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節
從宴廳出來,洗手間在另一側,進去時一切正常,出來時,門口地面濕滑一片,情天剛好手包里手機響,低頭的瞬間沒注意,步伐邁去,腳下忽而一滑。 就在感覺身體失衡的時候,身邊人扶了一把。 第954章 肇事高跟鞋,扔了 原本該摔倒的情天沒有摔,倒是身邊人扶了她之后卻自己摔了一跤。 情天低頭看,方冉坐在地上膝蓋撞地,壓坐的姿勢眉眼間都是痛苦疼痛的神色。 從虛驚中回神,情天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扶她起來,但那人才半起了身就疼得不動了。 情天擔憂問:“怎么了?” “太太,我好像……扭到腳了,走不了?!?/br> 方冉疼得臉色變了,弓著身子手摸著一側腳踝。 她是因為扶自己一把才導致摔倒的,情天心中過意不去,洗手間內除了她們沒別人。 想起剛才沒來得及接的電話,上面的未接來電來自沐家,情天沒有去管,而是給許途撥了過去。 沒過幾分鐘,出現在女士洗手間外的不止有許途跟服務員,還有藺君尚。 男子長腿快步而來,也不管這里是什么地方,到了跟前拉著她就檢查她身上,情天說:“我沒事,方冉滑了一跤,送她去醫院看看吧?!?/br> 藺君尚這時臉色才放松下來,手卻環在她腰上不松開了,轉身對許途吩咐。 隨后而來的是當班經理,藺君尚冷臉責問保潔工作是怎么做的,這樣一灘濕滑出現在女士洗手間門口,都是安全隱患。 當班經理一直道歉,第一次與藺君尚這樣的人物說上話就是被批評,背上汗都出來了。 許途上前來問,方冉只說自己一動就疼,平日在工作上專業得像個女強人,難得顯露柔弱的一面,臉色因為疼痛而變白。 許途嘆氣,彎身直接將人一把抱起,對藺君尚道:“先生,我送方冉去醫院,等會讓余力過來?!?/br> “去吧?!?/br> 藺君尚點頭。 被許途打橫抱起的方冉看向藺君尚,那男子的目光只落在沐情天的身上。 人走了,藺君尚看著情天,嘆息聲起,看著她腳下鞋子:“不該答應你穿高跟鞋,幸好沒真的摔了?!?/br> 正式的場合總有正式的禮儀,情天總不能因為自己舒適就穿得不像樣子,只是或許自己許久不穿高跟的原因,遇到突發情況就有些反應不過來。 自己確實有些責任,情天沒說話。 藺君尚以為是自己說的話讓她感覺被責備了,放緩了臉色,環緊她的腰,低沉的聲音帶著嘆息道:“我不是怪你,是擔心?!?/br> 剛才許途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就在身邊,雖然說的是方冉,一路走來他擔心的卻只是她有沒有事。 情天點頭,當班經理找來保潔員打掃門口區域,藺君尚牽著她出去,也不回宴廳了,直接帶她下樓,回家。 “這樣走掉是不是不太好……” 她難得參加一次應酬,酒宴剛過半,她就消失不見了,連帶著他。 人家會不會以為她管他管得很嚴? 藺君尚已經給余力打了電話,轉頭看身邊人,這時候還管什么好不好,沒出事已經是慶幸,哪還有心思留在這里應酬那些不重要的人。 在停車場等著的余力,聽到腳步聲轉回頭,看到的是藺君尚抱著情天走來,手里還拎著她的一雙高跟鞋。 情天是又有些羞又好笑好氣,這人剛才從電梯出來就不讓她自己走了,直接脫了她的鞋,把她打橫抱起就往停車場的方向。 當藺君尚面對情天,再意外的舉動余力都已經見怪不怪,只是神色如常地去把后座車門打開。 …… 回程車上,情天總算是平靜下來回想剛才女士洗手間里發生的事情,看著窗外有點出神。 藺君尚給沐少堂打電話,說先帶情天回家,酒宴那邊交給他。 回到松云居,下車進屋,藺君尚又要抱著情天進去,就是不讓她穿那雙鞋,何琴跟在身后,自然順手提著鞋子進來。 進屋了藺君尚一回頭,目光看向那一雙“肇事”的高跟鞋,道:“扔了?!?/br> “先生,扔了?” 何琴提著鞋問,驚訝地看向情天,情天被那人穩穩抱著,抿了抿唇:“錯的又不是它……” “使用不安全,留著做什么?!?/br> 藺君尚嚴肅說完,抱著她轉身上樓去。 不久,許途給藺君尚打來電話,說醫院里的情況,方冉當時也穿的是高跟鞋,為了扶情天一把自己摔了一跤,扭到了腳,有點嚴重,怕是幾天走不了路。 “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幾天?!?/br> 方冉是為了情天受傷,藺君尚眉眼溫和幾分,交代完畢,掛了電話轉身,看到情天靠坐在床頭,抱著只抱枕發呆。 已經脫下西裝外套的男人穿著黑色襯衣,袖口微卷至小臂,露出小麥色結實的曲線,左手上還戴著名貴品質的腕表。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那樣的靠近,讓抱著抱枕發呆的情天抬眸,對上他的眼。 不自覺,抬起手摸上他瘦削的臉頰,從去洗手間找她開始,到此刻,她仍是能感覺到他的不安。 “就是差點摔了,不是沒事了嗎?!?/br> 藺君尚低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用力得像是懲罰,而后貼著她鼻尖,氣息沉沉不說話。 “去洗澡?!?/br> 說著,伸手將她抱起,往浴室去了。 …… 醫院,許途陪著方冉檢查完畢處理過扭傷的地方,最后又把她送回家。 車子從醫院往方冉家開去,她坐副駕駛。 夜色里許途開車專心,沒說話,方冉側頭看他,想了想,道:“感覺在董事長身邊,你比我更重要?!?/br> “想太多了,各司其職而已,畢竟男女有別,我能做的多做點?!?/br> 許途回答得自然,好像真的是方冉自己想多計較了。 “上次新年董事長去美國的事,是陪著太太去動手術,這件事你們也沒跟我說?!?/br> 許途:“先生不喜歡這些讓太多人知道,自然有他的理由,身為屬下,執行就好?!?/br> “許途,我覺得你現在與我比以前有距離了?!?/br> 許途一笑:“今晚你怎么了?” 方冉也笑了笑:“可能扭傷了腿,突然有些多愁善感吧,你不用理會我?!?/br> “回去好好休息,先生說這幾天讓你好好放假,其余的別擔心,還有,謝謝你護了太太?!?/br> “這謝是你的意思,還是董事長的意思?” 許途轉頭看方冉,方冉不再問。 第955章 刑期,不足以抵消心中恨 3月下旬,時節入春分。 白氏因為稅務問題被調查,一直處于焦頭爛額之中,這樣的時候,顧不上旁人,何況是心有怨意的人,比如說白慧。 沐尹潔還是為白慧請了律師,盡最后的努力。 而同時因為她起訴梁子懿強迫自己吸食毒品的案件,沐家與她,再一次被推到風口浪尖。 一路跟進事情進展的人,或許會覺得沐尹潔有種豁出去的決絕,為了讓梁子懿得到法律嚴懲,不惜賠上自己的名聲。 當初過年在娛樂`會所被抓那一夜,雖然整個包間涉嫌聚眾涉毒,帶走之后檢驗確實與毒品沾邊的人員不少,但畢竟也只是聚眾吸食,尚未涉及交易買賣。 梁子懿與另一名男子作為當場被搜查出身上攜帶毒品最多的兩人,也只能定義一個非法持有罪,而后帶走被關拘留,梁家就是抓住這一點為梁子懿開脫,企圖交了罰款等梁子懿拘滿十五日出來,應該此事就能化小。 但是誰也不曾想,本沒有意外的計劃里,沐尹潔突然站了出來,指控梁子懿曾經對于她的逼迫與傷害,這就涉嫌強迫他人吸毒罪。 根據刑法規定,強迫他人吸毒罪,是指違背他人意志,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強制手段迫使他人吸食、注射毒品的行為。 參照這一條,梁子懿曾經對沐尹潔的行為,著實對應得上。 在梁家等著接人回家的時候,這一樁指控出來,全城嘩然。 市民大眾嘩然的原因有二,其一,原本這一起聚眾涉毒案涉案人員背景姓名沒有具體公布,大家并不知其中涉及c市豪門的梁家與沐家,其二,事件爆出之后其中竟然還有強迫吸食這樣惡劣的情節。 沐家不僅是豪門,更可謂書香門第,在c市商界影響不容小覷,曾經沐老爺子在世時致力于教育與公益事業,現在由沐情天接管沐氏之后,也依然如此,沐家,在民眾的印象里一直都不錯。 而反觀梁家,背景不如沐家,事件爆出之后路遇記者圍堵始終保持沉默。 三月末,關于此案開庭,頗受關注。 原本梁子懿犯非法持有罪,家里幫忙撈人,拘留出來問題不大。但沐尹潔控訴,梁子懿前期欺騙,引誘受害人吸食毒品,后期更通過暴力,脅迫等強制性手段繼續迫使受害人吸食,違背了受害人意志,根據情節兩罪取其重,應受重罰,一審宣判梁子懿獲刑三年六個月,并處罰金。 那一天,沐尹潔從法院出來遭到記者圍堵,一身低調素色戴著黑色墨鏡遮掩了半張臉,看不清臉色,但一直緊抿著唇。 三年六個月,不足以抵消她心中的恨,那個人曾經對她身心都造成傷害,更差點將她拉入地獄爬不出來。 “沐小姐,請問您對于一審結果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傳聞您與被告昔日交情不淺,更有涉及多角戀情——” 記者沒有說完,沐尹潔已經推開人走開,時至今日,原來她最不能聽的,不是別人問她是否真的吸食過毒品,而是別人提及她與梁子懿的過往。 那是她此生最想洗去的污點,最不愿回首的曾經,因為那個男人差點毀了他,她心中滿是恨。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被拘留,白慧也不會為了救她而自首。 許多人多是如此,當負面的情緒自己無法承載,必須要找到一個可以轉嫁的對象,沐情天不肯幫,不肯放過,她做不了什么,那她的這些遭遇這些恨,只能由梁子懿來承擔。 沐益誠派司機開車來接,好不容易避開記者上了車,沐尹潔臉上墨鏡依然沒有摘下。 最近,其實她有接到過梁家的電話,梁子懿的母親曾與她談,愿意給她足夠的補償,只希望這件事能壓下。 委婉請求不成,梁母的話轉為類似于警告,或許是看清了今時今日她這個沐家大小姐在沐家的地位已經不如從前,母親涉嫌指使他人故意傷害罪即將被審,而受害人還是同為沐家親人的沐情天,現如今沐氏的掌權者,加之與白家的決裂,沐尹潔可謂是孤立無援。