌頭說,“做飯的,節目!” 卓忘言也繞開她,那姑娘拍著路邊的樹吐了。 卓忘言停下,等著鬼將飄來。 “金祎果然是去找福運門的人,我們已經追蹤到了地址?!惫韺⒄f,“正在調查背景?!?/br> “帥哥,酒我請你……” 又一個年輕女孩上前搭訕,雙手伸過來,意圖挽住他的胳膊。 鬼將道:“小心!” 也不知他是讓誰小心。 卓忘言側身避開,順勢把雨傘給了她,走了。 鬼將聽到卓忘言問:“你看剛剛的那個人,運如何?” “那個女孩嗎?” 鬼將一邊追著卓忘言走,一邊回頭看去。 那個女孩疑惑地將傘打開,仔細看了,旋轉著玩了一會兒,拿著傘進了酒吧。 “依末將看……一般?!?/br> 卓忘言又問:“金祎呢?” “末將看不出?!惫韺⒄f,“奇怪得很??雌饋響撘彩且话?,但又覺得深不可測……” 卓忘言道:“他確有運。榮華富貴,護身不死之運。很奇怪是不是?他的運實則一般,可卻有天地護運在身?!?/br> 卓忘言抬手,一張符箓飛了回來,上面浮出金祎的名字和他的生辰八字。 卓忘言說:“在查出福運門底細前,幫我去請山鬼,我有事要問她?!?/br> 鬼將領命告退。 卓忘言回到家,開門時,回頭看著蘇妙家的門,試著在心里喊了幾聲她的名字。 “看來我現下的運氣也不好?!惫硗跣牡?,“所有鬼將都能聽到我的心語,她卻聽不到?!?/br> 蘇妙只有在危機情況下心神受驚時,他的聲音才可抵達她的心底。 平時,她的心魂異常堅固,無懈可擊。 這也是護運。 蘇妙的運,是護運,保護她不受迷惑,保護她不被他的力量嚇到,保護她一生平安無憂。 這是天地規則對她的優待,因而才會如此。 金祎呢?他的護運,又是從何而來? 運分天生和時效。 天生運,就是天地給的,就像蘇妙的護運,無人能偷走。 時效運,是流動的,或多或少,不固定,被人祝福,沾親緣福德,就會多起來。通常來說,時效運會慢慢增加,慢慢消耗,最后達到一種平衡。 金祎的時效運很薄,恐怕是他消耗的太快導致的。但他的天生運卻很多,像是被天地特別照顧一般。 必須查查他的過去了。 他,他的前世,他的親緣…… 卓忘言脫掉衣服,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煞氣尚未集聚起來,人身親自做事,他累得很。 蛟龍跟鳳凰已“刑滿釋放”,見卓忘言回來,乖乖鉆進被子里,陪著他。 蘇妙正在做夢,夢里,她不停地做題,身后的老師不停地催促她快些寫。 “你在磨蹭什么?這道題我教過多少次了?” 蘇妙焦急道:“可我不會??!這是空白的!我什么都沒看到!” 她使勁趴在卷面上,想把題看出來。 字慢慢浮出來。 老師在身后搖著她的肩膀:“這都不會!你快做??!” “運……運氣是否能借……” 身后搖晃的更劇烈了,喜聞樂見,蘇妙被晃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蛟龍和鳳凰一左一右,蛟龍纏著她手用力拉扯著,鳳凰叼著她頭發撕扯。 蘇妙:“果然,最想挨揍的還是你!” 她捏起鳳凰,氣道:“到我這個年紀,頭發本來就不多,你還不珍惜!” 鳳凰嘰嘰喳喳叫著,拍著翅膀努力飛下去。 蛟龍也嗷嗷著,尾巴尖拼命指著對門。 蘇妙:“……我知道你們什么意思了?!?/br> 這兩個煞寵是來報警的,恐怕是卓忘言出什么問題了。 她連忙爬起來,找出對門的鑰匙,去對門看情況。 卓忘言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蛟龍游過去,盤在他腦門上,又示意蘇妙摸摸它的皮。 它熱了。 蘇妙:“又發燒了?” 身子骨這么脆。 蘇妙打開燈,走過去把手貼在他額頭上。 “唉……真的是?!?/br> 卓忘言慢慢睜開眼睛,歪過頭看著她。 蘇妙道:“怎么又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